“大虎,谢谢你。”涟漪轻声道,语调温柔。转身出了厨房,还细心为其关了门。
涟漪一走,大虎紧闭的双眼就睁开,那双浓眉,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厨房外,院子中。
“词,你们两人稍等下,我去帮你们打理下房间。”涟漪对叶词礼貌一笑,又转身入了屋子。
叶词被苏涟漪的笑容弄得神魂颠倒,飘飘欲仙。一把抓过一旁捂着胃的叶欢,“看见没,涟漪和那兽绝对是假夫妻,若不是,为何不在一个房间安眠?我猜的果然没错,那苏老爹逼着涟漪嫁给兽,而涟漪喜欢的是李家小白脸,后来聪明的涟漪看穿了小白脸的本质后心灰意冷,一心扑在了事业上,涟漪啊涟漪,你的真命天子在这里。”
叶欢哪有心思去听叶词的话,“少爷,我难受。”
叶词将叶欢又推了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聪明睿智又勤劳可人,苏涟漪啊苏涟漪,这世上除了我叶三少,又有谁能征服你?”一边说着,一边手不自觉也捂住了胃。
别说,他也有些难受。
涟漪将大虎本就干净整洁的房间又重新打扫了一下,而后换上了新洗的床单,拿出备用的枕头和薄被,出了去,到叶词主仆身旁。“夜深了,你们二人洗漱睡吧,明日一早,我送你们到县城。”
叶词很想和美人花前月下说点体己话,但苏涟漪却丝毫没那意思,于是便忍了回去,毕竟这一次前来,只是确认涟漪和那兽是不是真夫妻,这结果,他很满意。
“好,那就麻烦涟漪了。”叶词道。
“哪里,是麻烦词了才是。”涟漪将两人领了进去,告知两人洗漱的地方后,便帮其关了房门,回了自己房间。
换衣洗漱,准备休息,毕竟,她也忙了整整一天。
叶词两人洗漱完后,挤在床上,一想到同一屋檐下,苏涟漪在另一房间与他同眠,叶词就觉得幸福无比,捂着嘴呵呵笑着,一时间都忘记了所处环境的不堪。
叶欢很难受,翻身起床,“少爷,我还是难受。”
叶词也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鼓出的胃,“其实……我也难受。”但那又能怎么办?“忍忍吧,明天就回去了。”意外地安抚自己的跟班。
另一房间,涟漪换衣洗漱后,并未睡下,脑海中却总闪过大虎的神情。
她知道大虎很失落伤心,但她真的无法答应他、承诺他。先不说两人认识才仅仅几个月,就说她根本不知大虎的身份、过去,甚至真实姓名,岂能轻易就将心交出去?
确实,她也曾心动,如今冷静下来才明白,她那只是无助之时找寻安全感,就如同那一日被流氓袭击,大虎的挺身而出一般。
她的心动是依赖性,而非真正的爱情。
碾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干脆点亮了油灯,翻出了账册,继续看白日里未看完的账目。
就在这时,门外有敲门声,“涟漪姑娘,您睡了吗?哎呦……”是叶欢的声音,听那声音很不对劲。
涟漪随便套了件衣服,开了门,“叶欢,你怎么了?”
门外正是叶欢,他捂着肚子,脸色涨红,满是痛苦的样子。“涟漪姑娘,可有茶?少爷和我晚上都吃撑了,现在堵得难受,无法睡啊。”
涟漪一惊,“我去看看。”她没直接取茶,若是旁人,应该是对方要什么就拿了什么,但她是医生,深知有些病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发烧不一定是感冒,腹痛不一定是腹泻,她别的不怕,怕是食物中毒。
“词,你没事吧?”当到另一个房间时,涟漪吓了一跳,因那叶词面色苍白,捂着腹部,蜷缩在床上。
叶词见心中美人来了,抬起头,硬挤出一道魅惑众生的笑容。
涟漪没心思见他卖骚,直接走了去,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他的头。若是食物中毒,多半会引起发烧。“告诉我,是哪里疼?”
叶词指了指胃的地方。
涟漪犹豫了下,“可否让我摸一下?”
叶词赶紧点头,“好啊好啊。”摸哪都可以。
涟漪先是伸手去触碰他的小腹,很意外,本以为这种花花公子没什么腹肌,但触碰之下却发现,他肌肉异常结实。要用力才能摁下去,“这里疼吗?”
叶词摇头,“不疼。”美人那纤纤小手竟摸他的小腹,真是……刺激!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涌,若是再向下一点……
可惜,让他失望了,苏涟漪没向下摸,倒是向上摁了下,“这里可疼?”
叶词失望,“不疼。”为什么不向下?为什么不向下?怨念!
涟漪又摁了几个部位后,心中了然,虽然叶词和叶欢两人同时患病,但就叶词自己而言,可排除阑尾炎、结肠炎、腹泻的可能。
当她触碰到叶词的胃部时,已下了诊断,“是吃得太急、太多了,消化不良。”站起身来,回了房间,叶欢也跟了过去,等着苏涟漪为其泡浓茶消食,却没想到,这苏涟漪没拿出茶叶,倒是拿了一袋子酸果。
酸果是鸾国的叫法,在现代,这种水果被称之为山里红,山上很多,农家家家户户都有,孩子们喜欢吃,平日里也可以做个汤羹。
“词,别躺着了,站起来和叶欢在院子里稍微走走,我马上就好。”说着,便拿着酸果去了厨房。
想到在厨房中睡的大虎,涟漪有些过意不去,犹豫了下,最终轻轻敲了敲厨房门,“大虎,睡了吗?我……我得用一下厨房。”语带愧疚。
不一会,厨房门开了,大虎并未脱衣,还是那一身,“恩。”说着,便闪身到一侧。
时间紧急,涟漪赶忙舀水生火,同时用刀将酸果切开,水沸腾后,将大半袋切好的酸果倒了进去,又加了糖。
大虎不解,“这是?”
涟漪叹了口气,“那主仆二人晚上没吃好,现在难以消化,我给他们煮一些酸汤,促进消化。”说着,又扔了一些柴到灶膛中,火更旺了。
水一直在沸腾,白色的水汽争先恐后的升腾,涟漪便不再塞柴,而是用勺子将酸汤舀出,又放了一些水入锅中慢慢熬着。“大虎,抱歉了。”
“没什么。”大虎道。
没时间浪费,涟漪赶忙捧着碗出了厨房,“词,你们两人不用走了,来将这个喝了。”说完,将手中的碗端给了叶词,而后又回到厨房中盛了一碗给叶欢送了去。
主仆二人看着手中碗中红红的、黏糊糊的汤汁,一股酸涩喷鼻而来,谁能喝得下去?
“苏小姐,这是什么啊?积食不是喝浓茶吗?喝这个有什么用?”叶欢问。
涟漪微笑着耐心解释,“这个是酸汤,食物在胃中,是由胃液来进行消化,胃液是酸性的,积食是因食物太多胃液不足,需增加酸性促进消化,而茶属碱性,非但不会促进,相反会中和酸性胃液,我说这些你们不懂,只要记得,把这些汤都喝了就行了。”
在美人面前,叶词算是豁出去了,把这辈子能遭的罪都遭了,不差这什么酸汤了,一仰头,喝了下去。
那酸味入口,差点没吐出来,但为了苏涟漪,他还是咬牙喝了下去。
叶欢见主子都喝了,也拧着鼻子喝了,那酸汤真酸啊,牙都酸得难受!
涟漪见两人喝下,这才欣慰地收回了碗,“浓茶可消油腻,所以给人一种消食的假象,而不能喝浓茶的另一原因是天色已晚,喝了如何安眠?”
叶词道,“对,涟漪说的对。”管它对不对的,都是对。
涟漪嫣然一笑,这叶词真是个有趣的人。“这样吧,一会我陪你们散散步,等消了食,再回来睡。”
叶词一听,美了,“好啊。”这腹痛,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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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涟漪真的就如她所说,陪着叶词主仆散步,并非对叶词有什么所谓好感,其原因很简单――叶词是因酒厂才来的苏家村,而正是因来了苏家村才积了食,作为主人的苏涟漪自然觉得愧疚得很。
涟漪对叶词,是朋友之情,合作伙伴之义,与男女无关。
好在苏涟漪家周围人烟稀少,又有一些树木,还算风景优美。
大虎并未跟出来,只有涟漪自己一人陪着这主仆二人散步说着话,一般都是叶词在说,涟漪在听,时不时说上一句半句,哄他高兴。
也许是那酸汤的功劳,也许是散步的功劳,更也许是因美人在侧,叶词非但不难受了,还觉得飘飘欲仙,舒服得很。
“涟漪你去过京城吗?”叶词问。
“没去过。”涟漪微笑,去过北京。
叶词扇着扇子,脸上满是期待,“那你想去吗?”
“不想去。”涟漪笑着回答。
“……”叶词惊讶,“为何不想去?这京城可是所有鸾国人都想去的啊,京城是整个鸾国最繁华的都市,那里也是上流人交际的中心,有大把的生意机会。”
涟漪觉得好笑,“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谈生意,只要能对付温饱,养活一家人便可。”虽然她的要求很低,但生意却是接踵而来,应接不暇。
叶词一愣,“那京城的珍奇古玩最多,全鸾国的珍贵珠宝都集中在京城,不仅是鸾国的,还有其他国家的。”女人都喜欢首饰,用这个来吸引准没错。
涟漪伸手掩口轻笑,“我对珠宝也没什么兴趣。”因这一抬手,薄纱的宽袖滑下光洁的藕臂,洁白皓腕无比美好,其上的劣质玉石镯子露了出来。
这镯子的材质很难形容,说是玉,却还有胚石,说是石,其大部分却是玉,勉强打制成镯,于是便只能称之为玉石镯子。
叶词一见便皱紧了眉,“涟漪,你快把那破镯子扔了吧,明日我送你一只好的。”那么美的手腕,怎么被这镯子污了?
涟漪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这是之前大虎送的,她一直带着。笑着婉拒,“不用了,这镯子对我来说有纪念性,无关价值。”
叶词就这么碰了壁,被苏涟漪直白白地拒绝,却非但没有被拒绝后的恼怒,更是对苏涟漪另眼相看。心中啧啧道,如今这世道不喜欢金银首饰的女子少之又少,能坚持心中主见的女人更是凤毛麟角,而集这罕见两点于一身的女子竟被他碰到,还有什么说的?自然定要拿下。
叶词暗暗想着,一回头,看见闷头跟着的叶欢,心中不爽起来,趁着涟漪没注意踢了他一脚,对叶欢使了眼色。
叶欢不解,“少爷,啥事?”
“词,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吗?”涟漪也问。
叶词气坏了,强挤着笑,“没事,哈哈。”说着,一回头,背对着苏涟漪,对叶欢夸张地比着口型――滚!滚!
叶词还是不解,十分疑惑,少爷这是怎么了?
气得叶词更想踢他。
“叶欢,你刚刚不是说吃多了,要解手吗?”这些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叶欢总算是明白了自家少爷的意思,原来觉得他碍事,想和苏小姐单独相处,看来今天自己是真吃多,怎么就这么没眼力呢?难怪少爷踢他。“对对,少爷,小的想接手,那个……苏小姐,失陪一下,小的去去就回。”
涟漪刚想说让他按原路返回,话还没说出来,就见那叶欢如同兔子一般窜入了树林里,只留下惊讶的苏涟漪和叶词大尾巴狼。
叶词很激动,抬头看看夜幕中的明月,是那么皎洁,就如同涟漪的玉面;感受微风微拂,就如同涟漪的温柔;那垂下的柳枝就如同涟漪窈窕的身段;那……
“词,你方便告诉我,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吗?”这一点,涟漪一直很好奇,这叶词衣着华贵,见解独特,谈吐不凡,但一直却坚持说家中做小生意,什么小生意怎么会一下就订四千坛订单?
若是别人问,想必定然是有所谋,但苏涟漪仅仅是好奇而已。
和叶词相处久了,发现他是个很不错的人,既然决定交朋友,自然对其身份好奇了。
叶词尴尬了下,不敢说。
因为见到太多女子,没表露身份的时候还有点个性,但只要他说自己家是京城首富,立刻将那之前的什么矜持个性抛到九霄云外,恨不得明日便过门。
叶词真是……不敢说啊!
“那个,就是……呃……小生意。”叶词踌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