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们不是凶手么?怎么没被抓去?”殷旭当初让魏子安回来可就是让他指证杀害他父母的凶手的。
魏子安眼中有些遗憾,“证据不足,於大人并不受理,好在已经把他们赶出去了,以后再慢慢算。”
“你有数就好。”殷旭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盖在他身上的被子顺势滑落下来,他打了个喷嚏,“这天可真冷,什么时辰了?”
“天快黑了,您夜里可要住这儿?”魏子安心下计较,如果这位少爷要住下,自己是否应该将正房腾出来。
府里的正房以前住着他父母,父母去世后他也没搬进去,而是一直空着。
如果少爷要住下,似乎没理由让他住偏院,但主院这么久没住人,肯定阴冷得很。
“不用,回衙门,一个人睡冷冰冰的。”殷旭有自己的人形火炉,才不稀罕这富丽堂皇的魏府。
“对了,今天来你这是想借几个人。”
“您说。”魏子安洗耳恭听。
“既然你刚才说有些商铺要先关了,那就借几个大掌柜和账房先生给我,三皇子府要送一批银子过来,滕誉不放心让外人碰拿笔银子。”
魏子安也知道,赈灾银里头的猫腻太多,笔下稍微动一动就可能出现一个大窟窿,确实该谨慎.
“您放心,明日我就将人送过去,只是知府大人那...可要先知会一声?”
“不必,三皇子府的钱怎么用当然是我们说了算,跟官府没关系。”
魏子安点点头,心里开始回忆哪些人可靠,哪些人精明,这算是第一次给殷旭办事,务必不能出一点差错。
说起来魏子安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只是救命之恩,为什么他就心甘情愿的用整个魏家去报答了?
是因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当然不是,如果只是单纯的报恩,他完全可以奉上足够的银两就好。
是为霍七少所迫?似乎也不是,虽然对方确实威胁过他,可如果只是这样,就不能让自己心甘情愿的臣服。
想了又想,思了又思以后,他觉得自己之所以愿意,是想给魏家找个足够稳固的靠山。
魏家是有钱,但也是商户,如果不是冠上了皇商之名,魏子安根本连参加科举的资格都没有。
但皇商之子朝廷根本不会重用,否则官商勾结就太便宜了。
魏子安吃过一次亏,深深知道自己能力的渺小。
所以在得知救命恩人的身份后,他才敢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就没其他事了,本少爷回去了。”殷旭打着哈欠朝外走,他今天来魏家,一是来看看魏子安,二来借人。
至于其他事,慢慢来,反正他也不是只在徽州待一天两天。
魏子安亲自将人送到知府衙门,不仅如此,还留下了大批的保暖衣物和食材,只说是孝敬殷旭的。
殷旭见都是现在用的上的东西,也就没客气收下了。
到了第二天,魏子安不仅一大早把人送来了,还附赠了一个房契,明面上说是给这些人办事用的,实在依然是孝敬殷旭的。
见殷旭没有接手,以为他还有顾虑忙解释道:既然三皇子想自己管理自己的银子,那住在衙门里人多眼杂,进出也麻烦,就不方便这些人做事了。
而且这宅子离知府衙门不远,就隔了一条街,两边要沟通也方便得很。
殷旭发现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领着人当天就搬了。
房子三进三出,足够大,他和滕誉一商议,干脆腾出一进院子用来接收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
既然要打出善名,那就必须做足功夫,光靠捐点钱可不够。
这些日子,官府清点出来的孤儿就写满了一本小册子,他们年纪不一,只能艰难地生存在安置点里,因为干不了活,吃的也少,一个个瘦骨伶仃,叫人不忍。
这一消息传出去,整个徽州的百姓都把三皇子当成菩萨来供,尤其是当衙门的一项项利民措施颁布下去,很多人都说这些是三皇子下的命令时,滕誉的声望在灾民中极高。
百姓们心思单纯,尤其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只要谁能给他们一口饭吃,那绝对都是他们的大恩人。
三皇子作为钦差北上徽州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开始大家根本不抱任何希望,认为一个皇子来了能做什么?八成只会吃吃喝喝让人伺候着,想让不知民间疾苦的他体恤百姓太难了。
哪知道三皇子的表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不仅亲自巡查灾情,亲自慰问难民,还劝服了富商豪绅捐钱捐粮,等朝廷的赈灾款下来后,众人又听说这里头有三皇子出的一半,这一件件累加起来,终于开始扭转了滕誉那臭不可闻的名声。
不仅如此,甚至有百姓商议将来要为三皇子建个庙供起来。
“被人称颂的感觉如何?”殷旭打趣道。
滕誉很认真的想了想,点头道:“还不错。”每天一出府门,街上认识他的人都会自发的跟他打招呼,要知道在京都时,百姓们看到他就跟看到瘟神似得,退避三舍都算少的。
“这里的事情大概很快就会传回京都了,做好准备了吗?”
滕誉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他把人抱在怀里,啃着他的脖子,笑呵呵地回答:“那当然,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单独出门了,没有你在身边,本殿下不安心。”
“你这是死也要把我绑在身边是吧?和你在一起危险大得多了,本少爷一个人谁敢对我下手?”
“是是,我就是期望着霍七爷能护我一护,万一出了事,咱们还能做一对亡命鸳鸯,一起投胎,下辈子继续做伴。”
殷旭在他腿上重重捏了一把,“投胎这种事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下辈子保不准你就做不了人类了。”
“那就做一对快乐的阿猫阿狗,只要是你,我都乐意。”
殷旭白了他一眼,暗道:那也得看看本座愿不愿意!
滕誉将人压倒在床上,呼吸急促了起来,手掌滑入他的衣裳内,“咱们是不是该双修了?勤能补拙,练功可不能偷懒,咱们都好多天没练了。”
殷旭拍开他的手,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是啊,确实很多天了,不过....咱么也该换换顺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