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昌发说:“我们没有做过生意,万一赔了怎么办?还是算了让别人卖就行了。”
杨老爷子脸上出现了不满的神色,“你们没做过生意,你大姐家不是一直开铺子,当时怎么就没想着让他们卖,现在钱都让别人赚了。”
杨昌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了,肖月拍着他的手示意他消气,看到杨昌发脸色稍微和缓。
她转头对着杨老爷子说:“爹,我们当时也不知道这酱料可以赚钱不,害怕赔了,就卖给县城里的大老板了。”
杨老爷子听到这话,脸色才好了一些。
赵鹏随即开口,“爹,您老消消气,这二弟和弟妹也是为了保险。”又对着杨昌发说,“二弟,现在既然那个酱料卖得挺好的,你就应该自己卖呀!这样可以挣多点的钱。”
杨昌发摆手,“我们只会种地,做生意这事还是算了。”
杨荷花笑着对杨昌发说:“二弟,这不要紧,你们不会做生意,大姐我们会呀!这样吧,我们出100两把你们做酱料的方子买了,你看怎么样?”
肖月心中哼了一声,自己跟沈俊凌合作第一个月就赚了1000两左右,这杨荷花出100两,还一副吃亏的表情,心中对杨家老屋的人更恶心。
杨昌发也是满脸的怒容,,自己这大姐把自己当傻子呢吧。
肖月面上装作无辜的样子,对着杨荷花说:“今日听到大姐的话才明白我们是吃亏了,可是我们当时卖方子的时候签了协议的,反悔是要赔钱的。”
赵鹏说:“这有什么,我们出100两,你们用这钱赔了就行了。”说着还跟自己的媳妇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肖月对赵鹏的话真是感到无语了,用100两赔了违约金,那自己还弄了个毫无所得,更何况酱料赚得何止100两,她满面难色的说:“不行啊!反悔要赔偿1万两银子,而且还得把方子白给别人。”
杨荷花跟赵鹏对视一眼,说:“这.....你们怎么签了这样的协议。”
赵鹏满心都是那酱料赚大钱的场景,更不会放弃了,稍微沉吟后说:“这样吧,你们偷偷的把方子卖给我们,这样谁也不知道。”
杨昌发说:“这怎么可以,我们已经答应了别人的事,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许久都不开口的吴氏忍不住了,“混账东西,怎么不行,赶紧把方子给你大姐,钱给我就行了。”
吴氏的声音让肖月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出的话气得肖月怒火腾腾,“这种酱料的除了我没有人会做,要是大姐家也卖的话,难免会惹恼镇上的老板,到时候我们不但要赔钱,还会吃官司,我们可不做。”
吴氏不屑地看了肖月一眼,“吃官司怎么呢?老三是县丞,难道我们还会怕他不成。”
杨昌发不理会吴氏的无理取闹,对着杨老爷子说:“爹,福兴居的东家可是认识京城里的大官,他动动手指老三的官就危险了,更何况我们是做酱料没错,但人家福兴居后面还是要加东西,这酱才会好吃,至于是什么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如果你们一定要方子的话,人家肯定不会放过我,到时候我们就只能跟别人说实话了,你看这......”
杨老爷子沉默了,这要是认识大官,那自家还真是惹不起,万一钱没赚到,还让老三丢了官,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摆摆手说:“算了,既然你们已经卖了就算了,以后要是再有什么,记得先找你大姐商量,你们对外面的情况不懂容易被骗。”
杨昌发点头。
杨荷花跟赵鹏虽有不满,但是自己爹都那样说了只能跟着同意了。
十月份的天,昼夜温差很大,肖月这两天在做夹袄,上次做好的酱料可以卖三四个月,凉皮的生意因为天气原因渐渐不好了,肖月跟杨昌发也就不再卖了。
秋日的太阳没有夏日那么炎热,晒着很是舒服,肖月跟杨小姑在院子里坐着做针线活,杨昌发在一旁编箩筐。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咚咚”的敲锣声,里正的大儿子杨树边敲锣边喊:“有事通知,大家赶紧去晒场!”
听到声大家都赶紧去了晒场,肖月跟杨昌发还有杨小姑也锁上门去了晒场,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了。
三人走到了肖老爹和郑氏的旁边,肖月问:“爹娘,你们知道是什么事吗?”
郑氏摇摇头,肖老爹说:“估计又要缴税或徭役了。”
肖月也就点点头。
不一会儿,里正站在晒场边的辘辘上喊:“都静静,听我说,我上午接到通知,县里要在南山那边修路征劳役,按人头算,男子16――50岁的都在范围里,如果不想去一个人头10两银子。”
底下的人都叽叽喳喳的讨论开了。
“怎么回事,劳役向来不是按户算的嘛,怎么这次按人头算呀!”
“就是啊,我们家这样算下来不是要去三个了,交银子的话就得三十两了。”
“就是呀,这杨家老三不是当官了,怎么还这样对咱们村的人。”
“谁知道?这要是上面的意见,他估计也阻止不了。”
“天啊,这刚秋收完再去劳役不是要人命吗?”
“就是说呀!”
听着周围人热火朝天的讨论,肖月跟杨昌发没有说话,他们家肯定用银子。
毕竟这劳役不是好干的,周围有监工的,生病、累了都不能休息,每次的劳役都会有人累死的。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南山那边因为地势比较陡,因此那边很少有人来往的,县里怎么会想着在那里修路。
更重要的是以往徭役都是每户出一个男丁,而这次居然是按人头算,这种种的迹象总让肖月觉得这次的劳役透着古怪。
杨昌发跟肖老爹也都是一脸的不解,不过这种事情他们小老百姓都没有权利管的。
肖月觉得那座南山的背后藏着什么秘密,又或者说那是为了某些人的私心才有了这次的徭役。但是她没法说,毕竟这只是自己的感觉。
村里的人还在议论着。
里正大喊着,“好了,不要再讨论了,这事情上面已经决定了,三天之后就出发,要是交银子的话就来我这里交钱,出人的话三天之后在村口集合。”
肖家的肖春和肖夏年纪都还小,因此就只交肖老爹一人的就行了。
杨家就只交杨昌贵和杨老爷子的,更何况杨昌富当了官就直接免了他们二人的劳役,里正刚刚就稍话说是杨昌富把钱替他们二人交过了。村里的人都有些眼红,杨老爷子满脸的骄傲,腰挺的比任何时候都直。
通知完事情,大家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家,有的人家没什么影响,有的人家则愁云密布。
肖月回家的路上已经听到好几家在吵架了,估计就是为了交银子还是出人,或者就是交一部分银子,剩下的那一部分谁去,尽管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引起的涟漪却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