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瀚还呆呆地,看着祁曼将门关上。
才记得抬手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刚刚,是曼曼吻了他一下??
――――
祁曼这一吻,让池瀚又燃起了熊熊斗志。
有戏!
池瀚激动不已地举起了紧握的拳头。
从曼曼这个举动来看,他池英俊非常地有戏啊!!
要不然为什么曼曼都走到洗手间门口了还奔回来吻他一下?!!
啊哈哈哈哈~!!
池瀚叉腰无声大笑。
加油吧!池英俊!!
牵手曼曼指日可待!!
――――
洗完了澡,祁曼很有自觉地抱着一大堆护肤品出来,将洗手间让给池瀚用。
池瀚洗了澡出来,祁曼还坐在梳妆台前,慢吞吞地往脸上抹着晚霜。
池瀚再一次被祁曼的慢所折服。
这么大点的巴掌脸,曼曼你倒腾了十多分钟还没倒腾完?!
在池瀚无语之中,祁曼一抬眼,看到了镜中的池瀚。
嘴角抽了抽,祁曼回头:“池英俊你洗完澡就不能穿件衣服?”
裸着上身就穿了一条大裤衩的池瀚一把扯过挂衣架上挂着的白色t恤,一边往身上套一边走向客厅,嘟哝着:“……又不是没见过……”
穿好了衣服,池瀚从冰箱里拿了牛奶,倒了两杯,放到微波炉里打了一下,端着回了屋。
这时候祁曼已经收拾好爬上了床。
接过池瀚递来的牛奶,祁曼道了谢,慢条斯理地小口小口抿着,喝完了才把杯子递回去给池瀚。
看着池瀚随手把两个空杯子搁在一旁的茶几上,然后脱掉拖鞋也爬上了床……祁曼头上的青筋猛地一跳:“池瀚森你要干什么?!”
看着祁曼拥起被子摆出防御的架势,池瀚无语地伸手过去扯了扯被角:“我要睡觉啊曼曼……这间套房里只有一张床,你总不能让我睡沙发吧?”
祁曼:“…………”
池瀚将被子往自己这边扯了扯,继续游说祁曼:“再说了这床有两米宽呢,睡五个人都搓搓有余……”
祁曼只蹙着眉,持怀疑态度地看着池瀚。
发现说不动她,池瀚只能妥协。
“我保证今晚上不动你……”
池瀚举手起誓。
认识了二十多年,祁曼知道池瀚是个言出必践的人。
松开了揪着被子的手,祁曼像是警告一样瞪了他一眼:“记得你说过的话!”
说完,祁曼似乎觉得自己这句话威慑力不够,又补充:“我爸在隔壁!”
原本池瀚还被祁曼那娇嗔的小眼神看得心猿意马,可她一祭出祁爸爸……
萎掉的池瀚扯过被子,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用生无可恋的语气对祁曼说:“睡吧,曼曼。”
池瀚这前后变化太大,祁曼愣了愣,才记得跟着躺下。
等祁曼躺好了,池瀚才伸手去关灯。
“啪嗒――”一声响起,灯灭了。
整个屋子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当中。
祁曼背对着池瀚躺着,心里那点不对劲才慢慢地、慢慢地浮上来。
她今晚上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她还没有答应池英俊的表白,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轻巧地同他回来过夜?
可是……他们在三年前都曾那么亲昵过,今晚上再装矜持,是不是太做作了……?
祁曼脑袋里乱糟糟的,一会儿一个想法一会儿一个念头,倒是开始有点儿后悔没有去找刘钰拿家门钥匙这件事来。
在祁曼开始自责起来的时候,睡在她身后的池瀚突然开了口:“曼曼,你睡着了吗?”
祁曼的呼吸猛地一滞,然后讷讷地回答:“还没有……”
“睡不着吗?”
池瀚问。
祁曼迟疑了一下,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那……我们来聊聊天?”
“……好。”
得到祁曼这一声回应,池瀚睁着眼,看着虚无的黑暗,缓缓地开口:“还记得我们幼儿园的时候吗?我和你、还有秦二毛三个人的午睡床是连在一起的,我俩当中隔着秦二毛。”
“后来有一天,秦二毛尿床了……尿得太多把你的垫子都弄湿了……老师不得已,只能安排你来和我睡一张床……”
听到池瀚提起这件往事,祁曼忍不住笑出了声:“说起来好奇怪的,二表哥这尿床的毛病总不好,看过多少医生都没用……把我大姨妈给愁死了……”
说着,祁曼转过身来面对池瀚:“不过,好在幼儿园毕业的时候,他这个病不药而愈了。”
感觉到了祁曼的动静,池瀚偏过头来,看向她的方向。
虽然看不到她,但是知道她就在近旁,心底满是安定。
“所以,我读幼儿园的时候,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睡午觉。”
池瀚说着,手慢慢地往祁曼那边伸过去。
然后,触碰到了她放在身前的手。
池瀚动作温柔地坚定地扣住了祁曼的手:“因为,可以和你这样,牵着手一起睡午觉。”
――――
手上传来池瀚掌心上的火热,祁曼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然后“砰砰砰”擂着鼓一样地飞快跳动起来。
浓密的黑暗中,密集的心跳声中,池瀚的声音在耳边响着,似忽远忽近,温柔地安抚着她――
“曼曼你不要自责,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今晚上是我存了私心,趁着你没反应过来,将你带回来过夜……”
“我只是,像想以前那样,单纯地握着你的手,和你一起安安静静地睡一觉。”
☆、第29章
听到池瀚这句话,祁曼在黑暗中静默片刻,才缓慢地吐出两个字――
“笨蛋。”
祁曼说的这两个字并不像言情小说里面的霸道总裁那样,说得宠溺又温油。
她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平铺直叙地吐槽池瀚,笨蛋。
没料到自己的深情告白得到这么一句回应,池瀚愣了愣,继而羞愤。
池瀚还没来得及开口为自己申辩,祁曼又在黑暗中悠悠地开口说到:“说起来二表哥尿床的事情,我大姨妈一直怀疑是你干的……”
池瀚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有没有搞错?!这关我什么事?!”
“我大姨妈就觉得你这么爱闹腾,肯定不是什么好孩子……而我二表哥又听话又乖巧,尿床这事肯定是你栽赃陷害……”祁曼继续温温吞吞地同池瀚翻起往事这本旧账,“她还和我爸一起去幼儿园调了监控来看……”
池瀚:“…………”
六月飞雪,血溅三尺白绫……
他池瀚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
被冤枉的池窦娥很想哭。
扭动着身体像条咸鱼一样往祁曼那边挪了挪,池瀚和她枕上同一个枕头,心很累:“……那你爸和你大姨妈去看了监控,看出我有什么问题了吗?”
池瀚气息拂过脸上,祁曼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和池瀚肩并着肩,头抵着头地说悄悄话。
没有心机地在池瀚的手心里挠挠,祁曼又将自己另外一只手拿过来,双手拢住他的手,回答:“没有……监控里你清清白白的,就乖乖地睡午觉……把我大姨妈气得不轻。”
池瀚没回过味来:“……呃,既然我是清白的,她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你是清白的,就没有人给我二表哥尿床这事背锅了啊……”
祁曼微笑。
池瀚:“…………”
曼曼……
你们家就不能出个正常点的人类吗?!!
这天没法聊了!!
――――
两人说起了小时候,这话题就打不住地往秦二毛身上拐。
秦二毛爬树技术不过硬摔树下的泥水坑里、冬天里没事干舔露天里的铁栏杆结果舌头粘上面、拿石头砸脖子上带着铁链的大狼狗,却没想到铁链没拴着东西被狗追了三条街……
等等等等,说的全是秦二毛不堪回首的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