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笑笑眨着瞬间湿润的大眼,轻轻把木棉棉一手拉近,紧紧抱拥着。
曾几何时,她仰着小脑袋,才能看到的妈妈,现在已经是在她眼角下。
就这样,两母女亲亲密密地在车漠的眼皮底下,拥在一块儿去了,扒也扒不开的节奏。
车漠站在一旁,看得心情郁闷。
卧槽,他的女儿,他保护,谁要别人来插手?!
谁知,下一刻,更令车漠抓狂,几乎当场暴走!
望着已经比自己几乎高出一个拳头的宝贝女儿,木棉棉颇感安慰,轻轻拍了拍车笑笑的后背,说道:“宝贝,你的眼光,很不错,比妈妈厉害,找了一个好男人。”
“我的笑儿,妈妈看得出,女婿,阿腾他,真的很疼你。”
“身居要位,手捏国家军权,如此强势的男人,竟然能为我的宝贝,穿着戎装,挠袖入厨房,洗手作羹汤,真的很令妈妈感动。”
“笑儿,我嫁给你爸,近二十年的时间了,都是妈我在厨房忙着。”
说到这里,木棉棉显得一脸哀怨。
身材颀长的车漠,站在一旁,脸色已经是黑如锅底,气结不已。
他万万想不到,外面那个穿军装的男人,不但夺走他的宝贝女儿,居然还严重影响到他夫妻俩儿的感情。
那张温文尔雅了四十五年的脸孔,此时此刻,终于面临着崩溃暴走的失控边缘。
一股不良情绪的低压,开始从车漠的身上,丝丝泄漏,弥漫在书房里。
车笑笑的两只眼珠子,缓缓转向了--
这一眼,成功看到了,十七年来,她家老头那一张掩盖在笑意下的真实面孔。
噗!一个控制不住,一串舒畅无比的银铃笑声,荡漾开来:“哈哈哈哈・・・・”
木棉棉给车笑笑突如其来的笑声,笑得一脸疑惑,无奈地把她拉离了自己的怀抱。
慈祥地伸起了一根手指,温柔地戳了戳车笑笑光洁的额头,说道:“你这个傻妞儿,笑啥儿呢,要不是,女婿他在厨房里,拜托你老妈子我,小心看着你,这个时候,你早被你老爸他,骂得个狗血淋头了。”
“什么?!”车笑笑的笑声,截然而止。
心内的情绪,瞬间,波澜汹涌。
这,这男人啊,又一次触到她心底的柔软了。
而--
温文尔雅了四十五年的车漠,在人生中,终于彻底破功!
往日笑意盈然的两目,定格圆睁,鼻孔生烟:“呀!挑拨离间的混小子,我车漠会骂自己的宝贝女儿吗?!”
木棉棉的性子,虽然软得像一块棉花糖,但是,生着气的她,对车漠,可是从来不软。
她一手把口呆目瞪的车笑笑,拉在自己的身后,面向着车漠,叫道:“呀!车漠!你说谁呢,狗血淋头这话,是我木棉棉说的!”
直接甩面子,没商量,“睡在你身边,有二十年了吧,难道我还不知道你车漠是什么底细吗?!你胆敢不承认,把笑儿叫进书房,不是教训来着?!”
木棉棉的话音未落,‘咻!’的一声,车漠的黑脸,瞬间恢复正常,眉眼含笑,语气温柔得像是要滴蜜:“呵呵,老婆啊,你老公我,不是想教训我们的宝贝女儿啊,咳咳咳,正确来说,是,是上思想课。”
“呵呵,学识渊博的车漠老师,你就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了。”木棉棉强势起来,完全不买车漠的账,依然怒意强盛,“哼哼,女婿他舍不得笑儿她受到一丁点儿的气,只是拜托我,不要让笑儿她一个人独自面对你。”
突然,杏眼圆瞪,语气加重,“女婿说,岳父有什么事儿,由女婿他来和你说。”
木棉棉正说到这里,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不待房中的三人,作出反应,那门,很有主张的,被人从外面拧开了。
一道高大英挺的迷彩身影,笔直如松,站立在门口--
“妈,由我和爸说吧。”
书房的门,在车笑笑和木棉棉的身后,轻轻掩上了。
车笑笑绯红的唇角,微微弯起。
一抹淡淡的笑意,在纯美无双的小脸,缓缓荡漾开来。
木棉棉则是一把搂住她,把她拉向车宝宝和车漾漾一人一猫坐着的沙发上,安慰道:“宝贝,别担心,要是咱们那老头,欺负女婿了,妈我给你们,出气去!晚上叫他睡客房!”
“噗!”车笑笑一听,脸上的笑意,猛然加浓,禁不住失声而笑,“哈哈哈・・・・妈,你女儿才不担心呢。”
木棉棉顿时换上一副抱打不平的表情,浓浓的疼爱中,带着一抹淡淡的训斥:“呀!你这个娃,女婿多心疼你啊,你却持宠而娇,一点儿不疼人家。”
“不是妈说哦,女儿啊,你这种态度,必须得改!”
木棉棉这一说,车笑笑的笑声,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加大了一把,“哈哈哈・・・・”
她一个反手,一抓,把木棉棉拉到车宝宝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直接把小脑袋靠在木棉棉的身上,一副小女儿家的依附模样,笑着道:“呵呵,妈,我相信他,他一定会好好把爸爸的问题,给解决好的。”
“因为--妈妈,你家女婿,你女儿的男人,很能干。”
车笑笑的话音落下,木棉棉张开嘴巴,正要说话,想不到车宝宝拧过脸庞,淡淡地插了一句:“我可以这样理解吗,话的另一种意思,是说,妈妈的男人,咱俩儿的爸,不能干吗?!”
车笑笑和木棉棉,母女俩儿:“・・・・”
车宝宝眨眨大眼,淡淡又补上了一句:“说实话,我也觉得爸他,非常不能干,因为我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他亲手煮的饭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