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其中还有黄二狗,也不知道黄二狗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居然和卓大嘴这老女人搞在一起。
也是黄二狗倒霉,就在他和卓大嘴苟合时,被王大柱逮个正着,两人大打出手,结果两败俱伤,全在家里养伤。
卓大嘴更加毫无忌肆地和人苟合,将王大柱死得吐血。
孟茯苓也知道这事,这次她的衣裳落在黄二狗屋里,要洗脱嫌疑很难,她便打算来个祸水东引,卓大嘴自然是最佳人选。
“兰香,卓大嘴来了!”梅香不住地张望,终于看到卓大嘴向这边走来。
兰香扯了梅香的手,“别看她!”
梅香当即收回目光,两人假装没看到卓大嘴。
兰香发愁道:“小姐要咱们拿回那件衣裳,可衣裳在黄二狗屋里,要怎么拿?”
“那里有死人,我也不敢去。”梅香有些‘害怕’道。
兰香眼角余光扫见卓大嘴贼兮兮地饶到她们身后的一棵树后面。
她假装没发现卓大嘴,故意以不小的音量道:“那件衣裳是用上好的丝蚕绸所制,一件得好几百两银子,你说小姐怎么会落在黄二狗家里?”
卓大嘴正竖着耳朵偷听,听到孟茯苓那件衣裳值几百两银子,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哪知道?会不会是黄二狗偷了小姐的衣裳,准备拿去当?”梅香假装没听到卓大嘴的吸气声。猜测道。
“还真有这可能,那件衣裳还很新,少说也能当个一二百两呢。”兰香惋惜道。
“哎!别说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小姐问起就说被人先偷走了。”梅香道。
不等兰香应声,她们身后就响起疾跑的脚步声。
她们回头一看,卓大嘴跑得比兔子还快,正是向黄二狗家的方向跑去,两人相视一笑。
“这卓大嘴蠢得跟猪一样,还真以为咱们没发现她呢。”梅香掩嘴笑道。
“但愿她真的去偷衣裳了,咱们快去禀报小姐。”兰香笑容也极大。
殊不知,待她们走后。从对面路边的一棵大树后面,一瘸一拐地走出一个人。
这人竟是闵香桃,她臂上挎着一只竹篮,原来她也要上山挖野菜。走到这里却不小心扭到脚,疼得走不了,便靠在树后歇息。
她刚坐下没多久,梅香和兰香就来了,路很窄,隔得不远,就让她听到她们的对话了。
闵香桃是极聪明的人,一想便知道梅香她们故意引卓大嘴去黄二狗家偷孟茯苓的衣裳。
自上次她试探孟茯苓对她哥是否有意,被孟茯苓婉转拒绝后,她便有些怨怪孟茯苓。
葫芦不过空有一张好皮相,其他的,哪里比得上她大哥?孟茯苓肯接受葫芦,却无视她大哥的一片真心。
不过,现在看来老天应该也在帮她,让她发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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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二狗一人独居,他一死,他那些亲戚就任由他躺在家里,门也没锁。
卓大嘴有时也会到黄二狗家里,与他行苟且之事。对他家也极为熟悉,一进来就无视他的尸体,四处翻找了起来。
很快就找到孟茯苓那件衣裳,她捧着衣裳,如捧着几百两银子一样,兴奋地大笑出声。
“哈哈,太好了!我发财了、发财了!”卓大嘴念叨着。
她也知道不能久留,哪知,刚走出屋,就看到黄二狗的大伯黄兆生领着众多村民走近。
“快看,卓大嘴偷衣裳!”有人大喊道。
这人是黄二狗的邻居。也在孟茯苓的作坊干活,是他发现卓大嘴潜入黄二狗家,跑去通知黄兆生。
黄兆生不疑有它,立即喊上家人与相熟的村民,一起来捉卓大嘴。
“卓大嘴,你为什么要偷衣裳?难道二狗的死和你有关?”那人又抢在黄兆生开口之前大声道。
他得了孟茯苓的吩咐与好处,自然得卖力点。
“我没有、没有偷衣裳………”卓大嘴懵了。
她想不到会被逮个现形,慌张失措之际,也只会嚷着自己没有偷衣裳,也不想想衣裳就在她手里。
“没有?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黄兆生怒吼道。
真是气死他了,他本来还打算以黄二狗的死来勒索孟茯苓。卓大嘴这蠢货来搅和什么劲?
要不是他收到通知时,家里还有不少人在,他也不会跑来捉卓大嘴。万一孟茯苓因此嫁祸给卓大嘴,那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是――”卓大嘴是了半天,也是不出个所以然,把她急得满头大汗。
黄兆生也是个狡猾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当即有了主意,“是不是孟茯苓让你来偷的?”
说着,他还暗暗对卓大嘴使眼色,卓大嘴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对、对,是孟茯苓让我来偷衣裳的。”
黄兆生的婆娘林氏就说道:“人证物证都有了,咱们再去找孟茯苓讨个公道。”
这话引来在场村民的附和,众人正要去孟茯苓家,却见孟茯苓与葫芦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后面。
“我自己来了,倒省得你们多走一趟。”孟茯苓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
“孟茯苓,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勾引我家二狗,还把他弄得精尽人亡。”林氏跳出来,指着孟茯苓大嚷道。
林氏在村里也是有名的泼妇,出口成脏。什么都敢说,把‘精尽人亡’说得极顺溜。
“对、对,孟茯苓,你还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来偷以衣裳。”卓大嘴害怕自己被当成凶手,这会,极力攀咬孟茯苓。
“哦,你说我给了你二十两银子,那银子在哪?只要你现在拿得出银子,我就承认是我让你偷衣裳的。”孟茯苓冷笑着向卓大嘴摊开手,做出讨钱状。
卓大嘴哪里料得到孟茯苓会让她拿出银子?别说她身上只有几个铜板,家里也没多少银子。
她支吾了许久,才弱弱道:“你不是说事成之后,再给我银子吗?”
“卓大嘴,你刚才还说茯苓把银子给你了,现在又改口说茯苓还没给你银子。说话反来反去,鬼才信你!”有人说道。
“不用说了,她肯定是心虚,说不定是她害死二狗的。现在村里谁不知道她和二狗有一腿,王大柱还因此和二狗打了一架呢。”又有一个在作坊干活的村民帮声道。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弄清楚缘由后,都兴趣盎然地提起黄二狗和卓大嘴苟合的事。
要不是那衣裳是孟茯苓的。恐怕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地认定是卓大嘴害死黄二狗的。
黄兆生怕最后这事赖不上孟茯苓,就着急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那你说呗!你是二狗的大伯,你看这事咋整?”
“不如报官吧?让县太爷来审。”
众人七嘴八舌地‘出谋献策’,当然有些人是为了看热闹,也有为孟茯苓担忧的。
“这事毕竟不光彩,报官的话对咱们村、对二狗名声也不好。”黄兆生说道,心里急得不行。
他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生怕报了官,告不了孟茯苓,把她惹急了,说不定一个子都得不到。
“哟,你还会顾忌二狗的名声啊?那怎么把这件事传得全村人都知道?”有人不屑道。
谁都知道黄兆生视财如命,是因为黄二狗之前赌博赢了不少银子,他为了银子,才在黄二狗受伤之时,给黄二狗送饭。
“去去去!不关你的事!”黄兆生羞恼地啐了说话的人一口。
转而,他又瞪着孟茯苓道:“孟茯苓,你休想狡辩了,肯定是你害死二狗的。”
“你认定是我害死黄二狗,却不肯报官,那你想怎样?”孟茯苓笑意渐冷。
“为了保全二狗的名声,这事就私了,你赔个千八两银子算完事。”黄兆生听孟茯苓这么问,以为她妥协了,忍不住露出贪婪的嘴脸。
“就是,我们要的不多,少少地收你千八百两就好。”林氏应和道。
即便他们的话引来村民们的唾骂,骂他们是以黄二狗的死来讹银子,他们都不在意。
而卓大嘴见形势不妙,想偷偷溜走,但逃不过葫芦的眼,他轻轻踢动脚下的石子。
石子咻地一声,击中卓大嘴的膝盖,令她跌了个狗啃泥,“哎哟!是哪个龟孙子偷袭我?找死啊!”
“卓大嘴,你跑什么跑?莫非是污蔑我不成,心虚了?”孟茯苓讥诮道。
“你少胡说八道,我哪有心虚?”卓大嘴疼得直吸气。
“各位一定很好奇我的衣裳为什么会在黄二狗家吧?”孟茯苓没理会卓大嘴,而是看向围观的村民。
她方语落,村民们纷纷点头,可不是嘛!黄二狗又穷又丑,品行还很差。
孟茯苓如今极富有,还有个长相俊美的相公,就算眼睛瞎了,也不可能看上黄二狗才对,偏偏她的衣裳就在黄二狗屋里。
所以,很令人想不通,而卓大嘴又怎么回事?在关头还跑来偷衣裳,也很可疑。
“前几日我晾在院子里的衣裳不翼而飞,门房又说见卓大嘴在我家附近徘徊,没想到还真的是她偷了我的衣裳。想必大家都知道她和黄二狗的事,依我看应该是她见我衣裳好看,就穿来会情郎了。”孟茯苓不紧不慢道。
村民们听了都觉得孟茯苓的话有道理,谁都知道卓大嘴平时就爱占人便宜,有时还会溜进别人家顺手牵羊,加上她原本就和黄二狗有一腿。
于是,言论一边倒,都认定卓大嘴是罪魁祸首,“这事还有什么好说的?肯定是卓大嘴把黄二狗榨干的,现在是舍不得这衣裳,又跑来偷。”
“我真的没有,我现在都好久没和黄二狗搞了。我是听到孟茯苓的两个丫鬟说要来偷衣裳,她们说这衣裳值好几百两银子,我才来偷的………”
卓大嘴急得边嚎边嚷,可惜她前言不搭后语,平时因为大嘴巴得罪过不少人,根本就没人相信她的话,纷纷落井下石。
“赖不上孟茯苓了,怎么办?”林氏见事态发展到这种局面,不甘心地拉了拉黄兆生的衣服。
“还能怎么办?孟茯苓有钱,咱们不能和她硬碰硬。没听卓大嘴说,光是一件衣裳都值几百两银子吗?”黄兆生也郁闷得不行。
林氏眼睛大亮起来,“对啊!既然讹不到孟茯苓的银子,拿那件衣裳去典当,也能得不少银子啊!那衣裳是物证,她肯定不会再要的。”
黄兆生与林氏是悄声细语。离孟茯苓有些距离,周围村民们还嚷个不停。
孟茯苓便没听到他们在商量什么,倒是葫芦耳力绝佳,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又转于孟茯苓听。
事情到了这局面,孟茯苓已经猜到事情会如何落幕,这个黑锅,卓大嘴背定了。
孟茯苓也不想再多待下去,便道:“我们回去了!”
“好!”葫芦更不想多待,他最不喜看这些村民们吵吵嚷嚷。
他们刚走出人群不远,身后便有人在喊孟茯苓,“茯苓姐!”
☆、第105章 人不可貌相
孟茯苓和葫芦闻声,齐齐转身,见闵香桃站在他们身后,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茯苓姐,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闵香桃上前几步,对孟茯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