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自家有个傻妹妹,专注傻白甜路线一百年,真是不能忍。
时寒摊手:“你看,阿瑾说没有。”
“那也不能让景衍来接滢月,这像什么话。”谨言继续愤怒。
滢月这个时候也开口了:“对啊,怎么能让那个讨厌鬼来接我,你胡说什么。”
时寒看他们两人的样子,继续言道:“接着接着不就熟了么?谨言,你也不能耽误你妹妹嫁人吧?对吧,六婶。”
六王妃看几人的表情,有点不明白究竟怎么了。她正在想的是,要不要去接触小红这个丫鬟,听时寒冷不丁的问她,条件反射的点头。
时寒笑:“你们看,六婶都是这个意思。谨言啊,你就是太紧张了,其实滢月和景衍也挺配的,说不定一回生两回熟,就互相喜欢上了呢!虽然现在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哪有不私下相看的?”
谨言与滢月俱是愤怒:“你不要胡说八道。”
时寒:“有么?谨言,你不想将滢月嫁给景衍么?听说你还做主为滢月留下了景衍的定情信物呢。真是……人家的定情信物是手帕,你的定情信物是四十一个卦。啧啧,真是太难得了。”时寒摇头晃脑的。谨言看了,恨不能将鞋脱了狠狠的咔他的脑袋。
“你在胡说,就别来我家蹭饭,我这不是不想看他们在那里继续纠缠么?如若知道这卦是这么个意思,我怎么都不会同意留下来。傅时寒,你们家的人,怎么心眼就这样多。”谨言忿忿。
滢月歪头看自家哥哥:“哥哥,你要帮我……”
谨言:“放心,如若你不喜欢,哥哥才不会送羊入虎口。”
“哥哥最好!”两人一同瞪视傅时寒,傅时寒微微垂首,勾起嘴角。
阿瑾看了,简直想竖一下大拇指,真是高啊!傅时寒简直是算计人心的教科书,不解释啊!
“时寒哥哥,我给你呈汤。这鱼汤可好喝了,下午的时候就开始炖了,所有的精华都在汤里,超级棒!”阿瑾狗腿的为时寒端了一碗,笑眯眯:“尝尝。”
谨言看自家妹妹这样体贴,简直是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素问看谨言气愤的样子,也给他端了一碗:“喏。给你。”
谨言:“还是媳妇儿好,妹妹什么的,果然都是别人家的。”
滢月听了,连忙:“哥哥吃这个。”夹菜夹菜!
场面顿时和谐起来,对于这个,阿瑾觉得,果然有的人就该用到该用的位置上,大杀器啊!
“哎哎,你们听说了么?苏府昨天让人偷了,啊哈哈哈哈!让人偷了!”大笑声从外面传来,六王爷大踏步进入,而他身边跟着的,正是玉真姨娘,玉真见了六王妃,连忙一福。
自从发现了玉真的力大无穷,六王爷的小厮就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是福贵,另外一个便是这位玉真姨娘。出门打架再也不怕的节奏,真是棒棒的!
阿瑾乖巧:“爹,您用膳了么?快坐。”往日里,六王爷都是不与他们一起吃的。
果然,六王爷挥手:“吃过了吃过了,刚才我们在外面吃的,哎呀,哈哈哈。你们知道了么?苏府那个老色狼,明明都没那啥了,还嘚瑟,纳了一房新人。卧槽,那个新人也是个神人啊,进门三天就给苏府偷了。现在人没了,苏大人正在击鼓告状呢。你说他也不嫌丢人,脑子让狗吃了么?”
六王爷都能嫌弃他的智商,可见苏大人真是气极了。
阿瑾最是配合了,她支着下巴问道:“都偷了什么?”
“哈哈,金银珠宝呗?听说苏家家底儿本来就不怎么行了,这还是五王妃那边贴补的,结果呢,这人竟然偷了那么许多。哈哈哈!”
阿瑾:“那还真是……太好了。”
六王妃言道:“他们家也是作孽。如今不过是罪有应得。”
六王爷连忙点头:“可不正是。对,有个事儿,我想与你商量一下。”
六王妃含笑示意他说,六王爷立刻:“是这样的,我想着,能不能将木妍的尸体要回来,咱们给人好好埋了。不管怎么说,她当初也是个好女子,如若她当时脑子清醒嫁了我,哪会像现在这样惨。如今人死了,还要不知被怎样的糟蹋。”
六王妃听了这话,一怔。
六王爷搓手,小心翼翼:“你、你、你不愿意?如若你不愿意,那就不这么做,我都听你的,其实我没意见的,呵呵,我没的。”
真是一副十足的惧内相。
六王妃垂首,半响,抬头,语气十分温柔:“我自然是同意的。王爷做的这是大好事儿。好好一个姑娘,在四王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连个安葬的地方都没有,本来就是可怜。只是王爷,外面都在谣传,说木妍姨娘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偷人被抓到,您这样去要人。他们未必肯给的。毕竟男人都好面子啊,四哥未必愿意。而且,指不定还会怀疑那个奸夫是您。”
六王爷跳脚:“怀疑是我?他好意思怀疑是我?如若木妍真的肯偷我,当年直接嫁到咱们府里得了,还用嫁给他么?真是个棒槌。只要你同意了,一切都好。别的我不担心。”
六王妃:“我自然是站在王爷一边,不管王爷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王爷。”
六王爷感动的热泪盈眶:“美芙,你真是太贴心了。”
六王妃含笑:“这么多年的夫妻,我最了解您,您也最了解我,不管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六王爷觉得,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娶了沈美芙,如若没有沈美芙,他不会过得这样幸福。
“那行,既然你同意,我就这么做了。老四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我分分钟干翻他!”六王爷撸袖子,带着玉真往外冲:“我现在就去要人。”
如若一般人家,现在早已经炸锅了,可是六王府倒是十分诡异,见到这样的事儿,大家该干嘛干嘛,平静的不得了。
六王妃等人更是全然没有当一回事儿。不仅如此,六王妃心情似乎还好了许多,竟是心情颇为舒畅的继续吃完了饭。
待到饭后消食儿,阿瑾与时寒在院子里散步,时寒:“小生就有这般荣幸,可以陪你一起散步。”
阿瑾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时寒哥哥,这样拿腔拿调的说话,真的很不适合你的画风。我觉得,整个人都阴暗了呢!”
傅时寒忍着笑,认真:“你不觉得我这样很有学问么?”
阿瑾摇头:“不觉得耶。”
两人俱是笑容满面,笑够了,阿瑾言道:“如若父王给木妍的尸体要回来,我觉得母亲会开心,而且,也会让我们六王府处在一个极好的位置。”
时寒看她,见她小脸儿十分认真,挑眉问:“说说你的看法。”
阿瑾掰手指:“母亲安排了木妍,她自然是不希望木妍真的那么惨。人都是有感情的,木妍就算是死也要帮我们,这种情谊让母亲很难受。难受自己最后没有让木妍离开那个地方。所以要回木妍的尸体,我觉得甚好,最起码,我们可以好好安葬她,活着不能让她回家,死了我们总是要达成她的心愿的。这是其一。而其二,如今人人都怀疑木妍是有个一个奸夫的,更有甚者,例如脑子转的快的,他们不会认为是有奸夫,他们想的是木妍的来历,想的是木妍是不是其他王府的探子。而父王过去要人,乍一看几乎是坐实了这事儿与我们府有关。但是……不然!”
阿瑾停了下来。
时寒笑:“对,不然。继续说。”
阿瑾想了一下,歪头:“如若真的有关系,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去要,不怕查,就说明真的没有关系。而且,大家都知道,我爹惯是不着调,当初就很喜欢木妍,现在木妍在四王府死的奇怪,他去要人,太符合他的风格。如果不去,才不符合!”
时寒拍手:“我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分析的极好。就是这么个道理。”
阿瑾黑线:至于么?
时寒补充:“其实这步棋,甚妙。这个世上,不缺任何人,但是唯独你爹这样的及时雨除外。我有时候甚至都在想,他是不是扮猪吃老虎,他也许……也不是事事都受我诱导,不是那么蠢!”
阿瑾:我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你诱导!傅时寒,你的心眼还能更多一点么?”
时寒无辜道:“其实真的能。”
阿瑾立时狗腿儿:“时寒哥哥,我是你嫡亲嫡亲的妹妹,你一定不会算计我的,对么?”
时寒:“不会!”还没骗回家呢,怎么能算计!
阿瑾:“我就知道时寒哥哥最好了……”
时寒:“呵呵,你还能更狗腿儿点么?”
阿瑾对手指笑眯眯言道:“其实,真的能!”
时寒被她的动作萌化了,看她俏皮的样子,忍不住拉了拉她的包包头:“学我说话不可以哦!”
阿瑾:“啦啦啦,?(^?^*)”
☆、第 106 章
傅时寒和阿瑾两人含笑对视,笑的十分畅快,可也就那么很快的一段时间,这种甜蜜立时就被打破了。阿瑾听着婉转的歌声,直接被气笑了。她望着时寒:“你等我下。”
时寒做了个恭敬不如从命的表情,阿瑾绕过矮墙,这里正是阿蝶的院落。自从上次阿蝶企图害她,阿瑾一直都没有见她,只是阿蝶和莲姨娘已经被彻底关了起来。
虽然阿蝶刚开始的时候害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阿瑾什么也没做,她胆子倒是大了起来,只希望阿瑾能把她放出来。奈何并没有什么人来看她,如此这般,阿蝶便是每日婉转的唱些悲戚的歌,只希望大家能想到她,能想到她还在这里,她也是爹爹的女儿啊!
守门的婆子见阿瑾来了,连忙起身,恭恭敬敬:“老奴见过嘉和郡主。”
阿瑾敏锐的发现,屋里的唱歌的声音顿了一下,可饶是如此,她很快又继续了起来,阿瑾冷笑:“这是怎么回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闹鬼呢!”
老婆子立时言道:“郡主放心,老奴会与阿蝶小姐说的。”虽然如是言道,但是谁人不知道,这所谓的“说”不过就是警告罢了。
阿瑾冷笑一下,抬了抬下巴:“给门打开,我要见她。”
婆子一听,连忙动作。
待房门打开,阿蝶一身白衣,盈盈弱弱、楚楚可怜。
“哥哥刚成亲,家里俱是喜事儿,好端端的,都让你唱恶心了。”阿瑾冷冷言道。阿蝶本还装模作样的唱歌,听阿瑾这样言道,立时停了下来,她强自镇定,言道:“你究竟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阿瑾冷笑,上下打量她,阿蝶见了,瑟缩一下,随即立刻委屈道:“那件事儿,本来就与我没有关系。你不能因为不喜欢我就胡乱的怀疑我,更是不能将我关在这里,你没有这个权利。”
阿瑾拉过椅子,径自坐下,她看着阿蝶,觉得她幼稚的可笑,她怎么就会以为,自己是单纯不懂事儿的小姑娘呢!
“阿蝶。”
赵蝶“呃”了一声,看阿瑾:“你难道要相信别人都不相信我么?我是你的姐姐啊?而且,哥哥的婚事,你们、你们竟然都不让我参加,你们太狠的心肠了。你们就没有想过,这样做,有朝一日会后悔么?”
阿瑾含笑问:“后悔?你开玩笑?”
阿蝶:“我真的不是你们以为那样的人,为什么怎么说你都不信呢!阿瑾,我……”
“掌嘴!”阿瑾冷下了脸。
阿蝶与嬷嬷都愣住了,阿瑾再次开口,语气十分轻柔,“我说,掌嘴。”
嬷嬷一听,立时上前,阿蝶万没有想到,阿瑾敢如此,大喊:“你们敢!我是王府的主子,你们这些狗奴才,让父王知道,必然要将你们千刀万剐!”
“啪”这王府谁说的算,嬷嬷还是看的清楚的,她一个耳刮子直接就招呼了过去,丝毫没有犹豫。
老嬷嬷惯是力气大,阿蝶细皮嫩肉,一个耳光被打的歪了头,她恨恨:“阿瑾,你怎么敢!你……”
阿瑾:“掌嘴!”
嬷嬷毫不犹豫的又是一巴掌。
这下子阿蝶直接被打在了地下,她看着阿瑾,仿佛十分不可置信。
阿瑾收起了笑容,样子冷冷的:“不要把我当成傻瓜,我不想听你说那些假话。”
阿蝶从未见过阿瑾如此,一时间倒是也顾不得疼了,只想着怕。阿瑾起身站在阿蝶身边,居高临下的看她:“如若再让我听见你唱这些无病□□的东西找茬儿,那么我不会客气。我认定的事儿,从来不会是无的放矢。我的证据不想扔到你脸上罢了。我留着你不是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只是没有那个必要。算起来,你还是我们六王府的一个人。你不好了,我们六王府也丢人,你好生的在房里生病着,我会让你活的好好的。如若你在找茬,亦或者是说那些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不,你不能!”阿蝶条件反射的言道,只是刚一开口便是后悔。
果不其然,老嬷嬷又是一个耳光,她瑟缩在那里,都不敢哭出声,只很小声言道:“我要见父王,我要见父王,我相信让父王不是这样冷心冷清的人,我相信父王不是这样的人,你让我见父王!”
阿瑾微微弯腰,抬起了阿蝶的脸蛋儿,笑的十分意味深长:“你以为,你被关在这里这么久,父王不知道么?他不来见你,只是懒得看你这张让人倒胃口的脸。算计自己府里的人,你能耐呀,有本事你算计旁人去啊!”
阿蝶不可置信的看阿瑾,仿佛从来都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