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羞涩地点了点头。到了晚上的时候,她还真的把自己打扮一新。去了王墨林家。王墨林给了她一把房间的钥匙。要她洗干净了过来找他。女鬼还真的很听话,把自己洗干净了。内里的内衣都穿得很少,直接去了王墨林的房间。
此时此刻。白汐的心,已经快碎掉了。早知道今日,第一次就该给谢文湛。
王墨林也洗过了澡。他有洁癖,所以房间里一尘不染。架子上的几件古董,都擦拭的干干净净的。
女鬼走到他的面前,先脱下一件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吊吊衫。藕一般白嫩的两只胳膊就露了出来。双。峰虽然不是太挺,但形状很好。王墨林像是欣赏一件工艺品一样,欣赏了下少女的窈窕曲线。然后招了招手:“过来。”
过来以后。王墨林就把她拉到了椅子上。开始轻吻。细细密密的轻啄,好像在抚慰她的每一寸肌肤。这种耐心,足以让女人沉湎。
白汐想关掉意识。不想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但无奈,她还是有感觉的。而且连晕都晕不过去。
吻了一会儿,就不只是浅尝辄止了。开始深吻。王墨林还是第一次跟女孩子亲密。但天赋很好,很快让彼此接吻的时候,还能够呼吸。差不多水到渠成的时候,女鬼把手下移。眼看就要握到男人的某个部位了,王墨林阻止了她。
“这么迫不及待了?”
王墨林算是笑她的心急,又继续了下一个吻。这还是白汐第一次看到他笑。两道浓浓的眉毛微微上翘,泛起淡淡的温柔之色。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深邃的五官,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极致完美。只是,缺少了点阳刚。多了一些阴柔。
老实说,吃了这么个大帅哥的豆腐,她该高兴的。但是,真的,真的,现在只有哭的份……
谢文湛要是知道了这事儿,会开枪杀了他吧!
然后,王墨林把她拦腰抱起来了。抱到了床上,让她靠着窗沿。白汐已经开始试着把自己弄晕。不想看接下来的场面。
但出乎意料的是,王墨林没有扑上来,化身野。兽。即使她看出来这个男人已经动情。刚才那玩意也有了反应。然而,他像没事人一样。从架子上取下来两件古董。交到了她的手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的眼睛:“这是什么?”
白汐懵了,女鬼更懵。王墨林居然来这一套!
真是没情趣的男人啊……
“这,这是——”女鬼开始竭力搜索她的记忆。无奈白汐千年的记忆太过浩繁。她哪里知道这两样高古瓷叫什么名字。
真。白汐已经看出来了。第一件是唐白釉盈字款罐。底部刻划 “盈”字,系指百宝大盈库。代表这是大盈库出来的东西。《旧唐书.食货志上》记载:唐代的大盈库是皇家贡品的盛放地。进入当中的东西﹐是供给皇帝宫廷享乐及赏赐之用的。
而女鬼生于清末。哪里见过唐代的邢窑白釉。当时就算有白瓷,也只是景德镇的民窑白瓷。和邢窑白釉,就差得远了。
而第二件是一件造型奇特的执壶。口部形似藏传佛教僧侣的帽子,阔颈,鼓腹,瘦底,圈足,一侧有鸭嘴状流,另一侧口沿至腹部有宽带形曲柄。这种造型的执壶,有个专门的名称“僧帽壶”。明代前期造的数量比较多。
到了清代,景德镇的僧帽壶就没落了。太平天国时期的人,怎么会看过这玩意。
而这女鬼期期艾艾半晌,才小声道:“一件白的执壶。样子像个破落的帽儿。一件白的罐子,下面有个“盈”字。”
王墨林收起了东西。也收起了上床的兴趣:“看来,你今天是真的糊涂了。”
作者有话要说:鉴宝小常识~
邢窑,是唐代著名的瓷窑,五代(公元907-960年)时仍烧造。窑址位于河北邢台市所辖的内丘县和临城县祁村一带,是中国白瓷生产的发源地。
唐代的时候,陶瓷的产量和质量都有了很大提高。而在所有的窑口中,以南方烧制青瓷的越窑(今浙江余姚)和北方烧制白瓷的邢窑最受人们推崇,大体形成了“南青北白”的局面。也就是说,越窑的青瓷和邢窑的白瓷代表了唐代瓷制品的最高水平。
而邢窑的粗白瓷的胎质又有粗、细之分,粗胎的一类胎色灰白,胎质粗糙;细胎的一类胎体致密,胎色较淡,但仍不够白,往往施一层白色化妆土。
陆羽《茶经》这样评价:“邢瓷类银,越瓷类玉”,“邢瓷类雪,越瓷类冰”。
皮日休《茶瓯诗》写道:“邢窑与越人,皆能造瓷器。圆似月魂坠,轻如云魄起。”
第74章 流氓
黑夜里。女鬼单独睡在王家的客房里。淡淡的月光,洒在她白中透红的脸蛋上。紧闭着双眸,睫毛下扬,好像闭翳了翅膀的蝴蝶。白汐看着她睡,看到了午夜也不觉得审美疲惫。真该庆幸,王墨林好歹没有碰她……哦不,自己的身子。
忽然,女鬼的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喘息也粗重起来。她举起两只手,伸展成爪子。往上做了一个抓挠棺材板的姿势。口中念念有词:“救救我!救救我!”然后,她就惊醒了。脸色由白转紫。还出了一身的冷汗淋漓。
“怎么,做噩梦了?”白汐不屑地冷笑道:“你也知道亏心事做多了,睡也睡不踏实。”
“胡说!”女鬼冷冷道:“做个梦而已。我哪里做亏心事了?!”
“成魔之人,必定在生前犯下过一些过错。要不然,不会徘徊人世不入轮回。你天性应该还不错,但应该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
“小小妖怪,知道的还不少。”女鬼冷笑道:“就算我杀过人又如何?!我救了半辈子的人,只杀过一个人。”
“你杀了谁?”
“这个你无需知道!”
女鬼又躺了下来。这一回,她一觉安稳睡到了天亮。王墨林要去公司。女鬼也梳洗打扮干净,像个跟屁虫一样坐在王墨林的车上。但王墨林连一眼都不看她。这一回,把她丢在离公司两千米的地方,让她徒步走路去公司。
正是上班的早高峰期。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女鬼踩着高跟鞋,掌握不好平衡,一扭一扭地蹒跚前进。街道两边的人,看一个漂亮的小姐这么走路。都捂着嘴在笑。忽然搁到一块石子,女鬼“啊!”了一声跌倒下来。
正好一辆汽车飞驰而来。眼看快来不及刹车,“滴——!”地一声警响了。车里的人骂了句:“大马路上找死啊!臭娘们!”
一个小交警跑过来,把跌倒的女鬼搀扶起来。还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
女鬼最后用了一个小时才走完了这区区两公里。到了公司,她就直接去了王墨林的办公室。撵也撵不走。王墨林也当真好修养,就这么把她当空气晾了一早上。中午的时候,王墨林一边吃饭一边吃药。药倒是吃的比饭还多。
女鬼心疼他:“王……王董事长,你感觉怎么样?”
“咳咳——”
王墨林只是咳嗽个不停。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黑。忽高忽低的呼吸仿佛一根悬线,颤颤巍巍,好像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断了。女鬼不忍心看下去,要过来给他拍拍背。被王墨林赶出去了:“白汐,上班时间,注意行为!”
女鬼就痴痴地坐在对面的办公室。目不转睛地往他那边看。眼眸中无限深情。
白汐看不下去了:“你别傻了。你都已经死了,还想和活着的人谈恋爱?!”
“我不是要跟他恋爱。我要给他传宗接代。”女鬼坚定道:“王生是三代独传。他又许诺非我不娶,我不给他生孩子,谁给他生孩子?!”
“可现在是2016年。不是1860年!”
“无所谓。无论过多少年,王生就是王生。”
白汐无语了。过了一会儿,林宗哲找到她来交换王家的调查报告。他也不知道对面的人,换了一个魂儿。进了门就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到了沙发上:“白汐,我查清楚了。王家的确没有盗窃洪秀全墓的案底。但是曾经挖过洪秀全女人的墓。”
女鬼大惊失色:“什么?!天王的墓被盗了?!”
“嗯?!还不是你发现洪秀全的墓的吗?日子过糊涂了?!”林宗哲也没上心,继续道:“洪秀全是个畜生呐!他生前登记的后宫女人有88名。女干.淫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定都天京以后,洪秀全玩死了几个女人。其中有一位他很喜欢的小老婆。就埋在了梅花山脚下。但是那小老婆埋下去几十年后,就被王家的人给盗了墓。”
女鬼的眼眶已经湿润了,似乎触动了什么难言的心事。
又听林宗哲道:“这一宗案子。是王家人前段日子喝茶的时候,主动向警察坦白的。出土的东西,他们也不知道去向了。”
女鬼期期艾艾问道:“东西……没了就算了。天王的墓,盗掘了也活该。他就是个混蛋,什么恶都做了。死了下地狱都便宜他!”
“呦,你还挺有历史正义感的嘛。”
“我一个女人家,哪有什么正义感。不过我就猜到天王死后不得安生!他建造陵墓的时候,齐聚了江南所有的道士,要给他熔丹砂炼水银,要铸造《史记》中秦始皇那样的九州水银河做陵墓的中心。呸!他一个泼皮,居然自比秦皇!”
“水银河?!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女鬼这才收敛了些。但对洪秀全的恨意,还是溢于言表:“洪秀全用了五个随身亲卫负责皇陵修建。这些人也对天王有贰臣之心。我猜呀,他们一定会等洪秀全死了以后,把他的陵墓掏空,把他的金玺,传国玉玺全部拿走!”
“什么什么?!传国玉玺?!”林宗哲越来越听不懂了。
倒是白汐明白了这女鬼的身份——这么说来,她就是洪秀全的小妾了?!但怎么会念念叨叨什么王大人呢?难道是……她本来要嫁给那什么王大人。结果中途被洪秀全抢了做小老婆。死了后被收敛在梅花山。又被王家人挖了出来?!
这么一想,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密室里的棺椁不开棺了。
盗墓贼,开馆为的是夺取死人身上的金银珠宝。但连棺椁一起运回来了,明显不是为了财。
这女人,说不定真的和王家有关系。王家后人把她的棺椁挖了出来,保持了棺材的完整。大概就是因为彼此之间的渊源。
不过,不管这女鬼有什么苦楚,她也不该占了自己的身子啊!白汐郁闷。
女鬼送走了林宗哲。又坐在转椅上长吁短叹:“天王的墓被人盗了。哈,真是好报应!”“天王麾下的女将苏三娘和我交好,不知道她葬身何处。还能不能去祭拜一下。”“可惜了,我本想去天王墓处取走传国玉玺的。”
这倒是和她的目标一致了:“我也要传国玉玺。你知道的,我的身子顶多再维持一个多月。”
“我知道你快死了。但你我同为阴司之人,没有阳气。我也只能附在你身上。而我,必须活到给王生生孩子的那一日。”女鬼盯住了林宗哲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这样好了。我们一起享用一下活人的阳气续命好了。”
白汐不可思议道:“你要杀人?!”
“不杀人怎么办?!你的身子很快就撑不下去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这女鬼真的把话语付诸实施了。她和林宗哲打了招呼,让他留下来等自己。林宗哲就留了下来。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她有什么事情吗?女鬼笑着道:“我找到洪秀全墓被盗的线索了,你跟我来。”
林宗哲丝毫不怀疑她的话,跟她走了出去。女鬼带他越走越偏。白汐急的在心里大叫让他滚远点。但林宗哲这时候倒万分信任她了。只是出了闹市区,来到河边的时候。女鬼忽然转头,露出一个嫣然一笑:“这里不错吧?”
“什么?!”
“当你的埋骨之地。”说完,女鬼五指成白爪,抓向了林宗哲的喉咙!林宗哲根本没防备,被抓了个正着。他拼命挣扎,但是根本挣扎不脱。女鬼的力气如此之大,把他一个一米八的汉子,都抓的悬空起来,双脚离开地面。
“你——干——什——么——”
“没办法,谁让你身上的阳气这么好。本小姐看中了,是你的福气。”女鬼的指甲尖儿,几乎戳进了林宗哲的肉里,眼看他就要挂了。
忽然一张写着血字的符咒飘了过来。
女鬼没看清楚,还以为什么垃圾飘了过来。伸出手抓了一把,结果触碰的瞬间。她大叫一声“啊!”然后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连白汐都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这还只是女鬼感觉的十分之一。可见这血符的威力多大了。
顺着血符飘来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小伙子,站在大树后,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看起来,已经跟踪了她很久。
女鬼并不怕什么小道士。她也是有法术的人。但是她怕这血符。血符上的血,肯定是一位道行极高的老道之血书成的,粘上了就不得了了。于是挽起一个手势,卷起一阵狂风想要逃走。但这老道士的血书成的符咒穷追不舍。
现在,女鬼后悔出来的太远了。这里是秦淮河的尽头。到处都是荒野。方才只想着怎么藏尸比较好。没想到有人盯上了自己。
女鬼一脚跨过了小河。要往闹市区逃跑。但是对面方向又出现一道血符,直袭她的面门。女鬼大吃一惊,伸出五指并拢虚空划出一道痕迹。指风如一道迅雷,扑向这一张符咒。把符咒撕了个粉碎。她刚舒了一口气,更多的符咒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同时,东西北三个方位,各出现一名道士。手持一把铜铃。向着她而来。女鬼大吃一惊,赶紧往后跑。后面的谭琦又追了上来。与此同时,三个道士开始摇动手中的铜铃。顿时,一串清越铃声响起。响得很有节奏。似乎连着心跳的搏动。
女鬼惨叫起来。她的心跳,此时此刻,和这铃声到了一个频率上。但是持铃之人忽快忽慢地摇着铃铛。让她几乎抓心挠肺地难受。
头发,披散下来了。遮住她苍白的脸,反而更显得凄厉。
一双眼眸,像是含了最怨恨的毒水。把所有的不甘心,指准了每一个看到她的人。
刚刚才缓过来的林宗哲,这时候也赶来了。他看到这个场景“哎呦!”大叫一声,就昏了过去。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白日撞鬼的。女鬼这一次,真的伏诛了。但是白汐也不好过。女鬼受十分苦楚,她就要承担一份。
不过看到谭琦,她就安心了。肯定是谢文湛知道自己出事了,过来救自己了。
当女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倒下来的时候。谭琦走上前来,把她用捆仙绳捆住了。然后一辆小轿车过来了,几个道士把她扔进了车里。脑门上还贴了一张压住魔力的血符。女鬼这时候只有哭的份了,其实她哭起来也很楚楚可怜。
女鬼花旦青衣一样动听的声音,捏了一丝丝绝望,听起来格外可怜:“各位大人,你们就这么打算把我杀了吗?!”
坐在她身边的一个老道士,听了这声音,竟是感觉心神一晃,涌上心头一阵恶心感。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全部吐出来。另一个道士赶紧又加了一道血符。女鬼才安分了点。而那老道士往车窗外吐了一口血.腥的唾沫,才感觉清明了点。
“死妖怪!伏诛了还敢害人!”老道士要招呼她的脸蛋。谭琦拦住了他:“周道长,这妖怪占了我家少夫人的身子,不得无礼。”
女鬼恨恨然。而白汐却是惦记着怎么把女鬼从自己的身上引出来。
按道理说,女鬼附上她的身子以后。就是和她的五感都联系到一起了。假如用强的道家法术来惩罚女鬼,迫使她元魂出窍。那么,不仅自己这一具残破的身子保不住,还会魂飞魄散。但是不用法术强逼,只能让女鬼自愿出壳,她才可以夺回身体。
这真是个难办的问题。她想,谢文湛可千万不要叫手底下的人用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