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默言喝了口茶,“u.a.v,无人机。”
萧筱新鲜地眨眨眼,“就是用来航拍的无人飞机?”她在大学里见一个帅哥玩过。
无人机吗?冉辉听说其实无人机的应用其实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单纯。
“对,你要吗?我送你一台?”
“谢谢,那太贵重了,我还是不必了。”萧筱摆手笑道。
“不要紧,你段大哥已经送出很多台了,不在乎这一台。”夏蓉看向段默言笑了笑。
段默言也瞅向她,意味莫名地握住她在桌上的手以拇指摩挲了一下。
萧筱只觉自己跟冉辉太不机灵,忙暗地里拍了拍冉辉,然后拿了自己的背包站起来,“段大哥,夏姐,谢谢你们的招待,我们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段默言站了起来。
“不必了不必了,我们还可以坐地铁回去。”
“天晚了,让袁柯送你们吧,他还在下面。”夏蓉没有起身,唇角上扬一个合适的角度。
萧筱犹豫了一会接受了好意,与冉辉一同离开。
包间里陷入沉默。架在香蜡上的小壶升着缕缕白雾,惟有轻轻的沸腾声。
夏蓉缓缓坐直,重新泡了一壶茶,拿了个新茶杯为段默言倒了一杯,“所以――为什么叫我来?”
“……笑笑想见你。”
久未见面的未婚夫,独处时第一句话就让未婚妻怒不可遏。
“‘笑笑想见你’?所以刚回国时差还没调过来的我就得撒丫子跑来让你的新少女看看我长什么样?”夏蓉皮笑肉不笑。
段默言脸色不变,“你不要老像个斗鸡一样,没人能威胁你的位置。”
“哦?那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
“行了,你不想在这儿就走。”
“那怎么成,还没伺候您用寝哪。”夏蓉自嘲地道。
“我今天没兴趣。”
夏蓉腾地站起来,高耸的胸膛急剧起伏,“段默言!你就这么作践我!”
段默言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他抬眼看向怒目而视的未婚妻,声音里居然还有几分不解,“夏蓉,你为了得到酒店的继承权找上我,我同意了,也履行了未婚夫的职责,上床和见我的朋友不是未婚妻的义务?你为什么大呼小叫?”
“你……!”夏蓉咬牙,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以后不要拿敷衍的态度面对我让你见的人,也不要每次都苦大仇深地出现在我面前,明白了吗?”段默言冰冷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
夏蓉的长指甲几乎掐进自己的手臂里,只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因耻辱而沸腾,“你这个没有心的变态……”她咬牙冷笑,“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这个笑笑少女哭泣的脸了。”她说话,一把拿起自己崭新的包,转身快步离去。
段默言眼皮都没抬,独自一人坐在包间里,看着窗外已模糊不清的风景,沉静得如同出世。
谁知不到十分钟,门被猛地打开,夏蓉再次出现,瞪着段默言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你没有车,我送你回去。”
段默言转头看她一眼,停顿了几秒,他拿了手机站了起来。
袁柯尽职地将车开进了学校,在男生宿舍楼将冉辉放下。原本冉辉还打算与萧筱再待会,但盛情难却,只得依言下车。
袁柯又将萧筱送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萧筱下了车,弯腰想对袁柯道谢,却见他也熄火出了车子。
“萧同学,我有两句话想跟你单独谈一谈。”袁柯笔直地站在萧筱面前说道。
萧筱看向面前这位平易近人的秘书先生,微笑着道:“请问有什么事呢,袁先生?”
袁柯注视她片刻,温和地道:“萧同学热情开朗,又心地善良,的确是一位好姑娘。”
正猜测他想说什么的萧筱乍听得一串赞美之辞,错愕之余又有些不好意思,“您过奖了。”
“不,能被段先生欣赏的女孩,一定是难得的好女孩,”袁柯用着肯定语气说道。
萧筱愣了一愣。
“正因为如此,我才有一句忠告想对萧同学你说。”
“请说吧……”
“请你一定不要爱上段先生。”
“啊?”
“请萧同学你一定不要爱上段先生。”袁柯认真地又说一遍。
萧筱有些莫名其妙,“我没有爱上他,冉辉是我的男朋友,段大哥也有未婚妻了不是吗?”他这话究竟是从何说起?
“我明白,但请萧同学你以后也能一如既往地用这种单纯的态度与段先生来往,这样对大家都好。”袁柯道,“你当我是忠告也可,威胁也罢,总之请你记住我一句话。”
袁柯说完,对她点了点头,大步回了车上,开车离去。
萧筱百思不得其解地站在原地想了一阵,只觉袁柯杞人忧天,笑了笑转身进了宿舍楼。
袁柯联系上段默言,得知他已由夏蓉送回家,得到准许后他调转方向盘开往回家的道路。
二十分钟后,抵达家门口的他深呼吸了一口,掏出钥匙开了门。
三房一厅的高级住宅来自段默言的馈赠,他性情难测,却一直是个大方的人。袁柯向来独自一人住在这间偌大的住宅里,但近几个月来的鞋架上多了两双平底的女鞋。
大厅里亮着温馨的小灯,静悄悄的没有人气。袁柯缓缓走进屋子,在客房门前站立。
里面传来隐隐的哭泣声,袁柯再次叹了口气,屈起两指轻轻敲了敲。过了片刻,一个有着可爱娃娃脸却满面忧伤之色的女孩走了出来,鼻头红红的,眼睫毛上犹有泪迹。
“小竹,你又哭了?”袁柯不赞同地叹息道。
“袁大哥,段少今天想起我了没有,他找我了没有?”可爱女孩雷小竹哀哀地问道。
袁柯眉宇间闪过一丝怜惜,但他不得不狠心打破她的幻想,“抱歉,段先生没有找你,事实上,他已经找到了新的女孩了。”
雷小竹闻言,就像是天塌了下来,她不禁用力抓住子他的袖子,“为什么,为什么段少突然不理我了,他不是那喜欢我的吗?”饱含泪水的大眼里净是茫然,“为什么,因为我向他说爱他吗?可是我真的爱他,不是爱他的钱财,不是爱他的身份,我只是爱他……”
袁柯皱眉,凝视着她抿唇不语。
“啊啊――”雷小竹痛苦抱头蹲地大哭。
☆、chapter 8
那个周末就像是一个开端,萧筱慢慢与段默言的接触多了起来,他们常在微信上聊天,通常是由段默言发起,聊些萧筱发在朋友圈的信息,都是些开心的话题。段默言在手机上显得比当面聊要更加活跃和年轻化一点,稍熟一些萧筱也会主动发信息去关心他的近况。并且十天半月段默言有空他们就会见上一面,她与冉辉经常被他叫出去吃饭,或者带他们去哪里娱乐。
这天星期一大早上的,萧筱正与冉辉往第二教学楼移动去上第二节课,接到了刚从国外回来的段默言的电话,居然是叫他们出去打高尔夫球。
“可是段大哥,我们还要上课。”萧筱对高尔夫球是感兴趣的,她前两天还在朋友圈发了一个高尔夫小知识的链接,但确切说来,她对一切新鲜事物都感兴趣,只要是自己没做过的,她都希望尝试一下。所以她听到段默言的邀请,有些蠢蠢欲动。
“哦?你作为大学生,从来没有逃过课?”
萧筱被他这一挑衅,心里头更加痒痒。逃课是大学生的专利,虽然不是什么好的传统,但几乎在各大院校约定俗成。或许是上大学之前的课程安排太过制度化,让进入大学的学生们不约而同地拨动了一根叛经。作为好好学生的她两年多来没有逃过课,主要是没有逃课的理由。可是现在……她笑着抿了抿唇,捂着话筒看向冉辉,“段大哥叫我们去打高尔夫,去不去?”
“现在?”冉辉惊讶。
“嗯。”
冉辉为难了,他当然想去,可是……“万一下节课点名怎么办?那可是跟咱三好学生挂钩的。”
“刘老师上个星期点过名,这星期应该不会点了。”他不是个逢课必点名的老师,“正好下午没课了。”
本来意志就不太坚定的冉辉立刻道:“好吧!”
萧筱嘻嘻一笑,松了话筒向对方问道:“在什么地方呢?”
“我顺路来接你们。”
“夏姐不去玩吗?”
“她有事。”
十来分钟后,段默言开着一辆悍马在在校门口接了他们。这辆车是冉辉心目中的超级座驾,他一直梦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得到它,于是一路几乎都在冉辉的赞叹声中过去了。
大抵一个小时,已驱车到郊外的段默言将车开进了伫立着一栋宏伟建筑的大铁门。萧筱看着眼前完全不像高尔夫球场反而像极欧式庄园的地方不免有些困惑,难道段大哥是让他们先吃饭吗?
段默言将车子停稳,立刻有人来为他们开了车门,看着衣冠楚楚的制服侍者,萧筱道了声谢,忍不住问出了口,“段大哥,这是哪儿?”
“青槐山庄,我们先去吃个饭。”
“呃,高尔夫球场还没到吗?”
“都在这里。”说着段默言将钥匙丢给了泊车小弟,领着他们上了台阶。
青槐山庄、青槐山庄,冉辉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一边走一边用手机度娘。不一会儿,消息就出来了。
“我擦……”冉辉迅速浏览网页介绍,眼睛越瞪越大。原来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包含了国内最大高尔夫球场的*爆天的巨型山庄,占地达到几平方公里!其中不仅有高尔夫,还有马会、别墅区、餐厅和养生会所,并且还是受邀纯会员制的俱乐部。受邀会员制!就是说你不够牛,你他妈连被邀请的资格都没有!
冉辉立刻明白这里绝对是国内乃至全世界名流富豪的聚集地。他在这里见到美国总统可能都不稀奇。“嗬嗬,擦!”他激动得连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太牛了,段哥太牛逼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和笑笑走了什么狗屎运,能跟他成为朋友,还被他招待到这儿来!只是段哥究竟是什么身份,别的不说,他的年纪对于受邀对象来说,也太年轻了……
“啊,这个山庄是段大哥你家的?”前面的萧筱传来一声惊呼,令冉辉一个激灵。笑笑说什么?
“对,青槐是我妈的名字。”因为萧筱好奇地问这山庄出处,段默言才简单解释。
听得真真的冉辉差点摔了手中的手机。
吃了一顿可能比五星级饭店更美味的自助餐,段默言让他俩换了崭新的衣服,一同由山庄内的车送到了高尔夫球场,他们先到练习果岭热了身,学了一些基本动作,再小试牛刀推了两次杆,段默言便让球童将他们送到最短的二号场地去。
“这就来真的啦?我可什么还没学会呢。”萧筱挥着球杆道。她在电视上看他们打球挺容易的,怎么自己学起来这么困难?
“直接下场学得更快,我们有时间。”段默言轻描淡写道。
于是一行人坐上高尔夫球车驶往目的地,一路广袤连绵起伏的草地令人心旷神怡,萧筱好奇地探头探脑,嗅着青草气味的凉风,新鲜得连一个沙坑都能欢呼雀跃。
他们到了地方,球童插入高尔夫球,萧筱请段默言为他们作示范。段默言没有推辞,戴上手套拿了开球杆,站在白球的一侧,将杆轻松放低,然后猛地一挥,伴随着干脆漂亮的身姿和强有力的呼啸声,白球被俐落击了出去。
“哇――”萧筱仰头看向小白球飞出去的方向,“好厉害!”
“很简单,你来试试。”
“我先来。”冉辉热血沸腾,拿了杆子到了前面。等球童摆好球,他用力握着杆微调了一下姿势。一心想在段默言和萧筱面前表现的他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扭身用力一挥――
白球歪斜地飞向另一边,在不远处坠落。
“啊,可惜。”萧筱笑着转回头,却见冉辉难受地捂着肚子。她忙上前扶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冉辉困窘地支吾,“我、扭到腰了。”
球童说这是初学者经常出现的状况,如果觉得严重的话他就叫医护小组过来,但冉辉坚持自己是小扭伤,休息一下就好,于是萧筱将他扶到球车上坐下,替他轻揉腰侧,“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