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萌全然呆住,他轻捏她的下巴固定,柔软的唇已经伴随话音落地贴合地压下来。她本就嘴巴微张,他轻而易举地攻城略地,圈着她深吻。
一时间,他灼-热的气息以霸道温柔的方式占据她的所有感官,不需要他再束缚,她热情仰起脸主动迎合,脸颊滚烫,心也滚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陪着自己旋转晕眩。
妈妈,如果能这样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想想赚大发的人好像是她耶……
***
十月,公司公费安排员工秋游,分部门进行。轮到设计部,时间大概在十月底。
设计部平时连双休日都十有*会加班,能空出的假期实在有限。尽管众人纷纷在群里提建议,但最后依然和往年一样,只有三天游玩时间――周五连同周末。
莫迟作为统领设计部的老大,将游玩的安排交由白松全权负责。
地点确定下来前,习萌耐不住好奇向莫迟打听情况。
她踮脚挂在他身上,满脸期待:“是集体乘高铁还是搭飞机?学校每次带我们出去写生都是坐大巴,特没劲,咱们去玩应该不坐大巴吧?”
莫迟手臂圈在她的腰间,以防她滑落,眼底漫开悠闲的笑意,徐徐道:“不用憧憬了,肯定是大巴。”
“啊?”习萌失望地耷拉脸色,勾在他脖间的双手收紧,脸颊埋进他微微敞开的衣襟里,唉声叹气,“没劲,肯定是短途旅行。”
热热的气息吐在他颈窝的肌肤,酥-麻麻的痒,胸口激起一阵异样的感觉。莫迟抬起一只手,使了点力把她的脸歪过来,不让她正对着自己吐气。可她无分毫醒觉,别扭地陷入自我情绪中,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前拱来拱去,“啊啊啊,好想知道会去哪里,什么时候才通知下来啊!”
习萌身后是大面积的推拉玻璃,隔着玻璃,对面是书房清雅的露台。
莫迟只稍稍携她后退一步,便严严实实地将她抵在玻璃门上。她尚在怔愣,他用手一捞,从胸前抬起她润白的脸,略微粗糙的指腹轻抚在她嫣-红的唇上,眸色深深。
秋天金黄的阳光透过玻璃映在他漆黑的眼底,明亮惑人。
“不喜欢就不报名。”鼻尖相抵,彼此的呼吸都是热乎乎的,“有什么好纠结。”
习萌心间乱跳,轻轻眨了眨眼睛,嗓音都细声细气下来:“不,我要去,难得的集体活动,还是免费的,干嘛不去?”
“嗯。”他闭上眼,轻声回应。
世界仿若在这一秒之后静音了,两人谁都不说话。
静谧安稳的氛围在融融日光下像湖水一样悄然流淌,唇角依然停留他温热的指腹,习萌双眸迷茫,困惑地睁着,可离得太近,她看不见他的丝毫表情。
她喊他,声音如棉花糖,软软糯糯:“阿迟……”
“嗯?”慵懒醉人的上扬音调,如一根轻飘飘的羽毛划过心坎。
她心一痒,撒娇似的语调:“你为什么不吻我?”
他睁开眼,眸光清亮,荡漾着粼粼波光,轻轻落落的笑声缓缓漫入她的耳畔,她丝毫不羞怯,咧开嘴角,陈述一个事实:“我喜欢你吻我。”
波光下暗含一簇跳跃的火焰,他低头含-住她,轻咬,吸吮,极尽柔情。
习萌隐约感觉到他渐渐升高的体温,她和他身体相贴,犹如靠着北方的暖气片,丝丝热源笼罩而来。
唔……她几乎沉醉在他细腻绵长的亲吻中。
那只原本轻搭在她腰间的手掌缓缓增加了力度,顺着她腰侧,隔着卫衣料子抚向后背。掌心用力,她被他更深地扣在怀里,那么紧,好似能嵌进身体里去。
习萌四肢绵软,心里空荡荡,她不想离开他,不想……
她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第58章 chapter58
设计部的秋游地点终于慢吞吞地确定下来。庐山,世界文化遗产,国家5a级旅游景区。
看到群里的游玩通知,习萌脑海中立马蹦出两句脍炙人口的七绝――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和苏轼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或多或少地又有了一点期待。
全部门只有陈燃和另一个休假的男同事没有向白松报名,为此,白松经过他工作桌前想起此事还纳闷地问一句:“你不和大伙出去玩儿?”
习萌和顾璃在帮耗子整理资料,名单尚未公布,她们也是才从白松口中了解到陈燃不去,两人只是听着,事不关己,没往心里去。
但其他人就不同了,与陈燃关系最好的大成立刻不可置信地从格子间里探出头:“不是吧陈燃,秋游你不去啊?”
陈燃看他一眼,目光转向一旁只是随口一问的白松,露出歉然的笑意:“那天有事,可能走不开。”
“可能走不开的人多着去了。”白松手里拿着份文件,朝四周点向几个人,“强子、王凯、陈明飞……哪个不是不确定。每年部门旅游总会有人倒霉催地赶上项目投标,但这又碍事,事先把名报上,到时候走不开就不去呗。”
白松话里有话,隐隐含着几分脾气。
一般第一年进入公司的新人,部门旅游这种集体活动都会选择参加,有的是为了更好地融入公司环境,有的是为了游玩放松,而有的心里不愿去,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脱。
他不是不通情达理的领导,但陈燃给出的理由明显含糊其辞,让他觉得这个实习生有点不识时务。
习萌神经粗,听不出所以然。顾璃觉察口气不对,肩膀碰她一下,眼神难懂。
她莫名其妙,轻声询问:“干嘛?”
顾璃没说话,眼睛盯着陈燃所坐的方向,一脸看好戏的神色。
习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陈燃被白松侧立的身形遮挡,她只听见他恍然觉悟般笑一声,然后说:“也对,那我也报个名,我还真挺想和大家出去玩的。”
紧接着,耳边便是顾璃的嗤笑声:“他倒转变得快。”
习萌不甚感兴趣,只斜眼看她,压低声音说:“狐小狸,麻烦你认真点,工作做不完我们又得加班。”
“我已经很认真了好么!”顾璃摸下巴思索,“习小胖,依我看,你还真是被美人莫调-教出成效了,晚期拖延癌已经被治愈了?”
“嘘,小点声!”习萌瞟瞟周围,“别被人听见。”
“怕什么,他们又不知道美人莫是谁。”说归说,但还是和她一样小心谨慎地朝旁边看一眼,习萌不想暴露关系,她不发表任何意见,只负责守口如瓶。
确定无人经过,她才又小声说:“恋情不公开是你们谁的主意?”
“我。他没提及这个问题,是我自己要求的。”
“那他什么反应?”
呃……习萌凝神将记忆倒带,想了想,说:“没什么反应。”
顾璃皱眉:“没什么反应是什么反应?”
“哎呀,反正没不高兴就是了。”习萌都快被她问晕了。
顾璃翻白眼:“废话,他为什么不高兴?你傻,不愿意公开。他身为公司老板当然更愿意保密。你没给他添乱,他都应该谢谢你!”
“臭狐狸,不准你这样说他。”她听着有点不开心,嘴撅起来。
顾璃叹口气,无奈道:“是是是,我不该诋毁你们家莫大美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轻咬嘴唇。
是,我知道。
顾璃扭头,弯弯的狐狸眼里静静流淌一许担忧:“小胖,我跟你说过陈燃这个人我看不懂,难道莫迟我就能看懂么?他比陈燃更深不可测,你和他在一起我没法帮你出主意,很多事都需要你自己去判断。你可以全心全意地信赖他,但我还是劝你,多留点心眼,别吃了亏。”
她认真的眉眼、淳淳的教诲,让习萌一下子回到三年多以前,那时候裴裴也经常叮嘱她,别轻信,别犯傻,多用眼睛去观察。
唔,她的好朋友们总把她当孩子待。
心里既感慨又感动,她知道她们都是真心实意地为她好。
她垂着脑袋愣了一会,发自肺腑地低声说:“狐狸,我可能已经离不开他了。好奇怪,他脾气明明那么差,可他每次数落我,我不但不生气,反而越来越喜欢他。嗯……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身旁的女孩个子中等,脸颊微圆,从侧面看,睫毛长长的,鼻子小小的,嘴唇润润的;下巴埋进衣领,脸庞白得像雪,光滑又细腻,顾璃从大学刚入宿舍的第一眼就知她皮肤好,是真的好,可以纯天然地赛过任何抹粉底的人。
那时初见,她的确觉得她有病,莫名其妙地对自己存有敌意,眼神戒备不安,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后来两人混熟了,她问她缘由,她别别扭扭地说出一句话:你长得像我情敌。她一听,哭笑不得地想拍死她。
她不聪明,甚至可以说笨,宿舍三人都心照不宣地照顾她。有时候被她气到,岳桃会望天祈祷:“神呐,快让小胖的男神出现吧,别让她再祸害我们了。”
顾璃摇摇头,如今习萌被男神管治得服服帖帖,可远在家乡的岳桃和她私底下聊天时,都会忍不住替习萌担忧。
这种潜在的忧虑是临安和大神学长谈恋爱时不曾存在过的,她非常清楚其中的原因,那是因为,临安和商策站一起,是郎才女貌,女神配男神,而习萌和莫迟站一起,却明显比他矮一截,并非指身高,而是两人所具备的学识和气韵,如果再算上社会地位,那差得可就不止一截了。
她们很担心,万一莫迟对习萌只是出于一时的新鲜,万一他最终发现两人并不合适,习萌和陈燃不曾交往过都能被影响三年,到那时,她又得需要多少年去忘记一个唯一交往过的莫迟?
习萌说“我可能已经离不开他了”,顾璃心里倏然落下一声叹息:完了!
***
出发前往庐山的头天,习萌还在考虑行李都带些什么,她上网查看庐山的天气,三天都放晴,雨伞可以免去。
晚上装包,零食肯定不能少,换洗衣物带一套就足够,洗漱用品、自拍杆、移动电源、数据线,一个都不能少。
莫迟发信息,让她多带一件保暖的上衣,山上夜晚湿寒。
于是,她又翻出一件长毛线衫。
东西太多,背包装不下,她只好拎出行李箱。行李箱空间大,可供两个人共同使用。
她拉开拉链,“狐狸,随身的你自己背,其他都放我箱子里。”
鉴于她有过黑历史,曾忘记将临安的一包药装进箱内,顾璃十分不放心交由她:“你给我留个空,待会我自己放。”
“切,我有说要帮你装么?”习萌回头白她一眼。
两人斗嘴闹了一会,收拾好物品,洗漱爬床。
顾璃定的是五点半的闹钟,结果两个赖床大王拖到六点才起,匆匆忙忙搭车出门,赶到公司楼下已过七点。幸而一群人聚在大巴前相互等待,她俩不是最晚。
习萌视线搜寻,唔,没找到莫迟。意外的是,陈燃居然来了,他和大成站在一起。
大成看见她们,一向八卦精神旺盛:“你们来晚了,刚刚白总监说,老大这次会和我们一块儿去。”
言下之意,纯属例外?
习萌眼睛一眨巴:“你怎么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大成说:“当然吃惊了,老员工们都说,老大以前从来不跟着去。”
顾璃懂了,抱臂低头闷笑,手肘揶揄地戳了戳旁边傻掉的人。
习萌是真的傻了呆了懵了,她一直都理所当然地以为莫迟每年都会带队出游。呃,毕竟他是老大呀。
是因她而例外么?他也是想和她结伴出去玩的,对么?
窃窃的欢喜,藏也藏不住;她笑得像吃到蜂蜜的维尼熊。
陈燃立在大成身后,目光越过大成的肩膀扫向她,她听闻消息后黑亮的眼眸璀璨如星。他静悄悄看着她,好似看出了一丝端倪,又好似没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心里研磨,莫名的烦躁。
“诶,老大来了!”人群中,有人突然喊了一声。
所有人纷纷转身看向写字楼的出口,莫迟和耗子结伴而来,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对比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