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瞟了他一眼:“你记性不好没关系,有些仇不报,我能记一辈子的。”
“嗯,那就记一辈子。”
他说着,迅速在她脸上偷了个香。
前面开车的沈延卿:“一大清早虐狗,是很过分的行为。”
“你是单身狗吗?”宗政越冷哼问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沈延卿不说话了。
沈长歌:“……”
这话问得,她好像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她哥是不是偷偷摸摸谈恋爱了?
是不是?
若不是的话,宗政越应该不可能这样说,而她哥也没有反驳?
沈长歌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男人的衣服,轻轻扯了扯。
她仰起小脸,凑在他耳边悄声问:“我哥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你自己问他。”
沈长歌看出,这个男人肯定是知情的,可能她哥让帮忙保密;所以,连她也不肯告诉。
难道,她哥的恋情不太见得光?
“哥……”
沈长歌把尾音拉得长长的,带着两三分撒娇的意味。
“嗯?怎么了?”沈延卿语气温和宠溺。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有。”
他回答得很爽快。
“我以前认识吗?是谁呀?”
“以后你就知道了。”
“现在不能还告诉我吗?”
“嗯。”
“……”
得到这样的答案,沈长歌便识趣地不再追问。
她哥既然表示了还不到时候,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只会把局面弄得难堪。
到了医院。
因为安翊笙还没来,给沈长歌做检查的是唐安歌。
唐安歌现在是安翊笙的助理,还是大四医学生身份,未拿到医师执照,可她却是安翊笙最得意的学生,没有之一!
像体检这种基本操作,她已经非常熟练了。
体检完之后,越歌夫妇和沈延卿在医院附近的餐厅吃早餐。
等再回到医院,安翊笙已经来了。
在他的办公室里,安翊笙给他们说了一下治疗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状况,比如治疗者会出现不适之类的,但保证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待签了治疗同意书后。
安翊笙把沈长歌带到提前准备好的vip病房,交给她一套病号服去浴室让她换上。
治疗过程家属不可在旁边,宗政越和沈延卿只好守在vip病房外。
病房里。
安翊笙对换好病号服的沈长歌说:“请躺到病床上。”
站在一旁的唐安歌做着记录。
“放松。”
“我现在给你上吸氧机,氧气里面含有安神、刺激大脑海马区的药物,这些药物对接下来的治疗有很大作用。”
大脑海马区对记忆的形成起非常重要的作用,海马区可以储存短期的记忆,却并不是长期储存记忆的地方。
经海马区形成的记忆,运输到人体的各个地方存储,也就是说人的记忆存储在身体的各个地方。
最简单直观例子比如肌肉记忆。
有些事情,在大脑都搜索不出来了,身体却依旧能做出曾经惯用的动作。
又比如写字、拿筷子等动作,也都是大脑在接受指令后,传送到人的肢体,由手的肌肉记忆做出回应。
人在遭遇某种巨大打击或刺激,大脑在察觉到面临大脑系统崩溃的危险时,会屏蔽掉这段记忆,这种称为选择性失忆;又或者失明、失声、失聪等等,这些是比较常见的。
沈长歌的失忆,在受到巨大刺激之后,再被人催眠,然后潜意识封锁了曾经所有的记忆。
这种人为故意造成的失忆,要比自己选择性失忆更难治疗。
在给沈长歌戴上氧气罩后,安翊笙开始对她催眠。
待沈长歌失去自主意识,安翊笙拿起银针,一边熟练地下针,一边给唐安歌解说下针的穴位主要有什么作用。
下针完毕,正式进入最关键的催眠治疗……
病房外。
宗政越眉头紧蹙,坐立不安,想到安翊笙说的长歌接受恢复记忆的治疗会让她再经历一次痛苦,就有种他们在门外等待一分钟,长歌便在里面多承受一分钟的痛苦煎熬。
隔一会儿,宗政越就看一眼时间。
在第n次看手机时,一根香烟递到他面前。
宗政越抬起深邃清寒眼眸,沉默三秒,接过沈延卿递来的烟。
“叮”地一声。
宗政越深吸一口,修长漂亮的双指将香烟从嘴上拿下来,白雾缓缓从口中吐出来。
烟雾缭绕,他俊美无双的脸庞被笼罩其中,显得有些不真实。
他随口找了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回云国?”
沈延卿现在是“长歌科技公司”的掌权人。因前两年公司内部出了间谍,差点酿成不可挽救的大祸,这让他现在不敢轻易将重要的事,交给底下的人处理。
这次他在p国加上r国停留的时间,有点久了。
“下周。”沈延卿淡声说道:“我看看小歌前三次接受治疗后的情况和状态。”
宗政越又吞吐了两口烟雾,一脸的诚挚:“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小歌的,还有咱妈。”
沈延卿:“???”
这话他l妈像极了对临终前的人说的!
“真想不明白小歌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他无语吐槽。
“始于颜值,忠于人品,陷于财富。”宗政越语气要多冷淡就有多冷淡,唇角却微微勾起。
沈延卿:“……”
这人好不要脸!
之后,两人缄默无言。
临近中午。
vip病房的门终于打开了。
宗政越和沈延卿一个箭步,不约而同堵在了门口。
两人齐声问:“安院士,我家长歌/小歌的情况怎样?”
“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一些,说来话长,你们可以先进去看看她,具体情况下午再说吧。”安翊笙回头朝外甥女喊了声:“小歌儿,去吃饭了。”
“好的,舅舅。”唐安歌脚步一顿,对两人解释说:“催眠治疗对被催眠者会比较伤神,长歌第一次接受催眠治疗,会有些排斥反应,因此精气神损耗大了些,看起来比较虚弱,身体方面没有大碍的,你们不用担心。”
“多谢!”
宗政越快步走到病床边,看到沈长歌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如纸地躺在病床上,额头冒了一层薄汗。
可见,她刚才在接受治疗时,感受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