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吧?
她错乱不堪的呼吸声越发频繁失控,沈郁看不见她此时样子和状态,心里猛地一跳,蓦地站起身,弯下腰去触她额头,声音也发硬:“到底怎么了?我帮你叫救护车?”
林循一时间心绪纷乱,往后躲了躲,从被窝里伸出手握住他手腕。
“沈郁……”
女人呼吸就在他耳边,手心粘腻滚烫,五指柔弱无骨软软地攀附着他小臂,力气很微弱,应是使不上劲。
沈郁听到她声音还算有力,总算放下点心。
他眼眸轻敛,克制地反手包住她拳头,匆匆把那只手塞进热腾被窝里:“怎么?”
林循盯着他看,嘶哑的声音里带了些好不容易想通了却出师未捷身先死、恍然大悟的难过。
“你不会……喜欢男的吧?”
“……?”
他绷着下颚,好半晌气乐了,忍不住伸手轻轻弹了下她脑门。
“……这就是你想了半天想到的开心事?”
作者有话说:
今天早点更,而且是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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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单方面暗恋?(二更)◎
沈郁只当她是发烧烧糊涂了, 重新在床边坐下,懒得搭理她这无厘头的问题。
“睡你的觉,别想东想西的。”
怎么生病了也跟喝了酒似的。
但林循却执拗地睁着一双眼, 颇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度:“所以呢, 真的是吗?你喜欢男生?”
沈郁听她一连串问句中的探寻和好奇,心里没来由翻上一股火。
“我倒是想。”
要是那样,说不定日子反而能过得顺心点。
也不用吊死在这么棵藤蔓上了。
林循听他这么说,登时松了口气。
喜欢女的就好。
起码性别上,她是符合的。
她想了想, 又来探问他口风:“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谈恋爱?还是说,之前谈了,又分了?”
毕竟他们有九年没联系,他要是有几任女朋友,也很合理。
“不想谈呗。”
沈郁好脾气地应付着她病中的胡言乱语。
方才还在关心他性取向,现在又开始八卦他的情感史了。
平时怎么没见她这么求知欲旺盛过。
他想起上次汤欢让她牵线搭桥, 心底不由漫上一阵躁意。
“……”,林循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锲而不舍又小心谨慎地问,“为什么不想?不是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吗, 就没有喜欢的?”
“没,怎么了?”
林循噎了噎, 枕着柔软的枕头静静看他:“就很好奇,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沈郁听罢掀了掀眼皮, 反问:“又想帮哪个同事或者朋友做媒?”
“不是,”林循伸手摁着太阳穴, 硬着头皮压着气息, 继续淡定地问, “那我换个问题,咱们就先不谈喜欢不喜欢的。你能接受跟什么样的人谈恋爱呢?”
谈一场互不喜欢但互不讨厌,不用考虑结果和未来的,甜甜的恋爱。
有可能么?
“……”
沈郁总算听出她话里有话,挑眉道,“你直说,想干嘛?……想跟我谈恋爱?”
最后一句绕着唇舌吐出来,带着自哂般的嘲弄,却听得林循头皮一炸,昏昏沉沉的脑袋连带着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她连忙摇头,意识到他看不见,才咳嗽着否认:“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郁“嗤”了一声,答案永远在他意料之中――只是高中同学、不喜欢、不是这个意思。
没什么可期待的。
林循心脏却跳得贼快,烧得昏沉的头脑开始飞速运转,半晌后,她偏过脸不敢看他,语焉不详地解释道:“前几天程孟领证了,汤欢又找了对象,感觉好像谈恋爱、有个人陪着也蛮好的,所以……”
“所以,你也想谈了?”
沈郁低下头,手指下意识摸着折叠凳粗糙的帆布面,好半天后没表情地说道:“怎么,遇到让你觉得合适的人了?”
“呃……”
林循盯着他表情,模棱两可地咕哝了声,“算……算是吧,所以有点好奇你、你们对谈恋爱是什么看法――”
她的话被打断。
或许是对这类的恋爱话题不感兴趣,又或许是被问烦了,沈郁忽然伸手薅走她额上已然升温的湿毛巾,没情绪地说了句:“已经热了,我去换一下。”
说罢,他突兀站起身,拎着盲杖往外走。
起身的时候带到了折叠椅子,铝制四脚与木制地板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
林循噤了声,心想还好刚才没冲动。
这才试探了两句,脸就臭成这样。
她躺在床上,摁着越来越胀痛的额头,慢慢悠悠地叹了口气,大脑恍恍惚惚地想着。
――要是他真的是一块甜甜的糖,抑或像她当初比喻的那样,是货架最顶层那个无人问津、包装精美的玩具就好了。
那么,哪怕再昂贵,她也可以努力赚钱买下来。
-
等沈郁给她换完额上的毛巾,林循已经再次睡着了。
床上的呼吸逐渐平稳,天色渐渐下沉,窗外属于夜晚的喧嚣声渐起。
沈郁坐了一会儿,门铃便响了,是姜老太拎着药店里买的几盒药回来了。
她小心地把林循叫醒,给她喂了一片退烧药,又看她无知无觉地睡过去。
老太太叹了口气,又问沈郁:“昨天你们一起出去的?”
“这么大的雨,也难怪要重感冒,估计没个一周两周好不了。希望能退烧吧,这阵子得流感的人多,诊所医院都爆满了,看病都难。”
床边却许久没人吭声。
老太太下意识看过去,见他双手抄着兜靠着床边的墙站着,表情看不分明,脊背却微弯。
她一时恍惚,只觉得这时候的他,仿佛和九年前那个春日黄昏的楼道,突然来找她帮忙读一串微信号的少年重合了。
也是这样的表情。
许久之后,姜老太想要说句话打破这骇人的沉默。
他却摸出烟盒,忽然开口:“我出去抽根烟。”
随即拎了一旁的盲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
兴许是退烧药起了作用,林循这次总算睡了个好觉,等再次睁眼之后,高烧也成功退下去了。
只不过第二天,她又发起了低烧,其他感冒症状也加重了,鼻子像糊了层水泥。
姜老太干脆停了买卖,白天都留在她家照顾她。
老太太前前后后往冰箱里塞了不少东西,这房子几乎崭新的厨房承担了从未有过的重任。
煮粥、炖雪梨羹、煲汤……沈郁也跟着在楼上吃了好几天连汤带水的寡淡食物,直吃得一张脸越来越冷。
林循看得有些心惊胆战,不敢多病。
好在她身体一向硬朗,等到了第五天早上,除了还有点鼻塞咳嗽外,身上好得差不多,人也精神了不少。
这几日工作室里有汤欢照料,她一个人承包了两个人的活,白天去跟棚子、审音,晚上过剧本。
只不过最终干湿音拍板还是得林循来。
几天下来,积压了一大堆没过终审的音轨。其中有一些宣传片马上要用,cv们也在等返音来着。
林循有点躺不住了,便想去上班。
姜老太给她测了好几遍体温,才放她走。
到工作室的时候正值中午,汤欢去录音棚了,其他人也出去吃午饭了。
工作室里只有周洲一个人在。
林循跟他打了个招呼,还没走到自己的工位旁,便看到桌上放了个大大的双层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