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啸一听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池瀚居然同意你和别的男人一起看电影?!”
当初只是要个电话号码老子都要被他揍得差点儿进医院,这位敢于和祁曼一起看电影的仁兄岂不是要做好准备进icu?!
祁曼继续三倍速回应:“唔……我和池瀚三年前就分手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天雷劈下,直接将楚天啸劈成了傻x。
――天啦噜不是吧!当年闻名w城的w大模范情侣、全世界异性恋都死绝了他们也绝对不会分开的池瀚和祁曼……居然分手了?!
在楚天啸大脑当机之时,肖扬当机立断,牵住了祁曼的手带她往影城里面快步走去。
好教养的祁曼不忘回头对楚天啸挥手再见。
――――
走到电梯门口,祁曼忍不住给肖扬解释了一句:“池瀚揍他,并不是因为他要要我的电话号码,而是因为他尾随我去女厕所……”
肖扬伸出去按电梯的手顿了顿,才按下向上键:“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就刚刚。”
肖扬薄唇紧抿,不置一词。
正好,“叮――”地一声,电梯到了。
乘电梯抵达影院,两人一出电梯的右手边就是网购票自助取票机。
肖扬却没有往那边去,径直走向售票点。
祁曼被肖扬牵着往前走,一直走到售票台前排着队的队伍后才发觉自己和肖扬是抓着手的。
赶紧将自己的手从肖扬的手心里抽出来,祁曼笑得很抱歉:“不好意思啊肖总,我反应比较迟钝。”
肖扬握了握自己空下来的手,还是没说话。
祁曼看看拍在她和肖扬前面的长长的队伍,不解地问肖扬:“肖总,你不是说买好票了吗?怎么还要排队?”
“我刚刚吃饭的时候删短信,不小心把电影票兑换码给删掉了。”
说着,肖扬抬头看向电影上映信息。
看到八点半之后几乎全是《复仇》的场次,肖扬眸色沉了沉。
祁曼不疑有他,和肖扬一起排了五分钟的队,终于到他俩购票了。
今晚上祁曼跟反了常似的,尤其伶俐。
“您好,八点半的《复仇》。”
肖扬还没开口,祁曼就抢先对售票员开口说。
售票员还没来得及回应,肖扬就打断了她:“不,给我八点三十五的《橙色森林》。”
“……嗯?”
祁曼有些跟不上肖扬的节奏。
“突然就不想看《复仇》了。”
肖扬给她这么一个理由。
祁曼:“…………”
没想到肖总您也是个任性的人儿啊……
――――
售票员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然后十分抱歉地对肖扬说:“不好意思先生,《橙色森林》因为没有人购票,已经撤片了,改映《复仇》,您要不要看《复仇》呢?”
肖扬瞟了一眼上方滚动着的电影上映信息,换了另外一部片子:“八点五十的《喜洋洋大战绿太郎》。”
一旁的祁曼:“…………”
这怎么听着好像是部国产动画片?
售票员还是原来那张抱歉的脸:“不好意思先生,这个厅也换成《复仇》了。”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肖扬很难得地黑了一下脸:“那今晚上还有哪个厅放《复仇》之外的电影的?”
售票员查了一下,继续抱歉:“没有了,今晚上的场次全是《复仇》……”
肖扬这折腾得太久,排在他后面的观众不乐意了:“看不看您倒是快点儿啊!再磨蹭我们这连位置都没得挑了!”
听到后面人的抱怨,祁曼赶紧做了决定:“那我们买两张《复仇》的票,就……八点半那场的吧。”
――――
由于祁曼是在电影即将开场的时候才买票,所以只剩下最后一排边上的位置。
她倒是个不挑剔的人,坐在哪儿都能看。
不过肖扬好像不太满意这个位置,从检票到落座,都没怎么说话。
等祁曼觉察到肖扬的情绪时,广告放完了,电影开始。
满场寂静,祁曼不好开口和肖扬说话,纠结几番,还是放弃了,扭头去看大荧幕。
电影一开始,就是瓢泼似的一场夜雨。
雨中,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映着雷光,忽闪。
厚重的夜幕深处,有一个穿着帽衫的瘦高的男人,迈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缓缓走出来。
带着一身凌人的戾气,一步一步,踏着一地浑浊的雨水,走出来。
似桀骜的鹰。
走到路灯下,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原本在他头顶上的镜头骤然转低拉近,定格在他线条分明轮廓清晰的脸上。
纤长的睫毛一闪,比夜色更浓厚的眼眸中一道杀气闪过,他看向镜头。
这一眼像是一双手,狠狠地扼住了祁曼的喉咙。
……是池瀚!
☆、第5章
池瀚的出场引起了在场女观众极大的骚动。
在一片花痴的喧哗声中,祁曼呆呆地看着荧幕上这张熟悉的脸。
这张看了整整二十二年的、比自己的面容更熟悉千百倍的脸。
只是,眼前的这个池瀚,不再有祁曼记忆里洒脱张扬的笑容,眼底只有凝结成冰霜的冷。
一直冷到她心里去。
祁曼搁在自己拎包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揪住了包链上缠着的丝巾。
毕竟,三年过去了。
池瀚变了。
――――
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复仇的故事。
池瀚所扮演的男主角为了给自己不幸遇害的女朋友复仇,从美国加州出发,纵穿美洲大陆,再东上欧洲南下南非,或智取或暴力虐杀,将当初加害他女友的七个恶棍一一杀死。
150分钟的片长,池瀚说的台词不超过十句。
但是每一个微小的表情、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上勾的嘴角,满满都是戏。
却又不会给人用力过猛的感觉,而是让人觉得电影里这个痛失所爱的男子,就应该是这样压抑隐忍又癫狂近乎冷血的矛盾体。
演得是这么自然,似乎他池瀚原本就该是电影里这副模样,几乎连祁曼都要被大荧幕上的他骗住了。
当池瀚在茫茫无际的非洲大草原上杀掉最后一个目标,身负重伤的他无力也无心再走出去,倒在了半人高的荒草之中。
阳光耀眼,笼罩在池瀚身上。
他满身戾气散去,眼里映着火样的烈日,神情柔和。
镜头慢慢拉远,拉远。
然后拉入了回忆当中。
回忆嵌在一间小小的阁楼里。
早晨的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的缝隙透进来,随着风轻轻摆动。
有个高挑的穿着蓝底碎花连衣裙、围着围裙的女人脚步欢快地走到床边,猛地一把拉开窗帘。
“刷――”的一声过后,和煦的阳光洒了一地。
那女人转身,倚在窗檐上,笑靥如花:“亲爱的,起床了!”
镜头转向落了半床阳光的床榻。
池瀚撑着床从被子里坐起来,半睡半醒之间对着镜头慵懒一笑:“早y。”
镜头定格在池瀚这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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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尾曲响起,在场的观众一边激烈地讨论着剧情一边慢慢地退场。
祁曼好似还沉浸在剧情中无法自拔,呆坐着不动。
等场内观众走得差不多了,肖扬这才轻轻地推了祁曼一下:“我们走吧?”
祁曼回过神来,扭头看了肖扬一眼,点头:“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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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场前是肖扬沉默,看完电影出场后是肖扬和祁曼两人双双沉默。
之前加班加得太晚的时候,肖扬有送祁曼回家过好多回,所以知道她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