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再说一个不字了……同时汉唐集团增加了第一个面向明人、土著们、来往的商人们的税种,教育税……原本不想加的,但建国安董事提议到,不是钱不钱的事情,更不是几把米的问题……而是一种参与感,责任感。现在,不是我们自己玩的时候了……众人想了想后立刻同意。
加税命令发布后,没有引起明人们的一点点涟漪。按人头算,一年一匹马,也就是一斤米,明人们土著们表示喜迎增加教育税。
学校开学的那天,许多汉唐集团的人都来了,这些小学生都是将来的希望啊!河口基地,布袋盐化工基地,红星工业区都送来贺礼……但没有人讲话,也没有组织什么开学仪式。
伍大鹏董事长和建国安董事两人抬着一块长条木牌,郑重地往学校的大门口上挂。可是没配合好,俩人举着牌子挂了好几次,才把它挂上,然后俩人冲着众微笑,同时揭开盖在上面的红布。众人开始鼓掌,表示祝贺。
那牌子上面雕刻着四个苍劲有力大字:赤嵌小学。这是梅乐芝经理苦练了好多日的成果。
梅乐芝经理站在众人堆里欣赏着自己的大字,心想,这书法水平真的越来越来进步了,没想到整天从事俗事,字里行间却反而有种超凡脱俗的味道,莫非是和这个时空有关?
挂完了牌子,郝钢校长板着脸把学校的大门关上了,连伍大鹏董事长都没理,现在自己就是这个学校里拥有最大权力的人了。
基础教育期间,赤嵌小学采用封闭式管理,这样有利于学生快速进步。
众人慢慢散去了。范大海船长在人群里一直盯着乔美银医生的身影,希望能和她一起走回热兰遮城,可马军医生却总站在她身旁,俩人不知道在聊着什么,没完没了的。
杨童生和其他明人一样,也远远地站着看这里的光景。
“小学?”杨童生皱着眉头想,“莫非他们要研学文字训诂音韵?许慎在《说文解字叙》曾云:《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先以六书。段玉裁又注云:国子者,公卿大夫之子弟,师氏教之,保氏养之,而世子亦齿焉。
而这帮子汉唐集团的人竟然连引车卖浆,农田泥腿之子都能教之养之,其志非小啊!”
他在人群里点了点头,无论如何,有教无类是件好事,只是那大字的书法过于媚俗……可是,小学方面,汉唐集团的人为何不求教于我?
第一百五十三章 汉唐集团开始不走运了 1
1649年的整个六月份里,汉唐集团的人开始感到不太走运了。
尽管有着各种各样防暑降温手段,但汉唐集团的人中,还是出现了中暑现象,而且还挺重。
宋士达董事病了。
这一天他一如既往的在食品厂帮忙时,忽然倒地,说出“我病了……”这句话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是身在热兰遮城的医疗中心。
宋士达董事患病的事情让汉唐集团的人们都紧张起来,他们立刻动用了海洋之心号高速游艇,并让院长马军医生和乔美银医生带着各种急救设备,随艇去把他接到热兰遮城的医疗中心来。
河口基地里的工作暂时由江城和王建国共同负责。
在回来的路上,俩人对宋士达董事做了比较详尽的检查,初步断定这是中暑了,而且还是重度的。
至今为止,还没有一名穿越者得病。当然一些小小的外伤不能算。
院长马军医生一直在做菌培试验,就算他陪着安保队去收复台北地区时,试验也暂时由乔美银医生接手,一直都没有中断过。
试验的目的只是想检验一下,现在时空的细菌和那面的世界有什么不同。
试验的各项结果让汉唐集团的人们满意,现在的细菌抗药性弱得可怜。根本不是那面世界里的抗生素的对手。
当然,各项试验也简单了些,结果可能牵强了些。但至少有了一定的说服力。至于病毒,目前还在培养阶段。
院长马军医生一直有个小小的期盼,如果能搞到人天花病毒的样本就好了。
1979年10月26日,世界卫生组织(who)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宣布,人类在全世界范围内消灭了天花。天花是由痘类病毒中的“人天花病毒”所引起的传染性疾病,它的灭绝,在人类医学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之所以专指人天花病毒是因为痘类病毒中还有牛、猴天花病毒存在,只不过它们所引起的死亡率只是百分之一左右,远远低于人天花病毒百分之三十三的吓人数据。
18世纪,这个人天花病毒使欧洲1.5亿人失去生命。
在那面的世界里,这种人天花病毒依然还有样本存在,它们分别存在俄罗斯和美国的实验室里。院长马军医生当然没有见过真实的样本,只见过电子照片……不过,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个想法。
汉唐集团的医疗专用实验设备都是从那面的世界带过来的,安全性能极高,这不用怀疑。
在这将近五个多月中,还真没有穿越者患病。
汉唐集团的人们真是高兴。真是应了那句话,我们都是从那面世界过来的,我们都类似移动药库。这让人很有优越感。
可宋士达董事却病了,还是昏迷!
众人都吓了一跳,孙德发董事放下了手中的氯酸钾项目,立刻从布袋镇赶过来,他一定要亲自来医疗中心探望宋士达董事。和男人之间的友情比起来,什么都是不重要的。
男人间真正的友情不会因时空的变化而变化。
其他朋友们也不用说了,这一刻汉唐集团的人们心情都不好。
院长马军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后,众人心里一下子放松了。下次别整这些让人一惊一乍的传闻好不好?
宋士达董事还好只是重度中暑,幸好发现的较早,要不然也挺危险的。如果得不到及时妥善的救治,重度中暑的死亡率高达50%。
它另一个名字叫热射病,一听就怪吓人的。可是宋士达董事只是在烘干车间帮了一会忙,并没有在太阳下干活啊。
院长马军医生依旧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淡淡地回答说:“谁说热射病只能被太阳晒才能得上?高温高湿的环境都能引发它!在那面的世界一些老太太在家里不舍得打空调或电风扇,一样会得热射病而致死……”
李子强董事本想问,那么同样和他一起工作的人怎么没有得上?但马上又想到,这话要是传出去不利于团结。
李子强董事也会进步的。
院长马军医生好像明白李子强董事的意思一样,解释说:“就算同样的环境下,年纪较大,身体较虚弱的人更为易得。”
我们都是年轻人了,那么这里就不存在年纪问题。
看来宋士达董事这一阵子真累坏了。
难道我逼迫太急了?没有啊,砖瓦这面已经可以生产了,这大宗货物一去,还有什么?木炭虽然还需要,但不如以前催促地那么凶了。
李子强董事又难得地反省了自己。
不管怎么说,哥几个好几个月终于能够完全聚到了一起了……但又是在这样的原因和环境下,让人唏嘘不已。我们真是不容易啊。
还没等着他们感叹完呢,他们都被乔美银医生温柔地赶出病房。
乔美银医生配合着马军院长给宋士达董事用冰水擦洗了全身,在腋下和头部都放置了冰袋。
此时的全世界只有这里才有一台医用冰箱。原因不解释。
然后他们再测量宋士达董事的体温,真是年轻啊,温度明显下降了。
马军医生看了看体温计后说:“我看不用打氯丙嗪了……”
氯丙嗪有调节体温中枢的功能,可以起到扩张血管、松弛肌肉和降低氧耗的作用。但要在输液的同时一定要监控血压情况。
乔美银医生在临床上非常佩服马军医生,他的临床经验实在是非常丰富。
乔美银医生同意他的诊断,并建议说:“半个小时后再擦洗一遍,我留下来观察吧。”
“好吧。”
马军医生走出病房,把病情告诉了一直等待在门口的三位董事和一位董事长。众人听了后都放下心了。没事就好,一行人走出医疗中心大门,在门口闲聊起来,说不定宋士达董事一会儿就出来了呢。
“这个家伙真行,中个暑都能中得惊天动地的。”
李子强董事一边笑着说,一边拿出一个木制烟盒来,打开后,抽出一颗白杆烟递给了伍大鹏董事长。
马军医生和其他两位董事都不吸烟。
“这是齐文宣技术员新配制的烟?”伍大鹏问道。
“是,这小子又研究出一种配制方法……我也是刚拿到,还没尝过呢,吸完提提意见。”
俩人点上烟后,先是轻轻吸了一口。
这种所谓的土尔其烟尼古丁含量高,烟味浓烈霸道,要是谁敢大口吸,绝对能被它顶个跟头,那种霸道劲儿能令人的知觉中枢急速超载,存在于舌颚之间的余威久久不散,就连平常自称能拿尼古丁当蛋白质的老烟枪们,比如李子强董事和伍大鹏董事长之类的人,都会觉得天旋地转,仿佛醉了一般。
所以一般烟民们只敢小口吸。这一次两人慢慢品时,却感受到了里面多了一股细致的芳香。再吸一口,品品后又觉得微微还有些酒香。
这次烟配制得不错。李子强董事点着头说:“真不错,听他说,他在烟里面加了些麝香,喷了些酒精,尺度把握得不错,回去上网给个赞吧……”
伍大鹏董事长又轻轻吸了一口,皱着眉头说:“这烟的劲头再小一点就完美了……”
建国安董事摇着头说:“那是你以前抽白肋烟之类的柔和型抽惯了,而且你这个要求可太难为齐文宣技术员了,土耳其烟本来就烟味浓烈,它适合做混合烟型的配料,可我们现在只能把它当作主料用……再说,它原本是荷兰人给水手们当做嚼烟用的东西……尼古丁含量要是不高,那还不如嚼树叶子玩。”
土尔其烟就是汉唐集团在热兰遮城的缴获物。它们都是用晒烟法调制成,已经经过发酵,只不过用周文宣技术员的话说,这个时空的发酵水平太烂,也没有控温控湿技术,实在是可惜这些原材料了。
伍大鹏董事长称赞道:“不愧是农业教授啊,连烟草都知道得这么明白……”
“哪里,这些都是周文宣技术员说过的。他比我可专业多了。”
周文宣在那面的世界里做过“假烟”的生产和贩卖生意。
这里所说的假烟不是说他把劣制烟叶或干草叶子切碎,然后卷成烟卷,外面包装成名牌烟的烟盒,冒充名烟来卖。
用周文宣的话说,那是对香烟配制技术的污辱,是对人类的味觉艺术的污辱!那样的人生孩子都没有屁眼。
他的假烟是指他经过亲自配比、调和各种烟叶和香料比例,然后在网上卖出去……没办法,他这爱好也需要成本。
他当然想通过正式渠道申请或办理正规手续,建个小烟厂也不错,但是,在那面的世界,这么挣钱的生意……你懂的……
他是个配制香烟的极品发烧友,总想追求香烟味道的最高境界。
在穿越前的那面世界,一个偶然机会,建国安在一个烟叶基地里认识了周文宣,俩人聊天时,发现彼此很合得来,慢慢地成为了朋友。
周文宣当然也提到了自己的爱好。建国安当时没太在意,不就是配制烟丝嘛!怎么弄得挺神圣……
周文宣笑笑说:“你喜欢听交响乐吗?”
建国安想了想说:“听过几支,谈不上爱好。”
周文宣不自觉地说了一大段话:
“每次调制烟丝的时候,我都要用清水把自己沐浴三次,摒弃一切异味。坐在工作台前,我就把自己想象是贝多芬,摆在我面前的各种品牌的烟丝和香料都是我可以任意支配的乐器……
维吉尼亚烟就是这支乐队的管乐器部份,它像大管一样个性明显,粗哑而忧郁,听了让人忘不掉;白肋烟就是低音乐器部份,它像大提琴一样低调但却坚实而浑厚,不可或缺;卡文迪西烟就是弦乐器部份,它则像小提琴一样柔顺、和谐,使整支乐曲流畅自然;拉塔基烟就是小号了,它明亮而尖锐,嘹亮又突出,没有可以掩盖了它的;百里科烟就只能是单簧管了,它圆润、温暖、深沉又稳重,像和一个老朋友交流。
我的各种调配就是像演出独奏或合奏……独奏时,我要突出它的什么特点,达到什么演出效果,这都要认真地考虑。它可以高到刺耳,也可也婉约到让人落泪……这时是要加一点香草精和薄荷油还是熏衣草油、苦香树油、麝香,就完全取决于你要决定的风格,是引出它的特点还是要对比出它的特点……那样,香精就成为了恰到好处的伴奏,一下子就把独奏导向高潮了……这支独奏是让人听了眉飞色舞还是潸然泪下,全在于你的调配手段。
合奏呢?你不仅要考虑如何安排这支乐队的站位问题,还要针对每样乐器的不同特点合理安排……我追求的是一种烟丝调配艺术的极致境界……就是在数百种乐器轰轰烈烈地合奏中,我们仍不时听得到小三角铁的那一声声地清脆……”
原本脸色轻松的建国安副教授,面色却开始一点点凝重起来。他认认真真地听着周文宣说的每一个字。
“可惜我一直没有达到我追求的境界。”周文宣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继续说,“土耳其烟叶或是黄花烟那就是特有的民间乐器了,比如唢呐,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把它们放进交响乐中,合理地安排一下,你说,这支合奏曲会不会更有独特的味道?我一直在努力去安排。”
周文宣说完话后,才反应过来,刚认识建国安不久,就拉着别人说这么多的话,有点不礼貌了。他抱歉地笑笑。
“我有个朋友叫李子强,你认识吗?”
“不认识,烟丝就是我的朋友。”
“你幸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