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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83节

  沈云簌正想为自己辩驳,就被魏临覆上了双唇,由浅入深,炽热缠绵了许久。

  沈云簌捶了一下魏临的胸口,对他的行为又气又恼:“你……怎么莫名其妙的。”

  “我其实比你更舍不得分开,阿簌……我……”他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好了,我知道你不跟我道别是因为怕我追出去,我已经想好了,好好的留在镇北侯府,也会按时给你写信。”

  若只是来道别,何必重新返回,他返回的路上,已经想好了,乐山县与青川县离的很近,乐山县的县令是长姐魏殊的夫君,他想把沈云簌先安顿在那里,等他清除了青川县的所有障碍,再把人接回来。

  若去看她,也不到一日的时辰。

  “我……要不……”这句话,还真不知该怎么开口,若说了,沈云簌会不会看扁他,有种颜面扫地的感觉。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不是想跟我一起去吗?”

  沈云簌顿时明白过来,想来这会又来求她了,心里忽然有种报了仇的快感,风水轮流转,没想到;来这么快:“夫君,我不会再想了,你快些回吧。”

  “……”

  “那我……走了?”

  “嗯。”

  见他真走了,沈云簌有些着急了,提着裙摆跟了出去,来到门旁探着脑袋往外看,却已经不见魏临的身影:“走的也太快了,什么人呀。”

  “阿簌……跟我走吧。”

  沈云簌回眸,见魏临站在门的另一侧。

  这几日被魏临搞的心情实在不佳,看着这个罪魁祸首还回来跟她玩欲擒故纵,真想把门直接关了,犹豫了一下,到底是不敢,这会也不是使性子的时候:“真的?”

  “真的。”

  三个丫鬟都过去未免太多了,沈云簌决定留下一个。

  于是三人争着要去,最后魏临决定让妙圆和秋蕊去。

  春罗不乐意了:“若没了我,谁帮我家姑娘梳头呀?”

  “那里可不适合打扮的花枝招展,这些妙圆就会做,北院必须留下一个得力的丫鬟,非你莫属。”

  春罗本还在不服气,竟然听到魏临夸她得力,平日里能给个好脸色就已经不错了,于是也不争了,秋蕊会做吃食,而妙圆力气大能干活,她们俩的确比自己更合适。

  一路上,沈云簌才知道,这次被永徽帝贬到青川县,是有任务在身。

  青川县周围山匪肆虐猖狂,当地百姓苦不堪言。

  县令已经吓走了两个,其中一个为了保命连官都不做了。

  沈云簌没想到还有这等事,难怪魏临不让自己一起去,听完魏临讲述,沈云簌道:“你是担心我被抓走吗?”

  “有我在怎么可能呢,我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没办法适应哪里的生活,可我离开京都才发现,是我适应不了没你的日子,阿簌,你要跟我受委屈了。”

  今日正午还觉得魏临不好,这会莫名其妙的,怨气全都消了。

  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好,又在马车的颠簸下,只觉得困的厉害,扑到魏临的怀里,把脸靠在他的胸口上:“夫君,我太困了。”

  青川县在宜州与京都中间的位置,快马加鞭,需得四五日的时间,若是赶着马车,少则七八日。

  魏临本就是提前赶路,有沈云簌在,也就不着急赶路了。

  天黑之前,他们到达了驿站。

  长易时不时的往外查看,终于见到了三两马车赶了过来。

  长易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家主子越来越看不懂,只在处理公务上快刀斩乱麻,在感情上,有些犹犹豫豫,甚至唯唯诺诺,越来越不像他自己,又或者,这本身就是他自己,只是被他们家夫人挖掘出了天性而已。

  夜深人静,魏临收到一封密函,信上说,青川县的山匪们正秘密对付下一任县令。

  魏临看了信,脸上漏出一副嘲弄的神色:“宵小鼠辈,不自量力。”

  长易问:“世子,那夫人怎么办?”

  “先把她送到长姐身边,等我们扫清障碍,再把人接回来,至于这些恶匪,得想个计谋,将他们一网打尽。”

  第77章 第77章

  ◎你害怕吗◎

  “这么说, 世子有办法了?”长易问。

  “当然。”

  魏临听到他们善于打家劫舍,顿时就有了主意,若他让人伪装成商客, 将人引出来, 思来想去, 还是决定亲自做这个诱饵。

  “时间不早了, 吩咐底下人早些歇息,勿要饮酒多事, 明早还要赶路。”

  长易领命下楼做事了, 魏临也出了房门, 来到隔壁间。

  房里烛光亮着, 魏临推开时, 看到沈云簌坐在灯下忙碌着什么,他走近后到沈云簌拿着一把小刻刀在雕刻着一块木头:“你做什么呢?”

  “我想雕刻一个老虎,给长姐的孩子做礼物。”

  魏临坐下来道:“交给我吧,你别伤到了手。”

  沈云簌指了指方桌上的图样:“你能做好吗?”

  魏临看了一眼, 图样还挺复杂的:“那算了……怎么从来未见你做过?”

  “嗯,母亲教的, 只是她离世后,就不想再拿刻刀了。”

  原是这样,魏临坐在沈云簌的身边,看她雕刻。

  沈云簌手指灵活,仔细认真,若她是个男子, 应该会是一个出色的匠人, 很快, 木头有了大致的形状。

  见魏临一直盯着自己, 沈云簌道:“夫君,赶了一日的路,要不你早些歇息吧。”

  “那你呢?”魏临问。

  “我睡了一路,这会儿不困?你不用管我。”

  “哦,那我也不困,还是陪着你。”

  若魏临只看着她的雕刻倒是没什么,只是她发现魏临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眼神里水波快要溢出似的,最受了不了他的这种眼神,搞的她没有办法专注手里的事。

  “夫君,那要不我们早些安歇……”

  等的就是这句话:“好。”

  这家驿站很简陋,房间里床也小的很,隔壁其实还有一间房,奈何魏临不愿意去。

  魏临躺在床上的时候,两人之间的空隙也少的可怜,翻个身就能碰到他。

  换一个新的地方,沈云簌有些难以入睡,床上连纱账都没有,直接就能看到房梁,床也硬的很,和镇北侯府的拔步床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唯一相同的是,旁边依旧躺着魏临。

  赶了一日的路,以为魏临会很快入睡,却见他平躺换成侧躺,一手撑着脑袋,模样慵懒,还慢慢的把手伸过来,与她十指相扣,又低声问:“阿簌,你也睡不着吗?”

  沈云簌即刻闭上眼睛,今日在马车里,她已经表明了态度,路上不能行周公之礼,魏临也答应了。

  她没理会魏临,想到这几日他的态度,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任他在耳边怎么吐气如兰,把孔雀尾巴翘上天,也不想改变之前的主意。

  虽然沈云簌态度很冷淡,魏临却没有放弃,有的是办法让她改口:“你有没有听说过,神山老林里有一种会吃人的怪物,我们这座客栈的后面,也是一座山,你害怕吗?”

  沈云簌睁开了眼睛,还想吓唬她:“你去吓唬小娃娃还行,我都多大了,还玩这等把戏,无不无聊。”

  他还以为沈云簌会害怕,然后主动靠过来,看来她是真的不想。

  对沈云簌来说,客栈虽然简陋,但地理位置不错,后面是密林,前面是小河,即便房里未搁置冰块,也感觉不到燥热。

  夜里,时不时传来一些鸟叫,声音听着怪异。

  想着魏临方才的话,听着那些鸟叫声,沈云簌开始有些害怕,但基于方才她对魏临爱答不理的态度,这会又厚着脸皮要他抱,似乎不大合适。

  忽然,一阵怪异又凄厉的叫声传来,沈云簌也不顾脸面了,一头钻进魏临的怀里,等声音慢慢消失,却听到魏临在她耳边道:“这可是你自投罗网的。”

  翌日,天朗气清,魏临骑着马儿在前面带路。

  沈云簌窝在马车里的小榻上睡着了。

  魏临越来越会耍花样,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以至于昨晚她说了些难听的话,他才愿意放开她,后来不管多怪异的鸟叫传来,她都觉得没有被窝了的男子可怕。

  一大早就见魏临神清气爽的给马喂草料,做着小厮原本该做的事,笑的也是如沐春风。

  沈云簌早起的怨气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一路上,领略了各地的风土人情,吃了许多没有吃过的美食,山河远阔,最美还是人间烟火。

  魏临原本担心沈云簌路上吃不了苦,因有时还要风餐露宿,风雨兼程,但沈云簌比他想象的要坚强的多,和妙圆秋蕊下河抓鱼,采集野菜和野果,乐此不疲的做着每一件事。

  几日后,终于到达乐山县,这里四面环水,进入乐山县地界,从马车换成了小船。

  魏临看着四周的景色,观察远处耕田的百姓,看得出乐山县被治理的很好。

  当初长姐魏殊义无反顾的嫁给进士赵尘息,不顾魏家人的发对,一别几年,也不知过的如何?

  沈云簌对魏殊的了解也是从魏惜哪里知道,知书达理,才气过人,平生做的唯一一件忤逆父母的事,就是嫁给了赵尘息。

  想来魏临也十分想见魏殊,沈云簌想知道道魏殊的一些喜好,上门叨扰人,定然要投其所好。

  “长姐十分好相处,不用担心。”魏临道。

  “既然十分好相处,你那你怎么进入乐山县后就愁眉苦脸的,你是担心她过的不好,还是我与她相处的不好。”

  还真被沈云簌说中了,两方面都有。

  但在这一路上,他看到乐山县百姓安居乐业,这赵尘息定然有几分魄力,他应该往好处去想,长姐怎么会过的不好呢。

  终于来到乐山县赵府前,魏临让守门的小厮通报。

  这边魏殊接到消息,也是意外的很。

  把襁褓中女儿交代给了奶娘,来不及收拾自己,火急火燎的出门门。

  与魏临也有将近七年的时间未见,最后一次见,是他去边关的时候。

  如今再瞧魏临,从一个毛头小变成了风度翩翩之人,变化之大,有些不敢相信。

  在看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笑的明媚灿烂,早前听说他成婚,隔得太远,她也未曾去,只给魏临一封祝贺的书信,又添了礼。

  魏临拱手行礼“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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