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然而,惊人的打扮吓得公交车司机手一抖,差点把她夹在门上。
薛书榕:“……”
途中还有几个年轻人笑嘻嘻地和她合照,总算,尴尬加沉默的旅途结束,她向家里的方向走的时候,又不小心吓到了去便利店买折扣面包的老太太,差点被巡逻的警察以影响治安罪逮捕。
薛书榕内心是崩溃的。
嗯,cos有风险,选衣需谨慎。
当天晚上薛书榕也没睡好。梦里面似乎有很多人一直在吵闹,为了什么事情争执不休,最后突然冒出来死侍,拿着一把机关枪突突突把所有人打死。最后揪着薛书榕的领子说要一起去死,把她的头直接按在水池子里。
冰凉刺痛的水像针一样扎得生疼,她呼吸困难,不由挣扎起来。
“啊!”
她瞬间惊醒,满脸冷汗地坐起身。
昨夜忘了拉窗帘,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撒满卧室,眺望远方,碧蓝的天空如澄澈的清水,几缕绵白的丝状的云缓慢飘动。
薛书榕想起什么,脑袋昏昏沉沉地回过头,果然,贾维斯的外套还在衣架上挂着。
她头痛地揉揉太阳穴,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阿嚏!”
糟了,感冒了……
这次应该是受了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感冒的薛书榕状态低迷,她讨厌打针输液,干脆等着慢慢好转。尽管贴心的管家及时送药,并向她叮嘱一些补救措施,薛书榕还是病怏怏的,浑身没有力气。
周末,她躺在床上装死时,刺耳的铃声突然响起。
“该死……”
薛书榕不愿动弹,无奈铃声一遍遍地重复,她闭着眼,在床头摸了半天,总算把手机拿了下来。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瞬间惊醒了。
“你好!”
“你好,请问是汤姆的家长吗?”
“我、我是。”
薛书榕从被窝翻出来,靠着床头坐好。听对方的口气似乎不太对,她有些忐忑,就像自己要挨骂了似的。
“汤姆最近在学校表现的还好吗?”
“他的学习努力,又招人喜欢,是个好孩子。”
薛书榕知道这种话一般都是批评的开始,果然――
“请恕我冒昧,吉娜女士。汤姆同学的基础比较差,有很多东西都需要他学习,我了解他的背景,知道吉娜女士不容易,但还是请你在生活方面多关注一下。”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下个月有一项发明展览活动,希望你能过来看看他的成绩。”
“我会去的!”
电话那端的老师笑着说:“汤姆同学非常招同学喜欢,对于他来说,这是个很好的开始。我不得不说,他很有领导的气质。”
薛书榕有些诧异于对方竟然会给这么高的评价,和印象中孤僻的汤姆无法重合在一起。她跟着再寒暄了几句后,终于挂断电话。
“咳咳……”
她咳嗽几声,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甜得发苦的糖浆,发痒的喉咙才舒服了一些。
等感冒好一些,抽时间给两个小孩辅导功课吧。
……
再次上课的时候,薛书榕碰到上次给她告白的麦克,四目相对,她有点儿尴尬,不料对方像对待平时的同学一样冲她笑着打了个招呼,随即面色如常地离开了。
奇怪!
薛书榕的脑袋还昏沉得厉害,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或许是人家看开,不愿多纠缠而已。这儿可要开放得多,有些人交往就和开玩笑似的,就算床伴分手,很多人见面还是态度依旧。
应该说是她想多了才对。
今天早晨恰好是理论课,薛书榕听得快要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后背突然猛地被戳了一下。
她瞬间惊醒,双手拍桌站起来。
“这位同学,你对我的话有异议吗?”教授站在讲台上,皱眉盯着她。
“不,不……”她的脸涨得通红,“我只是想赞同您的意见。”
教授不依不饶:“说说你的看法?”
“呃……”
完蛋,这节课的论文可是要当面讨论的,被记住长相,平时成绩要挂!
薛书榕整个人都不好了。
后面传来一道不疾不徐的带着英式口音的好听男声:“个人特质的重要性,以及,你也不支持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
她来不及思考这几句话的准确性,大致按照提示向教授讲述一遍。教授扶起眼镜,严肃地点点头:“你的观点非常好,还有,下次感冒可以请假,身体不舒服就不要硬撑了。”
“谢谢。”
薛书榕总算松了口气,她刚坐下,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刚才用笔戳我干什么,吓死我了!”她向后靠,小声地问。
刚才听到声音的瞬间,薛书榕立即认出是谁。
除了和福尔摩斯侦探同名的夏洛克,她再也找不出如此独特的天生自带傲慢的声线了。
“提醒你认真听课。”
“……”
下课铃响起,教授结束这节课后转身离开,薛书榕也回过头怒视夏洛克。
后者一手撑着下巴,面对她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慢悠悠地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英文,眼睛抬都不抬。
薛书榕把手放在他的书上,遮住他记录的内容。
“你怎么会到这儿?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回去了吧!”
“真不凑巧,我我考上了这所大学。”
“什么?”
夏洛克把她的手拎起来,合上书本,面无表情地扯唇笑了一下:“这下我们算是同学了。”
薛书榕赶紧收回手。
这感觉可不太妙。
她嘟囔着说:“总感觉有你在会有糟糕的事情发生。”
“是吗。”夏洛克不置可否地挑眉。
“你忘了上次那件事情了吗,我的小甜点。”她抱着故意恶心一下夏洛克的念头,在“甜点”这个词上加重音。
夏洛克收拾书本的手一顿。
“薛小姐的手段日益进步,当然,如果不是你随身携带着流感细菌,我很乐意充当这个角色。”
薛书榕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余温未消的脸颊瞬间又涨得通红。
这个家伙!
周五。
感冒总算好转起来,薛书榕打算去接汤姆和洛娜过来吃顿饭,再辅导功课。但在此之前,她想顺路去见一个人。
佩妮。
她戴着墨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了餐厅的门。很巧的是,佩妮打工的地方就是她曾经有过短暂工作的餐厅。
不过叫做麦克斯和卡洛琳的服务员已经不见了,又招了几个新人。
可能如她们幻想的一样,开一家糕点店了吧。
“一杯美式咖啡,一份……呃,芝士煎馄钝。”
尽管在这里生活了几年,薛书榕依旧无法适应如此奇特的口味。
真是个嗜糖如命的国家。
她安静地等到佩妮放下餐盘,给了她两倍的小费:“你的服务态度很好。”
“噢,谢谢你!”
佩妮接过钱,欢欢喜喜地离开。
薛书榕只吃了几口就不想动了。她喝完咖啡,坐了一会儿后,默默离开。
忙得晕头转向的佩妮想起来什么,拿着一碟签语饼走过来,却发现薛书榕所在的地方早已空荡一片。
她愣了一下,不清楚为什么心里竟然浮起一丝失望。
“走得可真快!”
那边,薛书榕重新戴上墨镜,一阵风刮过,她拢了拢风衣,迎风穿过街道,远远就看到两人站在那儿。
“嘿!”
……
回到家,薛书榕叮嘱他们在客厅看电视,自己一个人忙碌起来。
洛娜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正在演《南方公园》,她不时被逗笑,只是平时克制得习惯了,尽量没有发出笑声。
汤姆则是一间间房屋转着看过来,他看到两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边的时候,灰色的眼眸定定盯着薛书榕卧室的门半晌,突然轻巧地推开。
里面的摆设简单整齐,不像个女孩子生活的地方。
他四处寻找有用的信息,突然,汤姆的目光凝固在一处。
只是普普通通的摆设的架子,上面摆着一根几英寸长的做工精美的黑色长棍,看起来更像是把玩的装饰。
汤姆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