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躺在他怀里。人模人样,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
谢文湛愣了片刻,继而,被戏弄的邪火上涌。却是将双臂一松,直接把她扔到地上了。白汐“哎呦!”一声。但谢文湛没理会她,反而转过了身。白汐知道,谢文湛这是生气自己装血尸捉弄他的感情了。天杀的,老天爷作证。她只是装个尸体,引徐卿卿暴露内心想法而已。没料到,谢文湛来得太快。一起给吓到了。
咳咳,回头再去安慰男人。她站了起来,转向了已经懵逼的顾铮,和徐卿卿。
她走到了顾铮的身边:“顾师兄,你现在没有任何借口。再为你的小师妹做任何事了。她根本不爱谢文湛。她只是,爱自己罢了。”
徐卿卿这才反应过来。他们,都被白汐的障眼法骗了。立即红了脸。还狡辩道:“胡说!我当初被绑架的时候……”
白汐很严肃道:“卿卿,你很聪明。所以你知道,惹下人命案这么大的麻烦。只有攀附上至尊行,才能够全身而退。当你被陈启亮的子女盯上的时候,你不是不想举报至尊行。只是,举报了谢老爷子。谢老爷子就不会再护着你了。”
徐卿卿见了鬼一样的,退后三步。
白汐继续,揭露她内心的想法:“你受了伤不假。但我想,你的性格大变。不是因为你在绑架中承受了多大的伤害。只是因为,你知道要活得好,只有依赖至尊行。于是,你给人营造一种,我很可怜。你们要同情我的表象。本来,这种样子,是为了获得谢文湛的喜欢。但谢文湛表明了态度之后,你就退而求其次,拿至尊行的钱,去了外国。”
徐卿卿已经脸色苍白。她跌坐在一个台阶上。iv的手提包包,掉落在一旁。
白汐又看了一眼谢文湛:“至于你的爱情。我想,连你自己都没看懂。八年来,你以为暗恋就是一种爱,以为坚持不懈地追求,也是爱。岂不知。你的一切努力,不是因为你爱谢文湛。而是因为你爱慕上流社会,爱慕金钱权力。”
徐卿卿捂住了耳朵。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深挖的东西,此时此刻。通通,被曝光了。
但是白汐还是冷酷无比地,将她打下深渊:“刚才,你也看到了。谢大少没了容貌,你把他当做恶心的垃圾。但是我的文湛,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是死是活,他都不介意。这才是爱情,你,根本不配拥有这种爱。”
徐卿卿已经哭了起来。但是这一次,没有人再同情她的眼泪。
白汐叹了一口气。虽然十分厌恶这种口是心非的人。但她能理解,一个聪明,骄傲的少女。为了进阶到上流社会,为了摆平人命案。所以处处算计,处处利用别人的感情。最后自欺欺人,把自己的心,也搭了进去。失去了一切。
能理解,不代表能原谅。
白汐最后道:“徐卿卿,请你以后,消失在我们的面前。要不然,下一回我真的会烧死你。”
她向来,说到做到。
第109章 战书
谢文湛一直旁观。他来得晚,并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不过听白汐的话,倒也猜到了三分缘由。眼看夜色深了,他拥过白汐:“上车。我们回家去。”
白汐点了点头,她还是习惯在谢文湛的怀抱当中,享受甜蜜幸福。至于徐卿卿这种糟心事儿,留给“大师兄”顾铮处理吧。
眼看,谢文湛和白汐都走了。顾铮也要走。走之前,他脱下烧得一塌糊涂的衬衫。扔在了地上。古铜色的身躯,在黑夜中,雕像一般精壮。徐卿卿看他走向了轿车,也跌跌撞撞站了起来。却是要追他:“顾师兄!别丢下我一个人。”
顾铮冷笑着打开了车门,坐了上去。徐卿卿走到他的车窗前:“顾师兄,怎么连你也……我,我知道错了。”
顾铮反问:“卿卿,假如我也烧成那种鬼样子。你也是一脚把我踹死吗?!”
男人的口气十分冷酷。算是他顾铮过去的八年瞎了眼。看上的,居然是这种女人――能宠她的娇娇病,能容她的公主病。但是这恩将仇报的鬼毛病,让人怎么容忍?!一副装无辜,装受害者的可怜相,居然把他也糊弄了过去。
车子发动了。
“不!”徐卿卿急了:“顾师兄,我对你……不是对谢师兄那样的!”
顾铮冷酷道:“对,你只有对人民币是特别的。”说完,车窗就摇上了。隔绝了彼此的目光。
徐卿卿大叫了起来:“顾师兄!顾师兄!”声音那么凄厉,可怜。
但是顾铮知道,再信这种女人。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今天,徐卿卿会在“谢文湛”生命垂危时,踹他一脚。明天,当他顾铮也落于人后的时候。徐卿卿就会落井下石。他就算再怎么没眼光,也不会将这种女人留在身边了。
所以,他启动了车,绝尘而去。一点儿“可怜”,都没有给徐卿卿留下。
转眼,黑夜过了凌晨。
轿车驶入了豪华的三环别墅群内。
望着过过往往的路灯,白汐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跟谢文湛说了。谢文湛只是一笑了之。顾峥也好,徐卿卿也好。想必,以后是敌不是友。
进了别墅。两人相视一笑,一起下了车。
“少爷,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北京的李管家连忙迎了过来。谢文湛嗯了一声:“打个电话给爸和思思,就说白汐平安回来了。”
她不明白了:“怎么惊动了老爷子?”
谢文湛牵起了她的手:“思思告诉爸的。说万一顾铮再为难你,让爸出面。”
“哦。”
进了屋子,谢文湛就要去洗澡了。阔别才三天而已,白汐却觉得,似乎隔了好久不见了。于是谢文湛走到哪里,她也就跟到了哪里。但谢文湛明显还在惦记她骗他眼泪的事儿。所以不怎么搭理。自个拿了毛巾和睡衣,就进了浴室。
她也跟他进了浴室。趁他换拖鞋的时候。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
谢文湛张开手臂,被她死死抱住了。男人终于没办法了:“白汐,你先出去。”
“不要,我们一起洗澡,好不好?”她撒娇。并且也开始脱衣服,柔。乳磨蹭着谢文湛的后背。贴的一点儿缝隙都不留。
谢文湛向来对她没办法,只好任由这八爪鱼黏在身上。再对着镜子,刮了一下新长出来的青色胡渣:“白汐,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昨儿,今儿,是把谢文湛拉进了黑名单。这不,有苦衷的:“嗯,如果跟你说了。你会更加不放心我。所以,只好先瞒着你了。”
谢文湛抿着唇,抹了抹刮胡泡,再洗去泡沫。于是下巴干干净净了。白汐也举起手,抹了一把他光滑的下巴。指尖,沾上一层泡沫的清芬。
谢文湛就问道::“白汐,要不然你先洗?”
“不,我们一起洗。”她坚持。
谢文湛摇了摇头。她任性起来,也真够任性的。
而白汐知道他默认了,也脱下了自己的罩罩和内内。直接和他一起走到了淋浴的花洒下。之前不是没一起洗过澡。但,彼此这么站着相对,还是有些脸红的。谢文湛就算再怎么正人君子。这时,也把她的三围看了个遍。
“文湛,”她站在他的身后,又长,又白的手,抚摸上他光滑精壮的身体:“昨天晚上,想不想我?”
他转了个角度,把她拉到身前来:“你说呢?”
“肯定想。”她仰着头。正好,从他肩头流淌下来的水,擦过她的后背。彼此的呼吸,仿佛都被氤氲的水蒸气,连到了一会儿:“文湛,我有自己的顾虑。毕竟,徐卿卿是你的小师妹。我不想让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谢文湛捏了一把她的胳膊:“以后,我不会去见徐卿卿了。”
她心知肚明:“以后,我也不会吓你了。”
不错。他被吓得不轻。贵妃坟前的那一幕,让他几乎把半条命都丢了。结果,始作俑者,全身湿漉漉的,光落落的,就在他身前动来动去。还笑着道:“文湛,你来的实在太快了。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来我的?”
“怎么认不出来。”他从背后,吻上了她的后脑勺。双手穿过腋。下。交叉而过。紧紧搂住了她的身子:“你身上的每一处,我都熟悉。”
“但是……文湛。”白汐接了一串他乌发上流淌下来的水珠。声音却放远了:“其实,那不是什么障眼法。那也算是……嗯。不说了。”
“白汐……”男人呢喃了一声:“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心爱的人。”
说完。他忽然向前走了一步,把她顶在了墙上。白汐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他们还没站在浴室里做过……但,勃勃的欲。望。势不可挡。男人“嗯!”了一声。就和她结合了。白汐被他紧紧托住了下身。站立的姿势都凸了起来。
她这个样子,像是拉满弦的一张弓。却让身后的人,占有的更深。
叫声充斥在浴室当中:“啊!――文湛――文湛――别,别撞那里――”然而,话音刚落。他就撞到了她最敏感的那一点上。瞬间的激昂,让她的目光放空了,一股原始的悸动随之而来。让她喘息个不停:“文湛――文湛――不要――停下。”
而身后的男人,也的确没有停下。感觉时机到了。就带着她,进入第二轮云霄。
她再一次喊了出来。手指,死死扒住了砖头的缝隙。整个人,都因为极端的愉悦。而颤抖起来。脸颊上,涌起大片大片的绯红……
一夜缠绵,主动权更迭了好几次,彼此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谢文湛先起了床。然后收到了顾铮的短信。很简单的一句话:“晚上一起吃顿饭。”这个一起吃顿饭,还真的别有意味了。顾铮是要他和白汐一起去。谢文湛就望了望某人沉睡的侧颜,印上一个吻。
但是他出门的时候,白汐就醒了。她看床上已经没人,就穿了睡袍出来。只见西装革履的谢文湛正站在落地镜子前。黑色的温莎领,衬托出容颜的白皙俊秀。皮鞋锃亮,身材挺拔。真是脱下衣服就是尤物,穿上衣服就是衣架。
尤物。她歪着头,靠在墙上笑了――不仅腿长,那玩意也很长,还精力十足。可真是男人中的尤物。
现在,这尤物要出门上班了。她忽然好奇心起,还没见过谢文湛在北京的办公地点呢。于是喊住了男人:“文湛,你等等。今天我和你一起去公司。”
谢文湛停住了手:“那童宾瓷器的事情,怎么办?”
“还有一个月多,我不着急。”她凑了过来:“但是,我很着急想知道,你身边除了我。还有没有其余漂亮的女人。”
谢文湛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下腕表:“十分钟。”
十分钟?!她立即反应了过来。赶紧回房穿衣,洗脸刷牙。恰恰好十分钟。
坐上车,谢文湛又扔给她一袋子早餐:“早上有会,来不及带你去餐厅了。先吃点东西充饥,中午再带你去下馆子。”话是这么说,其实吃了袋子里的芝士火腿三明治和烟熏三文鱼汉堡,她就差不多饱了。
到了谢氏集团的北京办公处。白汐很快就领略到了这里与至尊行的不同――至尊行从库房到电梯里,都散发出一股子古董的清芬。而谢氏集团的铜臭味更重一点。
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她看到桌上也摆了一套茶具。这回就学乖了,泡茶前仔细斟酌了下――嗯,不错。翡翠冰种料子掏成的茶壶。外行看,翡翠,好东西。这家公司一定很有钱。内行如她一般,一看就知道,这是解放初的老物件,包浆清亮,茶壶和杯子都很通透细腻。是非常难得的藏品。
谢文湛放下公文包,就跟着秘书班子去了会议厅。她趁机坐在他的座椅上,感受一下当董事长的快感。再随手拿起桌上的紫檀笔筒摩挲。好家伙――清代嘉定根雕大师顾珏的竹刻笔筒。
笔筒忽然开口了:“小姑娘,你是新来的秘书?”
“是。”
“谢家连妖怪秘书都雇得到啊……”笔筒感慨了一下。又道:“看我里面的毛笔。”
“嗯?”她拿出了毛笔,看清楚了后。就懵了――清乾隆紫霞狼毫御用玉笔……这狼毫,这笔管子。一看就是北京松竹斋(荣宝斋的前身,专贡前清的御笔、龙墨)出品的。正款的贡笔啊!还是乾隆的!怎么说,也是不下五千万的东西啊!战战兢兢把笔放了回去――她错了。她不该小窥了谢家的装逼程度。
笔筒轻蔑地笑了:“怎么样,小姑娘,知道这里的主人多牛了吧?”
“嗯。”她缓慢地点了点头。
笔筒道:“那你还敢坐在他的位置上?!小心大少爷回来炒了你的鱿鱼。”
“有什么不敢的。”她把笔筒放了回去:“他是我丈夫。”
笔筒:“……”
巡视了一上午,白汐还算满意的。董事长办公室附近,没什么漂亮的小丫头。基本上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在做事。中午吃饭的时候,提到这个问题。谢文湛告诉她,活儿太多,女人到这里很容易被重负累的生病。所以,当初招聘的时候,要的都是能吃苦耐劳的男人。
白汐点了点头:“文湛,等我变成人了。我来当你的女副手。”
“不行。”他心疼她:“把你累坏了怎么办。”
“怎么办,你背着我回去呗。”
谢文湛笑了笑,没有接下一句。首先,他就不舍得她累着了。
吃过饭,她接到了谢思思的道歉电话。她不太惦记谢思思的失误。所以应付了几句,不说原谅,也不说没关系。末了,谢思思告诉她:打算下半年出国留学。
是么。这样……谢文湛会更孤单吧。
她明白,人类是需要朋友的物种。但是谢文湛有个巨大的缺点。就是他为人不太容易亲近。小时候,被送来送去学手艺。算是比较漂泊,所以长大了之后,归属感也不怎么强烈。导他的性格里,也掺杂了些许孤独。
对,孤独。尽管他是谢家大少。依旧孤独。
好像察觉了什么,谢文湛抬起头来:“白汐,菜不合胃口吗?”
“不,看你好看。”她用手撑着下巴,陷入了他深邃的眼眸中。为什么男人的眼睛这么好看。简直比夜晚的星空,比光滑的黑釉瓷,还要美丽:“文湛,今晚让我在上面好不好?我保证不欺负你一整夜。”
“小色女。”谢文湛自己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可以。反正,他就是这么宠她没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