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湛,结婚的时候,我想请哥哥来参加。”她小声叹了口气:“就算哥哥认不出我。也没关系。”
“好。”一切听她的。
白汐幸福地笑了起来:“结婚了,你就是我的男人了。一辈子都不许反悔!”说完了,她就侧过头去。他也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两个人的目光一起落在钻戒上。手指稍稍一动,钻戒就闪到炫目,比夏日的阳光还要璀璨——情比金坚。正因为钻石是世界上最坚固的矿石,才会寄托了如此之多的。地久天长的愿望吧。
十天后。
至尊行秋拍在北京顺利举行。参拍藏品达到五百多件。总交易额二十个亿。佣金高达2亿。cctv,北京卫视,香港中文频道……各大媒体都直播了此次拍卖盛宴。人们也都注意到了,至尊行少东家谢文湛的手上,已经戴上了结婚戒指。
拍卖结束之后。有记者问谢文湛:“谢董事长,请问您已经结婚了吗?”他含笑点了点头。又有记者抢着问新娘子的名字。被保安给请了出去。于是,当月的媒体纷纷猜测。是哪个幸运的女孩,成为了如今最赤手可热的谢大少的新娘子。
另一方面。谢文湛带着白汐,回到了上海。
上海有谢家的根基。也有谢镛和谢思思。谢思思的留学手续,已经全部办妥了下来。之所以还留在国内。也就是为了参加哥哥的婚礼。
白汐还是第一次来到谢家大宅。想象中,谢家大宅应该超乎想象的大而豪。但出乎意料,谢镛住在一栋四层楼的小洋房里。这里地处浦东的黄金地段。倒是站岗的保镖,有四五个。看规模,还比不上北京和南京的别墅。
但走进去,那感觉立即就不一样了。
门口的摆件。就是一件沉香荷花寿星随型摆件。那老道馥郁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走过过道,两边的摆放了数个海南黄花梨雕博物架。架子上琳琅满目。宋五大窑口,明代御窑厂斗彩青花花。清粉彩景泰蓝。都尽收眼底。
好像每一寸格子,都是用黄金堆成的。
谢镛已经等待他们多时了。看到父亲,谢文湛很简单的一句:“爸。”
一个称呼。平平淡淡。但也意味着游子的回归。
“秋拍办完了?”谢镛闭着眼睛问他们。
“办完了。”谢文湛牵着她的手,坐了下来。言简意赅道:“下个月,我和白汐结婚。在景德镇办酒宴。”
“嗯。”谢镛继续问道:“打算结婚了之后,住哪里?”
“打算去北京住。”谢文湛道:“一方面,北京那边的局面,还需要我去维持。二来,白汐她也想在北京多历练历练。”
谢文湛睁开了眼。却是庄严道:“既然你都打算好了。那就去做吧。我谢镛的儿子,不需要人去指导接下来的路。”
谢文湛点了点头。父子之间,早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轻描淡写几句,就如此轻易而严肃地,将中国古玩与拍卖市场未来的几十年,转手托付了。
一个月后。
一场简单又浪漫的婚礼,就在景德镇“四时瓷话”别墅举行了。
客厅里已经铺上了红地毯。巨大的吊灯,璀璨华美。而白汐,穿着白色的婚纱。从门外一步步地走了进来。谢文湛陪在她身边。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连空气里,都酝酿着甜蜜的气息——
旋转楼梯上,装饰了许多植物。浓浓的风信子,被精心摆成一个爱心的造型。旁边,郁金香与红玫瑰争相开放,美不胜收。而扶手上,香水百合婉转蔓延,系着天蓝色的丝带。顺着楼梯。一朵一朵,蔓延上去。好像要盛放在梦境中。
而一只天青釉的钧窑碗,摆在正中央的博古架上。既是装饰,也是见证。这是她要求的,毕竟,这一只钧窑碗。俨然已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割舍不得。
不一会儿,亲朋好友都到齐了。谢镛,谢思思,沈正霖都坐在前排。董明堂坐在第二排。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特殊性,只是以为,谢文湛是把他当密友,才会如此安排座位。只是,当新娘子看向他的时候。董明堂鼓了鼓掌,表示了衷心的祝贺。
白汐颔首示意:谢谢你。哥哥。
有风轻轻吹过耳畔。牧师的声音想起——“新郎谢文湛谢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白汐白小姐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她的男人说:“我愿意。”
愿意长相厮守,直到天荒地老。
“新娘白汐,白小姐,你是否愿意与面前的这位男士结为合法夫妻,无论是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无论是年轻漂亮还是容颜老去,你都始终愿意与他,相亲相爱,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望进他的眸子里:“我愿意。”
愿意一生一世,比翼双飞。
然后,交换戒指。铭记此刻,属于彼此的永恒誓言——互相扶持着。一起变老。
第119章 眷属(大结局下)
所谓“婚礼结束后的蜜月期”,有的时候,也不尽然是甜蜜。至少,他们两个就是如此。
结婚当晚。谢文湛的一帮子师兄,在沈正霖的带领下闹洞房。忒活泼。
沈正霖还嚷嚷:“谢师弟啊,你年纪在哥们几个当中最小,怎么就最先结婚了呢?不行,不行,得罚三杯!”说完。自己就把三杯酒喝下肚了。完全是醉了的状态。
结果很晚很晚之后,卧室里才安静了下来。白汐关灯上床,倒头就睡。睡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踏马的今天是“洞房花烛夜。”
但谢文湛也睡着了。原因是她刚才睡的很香。他以为她累了。于是也没打扰她。还仔仔细细给掖好了被子。一人一个被筒。
她侧过脸去,只见谢文湛是把脸朝着自己睡的。半只手臂还横亘而来,把她半拥入怀中。落在枕侧的手,白皙修长。近在咫尺的脸,干净帅气。搁在以往,她管他睡不睡呢。保证饿虎扑食式,把他给吞了。但,如今。他是她合法的男人了,反而没了兴趣。
没错。她好像没什么兴趣……上他了。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白汐还是没兴趣碰谢文湛。反而对亲朋好友送来的礼物,比对丈夫的身体感兴趣多了。她拆拆拆,拆出翡翠如意沉香项链玉镯子一大堆好东西。人们送礼,都像是比赛似的。不豪奢的东西不送。送了还怕被人比下去。
她不急着把东西全部存进库房。而是把哪些人,送了哪些东西一一登记了下来。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欠的人情,也是要还的。
但,谢文湛却奇了怪了,习惯了白汐没脸没皮的纠缠。现在,她忽然清心寡欲起来了。他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人家都说,男人结婚了之后兴趣淡。他们的情况,却正好反了过来——白汐从前成瘾一样的要他。现在,完全无视他。
就在男人的疑惑当中,第四天晚上来临了。
其实,白汐也感觉到不对劲。结婚之前。她是一个无处寄托的小孩。非要整夜对谢文湛宣布占有权,才能心安下来。但是结婚之后,这男人被打上了烙印了。她有了归属感,有了妻子的新身份。反而不怎么在意“占有”本身了。
完了。她好像是传说中的“结婚后就对丈夫冷淡”的那一种?!这是什么鬼毛病!把谢文湛娶到手心,就扔掉吗?!no!
于是,不甘心的谢文湛,和心怀叵测的白汐。在第四天晚上。爆发了。
她已经忘记了一开始是谁主动的。好像是她的手和唇,让他硬起来的。然后,男人应邀进入。一开始是躺着律动的,后来,他们就坐了起来。再然后,站了起来。谢文湛把她抱到墙边。她的四肢缠着他,臀。部被他托举着。背后顶着墙壁。用这样的姿势冲刺。会进入的别样的深刻。她欢叫的同时,在他的脊背上划出一道道红痕。
“文湛……嗯……啊……轻一点……”她让他轻一点。他反而坏心地重重顶了进去。一下子,把她塞的满当当。肚子都要鼓起来似的。白汐忍不住呢喃了一句,快乐的简直要飞起来。又伏在他耳边蛊惑:“文湛……老公……你弄得我好痛。你慢一点。”
“乖,亲爱的。”他舒服极了。恨不得融进她的身体里面去。一声声脆脆的“老公”,更加加重了这一种刺激。他也呢喃道:“白汐……喊我的名字……”
“文湛……”
然后,冲刺的速度就越来越快了。
缠绵结束之后。两个人相依相偎着拥抱在一起。白汐很久才平复了呼吸。她错了。她不是不感兴趣,只是偶尔想换换口味吃吃素了。但是吃完素之后,发现还是开荤来得好。反正,谢文湛也喜欢这样做。爱。那么,她也就不再节制得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周。继续各种纠缠。但纵然两人都体力过剩,一周过去之后。她还是有点撑不住。小。腹开始酸楚起来。谢文湛的眼袋下也发青。咳咳……两个人商量了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隔一天再睡在一个被窝里面吧……
半个月之后。蜜月就度完了。而彼此的关系,在这推推搡搡的恩恩爱爱间,更深了一步。
回到北京的当天。谢文湛开始安排她的工作。经过了一系列的流程之后,她成了北京至尊行的首席古董鉴定师。
能再次摸到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白汐喜不自禁。虽然,无法在与古董沟通了。但,她的热爱古董,了解古董的心还在。凭借这一份心意。她再次投入到了鉴定工作当中去。
手指下的冰凉触感。包浆的莹润古韵。都诉说着曾经。曾经是什么?那是抹不去的岁月,那是挥之不去的流年。
瓷器,传承百代,素洁凝芳。火与土的完美融合,构成永恒不褪色的绚烂。金银器,鎏金累丝,镶珠嵌宝。将古韵古意,藏匿在金花银盏的繁华之下。玉器,良才美质,千年磨砺。温润了君子气度,镂空雕刻出无比纯粹的玉树琼花……
岁月无言。却把故事珍藏在每一件古董心中。
倒上一杯茶。把玩,品味,鉴赏。何尝不是最美的人生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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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了班之后。
白汐鉴定完了最后一件“豆青釉双耳冠瓶”写下“真品,乾隆朝”等字样。然后提起包,下了楼去。但是刚刚走到门口。忽然间,胃里一阵不舒服。不由得跑进了厕所,呕吐了起来。反胃完了。白汐就打开水龙头,含了一口水,吐出来。
手机这时候响了。谢文湛打来的:“白汐,你在哪里?”
“厕所。我有点……”话没说完。她又要吐了。这一下,把谢文湛给吓到了。上了楼,亲自把她扶了下来。然后驱车去了医院。
路上。白汐靠在他的肩头。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啊:我这是不是怀孕了?她看过很多女人怀孕。都是自己这个反应。算一算时间。也对的上。那么,怀孕了该怎么办呢?她不知道。又想,也许不是怀孕。只是单纯的吃坏了肚子。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谢文湛戴上墨镜和口罩,先陪着她去了内科。但是内科查下来没什么事,叫他们转去妇科。妇科检查下来,很好。的确是怀孕了。只是,她很容易接受这个结果。谢文湛还不敢相信的样子,连续问了医生三遍。
医生再三确认:“不错。谢先生,您的夫人的确是怀孕了。”
等到反应过来,谢大老板,谢董事长的“严肃形象”。就踏马的全丢了——先是一把抱起了她,欢呼着转了三圈。好像瞬间就成了一个天真的大男孩。然后,谢文湛吻上她的额头,欢喜道:“白汐,我们有孩子了。”
“嗯。我有小宝宝了。”
谢文湛抚摸上她的肚子,弯着腰。宠溺地亲上她的耳侧,一路向下,亲到了唇边。
连妇科医生都看不下去了。喝了口茶道:“秀恩爱到外面秀去!现在的小年轻人呐,真是……”
于是,谢文湛蹲下身子,双手穿过她的膝盖。直接公主抱了起来。白汐脸一下子红了:“你别,这里是医院……”但谢文湛根本听不进去。如此暧昧的姿势,引得路上无数行人围观。幸好口罩和墨镜戴着,要不然隔日头条准变成:谢董事长已疯。勿念。
回到家之后。谢文湛先打了几个电话报喜。那语气,简直是得意洋洋。眉飞色舞。白汐还听到了谢镛的笑声。看起来,这个严肃的公公,也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呀。然后,他又让人包了几十个大红包。分发给别墅里面的所有下人。连门口的保安,也见者有份。
顿时,整个谢家别墅都乐了起来。
白汐趁着谢文湛不备。偷偷拆了一个红包。仔细数了数,很好——8888块。谢家真牛。红包怎么能塞得下这么多钱……
事情办完了。谢文湛就凑到她身边。一只手圈过她的身体。另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白汐,肚子饿吗?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嗯,酸菜鱼。辣子鸡。最好再来个火锅。”她就爱吃川菜。
谢文湛没那么好糊弄:“不行。你怀孕了。不能吃这些辣的东西。”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喊来了宋管家。直接吩咐道:“去家政公司,找几个服侍孕妇的金牌保姆过来。记住,要最好的保姆。衣食住行都要详细过问。”
她有点小紧张:“文湛,不需要这么大动干戈吧?”
“乖。”谢文湛安慰道:“生孩子也很麻烦。我是你丈夫,得让你生的舒服一点。”
振振有词的样子。白汐无言以对。
于是管家乐呵呵地去请保姆了。保姆到家,先大红包伺候着。喜得她们干劲十足地凑了过来。直接向她表示忠心:夫人,您放心!有我们在!这几个月呀,您不会怎么着的……白汐望天,觉得生孩子。还真踏马是一件麻烦事。
总之,谢家以谢文湛为首,打了鸡血似的对她好。谢文湛不用说了。谢老爷子又是清代的平安锁,又是明代的玉观音。把好东西一个劲地往北京这边塞。还准备了几百件古玩字画,从东晋到晚清的名人手迹几乎都全了。说这是送给孙子以后学习的“教材”。远在法国留学的思思,寄了一箱又一箱的西洋补品,家里的仓库,都快堆不下了 。
到了待产期之后。她的肚子鼓得老大,整日没什么精神。谢文湛忧心忡忡。生怕她有什么闪失。每天只上半天班。剩下来的时间全部陪她。保姆更是疯了一样的轮流看守她。还说什么:“夫人放心。一定会生个大胖小子……”
她郁闷。胖不胖不要紧了,只求赶紧生下来才好。
结果。还真的说生就生了。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星期。因为准备不足,折腾了老半天,孩子才出世了。是个儿子,重六斤半。圆滚滚的,整个一小肉团子。生下来的当会儿,她就昏了过去。半日后,才悠悠醒转过来。看到了孩子。
是谢文湛把孩子抱过来的。吻在她的鬓角:“白汐,辛苦你了。”
她笑着举起手,抚摸上孩子的额头——圆圆的脑袋,胖胖的脸,一对大眼睛乌黑发亮。但全身的皮肤,略呈现紫色,还皱巴巴的。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点难看。私心里,自己长得这么好看。谢文湛也是万里挑一的大帅哥,孩子应该会很好看的。
她有小情绪了:“文湛,你小时候,是不是也长得这么丑啊?”
宝宝“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好像在抗议妈妈嫌弃他丑。慌得她连忙拍了拍宝宝的背。宝宝才安静了下来。还吚吚呜呜地抽泣。
谢文湛也是哭笑不得:“孩子刚生下来都这样。再长长就好看了。”
“真的吗?”她再仔细看了看宝宝:眼睛像自己。鼻子像谢文湛。好吧……按照这个组合概率。以后,准也丑不到哪里去。
三天后。她和谢文湛商量好了儿子的名字——谢沐熙。小名就叫小熙。然后,她才不会承认因为这个名字谐音——谢慕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