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田田笑了笑,说:“是啊,光明正大比赛不好吗?背后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算什么?我还以为护士长你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张佳慧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有人也跟着搭腔:“咦,不是辞职了吗?小鱼你怎么还叫人家护士长呢?”
“就是,以后她可不是什么护士长了,不过架不住人家老公是什么上市公司的总经理,人家以后还可以叫经理夫人啊!”
一片嘻嘻哈哈的声音。
张佳慧得罪的人不少,往日她还站在大家头上,大家也敢怒不敢言,如今终于能一逞口舌之快。
张佳慧冷笑一声:“行了,你们落井下石的时候最好别把心放得太宽,别以为我是恶人,余田田就是什么好人!嘴上一套,背地一套,为了扳倒我,连美人计都使出来了,把全医院公认了难相处的陈医生也给追到了手。我劝你们,小心驶得万年船,别今天笑话我,明天落得个跟我一样的下场!”
她这话一出口,嘻嘻哈哈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不少人惊讶地把目光转向了余田田。
却不料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口忽然传来一个闲闲的声音:“陈医生?哪个陈医生?该不是说的我吧?”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又转移了。
就连张佳慧也猛地回过头去,看着电梯门口姿态闲适的男人。
陈烁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我不过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怎么这就传起我的绯闻来了?”
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张佳慧,微微一笑,“护士长,东西重吧?”
张佳慧脸色难看地望着他,咬牙说:“走开!我才不需要你假惺惺地来帮我!”
“谁说要帮你了?”陈烁眨眨眼,笑得人畜无害,“我就想说,东西这么重,赶紧该干嘛干嘛,站在这儿手不累啊?你看你妆画得那么浓,就算你手不累,我看着眼睛也累了。”
张佳慧怒气冲冲地想反驳,可是走廊上站着的一群人无一不是在看她笑话,她再继续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
抱着那箱东西,她气势汹汹地走进了电梯。
陈烁转过头来看向人群,余田田站在其中,看他的时候嘴角翘得厉害,眼神也亮晶晶的。
他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本来有事想跟她说的,但是人太多,也不太方便。
所以转身踏进另一台电梯的时候,他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此等大恩,你自己算算多少只柠檬烤鸡小腿才报得了?”
余田田看到信息的时候,笑嘻嘻地回了一句:“陈医生,鸡小腿我请不起,要不你把我当成鸡小腿,我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几分钟后,手机亮了。
那个男人傲娇地回复她:“鸡小腿?看看你那水桶腰,你就算不是人,也绝对不是鸡小腿。”
下一条短信很快又到了。
“分明是猪大腿。”
余田田怒摔手机。
***
工作的事情解决了,可余田田又有了新的烦恼。
张佳慧走后,她再也没有什么理由去二楼找陈烁,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以来被他毒舌了太多次,导致她有了受虐倾向,一天不被荼毒就浑身不舒爽。
陆陆续续也在医院碰见过陈烁,上班时、全院大会时、吃午饭时。
她总是在各种场合有意无意地搜索着人群,想要发现那个人的身影。
然后她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她没精打采地把自己埋在沙发上,企图用靠枕捂死自己。
可是怎么办啊,她还是没理由找他……
然而这种苦恼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三周后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她在护士站趴着午休时,忽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喂,小鱼,你在医院吗?”
妈妈的声音在颤抖,音调比平常高了好几倍――虽然歌唱家的音调本来就高,但高出常人那么多个key,怎么听怎么奇怪。
余田田直觉不妙,很快坐直了身子,“我在医院,怎么了?”
下一刻,妈妈都快哭起来了,抱着电话可怜巴巴地对她说:“怎么办啊,你爸爸手断了……断了啊……”
余田田的大脑瞬间卡住了。
断了?
爸爸的手断了?!
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声音也跟着高了上去:“什么叫爸爸的手断了?怎么搞得?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妈妈用哭音在那头说:“我们坐救护车来的医院,就你们医院,现在在外科。你爸爸手断了,你说我俩就他一个人会煮饭,他要真的好不了了,以后我可不得饿死?”
余田田急得脑中警铃大作,浑身冷汗。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飞快地跑向电梯,“妈,你别说这些有的没有,快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妈妈的声音只响起了一瞬间,接着她听见了一声闷响,手机里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你好,请问是病人余明辉的家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