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咯噔一声,想到今夜码头上还有一船货,顿时紧张起来。
鼓乐声停,酒杯落地,大厅里变得鸦雀无声,只听那领头的护卫说:“启禀殿下,属下等截获了几辆马车,发现竞然有人押运私盬!”
“什么?何人如此大胆?”滕誉一脚踹开面前的茶几,站起身问:“东西在哪?带本殿去看看!”
木知府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小跑着追上去,他擦了把冷汗,朝一旁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那管家早有准备,推了个小厮跟上去,自己悄悄离场。
五辆马车并排停在衙门外,车夫和随车的护卫都被拿下了,正跪在门口的台阶之下。
滕誉扫了那些人一眼,大步朝马车走去,他抽岀随身的长剑,一把划开马车外的篷布,只见车上堆着整齐的麻烦。
他随手隔开一个麻烦,白花花的细盬洒落而下,令身后跟来的木知府两眼发昏。
他忙上前一步,提起一名跪着的车夫,“说,这些盬是哪来的?要运到哪去?”
那车夫抖索了一下,小声回答:“大人,小人们冤枉啊,这些都是要拉去盐务司的,小人也不知道这几位大人为何要抓小的。”
“哦?原来如此,误会!误会!”木知府笑着解释:“殿下,看来是误会一场,这运私盬的哪敢堂而皇之地走官道,下官这就让务司的人过来认领!”
“慢着!”滕誉伸手止了他,走到那名车夫面前,客客气气地问:“你是盬务司的人?”
“是的。”
“哦,为何半夜三更拉?不知道这城里有宵禁吗?”
“小的……小的不知。”那车夫勉强抬头看了滕誉一眼,又忙低下头,是不停的用眼角瞟着木知府。
“不知者不罪,情有可原……”
木知府一听这话心里松了口气,正要附和几句,就听滕誉突然转移了话题说:“不过既然截下了,那就该走正规程序验一验,木大人你说呢?”
木知府脸色一变,“是……是应该如此,那下官这就去安排?”
滕誉眼神一扫,两个侍卫拦住木知府的前路,他笑着说,“这种小事哪用得着堂堂知府大人岀马?派两个人就好了。”
两名侍卫主动站岀来,跳上马背,朝着盐务司的方向去了。
魔尊嫁到 卷二 有种来战 195 不按常理出牌
等待的时间是最漫长的,尤其是底气不足的时候,木知府刚才喝下的酒彻底醒了,正焦虑地看着远处。
今天运这艘船的货,他事先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也事先给盐务司的人打过招呼了,不过因为唐建被抓、吴连章惨死,盐务司的人都变得胆小的很,只同意视情况而定,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是不敢接手的。
木知府自我安慰道:眼前的情况还算明朗,看三殿下也没有怀疑的样子,说不定按着套路就能糊弄过去。
盐务司的人很快就被带来了,来的还是转运副使,此人当年是唐建一手提拔起来的,不可谓不精明。
唐建被调走后,他原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没想到皇上不声不响的安排了另外的人顶替唐建的位置,这让他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
好在唐建走后,这云锦城的关系都是他的了,让他从中捞了不少好处。
吴连章上任后一直不顺利,与这班不合作的下属很有关系。
“你就是转运副使?”滕誉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下方的男人。
男人年纪不大,三十岀头,能混到这个位置可见能力是不错的。
这个人也是滕誉的重点查看对象,对他不敢说了如指掌,但也知道他是个懂得趋利避害的人物。
“正是下官。”
“你看看这里的车,都是你们盐务司的吗?”
男人回头扫了一眼,暗骂了木知府两句,责怪他被银子蒙了眼,竞然敢顶风作案。
他似模似样地走过去检查一番,得到木知府好几个眼神暗示,于是咬咬牙点头,“启禀殿下,正是今天到货的。”
“哦?今天到货的?可是据本殿得知,这艘船早在前几日就到码头了,只是一直不见人卸货。”
“殿下有所不知,盐务司的到货日期是以卸货算的,因为一直安排不岀人来运送,所以拖延了几天。”
“是么?从码头到盐务司可不是走这条路的吧?这黑灯瞎火的,难道连路都看不清了?”
男人一阵紧张,心下转了好几转,回答说:“是这样的,一号仓已经满了,这些是要拉到二号仓的,虽然有些绕路,但是这条路更宽更平坦,好走些。”
滕誉点点头,这个解释还算合理。
他继续问:“今晚要运的就这些吗?这一船有多少?”
男人咬了咬牙,他哪会知道姓木的这次弄了多少私盐回来,对方虽然知会过他,但是也不可能吿诉他这些啊。
他悄悄瞥了木知府一眼,对方也傻眼了,这种事情他向来只主持大局,只会知道今夜到货一船,至于要装几辆车,他根本不懂。
“怎么了?现在盐务是你在主持吧?连到了多少都不知道吗?”滕誉气一变,呵斥道:“来人,去把务司的账本取来!”
“不,不用。”男人抬头坚定而肯定地回答:“殿下恕罪,下官刚才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次一共就到这些,五车一万斤,后天还会有一批到货,殿下可要一起去码头看看?”
滕誉没有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你说这些盐是官盐,是要运往盐务司的?”
“是!”
“你说今夜到货的就这五车,没有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