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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

风华夫君锦绣妻 佳若飞雪 8006 2024-06-30 12:34

  明显察觉到了浅夏的不悦,修习武术的穆流年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刚才她们的声音?也难怪他的浅浅会生气了?

  挑挑眉,穆流年却只是冲着浅夏的方向笑了笑,然后又对身边的侍卫吩咐了几句,很快,便见那名侍卫将一个锦盒拿了过来。

  “云小姐,这是世子让属下送来的。世子听闻那枚雪灵芝乃是玉离子神医相赠,且是为了能让云小姐的心疾痊愈的,不想,竟是夺了云小姐之宝,世子心中万般愧疚,所以,特意让属下备了此物送来,虽不及那雪灵芝的十之一二,也勉强算是为小姐尽一分心力了。”

  这话说的水平可是太高了!

  既说明了,那雪灵芝的确是玉离子神医相赠,同时又直接点出了,那是云浅夏治病用的灵药,如今割爱给了穆流年,穆流年心中万般愧疚,这才再以礼相送。

  “不必了。之前,世子不是说送了些补品过去?足矣。”

  “回小姐,世子说了,便是将长平王府的所有补药都送到了云府,也不及那一支雪灵芝珍贵,而且,世子还说,您是他的未婚妻,将来,长平王府的,自然也就是小姐的。”

  话说的可能有些偏重了。可是浅夏明白他这么说的用意,无非就是要再次告诉众人,她云浅夏可不单单只是一介商户之女,还是他穆流年的未婚妻,自然是有穆流年护着的!

  但凡是与她云浅夏过不去,自然也就等同于是与长平王府过不去了。

  虽说皇上这几年一直未曾重用长平王,甚至是未曾重用过一个穆家的人,可是每到了年节,却是恩赏不断,可见,皇上对穆家,有心除去,却仍然是有着几分忌惮的。

  浅夏虽然不知道皇上在忌惮什么,有一点她很清楚,便是现在,皇上似乎是还没有那个实力,将穆家除去!或者说,皇上即便是能将长平王府踏平了,可是于紫夜的实力损耗却是太过严重,划不来!

  如今虽说是天下太平,可是一旦紫夜发生内乱,谁又能保证千雪和苍溟不会插一脚进来?

  天下太平得太久了,总会有一些好战之士,忍不住的!

  浅夏能看明白这些,可是不代表所有人都能看明白,特别是那些闺阁千金们,于这朝堂之事,哪一个能看得明白?

  只见如今云浅夏得穆流年如此相护,且话说的这样直白了,先前还议论云浅夏挟恩相报,意欲攀龙附凤的那些小姐们,脸色都是有了几分的难看。

  头一次,浅夏觉得这样的宴会也不错,倒是可以让她看到了比在戏台上更为精彩的曲目。

  看到这些名门小姐们接二连三的变脸,还真是让她觉得,这些名门小姐若是去唱戏,指不定很快就能红了。

  很快,宾客们到的也差不多了。这宴会自然也就要开始了,所有的人宾客,便都到了楼下。

  总共分了男女两列席面,浅夏与云氏和程氏一起坐了,因为有了一个长平王府世子未婚妻的头衔,和韵长公主也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很快,和宁长公主也到了,陪着她一起来的,有定远侯夫人,竟然还有定远侯府的世子,徐泽远!

  浅夏再次看到了徐泽远那张熟悉的脸,一时只觉得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

  对于徐泽远,重生前,浅夏一直就觉得是她对不起他。可是自从她在桃花林里看到了百余年前的那一幕,她突然就又豁然开朗了!

  所谓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一切皆是因为有因才有果。

  她不知道百余年前,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徐泽远的事,让他在最后那一刻,选择了离开,可是很明显,离开后的他,似乎是又后悔了,只是可惜,等他赶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服下了那杯毒酒,再也醒不过来了。

  浅夏清楚地看到了当时徐泽远悲痛的神情,为什么?难道,百年前,徐泽远对她也是有情的么?还是说,只是因为他没有完成保护自己的任务?

  “小夏,小夏!”云氏接连轻唤了几声,又扯了扯她的衣袖,浅夏这才回过神来,“呃?母亲?”

  “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浅夏勉强扯出了一丝笑,“没有,只是觉得这位和宁长公主的眼神有些凌厉呢。”

  浅夏说的不错,就在刚才,和宁长公主冲着她直接就丢过来了一记十分冷厉的眼神,那眸底的恨意,可是做不得假的。

  云氏自然也察觉到了,只是无奈地撇撇嘴角,“没什么。她既然是长公主,就得注意着她自己的身分,也不是什么人她都能惩治的。”

  浅夏的眉梢一动,能听到了母亲说出如此通透的话,看来,母亲的心思果然是比之以前,更为精明了些。

  “母亲,那位公子是何人?为何会与和宁长公主一起来?”

  “哦,那位是定远侯府的世子,徐泽远。徐夫人与和宁长公主素来交好,听说,这一次,和宁长公主,有意将皇上的八公主许配与他。估计,也就是因为这个,才会走到了一起吧。”

  “哦。”浅夏有些困惑地点点头,许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这一世怎么这么多的人和事都发生了变化?甚至是连徐泽远的婚事,都是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

  前世,徐泽远并不得皇上的喜爱,虽然他很有才华,可是此人却是向来不屑与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和污,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后来便干脆请旨得了一个闲差。

  可是这一世,他竟然是与皇家攀上了亲戚?

  果真要尚公主吗?

  徐泽远的出现,又让女席这边儿的一些小姐们睁大了眼睛。

  徐泽远本就生得不错,而且身上有着浓浓的书卷气,给人以清新俊逸之感,这样的男子,仿佛就像是一块儿暖玉,让人不自觉地便想要靠近,或许,这也算得上是他天生的魅力!

  至于前世,自己之所以会嫁给他,当时也都是卢少华的安排。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这是要利用她这个女儿来攀附权贵,可是直到自己死前才知道,他们早就攀上了更高的富贵,而定远侯府,不是过是他们向那座更大的靠山,来表明自己的忠心罢了。

  浅夏的脑海里还停留在了前世的一幕幕中,那一幅幅各式各样的画面,快速地闪现着,更替着。

  浅夏自重生之日起,便发誓,这一世绝对不要再与徐泽远发生什么关系,一定要远着他,避着他。其实当时自己想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避免重蹈前世的覆辙。

  可是直到她在桃花林里看到了那一幕,她才明白,或许,她的重生,亦非是偶然,而是一种命中注定!

  又或者,自己一直以为的前世,根本就只是一个梦!恍若是太虚幻境,让自己预知到了自己若是不改变,便要面对的种种磨难。

  更甚至于,她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许,自己与徐泽远的缘分,也就仅仅是那几年的夫妻!又或许,她根本就是置身于太虚幻境,所谓的前世,都是自己的一个梦境。

  当然,这种感觉,并不强烈。

  无论如何,这一世,她现在实际经历的,与前世已是大不相同。更甚至,她有了秘术师这样一重足以让无数人羡慕的身分。虽然这个身分暂时不能公开,却是很显然,对于她的任何计划,都是十分有利的。

  浅夏的视线并没有在徐泽远的身上再多做停留,因为她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身分,大庭广众之下,她不能失了云家的教养,更不能让人再对她指指点点。

  很快,和宁长公主便开始发难了。

  其实,和宁长公主想出来玩乐的法子,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击鼓传花。这也是众多高门子弟们经常玩的一种游戏。

  只不过,这一次,和宁长公主订了一个十分苛刻的要求,便是无论是谁接到了花团,表演的节目,都不能与之前的有重复,否则,便是输了。而输了的人,则是要在脸上画了小丑的妆容,然后再男扮女装,或者是女扮男装,当众表演一出滑稽搞笑的舞蹈,方可作罢。

  不得不说,浅夏对于和宁长公主这样的提议,还真是有几分的新奇感。

  如果不是她打定了主意要捉弄某人,是铁定不会想出如此整治人的法子的!

  而和韵长公主考虑到了在场还在这么多的名门夫人,总归是不适合这个的,所以,便将这击鼓传花,只在他们这些年轻的男女中间来传,如此,即便是小辈们闹了什么笑话,也不过是一笑而过也就罢了!

  浅夏和穆流年,自然是也要参与其中的。

  只不过,二皇子却突然开口道,“穆世子,之前缠绵病榻,姑姑,这个玩儿法,对他来说,似乎是有些不公平。”

  和韵长公主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而且现在长平王夫妇不在京中,若是再在她这公主府里头,引得穆流年不快,得罪了长平王府,似乎是有些不划算。

  “也罢,穆世子就同本宫一道做个评判吧,如何?”

  “多谢长公主体恤。”

  两位皇子,身分尊贵,自然也是不可能会参与到这类的玩乐之中的,若是一旦真的被抹了脸子,再大跳搞笑,岂非是将皇室的颜面都丢尽了?

  浅夏对于这一游戏规则,也只是淡然一笑,并未表示任何的不满。

  鼓声一响,这大红绸绑成的花团便开始了快速的传送。

  为了公平起见,这击鼓之人,由大皇子身边的一位侍从担任,并且蒙了眼睛,就是为了防止作弊。

  只不过,对于这等自欺欺人的做法,浅夏却是有些嗤之以鼻的!

  身为皇子的侍卫,身手自然是不低的。若说仅仅是凭着蒙上了眼睛,就能不让其作弊了,那是打死她也不信的!

  敲声停,这头一个拿到了花团的,便是梅家的二小姐,梅千音。

  梅千音刚一接到了花团,面上略有羞涩,而后便又款款而出,到了大厅中间,抚琴一曲,倒也是让众人一饱耳福了。

  只不过,浅夏得出的结论是,这琴还没有云长安抚的好听!

  鼓声再起,众人又开始既紧张又期待的传送着花团。

  现在才只是有人表演了抚琴,身为京中的名门子弟,自然是不可能没有几样儿傍身的才艺的。这会儿若是能拿到了花团,还能展露一番自己的才艺。特别是那些千金小姐们,可是都一心盼着能在两位皇子,以及穆世子的面前,一展才艺的。

  鼓声再停,这一次,竟然是到了徐泽远的手上。

  徐泽远也不磨唧,直接就上前到了正中央,来回地踱了几步后,赋诗一首,倒也算是表演了节目,而且,还让当场众人拍手称绝!

  徐泽远的才华,再次为他赢得了不少的芳心,同时,也让两位皇子,都起了收拢的心思。

  如此这般,鼓声停停起起,花团传传停停。已是有不少人都拿到了花团,当然,这节目也是表演的委实不少了!

  终于,鼓声再停,这一次,花团落到了浅夏的手上!

  浅夏低头看着手上的花园,唇角微勾,总算是传到了自己的手上呢。看来,这位和宁长公主还真是煞费苦心,为了让自己出个丑,至于么?

  而且,仔细想想,她可不记得自己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反倒是,这似乎是她第一次与这位和宁长公主见面呢。才初次见面,就想要整治自己,看来,这位和宁长公主,还真是一个小心眼儿,且有些不着调的主儿呢!

  和宁长公主轻轻地笑了两声,那故作的娇柔,还真是让人听了一阵恶寒。而浅夏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厌恶,竟然还抖了抖身子,那样子,摆明了就是在说,您的笑也太假了些,都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了。

  对于浅夏的反应,和宁长公主的脸僵了一下之后,随即想到的,便是这乡下的野丫头,果然是不知道轻重的!

  而和韵长公主,则是微微蹙了一下眉,有些担忧地看向她,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穆流年的未婚妻了,若是她出丑了,那么穆流年又岂会甘心?

  云氏也是一脸担忧,“小夏,这下要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顺其自然咯,难不成,真的要让她这个未来的王府世子妃,当众被抹了脸子,去跳舞?

  浅夏脸上的面纱早已揭去,此时,她起身到了大厅中央,然后头微微一偏,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几位评判大人,因为这击鼓传花玩儿的太久了些,所以,能不能先请几位提醒一下,有什么节目,是小女子不能再表演的?”

  和韵长公主看她神色淡定,倒是放下心来,“这琴、诗、字、画、笛、箫、舞,都已经有人表演过了。云小姐可是要另辟奚径?”

  和宁长公主看到浅夏微微拧了下眉,不屑道,“皇姐说话未免太过客气了,什么另辟奚径?这但凡是该表演的,也都表演了一遍了,她还能再表演什么?倒不如干脆一些,直接涂上了妆,再换上男装,为我们逗乐一番吧。”

  这话可委实有些过分了!

  和韵长公主不悦地轻斥道,“皇妹,怎可如此武断?你怎知云小姐就不会再有其它的表演了?”说着,便看向了一旁的穆流年。

  恰好,穆流年的视线,也扫向了和宁长公主的方向。

  只一眼,和韵长公主便惊觉不妙!

  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冷冽中还透着几分的阴鸷,再配在了一张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如同乌云罩顶,使人的呼吸都是没来由得一紧,令人联想起森林中那扑向猎物的猛虎,充满危险性。

  这样的一个认知,也只是在和韵长公主的脑中闪过了那么一闪,等她再回神的时候,几乎就忘记了自己先前想到过什么?

  特别是当她再看到了穆流年一双清澈透明的眸子,正十分深情地注视着云浅夏时,便更加认定了,自己先前,定然是一时失神,出现了什么错觉。

  浅夏挑挑眉,“不知,这琵琶,可曾有人演奏过了?”

  “云小姐,之前刘小姐已经演奏过了。”

  “哦,原来如此,那么,不如就由在下轻歌一曲吧,如何?”

  歌?

  众人一愣,再仔细一想,似乎是还真的未曾有人表演过这一项。

  和宁长公主不免有些恼火,怎么会漏了这一项?早知如此,就该再多转一圈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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