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秦笛犹豫之际,没成想,矮个子祖仙得了一口五阶仙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对高个子祖仙道:“郑老兄,你先一个人守着,我带小兄弟去四圣阁。说不定还能从柳华阳那儿得到一些好处。”
“去吧,四圣阁的仙丹有点儿门道,你去看看,能否半价买几颗回来?”
矮个子祖仙对秦笛道:“年轻人,你先过来,敲个仙印,表示你缴纳了一万仙晶。”
秦笛走近前去:“敲在哪里?”
“手臂上!”
矮个子祖仙摸出一颗金光闪闪的印章,“啪”的敲在秦笛的小臂上,然后道:“跟我走。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秦笛,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还请大仙多指教。请问您老贵姓?”
“哈哈,我姓薛,本名薛茂。我来帝座星百余万年,可以说对这里很熟悉。这儿有很多的祖仙,也有不少天仙,能在这里长期居住的,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秦笛进了星门,一面飞行,一面问道:“请教薛仙长,您老都已经是中阶祖仙了,为何还在这里看守门户?”
薛茂飞在前面,“呵呵”笑道:“别人想过来看门,还没有这个机会呢!老夫是天皇大帝门下杂役,像我这般的杂役,总共只有五百人!”
秦笛惊讶的赞道:“在下愚钝,没想到您老已经位列仙班,乃是仙庭正式人员!”
薛茂得意的笑道:“你说位列仙班,也不算完全说错。目前的天庭并没有完全统一,每个大帝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也有自己的小朝廷。天皇大帝掌管了天市垣,紫微大帝掌管紫微垣,玉皇大帝掌管太微垣。这三位帝君都不简单,我在天皇大帝门下做杂役,也算是一件难得的幸事。”
秦笛随声附和:“那是当然,您老有福气啊,竟然能被大帝选中。”
“每隔三十万年,天皇大帝开山门,选择一批属下,不单需要仙王、金仙那样的臣子,也需要各阶的祖仙作为杂役。我可是从数百位中阶祖仙中杀出来的!说起来很不容易。”
秦笛赞道:“哇,您老神功盖世,不简单啊!”
“哪里哪里,是我运气好。那一年很多人都去参加凌霄殿的选拔,而我选择了天皇殿,竞争压力没那么大。”
秦笛跟着对方往前飞,渐渐接近下方繁华的都市。
薛茂领着他,降落在一条宽敞的长街上。长街地面光彩琉璃,两边全是店铺,每一家都装饰得美轮美奂,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可惜来往的行人并不是很多,也不知道那些店铺靠什么生存。
“薛仙长,这儿的人不多嘛,怎么显得有些冷清?”
薛茂“嘿嘿”笑道:“你小子来得不巧。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帝座星广开星门,所有天仙以上的修士,只要缴纳十块仙晶,就能进来逛一天!”
秦笛听了,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啊?亏了!亏大了啊!”
薛茂笑道:“你花了一万仙晶,但能在这里逗留三百年,所以也不算很亏。”
“可是,我还得回去的啊,有没有往返的令牌,可以反复进出?”
“要令牌做什么?你那手臂上,已经敲上印章了!敲这么一次,可以管三百年不会褪色!”
“不是说,每进来一次,就要缴纳一万仙晶吗?”
薛茂笑道:“你可以选择初五、十五、二十五进出,如果不在这三天,进来还要缴一万仙晶!”
秦笛惊讶的道:“啊?为什么会这样?这也太坑人了。”
薛茂双手一摊:“你问我,我问谁去,这是天皇大帝的规矩。你要是不守规矩,是进不来帝座星的。”
秦笛口中嘟囔道:“这规矩太奇怪了,分明说不过去。”
稍停片刻,薛茂才解释道:“天皇大帝天视地听,从星门进来每一个人,他老人家都能察觉。这样的规定看似不合理,其实是为了减少平日里人员进出。否则外来的修士进进出出,从空中掠过,扰动气机,显得嘈杂纷乱,影响大帝门下弟子静悟天道。”
秦笛点点头:“明白了,多谢薛仙长指点。”
他转头看向两边,看见许多醒目的招牌。那些个招牌,凭空飞在屋顶,连个立柱或者引线都没有,也不知道靠什么飞上去的。
秦笛一面走一面看,口里不停的念叨:“仙器店,仙丹店,仙材店,魔虫店……咦,怎么还有魔修?这里可是仙界,不应该有魔修啊!”
薛茂轻哼一声,道:“什么是魔?什么是道?一个修纯阴,一个修纯阳,其实都是修士,仙修者有人作恶,魔修者有人行善,所以天皇大帝广开门户,在天市垣不做要求,不管是人还是妖,是魔还是道,都可以过来交易!”
秦笛啧啧称赞:“这倒是不错嘛,没想到天皇大帝还这么开明。”
薛茂又道:“三垣之中,紫微垣也是这样子。只有玉皇大帝主管的太微垣,不允许魔门修士进去!捉住之后,一律严惩,要么关入天牢五百万年,要么缴纳大笔的赎金,将自己赎出来。”
秦笛问道:“那有没有魔道双修者?这方面有没有说法?”
薛茂看他一眼,道:“魔道双修?很容易走火入魔!曾经导致大量的修士惨死。许多年前,四十九位仙帝经过协商,最后超过半数同意,通过一项章程,将天条写在天道碑上,不允许魔道双修!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连句芒、祝融、蓐收、共工四大神君都坑杀了!更将反对者五老帝君调虎离山……”
秦笛听得吃惊:“就为了这件小事,怎么会弄出惊世骇俗的大变故?”
薛茂摇了摇头:“这不算小事,涉及到左倾右倾的路线问题。你想走中间道路?两边都不讨好!”
秦笛心里“咯噔”一声,暗道:“怎么冒出左倾右倾的问题来?我是不是回到了旧社会?不是白色就是红色,难道就没有第三条路线了吗?”
耳听薛茂又道:“说起来,天皇大帝跟五老帝君一样,也反对通过该项天条。按照他的说法,昔年四十九位大帝协商讨论的时候,他因为有事没参加。后来知道消息已经晚了!因此之故,每次提起这件事,他都要痛斥几句,可也没有办法挽回。我作为杂役,都亲耳听过他的抱怨,所以才知道这种事。否则我这样的祖仙,哪里能想到这么多?”
秦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总觉得,魔道双修之所以被禁止,可能还有别的原因。至于究竟是因为什么,他暂时还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