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谨真的想把手机砸了。为了那种男人,不值得。
脸肿成这样公交车是不能搭了,程知谨站在路边拦的士,十分钟过去没有一辆的士过来,过往行人都要驻足‘欣赏’下她的脸。
程知谨翻起领口挡住,没什么用。
终于有辆出租车停在路边,程知谨想都没想冲过去开门就上车。
“师傅,去丽水路。”
后座的男人极不满皱起眉头,“这车有人了。”声音低沉磁性。
程知谨这才发现不是空车,男人戴的墨镜几乎遮住半边脸,线条分明侧脸,薄唇,一开口,无端的让程知谨觉得车内的空间变得压迫。她身子往门边挪了挪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我去丽水路先生顺路吗,要是顺路的话……”
“不顺路。”谁说声音好听的男人一定温柔,这位就绝非善类。
“先生,我们好像走错路了,您确定是这个方位吗?”司机一脸苦恼。
男人看眼窗外,转头问程知谨:“丽水湾怎么走?”一点儿也不客气。
“丽水湾就在丽水路上!”程知谨几乎是吼出来的,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车在丽水湾胡同停下,胡同很窄车进不去,程知谨付了一半车费下车,他也下车,程知谨没多想,本来就是同路。
程知谨穿过逼仄胡同,左拐右拐终于到单元楼,上楼。他也上楼,程知谨在三楼停下,他也停下。
“你为什么跟着我!”程知谨脑中闪过许多尾随单身女性入室抢劫的社会新闻报道。
傅绍白眉毛都没动一下,“你挡道了。”
程知谨侧身让开,然后瞪大眼睛看着他拿出钥匙打开她隔壁的门,进去,砰的关上门。
程知谨惊醒,隔壁什么时候住进了一个这么‘危险’的男人,她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第2章 让人流鼻血的男人
门上了两道锁程知谨才安心去冰箱取冰块敷脸,奶锅注水扔了个鸡蛋进去。
冰块冷敷了半天,脸上没半点消肿。奶锅水开了,她捞出鸡蛋剥壳用干净毛巾包着滚动按摩。
手机又有短信进来。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苏铭。
“那晚我喝醉了纪蔓趁虚而入,我是被逼奉子成婚。”――苏铭。
程知谨使劲把手机后盖扣下来,指甲都扣断,拔卡,终于清静了。
她觉得好累,从所未有过的疲惫,合衣倒床上蒙上被子睡觉。
程知谨被饿醒的时候天刚擦黑,感觉脸肿似乎消了不少,她睁开眼睛看见枕头上的血渍时吓了一跳,拿手巾捂住鼻子仰头往阳台走。
室内干燥,加上她刚才冷敷热敷大概是上火了所以流鼻血。
老城区的阳台连个防盗网都没有,房东一直说装,一直都没装成,所幸也没出过什么事。以前没在意,这会儿程知谨倒有点害怕。
隔壁有开门的声音,程知谨心想怕什么来什么,一转头,傅绍白擦着湿漉漉的发头从屋里出来,刚洗完澡,锁骨处水珠滚过古铜色胸膛滑进凹凸有致腹肌往下……程知谨视线所及一片黑森林。
脑中duang一声,她手里的毛巾也掉了,鼻子猛的涌出一股热潮――他居然luo!
“啊――”程知谨惊叫,捂住眼睛仰着头,鼻血止不住。
她的叫声惊动了二楼房东,老太太蹬蹬蹬上楼敲门,“程老师,你没事吧?”
程知谨毛巾捂鼻满脸通红开门。隔壁的门也开了,傅绍白套了件睡袍就出来,这回程知谨终于看清他的脸,那是一张极具侵略的男性脸,深邃的眼睛黑白分明有种淡漠的透明,迷人却危险。
程知谨强迫自己不看他,脑中都是他没穿衣服的样子,血气又一阵上涌。
房东老太太被她吓到,“程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程知谨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刚才有只老鼠跑出来我吓得叫了一声。”
“你被老鼠吓得流鼻血?”房东老太太惊讶望着她。
“不是,我流鼻血是因为上火!我刚才在房里就开始流鼻血,屋子里太干燥所以才去阳台,不是到了阳台之后才流鼻血!”程知谨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房东老太太更是听得云里雾里。
傅绍白莫名的就笑了,眼角眉梢都是兴味。那一笑程知谨鼻血流得更凶。
他清清嗓子,“不好意思,我在美国待久了,习惯在自家阳台不穿衣服,刚才吓到程老师了。”
程知谨这会儿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绝对是故意!
房东老太太打圆场,“嗨,多大点儿事。小傅啊,以后你可得注意点,程老师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衣服穿好,下次注意啊。”
程知谨整个脸都埋进毛巾,房东太太下楼,程知谨赶紧回房关门,傅绍白一手伸进来挡住。
程知谨只露出两只眼睛瞪他,“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邻居一场认识下,我叫傅绍白。”他不疾不徐开口。
“我没兴趣认识你。”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太具侵略性,程知谨莫名的怕他。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傅绍白霸道地拦着门,程知谨进退不得。
“程知谨。”非常无奈的自我介绍,“可以松手了吧。”
“程知谨小姐,对于刚才的事你不需要对我说点什么吗?”
“该说点什么的是你吧!”程知谨火大。
“非礼勿视都不懂程老师?”傅绍白说得严肃正经。
程知谨压着火,“ok,刚才是我的眼睛错了,对不起。”
傅绍白挑眉,“不接受这样敷衍的道歉。”
程知谨气得胃都疼起来。
“请我吃顿饭才算认真道歉。”他毫不客气进屋。
程知谨吓得连连后退,“你再不出去我报警了!”
傅绍白放肆打量她的房间,步步逼近,“告诉警察你偷看我洗澡然后流鼻血了?”他身上清爽的味道和着浓烈的阳刚之气像张网将她罩得严严实实,她觉得自己心跳好快,几乎要从胸口撞出来。
“你胡说八道!”程知谨被他逼得不知所措。虚掩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苏铭一手鲜花一手珠宝,哄女孩烂俗的招式。
“你们在干什么!”苏铭手里的花都掉了,屋里的景况让他措手不及。他盯着傅绍白,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炮仗似的一点就要爆。
傅绍白淡淡挑眉,抬一抬下巴,“你男人?”问程知谨。
她没理傅绍白,对苏铭不回避不躲闪,“我干什么都与你无关,白天那一巴掌我们已经断干净,不用我提醒苏先生你明天结婚吧。”
“知谨,你听我说。”苏铭软下话试图靠近,傅绍白长臂一伸手就揪住他领口,“三米,以后跟她说话三米之外。”
苏铭本就憋着一肚子酸醋,“你是什么……”不逊之言还未出口,傅绍白一脚踢到他小腿,苏铭直直跪下去。
“这一下是让你记住,打女人可耻。”傅绍白说得轻描淡写,苏铭疼得额上的汗都冒出来。他觉得在程知谨面前出丑了,梗着脖子要扳回一点颜面,“她是我老婆关你什么事。”
傅绍白笑着反扭过他一只胳膊,“再说一遍,她是谁?”
苏铭疼得乱叫,形象也顾不得了,“手,手,我的手……”
“他的手真会断。”程知谨阻止。
傅绍白转头看她,眼角都是暴戾,“这样的男人还留恋?”
程知谨居高临下看苏铭,“我对男人只有一个要求,忠贞。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我也不会接你电话。”她看一眼傅绍白,傅绍白松手。
苏铭捂着手臂爬起来,逃到门口,“程知谨,你是我的女人,一天是,一辈子都是,我绝对不会把你让给别的男人!”仓皇逃离。
傅绍白皱眉,“刚才应该直接卸了他那条胳膊。”
程知谨苦笑,“我当初是不是眼睛瞎了。”
“也可能是白内障加青光眼。”傅绍白径直去给自己倒杯水,用的程知谨的杯子。
“我们晚上吃什么?”他说得像是同居许久的恋人。
程知谨真的没有见过这样不拿自己当外人的男人,“你自己家里没饭吃吗?”
“没钱,买了食材我也不会做,不喜欢吃速食。”
原来从高冷先生变成‘友好’邻居就是为了蹭顿饭,蹭饭都蹭得这么理直气壮,他还真不是一般人!
程知谨做了两份蕃茄鸡蛋面,傅绍白一个人吃了两份。他放下筷子,“面没有劲道,鸡蛋不新鲜,西红柿太酸。”严肃点评。
程知谨真的很想一碗扣在他脸上,起身收拾,“这么难吃你还吃光了,真是委屈你了。”
“你知道就好。”
程知谨肚子好饿没有力气还击,自己去厨房重新烧水。
“刚才那个是你前男友?”傅绍白突然问她。
“嗯。”程知谨声音闷闷的。
“他明天结婚?”
“嗯。”
“三千块,我明天陪你去参加前男友婚礼。”
程知谨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去参加他的婚礼。”
“那种男人你要够绝,他才不敢再来纠缠你。”
程知谨沉默。
傅绍白皱眉走近,“还舍不得?”
程知谨叹口气,“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三千块。”她转身,不知道傅绍白就站在身后,吓得身子后仰。傅绍白大手搂住她按进自己胸怀,后面是滚烫火炉。
程知谨在慌乱中扯散了他睡袍,手掌抵着他胸口,掌下的触感紧实性感。她不敢低头,他腰间带子虚虚结着,睡袍空荡荡。
“你又流鼻血了……”他薄唇凑到她耳边,“多久没去火了?”尾音上扬诱得人呼吸不稳。
楼下野猫叫得凶,春天到了,动物又到了□□的季节。
程知谨下意识捂住自己嘴巴,以为他要亲她。
傅绍白笑意更深,“想多了。晚安。”轻轻一吻印在她面颊柔凉不带任何情yu,只是一个礼貌的吻面礼。
程知谨整个脸都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