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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别闹,我还嫩 六识 6830 2024-06-30 11:27

  房间里格外安静,时间都慢起来,只能听到两个人越来越重的呼吸,甚至还能数清对方急促而朦胧的心跳。

  渐渐,沈与尔将手臂绕上他的脖子,稍侧的头轻轻抬起来,一个极微小的距离,两人将将挨着的唇贴在一起。

  陈顾返鼻音性感地重了一下,接下来一切都不太受控制,他单手扯开领带,反手又摸到自己手腕,将表弄下来丢在旁边的台子上。

  在这间屋子的沙发,他要了她一次。

  后来,陈顾返汗津津的都感觉到凉意,怕她冷,就捡起地上的衣服将她一裹抱着要上楼。床垫陷下去,贴着他的枕头,沈与尔这才恍恍惚惚反应过来,一把将这个撑着头侧躺在身边玩自己头发的人按在下面,问:“陈顾返,嗯……下边怎么,正好有那个?”

  “哪个?”

  “就是……”她比划了一下,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他顺势环上她的腰,有些好笑,逗她:“怕我还有别的女人?”

  从他身上滑下来,她摇头否定。

  陈顾返转了个身,双手撑在她两侧,收着下巴跟她低低地笑:“因为我觉得下边位置特别好,一直想和你在那儿……”

  眼睁睁看着她从眼角红到耳根,他十分愉快地又在这只小耳朵上碰了碰,其实是有次买东西被送了一盒,随手丢在那里而已,做的时候恰巧想起来。

  就想逗逗她。

  已经接近黄昏,沈与尔愣是没敢出去,窝在被子里装死,后来脑袋点着点着就迷糊过去。再睁眼时,她将手背虚挡住眼睛,愣了2秒钟,才体会过来,天都亮了。

  她侧头,太阳从拉着薄薄纱帘的窗户照进来,淡淡金色,而他就轻松睡在身边,陷在软软的被子里,手还绕在她脖子下边。

  裹在这样的阳光里,他黑色头发随意搭在额头,衬得皮肤更加白皙,整个人看起来都透着一种干净慵懒的味道。

  这种满足的感觉,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她斜咬着嘴角,虚虚蹭了蹭他的鼻尖,轻手轻脚爬下床,憋着小主意。

  怕吵醒他,沈与尔特意换了一间房间洗漱,心里偷着乐就摸索出小七找来的小自行车。餐厅门口,她抱着两兜东西,侧身用手肘顶开彩色玻璃磨砂门,倒退着进去。

  背后远远有低低的笑声,她头皮一麻,瞬间回身。

  张生迟叼着半块面包,含糊着乐:“呦!终于出现了。”

  呃……都在啊!

  她干巴巴笑两声,打招呼:“嗨!这么早。”

  “都8点钟了。”霍湘看着她,将手边一小杯咖啡用勺子搅了搅递给叶北向,故意放轻了语调,调侃。

  “湘湘姐,里面有咖啡豆。”她轻飘飘扫了眼神色精彩的几个人,鼓着半边嘴巴坐过去,就听见吴璃慢吞吞地问:“女主人昨天怎么不招待我们?今天早上也是呦……”

  作者有话要说:1.抱歉,这章等这么久,二更在12点。

  2.国庆快乐~

  昨天路过一家文艺的明信片店,收集了一些,想要的宝贝这里说一声,或者微博戳我,这几天寄给你们。

  第60章 要疯【二更】

  这个人戳了戳盘子里的面包跟速溶咖啡的杯子,刻意叹气:“看看,我们只能吃这些呢。”

  几个人,除了叶北向都开始控制不住地低声笑起来,路南城用叉子点了点盘子,抬头:“你叔呢?”

  终于转移话题,沈与尔松口气张口就来:“昨天很晚睡,太累没叫他。”

  “很晚?”

  “太累?”

  “嗯……挺厉害”

  “不是。”越听越不对劲,她望着几个人戏谑又好笑的神色,斩钉截铁,强压着窘迫镇定地解释:“不是……因为时差,他一晚上都在跟导师视频探讨学术。”

  “哦?”吴璃扬着尾音将脸凑过去,“我们也没问什么,别心虚。”

  她一拍桌子,大气范儿地将两兜东西往前一推:“喏,都给你们,还要什么?说!”

  “酒,当然是酒。”张生迟敛着笑,眼睛都亮了。

  “成,等着!”

  他就一只手托住下巴,两根指头捏着勺子将咖啡杯搅得“叮叮”响,止不住地啧啧叹:“要不是陈顾返太禽兽,我都不忍心下手啊。”

  没5分钟,沈与尔就将一瓶盒子特殊而精致的葡萄酒捧到桌上,抬抬下巴:“开吧,挑了瓶差不多的。”

  张生迟眼神满意,搓搓手,不由分说就给自己到了点儿,砸吧一口,品味半天才用曲着的手指敲敲瓶身,问:“你们不喝?”

  路南城笑而不语。

  叶北向将其中一兜东西里的牛奶挑出来递给霍湘,才不紧不慢地跟他说:“怎么喝进去,到时候让你怎么吐出来。”

  霍湘隐着笑补充:“没准得吐更多呢!”

  张生迟被噎的一口红酒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五官都快挤在一起。沈与尔舔着虎牙,双手托着腮笑得特别无害:“哥,咽下去。”

  他“咕咚”一口,又后知后觉地捂住脖子,问:“卧槽,你不会害我吧?”

  “我叔的形象怎么可以这么差?”

  沈与尔跟他拍桌子,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最后张生迟嘿嘿一乐,将旁边两个男人指一通:“跟这两个怪叔叔一样,形象无可挽救。”

  她说:“不行,得挽救。”站起来,撑住桌面俯身,她特别爽快地开口,“可劲儿喝,算我们请的。”

  “呦,女主人有魄力。”吴璃好笑,双手抱拳拜了拜。

  张生迟匆忙又倒了一杯,敲着下巴问:“做得了主吗?”

  “当然。”

  说出来心里才叫没底,万一做不了主怎么办!?

  她转一圈眼珠,抿着嘴角装乐,觉得大概应该最好还是跟叔报备一下,万一……也好坦白从宽,负荆请罪。

  “那啥,你们吃好喝好慢慢来,我先走了。”她跑开,又退两步给自己灌了一口,捏了块面包,这才闪身离开。

  “宝贝,你慢点儿,看台阶。”

  她将嘴里的葡萄酒一点点顺下去,就这么背着身子抬高手给后面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小餐厅里的聊天还在继续:“霍湘刚跟叶子好的时候脸皮也这么薄。”

  被提到的人挑了挑眉毛。

  张生迟从落地的玻璃窗望出去,小朋友的背影越来越小,他咧嘴:“这个早晚也得被同化。”

  吴璃踢他:“小心陈顾返neng死你。”

  沈与尔慢吞吞在一条小路上晃晃悠悠地骑车,想着措辞,又望了望去时满载的,回来时空空的双手,用下嘴唇裹住嘴巴。

  再抬起眼皮时,忽然眼前就是一亮。

  左边一大片草地,在整齐分布着花坛跟长椅的石子路尽头,孤零零挺拔着一颗青苹果树,虽然不大,涨势却相当不错。她用虎牙咬咬嘴唇,微笑,将小自行车靠在花坛边。

  这么蓝的天,这么灿烂的阳光,这么清爽的空气,还有这么漂亮的苹果,哪一个都十足的诱人。

  绕着树转了一圈,她满意地拍拍树干,树上飘下几片叶子,零零星星落在草地上。紧接着,她后退几步,比了比高度,袖子一撸,头发随意在头顶团了球就开始爬。

  坐到从下面就找好的树杈上,沈与尔捧住一颗在太阳下青到发亮的小苹果,摩挲半天,才从树枝上摘下来,塞到嘴边咬一口。

  “好酸!”

  她闪了闪睫毛,一阵倒牙,咽下去又觉得酸里还有些甜,忍不住又来一口,这种纯天然又漂亮的东西,无法拒绝。

  点着食指数了数,附近勉强可以够到的差不多十多颗,她决定都弄回去分给刚才餐厅里的几个。可就这么伸长胳膊往下边草地扔到第8颗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

  她匆忙把腿缩回来,蹲在树杈上,又觉得不妥地抱住一颗最粗的树枝,哭都哭不出来,叔没说酒庄里养了大家伙,还是两只!

  它们就蹲在下面,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黑到发亮的背部,跟张开的嘴巴里尖锐的牙齿。她将食指在嘴巴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双手合十做了几个揖,放低了声音,跟它们打商量:“乖,别冲动。”

  下一刻,“汪汪”两声,一个比一个响亮彪悍。

  沈与尔下意识就捏着耳朵闭眼,心尖都是一颤,眯开一条缝,要疯!

  “你们……你们别往上扑!”她蹲在树上欲哭无泪地跟两只家伙瞪眼,默默数了数,第四次要交代到大家伙手里。

  她干脆又爬高了一枝,略细的枝条开始像皮筋一样上下摆动,惊的她又匆忙溜回去,腿发软地跪坐在树杈上,抱住上面的用脸贴着,眼角不住撇下来弱搓搓观察情况。

  忽然远远就听到一阵车子的声音,她激动地快哭出来,伸长脖子眼巴巴望着,开口喊:“哥们儿,帮,帮个忙!”声音都颤巍巍的。

  车里人略困惑。

  她眯起眼睛这才发觉是一个棕色皮肤的人,于是用英语重复一遍,态度诚恳极了。工人放下葡萄车,慢吞吞走过来,她就望着那人的脚步,急一下再急一下。

  树底下,大家伙警惕地瞅了瞅来人,片刻就放松,继续抬头盯住树上的人。沈与尔不满地直拍树干:“你们……过分啊!”

  工人开口:“小偷?”

  她连忙摆手。

  “那怎么在上面?”

  “我是……”她抽了抽嘴角,咬咬牙狠狠心丢人就丢人,说“我是陈先生的太太。”

  工人耸肩:“抱歉,我是新来运葡萄的,不能确认。”

  “别!走!”沈与尔伸长手,诀别一样惨兮兮喊住他,指着后面建筑,“麻烦去找小七也成啊,就是那个……”她比划了一下身形,“那个特别高壮的,脸上三道刀疤的。”

  工人说,ok。

  胆战心惊听下面大家伙狂吠了约莫十分钟,他的声音远远传过来的时候,她的耳膜朦朦胧胧好像幻听一样,不怎么确定地转头,眉毛一下子就撇下来,一脸衰样。

  带着哭腔,她可怜巴巴,回他:“叔……”

  他就站在花坛边,在恰到好处的阳光里,轻声跟她说:“别怕。”头发还任意搭在额前,显然刚睡醒就出来的模样。他对小七偏偏头,小七一声口哨,两只家伙颠颠地跑到他们跟前,趴在那儿邀功一样一个劲儿摇尾巴。

  他说:“先牵住。”

  小七给它们套上两条漂亮的链子,牵在手里。链子一看就是这个酒庄主人的风格,精致的艺术品。

  陈顾返眼睛里都是这个窝在树上面的小朋友,知道她最怕什么,神色间难得溢出急迫的情绪。他说:“是的,我太太。多谢你,今天你可以休息,工钱加倍。”

  说着,他稳稳走过去,站在树下,抬手对她笑:“小尔,跳下来,我接着你。”

  沈与尔毫不犹豫扑过去,接着就被他强有力地托住腿侧抱在身上,她环住他的脖子,眉毛依旧撇着:“叔,你怎么没说有两只大家伙。”

  这拥抱跟冬日的阳光一样暖人,让人立刻心安,

  他将人往上托了托,旁若无人贴着她的鼻尖,说:“我的老朋友了,一直在它们的地盘圈着,可能看到陈太太比较激动,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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