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兰重十八,行十八,性乖张暴躁。母族是魅魔贵族,其母乃魔丹真人,深得迦兰胡蒙所爱。
“呵,那哪里是招小厮,根本是招玩物。不过死于聚气初期的十八公子之手也是他们废物!”
“哎!你可真逗,十八公子说要你死,手下多少人挣着抢着帮他杀,更别说人家母族是魅魔族,那四大护守可不是说来笑笑的。”
“我还听说今次放话要对外海选,不从属族里选。”
“还不是是死的人太多内族消耗不起了吧,出来哪个不是魔中俊杰却……咱们魔族虽多的是脾气不甚好,但若十八公子这样猖獗恣肆的也是少见……”
“我看,是这魅魔族不到锻体期不得破身的规矩憋的,要我一日不能舒坦那几下。也得被逼得天天杀人。”
“谁让十八公子有魅魔血统,虽未修习魅功,聚气破身便再也无法锻体。话说回来,你难道不去试试能不能在十八公子前得一分青睐?”
“哼!也就这等事你就叫我去!我才不会听你的鬼话,有命去也得有命回来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宿愚心中一动。丹田里的莲火欢快的旋转,一股一股的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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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迦兰氏小宅门口。
一年纪约莫12,3的男孩在拐角来回徘徊。半个时辰过去,一个身着迦兰族云纹黑衣聚气大圆满的魔修带着一列松散的小队伍走了过来,虽然长相年纪参差不齐,但无一例外修为都在聚气五层以上。
这时,宿愚几个健步走上去对着领头修士鞠了一躬,道:“前辈,旋法公子排我来参加这次遴选。”语毕,恭敬的拿出离尘道人的令牌让那人过目。
这魔修修为仅仅聚气后期,也是外族人并非贵族,平日里气质很少有人恭敬对之。一时间有些飘飘,瞥了一眼,咦道:“你这可是主族令牌,怎会是旋公子派来的?”
果然,这聚气期魔修无法探知这令牌属于魔丹期真人。“小辈师父为主族修士。”
“哦,不知是哪位真人?”
“这,只是将将锻体,籍籍无名,前辈必然不识。”
那魔修一听只是锻体期,便失了兴趣,迦兰锻修士千千万,宿愚这令牌又不是贵族令牌,完全没有巴结的必要,挥挥手便让她跟在后面。
宿愚心中暗喜,招募的小厮至少聚气五层以上。她知自己练气三层的修为根本不够,想出这等走后门的方法,抬出旋法名头和离尘道人的令牌,竟真就混了进来。想必这种借着贵族名头的后门还挺多,这魔修不会真去找旋法核实。就算真去核实,那时候她不是已经抱上这十八公子的大腿便是已经死了。
前有十八,后有旋法,只有赌一把了。宿愚摩挲着怀里这小册子。
成败在此一举。
☆、第十章 迦兰重十八
不得不承认这迦兰族,确实是大族。
光是一个小宅,便楹榭雕龙,甍瓦皆玄,浮水睡莲,暗香袭动。传说中重少爷的四大守卫有二位立在门口静后。虽不是什么惊才绝艳之辈,却也具是身姿长立,目若寒玉,丹唇外朗,不动如山。其修为宿愚也无法探清,可见必然是锻体以上。
自从来到这魔疆,除却那旋法小公子还有些人样,剩下全是穷山恶水出来的刁民,哪里想到突然能见到这等姿色体态的气质佳男,竟让宿愚也目光一滞。
因这两大守卫姿容皆宜,宿愚对这十八公子有了几分期待。
待宿愚这队人走过去,那其中一名守卫转过身,面无表情道:“主上在里面,一个一个进。”
“是,是,天航大人。”说着便将队伍第一个人拉了过去,那人一阵激动,头上触角晃动,对后面人嘲讽道:“估计就没你等的事了。”语毕便不等任何反应,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
后面那白衣人脸色一绿,口中吐出几字,“宵小之辈。”
外面这几人消停等着。
竟不出一刻,里面便有了动静,紧接着一声惨叫,让宿愚浑身一震。
立时,出来一人拖着先前进去那人走了出来,往领头人身上一扔。赫然是那人已经断气了。
宿愚异常胆寒。虽然那人看着有些傻逼,却没想到……回想自己的命运,竟冷汗直流。
却没想到其余魔修大多都在幸灾乐祸,窃窃议论这人命该如此一类。而那白衣人面色稍霁,郑重跟着来人走了进去。
这次时间稍长,白衣人脸色不好的走了出来。
好歹人是活的,给宿愚不少安慰。
时间如流,对等在门口的宿愚来说却意外的长,出来的人有的抖如筛糠,有的甚至都没命出来。细细盘算,那白衣人竟是情况最好的了。
宿愚心中大石兜在心口,忍不住侧过身体与那白衣人悄声搭话:“前辈可好?不知这里面……”
那白衣人看似高傲,却没想到竟回了一礼道,“十八大人威仪,非我等可观。”
这意思是……一时间没明白的宿愚刚要开口,便被那白衣人打断。
“道友进去以后态度恭敬,便有希望保住性命。”
一时间,又一人被拉了出来。那两个护卫眼皮都没眨一下,可见这平民之命如草莽一般。
那白衣人挤出一个笑,“鄙人白绍。”
这文绉绉的口气……真是魔族吗……这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像修魔的……
“晚辈宿愚。”
“我观这事态,前辈您被选上的几率十之八|九。”宿愚恭维道。
白绍摇了摇头,“道友又何必妄自菲薄。”宿愚看这人面并不见喜色,心想估计不一定是自愿来的。
这一番对话虽无什么实际意义,让宿愚莫名有了些安全感。
转眼间,宿愚前面那人从屋子里出来了,面黄如纸,神色凄然。深吸一口,她绝没后悔今日莽撞来这里。
若不向前闯,留给她的后路便也是绝路。有犹豫,她便稳住心神,缓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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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三三两两,人并不多。但带给宿愚的视觉冲击力却非同小可。
按理说守卫都是如此魔中龙凤,足见这上坐之魔想必也应是雅人深致之辈。
但上面那头发火红卷曲,身材堆肥,五官挤在一起的超重版火烈鸟是什么鬼?
这画风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这难道真是传说中的十八公子?
“火烈鸟“眯起细眼,斜着宿愚。宿愚不敢有一丝妄动,面上不显,仔细一瞅发现这十八少爷虽看似心宽体胖,但刀眉粗重,飞上侧穴,煞气极重,绝非好惹之流。而其本身却也并没第一眼那么丑恶,只是身边之人皆是风流姿态,两厢对比便……
这长成什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十八少爷能给她活路。心下大定,她恭敬地一拜,道“小人宿愚。”
没有反应。
左右侍女像是没听见一样。那少爷打量都无,并未理她,玩弄起自己袖子,半晌头也未抬,“你是最后一个?”
宿愚赶紧应道,“是。”
“哦。”肥猪流少爷向着两个侍卫一挥手。两边侍卫立刻走了过来。
宿愚吓了一跳,着实没想明白怎么自己就突然像电视剧里常演的炮灰一般……连忙道:“少爷,我为您准备了一物,请……”
当即便被捂上了嘴,顷刻之间便被拉到了门口。
“等一下。”那少爷施施然开口,”把他手里东西呈上来。”
才情兼备的侍卫训练有素的从宿愚手中接过那本薄册子,递了上去。宿愚惊恐稍缓冷汗又起,抬起眼角,那少爷正在认真的翻阅。旁边侍女护卫皆眼观鼻鼻观心。
如此肃静的场面让知道那册子里有什么鬼东西的宿愚心中更加踹踹。
像是过了一万年。
那少爷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宿愚心中发怵。
“不错。让之前的人都走吧。”
什么?什么意思?意思是留她?什么叫都走吧?
“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十八少爷如是道,将手中书册放置在桌子上,封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西门庆艳情成魔史》。
“这是哪里来的?”
“小人自己画的。”宿愚腆着脸道。
十八少爷将内页翻开,不堪入目的人体描绘栩栩绽开。肢体细腻,肌肤汗液水|乳|交融,水墨渐层虚染,耻处相连,根|毛皆分毫可见。赫然是本质量精绝的春宫话本。
这也是以画为生三十年的人才有的底蕴。
然这春宫画师也迫于坐上那人的不动声色而愈发胆寒,暗自衡量是否自己太异想天开,惹恼了这喜怒无常的十八少爷。
半晌无声。
十八少爷忽的暴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拎起宿愚衣领,喝道“怎么没画完!然后呢?这金莲死了怎的就不能合欢了?赭家便有家传术与尸身双修的!”
“这,是小人孤陋寡闻,后续还未画完,若少爷喜欢……”宿愚暗松一口气,手脚终于回暖,真不枉她费尽心思找这作画颜料。
“本少命令你速去画完,否则就将你大卸八块。”十八少爷两层下巴上下回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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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顺利的超乎她想象。
连身份都未过问便给她一个本族令牌,滴血入其中,令牌等级会随着她等级变化而变化。这便是大人物的特权了。
这少爷日间有出身属贵族旁系的四大护卫看护,端茶送水有侍女,小厮只是附带而已。这次来十八少爷来到散居外城应是别的什么事情,招她也只是顺带。
一个叫“琉红”的侍女负责带着她回住宅。
迦兰古宅并非坐落在拜战城内,而是座城上宅。流转经年的古道由朵朵玄莲组成,形成通向天际的莲梯,一眼望去数不尽的云晖。雾凇沆砀,天云一色。
琉红却对这景色司空见惯,只管往前走。空中悬浮的黑宅映入眼帘,门口屹立着一座不只是用什么材质雕成的魔族,黑发黑眼,头生双角,背有骨翼,那双翼展开之大,似乎要盖住苍苍天空。双目怒瞪,气势凛然,不怒自威。
这便是迦兰古魔族的样子了。
将她带到住处,琉红目不斜视,移步而出。想起一事,宿愚忙叫住她道:“不知这令牌若是坏掉或者弄丢了怎么办?”
“令牌不会坏掉,除非这令牌主人身死道消。若是丢了,便去住宅任务处交五块魔石注销,原来的便会变成一板石牌。”琉红不无耐烦。
这番话撞进宿愚心中引起巨大激荡。
离尘道人没死!一股恨意油然而生,她之前笃定那鲛人当时对她的反应不会是离尘道人,有可能是那吃货鱼。但谁能保证那具身体里只有一个神魂呢?
得尽快返回玄阳大陆,将罗天籍存储袋交给罗家。这么看来,是离尘道人最后夺得了身体的使用权,必须在他找到她之前将他杀掉。
一想就觉着呆在这迦兰宅十分不安全,可若不在这里,还有旋法这个后患撩拨。自从打听到他玩死了好几个人修之后,她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赖在这十八少爷之处。至少肥猪流少爷对她没有企图。
等等!她对旋法说过离尘道人“不堪治疗最终坐化”……而旋法身为这拜战魔境里的小贵族必然知道这令牌,主人去世后会自动碎裂……她对着他说师父坐化,还说留下了这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