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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每天逼朕营业 第148节

皇后每天逼朕营业 青云上 6796 2024-06-30 12:03

  要说蒋氏现在最相信的人是谁,必定就是星辰。听说韩一啸的妻室是星辰的姐妹,她毫不犹豫对女儿道:“乖乖,跟这位叔父走,他是你姑父的兄弟,我们过两天之后再见面,一起去找你哥哥。”

  泰安公主有些害怕,她夜晚睡得正香呢,忽然被母妃叫起来,说要带她找哥哥。

  泰安公主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个哥哥,她忍着心里的害怕,十分懂地安慰仁孝太子妃:“母妃,母亲您别害怕,我们一起去找哥哥。”

  时间来不及了,铁柱抱起泰安公主就上了马:“二哥,我先走一步,你多保重。”

  韩一啸问蒋氏:“娘娘会骑马吗?”

  蒋氏摇了摇头,韩一啸也顾不得男女之别:“殿下,末将得罪了。”

  亏得韩一啸外貌不出众,仁孝太子妃心里惦记两个孩子,不再顾及男女大防,坐上了韩一啸的马。

  深更半夜,铁柱和韩一啸带着泰安公主母女二人沿着城外疾驰往北而去。

  城内的谢家小院,裴谨言看着半夜三更闯进来的一批人,披着外衣从容地走了出来。

  “何人喧哗?”

  “裴大人,跟下官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说:

  晚上好宝贝们~

  第129章 下监牢押解前线

  裴谨言定睛一看, 来人正是秦孟仁的心腹,刑部一位主事。

  裴谨言将衣服拉了拉:“张大人, 半夜三更的, 这是要请我吃宵夜?”

  张主事面无表情道:“请裴大人跟下官走一趟。”

  裴谨言微笑道:“张大人听了何人的指令?”

  张主事再次道:“请裴大人跟下官走一趟。”

  裴谨言的笑容收了起来:“明日本官要带陛下学新的诗文,耽误了陛下的事情,张大人负责?”

  张主事一噎, 幼帝现在一时一刻离不开裴谨言,所有人皆知。但他接到秦孟仁的指令, 即刻带走裴谨言。

  可裴谨言抬出了皇帝, 张主事有些吃不准。

  他旁边人对着他耳语两句,张主事一咬牙:“裴大人, 非是下官要为难您,您有什么话自己去跟秦大人说吧。”

  裴谨言点点头:“既然如此, 张大人容我片刻,岂能蓬头垢面去见秦大人。”

  裴谨言回屋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 把自己收拾的体体面面才出门。

  大半夜的,张主事看着风度翩翩的裴谨言,有些说不出话来,都说裴先生是个讲究人, 果然不假。

  裴谨言配合, 张主事自然不好动粗,客客气气地将裴谨言带到了秦家一处别院。

  裴谨言抬眼看了看这别院,笑了笑之后抬脚进了屋。

  院子的亭子里正坐着一个人, 那人一袭青袍, 从后背就能看到一丝严谨和威压之气扑面而来。

  秋天的微风吹来, 秦孟仁的衣袍在风中飞舞, 越发显得清冷锐利。

  听到裴谨言的脚步声, 秦孟仁侧首看着他。裴谨言一袭淡蓝色袍子,温润的气质与秦孟仁截然不同。

  裴谨言没有行礼,拾阶而上进了亭子,自己坐到秦孟仁的对面。

  “大半夜的,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喝酒。”

  秦孟仁给裴谨言也倒了一杯酒:“陪我喝酒。”

  裴谨言笑起来:“喝酒就喝酒,还这么大的动静。”

  秦孟仁自斟自酌:“不这样,裴大人定然是不肯来的。”

  裴谨言喝尽了杯中酒:“怎么会,你说有好酒,我肯定会来的。”

  秦孟仁又给他倒一杯酒:“仁孝太子妃和泰安公主跑了。”

  裴谨言哦一声:“我说呢,原来城外两个人是为了她们而来的。”

  秦孟仁看着裴谨言笑:“难道不是因为你而来的吗?”

  裴谨言哈哈笑起来:“秦大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算个什么啊。”

  秦孟仁又喝了一杯酒:“你算功臣啊,仁孝太子妃算什么,不过是仁孝太子迫不得已娶进门的人,至于那个假公主,除了翩翩,谁又会真正放在心上呢。”

  裴谨言的笑容淡了一些:“柳姐姐放在心上,谢将军必定也会放在心上,所以才有了一万铁蹄千里营救的故事。”

  秦孟仁呵呵笑起来:“他们最想要的人却没带走,你说,她会不会很失望?”

  裴谨言伸手从石桌上的碟子里夹了一颗花生米吃了起来:“我本来就没打算走。”

  秦孟仁哦一声:“这么镇定。”

  裴谨言也跟不他兜圈子:“喝了这顿酒,秦大人准备把我打发去哪里?”

  秦孟仁继续笑,眼里却毫无温度:“地牢里,不然怕你跑了。”

  裴谨言吃花生米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行,地牢就地牢吧,好歹管吃管住。”

  秦孟仁笑起来:“裴大人果然潇洒,秦某人佩服。”

  裴谨言看他一眼:“我可没你潇洒,你才是真正的潇洒。”

  秦孟仁继续给裴谨言倒酒:“在京城这几年,你是不是日夜都想离开?”

  裴谨言摇摇头:“也不是,承蒙秦大人看得起,让我也能在这京城里风风光光地过,谁见了我不是恭恭敬敬地叫一声秦先生。”

  秦孟仁呵一声:“你再这样下去,那个土匪也要骂你跟我一样沽名钓誉。”

  裴谨言悠然地吃花生米:“我是装的,你是真的沽名钓誉。”

  秦孟仁一边喝酒一边呵呵笑:“看来以往你对我的恭敬果然都是装的,也难为你,居然能装六七年。”

  裴谨言捞起酒壶给秦孟仁倒酒:“也不全是装的,你要不是一门心思打柳姐姐的主意,我是真的想跟你做朋友。你家世好,有才华,有心胸,有眼光,有智谋,你说你好好做你的权臣不好吗,非要搅风搅雨。”

  秦孟仁丝毫不在意他的冒犯:“天下时局动荡,非秦某人所能预料,我自然是希望大雍朝能铁板一块,这样我能做个更大的权臣。可惜天不助我,陛下生病,晋王造反,胡人入关,三分天下成了定居,打乱了我的所有计划。”

  裴谨言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陛下的病真不是你所为?”

  秦孟仁看了裴谨言一眼:“你觉得呢?”

  裴谨言给他倒酒:“我说不好,但我总觉得跟你有关系。陛下以前雄心万丈,但凡他不生病,现在说不定已经开始想着跟两位辅政大臣和你夺权了。而且,陛下不生病,你哪里能一直留宿宫廷。”

  裴谨言这样毫无顾忌,惹得秦孟仁侧目:“裴大人这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裴谨言再次笑起来:“反正我都要蹲大牢了,趁着现在我还能跟你在一起喝酒,索性痛痛快快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现在不说,说不定将来再也没机会说了。”

  秦孟仁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心里很看不起我?”

  裴谨言点头:“是挺看不起你的,你这个人拿得起放不下,输不起还爱玩。”

  秦孟仁的表情丁点变化都没有:“还有呢,继续说。”

  裴谨言笑道:“真让我说啊,我说了之后你不会砍了我吧?”

  秦孟仁点头:“继续说,除了你,也没人敢说了。”

  裴谨言连喝三杯后道:“是你让我说的啊,太后娘娘那里你早点断了吧。一来有悖人伦,二来也不是长久之计。女人都贪情,除非你能对她一辈子好,不然真不要去招惹她。太后娘娘要是年轻也就罢了,早晚她会老的,到时候难道你还能跟她好?既然不能,不如现在就断了。你现在羽翼差不多丰满了,文武都有你的人,势力足以跟孙家抗衡,何必再委屈自己。”

  秦孟仁忽然插了一句话:“你不也在委屈自己吗?”

  裴谨言立刻咳嗽起来,半天后才平静下来,然后对秦孟仁道:“我没有,我从不逾矩。”

  秦孟仁冷笑一声:“你是不逾矩,但你的心逾矩了。”

  裴谨言收起笑容:“你住口,那是你儿子的亲娘!你还是不是个人!”

  秦孟仁继续冷笑:“怎么,这会子要做君子了?你不是喜欢翩翩吗,你知道当年雅兰是怎么羞辱翩翩的吗?她拿着纳妾文书让翩翩来给我做妾。你不是说跟她情同手足嘛,怎么又和雅兰好上了?裴大人,谢景元要是知道你对雅兰动了心,你说他会不会骂你是个伪君子。假如翩翩知道你对雅兰有了不一样的心思,你说她会不会看不起你?”

  说完,裴谨言哈哈大笑起来:“秦大人,我只是关心赵姐姐,从无不敬之心。谢将军相信我,柳姐姐也会相信我。”

  秦孟仁不再说话,又给裴谨言倒了一杯酒:“白将军寸步难行,裴大人知道吗?”

  裴谨言点头:“听说过。”

  秦孟仁又道:“所以,你帮他放走了仁孝太子妃母女两个,太后娘娘很生气,说要把你剐了,你知道吗?”

  裴谨言笑道:“总不会是秦大人救了我吧?”

  秦孟仁面无表情道:“对,我救了你,我准备亲自送你去面见谢景元。”

  裴谨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把自己绑到阵前去了。

  他主动站起身:“如此,多谢秦大人。我也去刑部大牢里蹲一蹲,听说以前柳姐姐和柳大哥都蹲过。”

  裴谨言下狱的消息很快传开,只有幼帝和赵雅兰忧心不已。

  幼帝已经习惯了裴谨言的陪伴,忽然少了这个先生兼同窗,幼帝感觉吃饭不香睡觉不香,他去找孙太后要先生,一向疼儿子的孙太后却把他骂了一顿。

  他去找秦孟仁,秦孟仁说裴谨言犯了错,罪无可恕。

  曾经温润潇洒的裴先生忽然间消失,满朝文武都三缄其口。

  前方战事吃紧,铁柱和韩一啸在城外转悠了好几天,像流匪一样窜来窜去,大家本以为这二人是谢景元弄来扰乱白将军的后方。

  好在这二人不扰民,不滥杀无辜,大伙儿还在吵嚷着要怎么把这股流匪处理了,哪知这两人悄悄弄走了仁孝太子妃和泰安公主。

  等知道裴谨言在中间插手后,任谁都觉得裴谨言太不应该,这等大事岂能糊涂。

  以前白敬朝战无不胜,给了大家很大的信心,哪知这次就踢到了铁板,白敬朝那些用兵诡道遇到谢景元就仿佛遇到了克星,不说节节溃败,也是寸步难移,谢景元带着大军已经往南推动了十几座城池。

  这样打下去,过不了多久,怕是就要兵临城下了。

  孙太后上朝时发了好大的脾气。

  “秦大人,这白将军是你保举的,打了一个多月,一封捷报都没有,你说怎么办吧。”

  秦孟仁伸手摘下头上的帽子跪在了大殿上:“娘娘,臣愿意前往前线,与白将军同进退,若不破谢贼,臣马革裹尸而还。”

  孙太后吃了一惊,她本意是想骂秦孟仁一顿,这样减轻一些他的负担。白敬朝是他保举的,现在战事毫无进展,她担心满朝文武到时候一起攻击他,故而一上朝就把他拎出来骂。

  谁也没想到秦孟仁忽然就要请战去战场,而且连帽子都脱了。

  脱帽请罪,不是犯了大错误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干,这等于是告诉满朝文武,我错了,我认错,我任凭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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