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喜欢夏天吗?我再送你一个。”
温誓放下睫毛,嘴角向上翘。
他家方潋才不是不懂浪漫,她可太浪漫了。
温誓把啤酒放回茶几上,手撑着地,弯腰凑到她面前。
这个吻带着麦芽香,发生在秋初。
世界在转凉,他们在升温,这也是温誓效应的释义。
“我很喜欢,谢谢。”
“吃吧。”方潋拿起一只小龙虾,掰开虾头。
温誓很明显在空中看到了一道抛物线,他低下头,看了看胸前衬衫上被溅到的汤汁。
方潋朝他笑了笑,利落起身说:“我去给你拿条t恤。”
这一幕似曾相识,温誓蓦地笑了,边解开衬衫扣子边说:“好像就是这件衣服,上次也是你。”
想到什么,方潋翘起嘴角:“那我告诉你个秘密呗。”
“什么?”
“你追人的招数真的很烂,温老师。”方潋把剥好的虾肉喂到他嘴边。
温誓挑眉:“是吗?那某人还被我追到了?”
方潋摇摇头,告诉他:“因为从一开始,就是我先注意到你的。”
作者有话说:
周六再补一个“尾章”
番外下周更。
第35章 尾章
温誓懵了:“什么意思?”
方潋继续低头剥龙虾, 说:“那天你一进门我就看见你了。”
“所以你故意弄脏我衣服?”
“怎么可能?”方潋提高声音,“那我也没办法计算它溅出去的角度啊,真不是故意的。”
温誓点了点头, 想想也是。
“那你什么意思?”
方潋说:“你坐到我对面的时候, 其实我在心里偷笑了下。”
温誓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疑惑道:“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三番五次拒绝我?”
方潋停下手中的动作, 认真思考后回答他:“我以前谈恋爱吧,都是上头快下头也快,总是谈不出什么好结果,过了就过了, 这两年越来越觉得这样没劲,也不是所有看着喜欢的东西都要拥有, 就像超市里那么多好东西, 大家只会拿最需要的和买得起的。当时的你看起来, 不是我能买得起的。”
温誓说不出该高兴还是难过。
“还好......”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潋塞了口虾肉。
她对他说:“所以啊,要搁我以前,不用等到你来追, 说不定你就已经是我的了。”
温誓笑了声, 怎么被她说的还有点期待呢。
他喝了口啤酒,问:“后来又怎么觉得‘买得起’我了?”
方潋丢给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他在她面前展现出的不值钱的样子难道还少吗。
“你是第一个那样对我的。”
记得她的喜好, 记得她随口说的每一句话,给她带吃的,送各种各样的小礼物。
比起爱意,方潋首先在他那儿感受到的是被在乎。
所以温誓追人的方法很笨,却对她来说最管用。
“我承受不住, 你这种一上来就捧着真心的, 谁能接得住?”方潋说。
温誓耸了耸肩:“也没怎么追过别人, 不知道。”
“还给你骄傲上啦?”方潋呵了声,“果然男人不经夸。”
温誓立刻收敛表情:“不骄傲不骄傲。”
方潋又把虾肉递过来,温誓抓住她的手臂推回去:“你自己吃,别光喂给我。”
“本来就是买给你吃的,张嘴。”
今天的温誓可太幸福了,虽然只喝了啤酒,但也够他醺醺然了。
他一回头看见方潋床上有只毛绒玩具熊,乍一看这么柔软可爱的东西好像和整个家的风格格格不入,但仔细看看,他发现那只玩具熊的一只眼睛是用纽扣做的,还挺艺术挺酷。
“这就是你天天抱着睡觉的?”温誓看着那只玩具熊问方潋。
“嗯,跟我好多年了,老头拿回家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
“它眼睛怎么了?”
方潋起身去把蛋糕拿过来,回答他说:“掉了,老头就拿了颗扣子给我缝上去了。”
“我也给你买了个熊。”
方潋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还想问他呢:“没事给我买个熊干什么?”
温誓说:“其实我买了很久了,之前不敢拿给你。”
“很久是多久?”
温誓浅浅笑着,说话的语速慢了下来:“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你说小时候没玩具,所以跟着你爷爷学木雕。”
方潋回忆了一下,那真的是很久以前了。
“我那天回去路上看见它就买了。”
“为什么?”
温誓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给你买。”
方潋用叉子挖了一勺蛋糕,巧克力的,刚吃进嘴里有点苦。
“谢谢温老师。”甜蜜的奶油在舌尖化开,她把新的小熊也放在床头。
“不客气。”
温誓伸手把方潋揽进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
“你也是我的小熊。”他玩笑说,“这两天你不在我都没睡好。”
这一周温誓轮到值班,要看学生们晚自习,晚上九点多才到家,两个人有几天没睡一起了。
以前从不觉得双人床一个人睡有多空,现在只要怀里缺个人,他怎么翻身都不习惯。
“那怎么办?”方潋问。
温誓突然严肃起口吻:“本人目前工作稳定、家庭和谐、没有债务、身体健康,所以亲爱的方潋同学......”
方潋屏着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要不要搬来和我一起住?随便你把房子搞成叙利亚风还是什么风。”
方潋长舒一口气,嘟囔说:“吓死我了。”
“什么吓死你了?”问完温誓心里就有答案了,“以为我要求婚啊?”
“才没有!”方潋大声否认。
“那重新来。”他说着就要伸手从口袋里摸东西。
方潋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惊慌道:“你来真的啊?”
温誓当然是吓她的,兜里哪有什么东西。
方潋气急败坏地捶他。
温誓笑着把人抱紧。
“要不两百天纪念日和你求吧?”
方潋更生气了:“这种事怎么还带预告的啊啊啊啊啊!”
“不着急。”温誓手按着她的后脑勺,顺了顺她的头发。
怀里的人趴在他肩上,没声音了。
“咱们先好好谈恋爱。”
方潋很轻地嗯了声。
“反正在我心里你早就是老婆了。”温誓笑着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听到那两个字方潋又炸毛了。
“不许这么叫。”她凶巴巴地警告温誓。
“为什么?”
“反正不许。”她的脸涨得通红。
温誓噗一声乐了,说:“你害羞的样子好可爱哦。”
方潋捏紧拳头作势要揍人,自以为威慑力十足,殊不知在温誓看来和伸出爪子的猫没有区别。
他先后养过两只叫“腓腓”的猫,一黑一白,一只凶一只黏人,是否有排忧解难的功能都还有待商榷。
但眼前这只肯定是了,要不和她在一起他怎么就只想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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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四月里的某个雨天,早餐铺嘈杂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