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看到她对一件事这么紧张的样子。
“那是因为、因为……”因为她不晓得马儿竟会是如此的庞大高壮啊!
“上来!”他一个弯身使力拉扯,蓦地将她揪上马来,稳稳落坐到他身前。
“啊!”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慌惧的扯紧他圈绕住自己双侧的衬衫袖子。“放轻松,骑马没有你想像中可怕,你只需要慢慢习惯马行走的律动,配合他的步伐呼吸,双手轻持着缰绳,控制他行走的方向与速度就可以了……”
他简单的讲解完步骤,将手中缰绳交给她,“你试试看。”她有些胆怯的接过缰绳,小心的按照他教导的方式,控制着底下的黑马。
他低下头,轻附在她耳旁吩咐道:“现在,轻轻踢下马蹬,让它微微加快步速小跑步。”
“嗯……”她专注地紧握的手中的缰绳,听着他的指令,直到她习惯了黑马载着她行走的速度,控制着它绕着草场跑一圈,她这才开心的转过头,激动又兴奋的向他绽开笑颜。
“我会了、我会了!我知道怎么骑马了!”她难掩欣喜的朝他叫道。
看着她那宛如孩童般天真灿烂的笑颜,岑致权心中竟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感受,如细细的涓流般,滑过他的心头……
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的娇颜上印下一个轻吻。
“老公,你真的好厉害……”她轻靠在他怀中,手里握着缰绳,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我怀疑还有什么东西你不会的吗?”
“嗯……”他思考了一下才又道:“有。”
“是什么?”
她好奇地问。
“生孩子。”
“可是没有你,我也一个人也生不出孩子啊!”关小姐调皮道。
“那我们要不要现在享受一下生孩子的过程?”
他拥紧她的身子,热呼呼的气息呵在她耳边,痒得她忍不住咯咯笑。
月光下,马背上,来一次生孩子的过程,应该很浪漫与刺激才对!
可惜――
“我不要,我刚学会骑马,还要再骑一下。”
好吧,让她再骑一下。
两人共骑一匹马,在月光下绕着马场跑了两圈,体力不佳的岑太太累了,将绳索交还给他,头靠在他肩膀上微喘着气。
“你以前经常骑马吗?”
气氛太好了,让她忍不住想与他聊聊天。
“嗯,读书的时候,会经常去。”
在英国有自己的私人马场,他以前都是以这方式来抒解他学业与工作上的和压力与紧绷的情绪。
回国接手家业后,这边的马场太小,他不喜欢,所以改为游泳。
“以前看到你骑马的样子,好让人崇拜呢!”
她永远也难以忘记,当第一次从岑致齐在英国拍回来的短片中瞧见他骑马跨栏时的俊帅姿态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仿佛与耳边刮过的强风融成一体,毫不犹豫地溜然纵马跳过眼前阻挠他的障碍物,恍若世界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当时,她当着岑致齐的面冒出一句:“你哥骑马好帅!”
“下次我哥再去骑马,我带你去看。”
可惜,那时候,她没胆子去看呢!
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
“什么时候见过我骑马?”岑致权半敛下眸,好奇的启唇轻问。
他回国后,好像只有去过几次吧?但他保证,现场没有见过她的。
“阿齐拍回来的。”
“喜欢看我骑马,那怎么不跟他一起来?”
“那时候人家没时间啊!”
“没时间做什么?”
“补习。”她总不能说,她不敢去吧?
不过,补习也是事实!
功课差得一塌糊涂的她啊,读书时期永远是拉全班后腿的那个。
“看漫画怎么就这么无师自通了?”他低低地笑。
“看漫画是享受,读书真的很讨厌的!”她忍不住鄙视。“学霸叔叔,你以前读书怎么这么厉害?”
“你又知道我读书厉害?”
“每次岑致齐给我补习都会骂我脑子蠢,说我有你三分之一的聪明让他下辈子投胎做猪都愿意了!”一想到以前总是被岑致齐骂的情景,她不爽地嘟嘟嘴。
“那怎么不来找我给你补习?”
他莞尔一笑,同时想到了以前,岑致齐书房里那一阵阵的吵闹声――
没多大耐心的岑致齐虽然骂归骂,但对她还算是用心的。
她不知道的是,那时候,他不知道有多嫉妒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
他只是,没有流于表面罢了。
“你那么凶,谁敢找你?”
“我什么凶过你?”
两人坐在马背上,闲聊着以前都没有参与过的对方的旧事。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夜空的银月西移,怀里的人儿身子歪,他才发现,她竞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徐缓俯首,静静凝视着她窝在他胸前的安恬睡颜,胸口涨涌着一股暖意,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在她额上温柔地印下一吻……
“睡吧,小乖宝宝。”他低声在她耳畔轻声道,然后,他缰绳一扯,将马调转了方向,缓缓朝马场外头踱去。
月光下,高大的男人骑着骏马,载着沉沉入睡的娇小女子,在美丽的庄园草地上乘马散步,美得像一副画。
――
托这次参加婚礼做伴娘的福,岑氏秘书室的几个小秘书们多了一个星期的公费旅游假期。
从小岛回来之后,几个年轻的女孩在夏威夷玩疯了。
在夏威夷的最后一天晚上,首席秘书给她们一人送了一件礼服过来,说带她们去玩。
说是玩,其实不过就是参加当地一个知名画家的画展盛会,而那名画家正好是首席秘书的好友,所以她多要了几张票将她们拉过来捧场。
何思如与其它几位小秘书对看画兴致不高,倒是宴客厅那边的美食与酒会让她们流连忘返。
庄琳倒是对这些画风细腻让人耳目一新的画作挺感兴趣的,就是身边总是不断有人过来想要与她攀谈让她挺烦的。西方男人对异性的追求真真让她大开眼界。纵然她一一婉谢,仍有些人不放弃,净缠着她要联络电话。
有人拍拍她肩膀,“这位先生,请问你找我女朋友要电话做干什么?”
“sorry,不打拢你们了。”某位金发男士看到东方小佳人比他高一个头的护花使者出来时,后退了好几步离开。
“程律师,你怎么也在这里?”庄琳惊讶地望着程之南。
“庄小姐,你可以直接叫我‘之南’,毕竟我是你男朋友。”程之南一脸人畜无害的笑脸。
“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庄琳知道他是开玩笑,浅笑着应道。
“难道长得一表人材的我没资格追求庄小姐?”程同学一脸的受伤的。
虽然在婚礼上,他绝对看得出来关总裁对庄小姐的眼神绝对不一样,而且据齐少爷那边的小道消息,婚礼那天晚上,关总裁醉翁之意不在酒,去了庄小姐的渡假小屋,去干什么,就不用多想了。
孤男孤女共处一室,他还真是想不出能有别的。
秉烛夜谈?笑掉大牙了。
“你一个人过来吗?刚才我们到的时候没看到你。”庄琳转移了话题,跟一个律师斗嘴,绝无胜算的可能。
“跟一个朋友一起来的。”看到她轻移目光,程之南也不介意,伸手握住她的手,“来,我那个朋友你也认识的,我们过去喝一杯。”
不管她愿不愿意,程之南将她直接拖走,往酒会那边而去。
“这位关总裁,你应该不陌生吧?你们可是伴郎伴娘团里的最佳cp哦。”
庄琳抬头,才发现程之南说的那位朋友竟然是关以辰。
他,不是离开夏威夷了吗?
那天早上,她还担心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但显然,那个问题不需要她多想,因为她一开眼,她的床上已经空无一人,一直到她与大家坐着邮轮离开那座小岛,他一直都没有出现
后来在船上,听说他天色未亮因为紧急公事坐着直升机离开了。
对她,对前一晚的事情,没有只字片语的解释。
她还能抱着什么海市蜃楼的希望?她只能努力认真过自己的日子,把他那天晚上的话当醉话。
可是,在她好不容易心情平静下来之后,他为什么要在出现在她面前?
而且,好像脸色并不大好?
如果不是想看到她,她走便是了。
“程之南,你握着她的手做什么?”
关以辰语气冰冷,脸色更是难看好几分。
庄琳当然是美丽的,否则当年关以辰也不会一眼相中。尤其今晚的她穿着银色的小礼服像优雅天使,性感佳人,因此会惹来一堆苍蝇也不足为奇。但那画面就是让他心情很糟,特别是程之南还敢牵着她的手腕――
听到他的声音,庄琳这才回神,意识到程之南一直握着她的手腕不放,她想挣开,这个混蛋却越得更紧了。
“哦,以辰哥,我是打算追庄小姐――”程同学痞痞一笑,话还没说完,关以辰带着怒火再度开口,“放开她的手。”
放开谁的手,这个就不必说了。
随即伸出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了过去,还好程之南马上放手了,要不然,她一定会被这个男人撕成两半。
而关以辰死紧地搂着她腰的手勒疼了她,让她确实地感受到他的愤怒。
“以辰哥,对女孩温柔一点。”程之南面对脸色阴沉的关以辰调侃道。
关以辰压根不理会他,不发一语地拉着她离开。
出了画展现场,他拉着她直接进了电梯,往酒店顶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