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慕容权睁开眼睛,偌大的山洞里只有一堆篝火在熊熊燃烧,却不见长孙悠的身影,慕容权眉头微皱,起身朝洞门口走去。
来到洞门口,却发现外面在下雨,虽然不是很大,却足以把人的衣服淋湿,下着雨,在这陌生的地方,长孙悠会去哪里?看着崖底树木繁茂,想必会有野兽或毒蛇之类的东西吧!想到这,慕容权立刻朝外走去。
刚出洞,便见长孙悠一路小跑的回来了:“王爷,快点进去,外面雨好大,别淋到伤口。”
左手拿着一个竹筒,右手紧紧的抱着用衣服裹着的一包东西,人却任雨水淋,也未用宽大的衣袖挡一下。
跑进洞里,长孙悠蹲到地上,把怀中抱着的东西放到地上,原来是一些山果。
然后抱起竹筒起身看向慕容权甜甜的笑道:“王爷渴了吧!那边有个小溪,臣妾在那里装了一些水,王爷快喝吧!”
看着长孙悠湿漉漉的头发,*的衣服,还有脸颊上的汗水混着雨水朝下滑的狼狈样子,慕容权那颗坚硬的心突然有了一丝柔软:“你一大早跑出去就是找这些?”
长孙悠认真的点点头:“对呀!这里有些山果,王爷先吃点垫垫肚子,刚才臣妾看那边溪水里有鱼,等雨停了臣妾去抓两条来给王爷烤着吃。”
“你会抓鱼?”慕容权很意外。
长孙悠自豪的一拍胸脯道:“当然了,难道王爷没有听说过左相府的嫡女早就被父亲放弃了吗?一个被放弃的孩子,如果自己不学会生存的本领岂不早就被饿死了。”
长孙悠的母亲刚去世那会,长孙悠曾被赶去乡下的小院子住过两年,后来因三姨娘一直求情,才被带回来。
“被放弃?”慕容权喃喃自语了声,看向长孙悠小脸上的水珠,伸手帮她拭去。
慕容权的举动让长孙悠的小脸瞬间涨红,立刻转移话题:“王爷赶快喝水吧!”然后转身蹲到了火堆旁。低头看了眼胸口处画的牡丹,幸好刚才抱着山果,挡住了雨水,才没有把胸前的画淋掉,否则伤口就暴露了。
“把衣服脱下来烤烤吧!小心着凉。”慕容权淡淡道。
长孙悠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的确该脱下来,可是――他在这里要怎么脱。
慕容权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左边袖子带血的地方撕掉,递给长孙悠:“先换上吧!”
长孙悠接过衣服,慕容权背过身去。
一会儿后
“王爷,可以转过身了。”长孙悠已经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幸好这古代的衣服层多,只是外面的湿了,贴身的没湿,所以把湿衣服换下,找几个木棍做个架子放在火边烤。
长孙悠穿着慕容权的衣服又长又大,袖子挽起来,衣摆掖到腰带里,看上去滑稽又可爱。
长发散开,用手抖了抖,如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别有一番风味。
二人坐在火堆旁看着外面的雨,吃着长孙悠采来的山果,静静的坐着,心从未像此刻这般平静轻松过。
长孙悠扯了扯树枝上挑起的衣服,看着裙摆下被撕破的地方,喃喃道:“可惜了这身好衣服。”
慕容权看了眼道:“喜欢回去再做。”
长孙悠立刻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种衣服穿着太麻烦了,人都走二里地了,衣服还在床上。”
慕容权的嘴角突然勾起了弧度,从来没有人这样形容过奢华的宫装,在女人的眼中,宫装是高贵,富贵,身份地位的象征,是每个女人都梦想着能穿的衣服,到了她这里怎么有种避如蛇蝎的感觉。
慕容权这似有若无的笑,却让长孙悠看痴了,禁不住喃喃道:“王爷笑起来好好看。”
“咳――”面对她的夸赞,慕容权有些窘迫,轻咳声,看向外面道:“雨停了。”
长孙悠收回游走的思绪,跑到洞门口,开心道:“真的停了,王爷,我们去抓鱼吧!”
慕容权起身,没有吱声,迈步朝外走去。
长孙悠赶紧跟上。
雨后的崖谷格外的清新,淡淡的青草香混合着泥土的芬芳,让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长孙悠在前面带路,一路小跑着朝小溪的方向去。
慕容权跟在后面,看着身轻如燕欢快如蝶的她,眸底闪过柔和。
“王爷到了。你看这条小溪多清澈,里面的鱼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长孙悠一边炫耀一边在小溪边捡树枝,看看哪个适合抓鱼。
慕容权站在一旁看着。
长孙悠找到了一根自己满意的树枝,然后脱掉鞋子和袜子,卷起裤脚,慢慢的走到溪水里,举起手中的树枝,认真的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儿,瞅准时机,用力朝水中一戳,抬起。
只见树枝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虽然学过在野外捕鱼的技术,可是自从执行任务以来,就没用过这项技术,所以都生疏了。
长孙悠再接再厉,再次举起手中的树杈,寻找合适的鱼,眼看着一只鱼儿又游来了,长孙悠屏气凝神,准备再插。
慕容权看着她可爱的模样,竟有些移不开视线,不忍再看她失落的模样,拿起身旁的一根树枝,朝小溪边走去。
“砰!”只见从长孙悠面前游去的鱼儿被插了上来,长孙悠惊喜的抬头望去,慕容权手上的树枝上插着一条好大的鱼,长孙悠开心的欢呼:“王爷好厉害。”
虽然她又一次看着鱼儿从自己的树杈下幸运的逃走,可是因为慕容权插到的这条鱼,让她一扫心中的失落,高兴的喜笑颜开。
“我也要捉一条大鱼。”长孙悠不气泯,再接再厉。
一会儿后“砰!”一条大鱼被插了上来,长孙悠开心的举着手中的鱼开心的炫耀道:“王爷,你看我也抓到了一条大鱼,呵呵呵――”从失败中感受到胜利的喜悦,这种心情好极了,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放松了,这次遇险算是因祸得福吧!
“上来吧!小心着凉。”慕容权冷冷道。
长孙悠开心的抱着大鱼走上了岸,开心道:“我们有烤鱼吃了。”眼睛瞟到了慕容权胳膊上的伤,立刻放下鱼道:“王爷,你的伤口该换药了,你等一下,我去采药。”话落,人已经跑走了。
看着在王府里和现在判若两人的长孙悠,慕容权黑眸微眯,深邃的黑眸如一滩望不到底的深潭,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