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se走出酒店,立刻捕捉到了路边昏黄路灯下,一抹颀长的身影。倚车而立,夜风卷起他外套下摆,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缭绕的白烟在唇边围绕,眉眼低垂着,万万看着,有着说不出的玉树临风。
她激动的朝他跑过去,兴许是听到了动静,他朝她望过来,她脸上的笑意更加遮掩不住,步子更快了些。
sese停在沈瑜面前,不停的喘着气,白色哈欠不断从唇边溢出,眼睛晶晶的亮着,眉毛好看的挑着,迫不及待的问:“你找我?”
说完,她好像又觉得不妥,立刻改口说:“我找你有事。”
“很巧,我也有事找你。”沈瑜望着她,墨色的双眸中掩藏着捉摸不透的情绪。
sese望着他,满怀期待的说:“你先说。”
沈瑜却没有开口,而是走到不远处的垃圾箱旁边,摁灭了烟蒂扔进去,思绪仿佛在思量,在琢磨。他回到sese身边,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拿在手中把玩了两下,递给了她。
sese看着那个盒子,她认得,是她特意为他选的袖扣,但是却被退掉。她记得,和他商量过,如果她表现够好,拜托他把袖扣再买回来。过了这么久,她还以为,他已经忘记了。没想到,他记得。
sese接过木盒子,紧紧握在手里。她沉默了片刻,仍然低着头,小声问:“叔叔,我可以再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吗?”
“嗯。”沈瑜抿着唇应声,略带着一丝沙哑。
sese却变得扭捏起来,与平时雷厉风行的她大相径庭。她不敢轻举妄动,问的小心翼翼,“我可以抱抱你吗?”
每次她拥抱他,都会被他冷言冷语的推开,这次她不想再被推开,于是和他商量,如果得到了允许,他就不会推开她了吧?她忐忑的等着他的回应,仿佛过了许久,他都没有回应,她有些失落,可仍然不甘心,当她琢磨要不要霸王硬上弓时,听到他声音哑然的答案:“可以。”
刹那间,天空仿佛绽放了无数灿烂夺目的烟花,sese兴奋且激动的,朝他走近两步,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腰,头贴在他的胸膛,唇边洋溢着满足的微笑,笑眼似乎更加明亮。
夜风仿佛越来越刺骨,他们的拥抱驱散了寒冷,温暖了彼此。沈瑜被动的接受者她的拥抱,他垂在身侧的手臂,慢慢抚上她的肩膀。
感受到了这层变化,sese开心的同时,将他抱得更紧,完全不想松开。他的胸膛紧实有力,如铜墙,胸腔那颗心有力跳动着,鼓动的心跳声就在耳边,那样真实,让她越发不舍得松手。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瑜抚着她肩膀的双手微微用力,“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叔叔,”sese急忙喊祝他,担心他会将自己推开一般,“我还有话说。”
“嗯,”沈瑜应着,放松了力道,声色平静的问:“什么?”
“我想再要一件圣诞礼物。你先答应我。”
沈瑜却不肯放松,“我先听,再决定。”
“从今往后,每次我有好表现的时候,可不可都奖励我抱你一次?”不等沈瑜开口,仿佛担心他一定会拒绝,她又抢着开口说:“我知道我现在的行为叫得寸进尺,但是你不答应我就不松手。”说着,她将双手在他背后紧紧握在一起,咬着牙抱得更紧。
沈瑜无可奈何的叹气,他明明可以用强硬的方式把她推开,但是他没有,反而纵容的,答应了她。
事后想想,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是盲目的不可思议。从看到她留下的蛋糕和留言,想到她坐在家里等了他一晚上,最终失落的离开,他的行为就开始脱轨,并且一直都没有再回到轨道。
与他相反,sese却收到了一份最大最惊喜的圣诞礼物,而且长期有效。抱一抱他,就像给自己充了电,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和斗志,面前的任何困难都不是问题。平安夜她激动的一宿未眠,然而第二天的课程,她几乎从头睡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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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向前七十岁大寿,是过了圣诞节的两天后。sese一直在琢磨沈瑜会和谁一起出席,想到了杨柳,当然也想到梁韶雪,还有被登在八卦杂志上的另外六位红颜知己,都是极有可能的。
她趴在窗户上,勾头看着窗外,终于看到他和梁韶雪一前一后的从车里下来,绅士的他体贴的为她整理裙摆,让她的手臂挽着自己,默契的相视微笑。相比起其他那些红颜,看到了梁韶雪,她还是安心了一些。
陈淑曼慢条斯理的饮着茶,不时看一眼趴在窗户上的那抹身影。她今晚就要搭乘飞机离开,这丫头早两天就嚷嚷要到这家酒店吃饭,现在人来了,却一直关注着外面。终于,她放下茶盏,开口说:“你在看什么?”
sese闻声忙回身,背贴着窗子,故作无所谓的回答:“没看什么。”
陈淑曼拿开身上的布巾,起身道:“让我也看看。”
“好饿哦,奶奶我们点菜吧,”sese推着陈淑曼回到餐桌前,拿起菜单,皱眉思索着:“嗯,吃什么好呢?”
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得到应允后,一位西装男子推门而入,神色匆匆。陈淑曼看了一眼认真研究菜单的sese,沉声开口道:“我们到隔壁谈。”
“是。”
西装男子名叫阿布,是老船王救来的孤儿,后来被欠点成为陈淑曼的司机,跟在她身边已经有十多年,对她很忠心,他和陈淑曼的贴身佣人芬芳,是两个她最信得过的人。
阿布将门关上,陈淑曼立刻压低声音问:“怎么样?查到了吗?”
“查到了,但是登记的地址如今已经改成商务区,他们早已经搬走,这条线索也断了,夫人,对不起。”阿布垂下头,抱歉的说。
一直提着心的陈淑曼腿一软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子喃喃:“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可能还住在原来的地方。”
“夫人请放心,有名字在,我可以托朋友继续查,虽然会有重名,但是还是有机会的。”
陈淑曼闭上眼睛,手指撑着眼角,有些无力的说:“嗯,哪怕只有一毫厘的希望也要继续查下去。”
sese扭动门把手,忽然笑着跳进来,故意惊呼一声:“你们在说什么秘密?”
陈淑曼猛然回头,看到sese脸上干净纯粹的笑容,她也微微笑起来,问道:“菜点好了吗?”
“好了,奶奶那份也点好了。”sese回答。
陈淑曼起身,拉着她的手,欣慰道:“真乖,我们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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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和梁韶雪刚刚走入寿宴现场,杨柳便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飘然而至,万分欣喜的说:“二位能来,齐老一定很高兴。”
梁韶雪偏首看了看沈瑜,挽紧他的胳膊,开玩笑着说:“是我们一起来,所以很高兴吗?”
杨柳笑而不答,表情有些意味深长,片刻后她说:“我还要去招呼客人,二位自便,齐老很快就会到。”
梁韶雪看着杨柳如一只蝴蝶般翩然而去,忍不住的说:“她还挺有能力的,年纪轻轻又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却能被齐向前如此重用。”
沈瑜拿了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递给她,无所谓的说:“各有所长而已。”
梁韶雪轻启唇,浅抿一口香槟,“现在到处都在传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是传媒大王,你一定知道的。”
“是吗。”沈瑜虽然问着,却是早已洞悉了然的语气。
梁韶雪忽然煞有其事的小声说:“还有啊,我听说,平安夜那晚,有人拍到了你的照片,虽然照片流到网上但是莫名其妙的都被删掉了,一张也找不到,我都没有看到,真是好奇死了。”她叹着气,语气是显而易见的不甘心。
沈瑜玩味的笑着问:“想看吗?”
“当然。”梁韶雪眼睛亮亮的回答。他能这么积极的删掉所有照片,一定有问题,而且听说照片有暧昧,她更好奇和他暧昧的人是谁。
沈瑜却表情有些愁苦的回答:“很可惜,我也没有。”
梁韶雪:“……”
齐向前有红色背景,一生在商场上拼杀,打下了一片天地,七十岁的他自然有很多话说,而他更多的是表达他觉得自己还很年轻,他说不会这么快就退休,他说他还可以像年轻人一样再拼抢二十年。
宾客们都笑了,唯有一个人脸色很差,就是他唯一的儿子齐兆林。齐向前一日不退休,就意味着齐兆林一日不能得到集团控制权,一直都要受制于父亲。这让已经四十岁的齐兆林很不甘心。
寿宴结束后,沈瑜送将梁韶雪送回去,回到家竟然发现sese在家。而后他才记起来,陈淑曼是今天离京,难怪她会回来。
她轻快的跑至玄关,亮出成绩单,欣喜的炫耀:“比上次测试又前进了十名哦,我表现很好吧,可以得到奖励吗?”
说完,还没有等到沈瑜的回答,她就迫不及待的作势要去抱他,而他的反应更加敏捷,推着她的额头,把已经张开手臂的她推开一步的距离。
sese不悦,皱眉,“你想反悔?”
“我们得谈谈,什么是‘表现好’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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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测验前进五名加一分,前进十名加两分,以此类推;受到学校表杨嘉奖(学习或者表现)加两分,另外,可根据现实情况适当增加分数。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加分项目,比如自己洗衣服,比如主动打扫房间,被列成一张详细的加分表,贴在sese卧室的墙壁上,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必须努力奋斗。因为攒够十分,她才达到沈瑜所谓“表现好”的标准。当然,这个分数具体是否可以加上,得看沈瑜。
sese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有些吃亏呢。但是,她忍了,为了攒够第一个十分,她变得更加忙碌起来。
也许是因为太过于在意,考试前她非常紧张,最终导致发挥失常,第一次模拟考试,她不进反退。为此她难过了好几天,不过,同时她也庆幸没有减分项目……
有苏暖和褚茗子的鼓励,sese很快便走出失败的阴影,开始拼尽全力迎接本学期的最后一次考试。
这次,她没有再犯之前的低级错误,也没有让沈瑜失望,名次不仅回到了之前的水准,而且在那个基础上又前进了十七名。因为上次考试退步没有减分,这次也没有加分,所以只能计算前进十七名的分数。
当初他们制定下制度是五名加一分,但是两名应该怎么处理呢?
sese一本正经的提议说:“我认为可以作为鼓励加一分。”
沈瑜则很严厉,丝毫不退让:“达不到四舍五入的标准,不加分。”
非常艰难的,她才凑够五分,离标准还有很大的差距。于是,放寒假的她开始跟着家政阿姨打扫房子,可是她总是弄巧成拙,不仅让卫生间大闹洪涝灾害,还把沈瑜名贵的西服塞进洗衣机,导致完全变形。
“这可怎么办?沈先生一定会怪罪我的。”家政捧着西服,痛心疾首的说。
sese则咬着指甲,脑子不停转着想应对之策。终于,被聪明伶俐的想到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买一套新的充数。
对此,家政阿姨表现的很忐忑,sese则拍着胸口保证,只要她们不说,沈瑜一定看不出来。
有了这个决定后,sese立刻赶到那家西服品牌的店找同一款衣服,可是却被告知,西服是定制的,仅此一套。
无奈之下,sese只好硬着头皮买下材质、颜色、款式最相近的一套,希望以此能蒙混过关。
在家政阿姨的指导下,她还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其实,真实情况是家政阿姨在忙碌,而她像只小尾巴似得走哪儿跟哪儿。
沈瑜结束工作回到家,sese立刻像他炫耀劳动成果,打扫屋子、洗衣做饭,眼睛明亮的等待着加分和表扬,像个单纯的小孩子。
可是心细如尘的他并没有忽略洗手间地板上还未干的水渍,那一桌子精致菜肴,和平时家政阿姨所做的没什么差别,还有,那套挂在衣橱的西服。
他分明将它归在送洗的筐子里,可是现在却挂在衣柜中,而且不是他一贯习惯挂置的地方,他不免多看几眼,也因此发现这分明就不是他的那套。因为是定制,衣领的银制标签上篆刻着他名字缩写sy。
sese很担心他会看出端倪,屏气凝神的望着他,没有错过他眉眼间一丝一毫情绪变化。
沈瑜的余光瞄到身边的sese,小心紧张的样子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然而他却什么都没说,不动声色的走出卧室。
“虽然效果不怎么样,但是行为可嘉,这次加一分。”沈瑜拉开椅子,坐在餐桌旁。
sese跟着坐下,难掩失落的喃喃:“才一分……”
沈瑜眉微挑起,“不满意?那就不加分,改成口头表扬一次。”
sese则立刻改变态度,着急的甚至有些结巴:“不不不,加加加,一分就一分。一天加一分,五天就是五分,嗯,就这么办!”sese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
沈瑜闻言却忽然咳嗽起来,sese立刻紧张的问他是不是感冒。
沈瑜推开她递来的杯子,清了清嗓子,认真提议:“打扫屋子就算了,后天有网球比赛,赢了也可以加分的。”他可不想整间衣柜都成为她“辛勤劳动”的牺牲品……
“对啊!赢了比赛也可以加分,”sese的眼神蓦然一亮,紧接着,左右手分别比了v,满怀期待的望着他商量:“赢比赛的话,可以加4分吗?嗯?嗯?”
她明亮的眼睛中,唯一的影子就是他,沈瑜看着她的眼睛,竟然有片刻的出神。后知后觉的他瞥开目光,声音冷然故作不为所动的说:“视情况而定。”
“我就知道会这样,”虽然在她的意料之中,但还是有些失落,不过没关系,她充满自信,“叔叔你放心,我一定让你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