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你没事吧?要替你叫救护车吗?”保安看见她额上的伤。
苏清宁摆手,“没事,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
保安递手机给她。
“谢谢。”苏清宁拨通韩琳电话,“是我,你开车来接我,我现在身无分文。”
韩琳楞了许久听出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大吼,“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我给你打了一晚上的电话,知不知道我们都快急疯了,你在哪里!”苏清宁知道她是真急了。
“我在……”苏清宁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问保安:“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丰颐园。”
苏清宁:“我在丰颐园。”
韩琳:“十大富豪区!你怎么在那儿?”
苏清宁:“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快来接我。”
韩琳:“我马上来。”
约摸二十来分钟韩琳风驰电掣赶来,苏清宁就站在门口。韩琳远远就瞧见她额上的伤,“就知道要出事,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客户是假的,你手机也打通,我们的人又进不去行宫会所,可急死了。”
苏清宁赤着的脚被地面的小石子硌得疼,上副驾座。韩琳发动车,偏头看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有没有吃亏?”
苏清宁摇摇头,“我没事。”但是为什么会在那个奇怪的男人家里她真的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一定是姚岚,她抢了你老公不罢休,还出这样的损招,找她去!”韩琳是爆脾气。
苏清宁撑着额头,还疼,“这事闹到哪儿都说不清,怪只怪我们没带眼识人,算了,我也没事,下次小心。”
“你真没事?”韩琳还是不放心
苏清宁点点头,问她:“我们这些年接触的客户或是熟人中有没有一个姓萧的男人?”
“姓萧?好像还真没有,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清宁千头万绪,“没什么。我觉得有点累先眯会儿,到了你叫我。”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萧岩,他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萧哥终于开文啦,喜欢萧哥的小天使们一定要点“收藏此文章”收入后宫哦。
不是失忆文,不是失忆文,不是失忆文,重要的事说三遍。
☆、花名在外
萧岩难得白天来会所,还来得这么早。
“岩哥早。”古成笑得贱兮兮。
萧岩今儿戴了副墨镜半边脸都遮住,轻哼了声。古成一直跟着他后头到办公室,他回一回身,“有事?”
“也,没什么事儿。”
萧岩摘下眼镜古成惊讶得脖子往后缩了一下,“哥,你……”他指指自己的眼睛。
萧岩就知道他这眼睛得有几天不能出去见人,“没什么事滚蛋。”
“那姑娘今天还能下床吗,瞧这眼睛都做肿了。”古成已经逃到门边,笑得那个叫一个欠抽。
昨晚萧岩第一次自己砸自己场子从狼窝救了一个女人,还带那个女人回家,这是头一遭,简直是大新闻。萧岩虽花名在外可从来没带过女人回家。
萧岩随手捡了桌上的高尔夫球砸过去,古成一躲那球砸在门板上居然神奇的弹进了球洞,“啧啧啧,一杆进洞啊哥!”
萧岩不跟他贫了,划燃长柄火柴青烟沉沉,“最近有没有什么大活动?”
“大活动?”古成捡了球过来,“最近没有,下个月乔少包场庆生,party主题让我们自己看着办,他到时候只负责带朋友来。”
萧岩漫不经心吐一口烟圈,“色戒。”
“哈?”古成还没反应过来。
“主题,李安的色戒。27套旗袍,请师傅上门订做刺绣要全部手工每个细节都要考究。”
古成笑道:“我以为你会安排兔女郎呢。”
萧岩斜他一眼,“去把活动流程拿来。”
古成张大嘴,“他何德何能,岩哥还亲自替他操办。”
“废话这么多,很闲是吧。”萧岩眉头一皱,古成麻溜的动起来。
古成送来流程走的时候萧岩突然叫住他,“等等。”萧岩磕磕烟灰,“有人来找我直接带进来。”
古成憋着贱笑,“女人吧,食髓知味?”
“滚——”
终于清静下来,萧岩刚翻开流程,桌上手机震动,他点开微信。
“热烈祝贺一夜七次金刚狼实至名归。“大哥傅绍白。
“热烈祝贺一夜七次金刚狼终于释放狼性,嗷——呜——”二哥陆深。
“哥们网店的充气娃娃要滞销了,三哥。”四弟吴奔。
“兄弟们再也不用担心三哥的性取向了,soeasy。”五弟吴磊。
萧岩屈起食指骨节抵几下胀痛的额头,对着门外大喊,“古成,你给我滚进来!”古成这会儿不知躲在哪个旮旯刷微信。
萧岩花名在外人送“一夜七次金刚狼”全都拜这几位好兄弟所赐。他没女朋友也不找女人,兄弟们急啊,逢年过节约好了送一屋子充气娃娃。有一年快递弄错了直接送到他办公室,那次场子可是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老板这是有多欲求不满,自此,萧岩就得了个“一夜七次金刚狼”的外号。事实上他是实实在在的禁欲系,话少面瘫表情diao,眉目犀利刻骨刀。为这事,兄弟们还撺掇他去看过心理医生,怕是性冷淡,其实他只是没碰上感兴趣的女人。好不容易他放下戒心躺在心理医生的睡椅上娓娓讲出他的心结,女心理医生少女心炸裂差点亲自上垒替他治“病”。从那以后就再没人提心理医生的事了。
“特别特别好奇我三嫂长什么样!”吴奔是兄弟几个里最能贫的。
下面一排跟楼,“同好奇。”
萧岩回了句,“我结婚的时候你们就能看见了。”
吴奔:“不是吧,睡一晚就要结婚啊,三哥你好纯情哦。”
吴磊:“三哥一直都纯情,你不知道吗?”
吴奔:“╮( ̄▽ ̄)╭”
萧岩太阳穴突突的跳,“你俩是不是皮又紧了,我明天就飞曼哈顿。”
吴奔,吴磊:“二哥,救命,你们同城一定要拦住三哥。”
陆深:“放心,他现在腿都是软的哪去得了曼哈顿。”
其他三个人不厚道的同时发出大笑表情。
萧岩被他们侃得差不多,丢开手机,眼睛看着办公桌上的流程表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苏清宁你能料到十年后的今天会落在我手上吗?”
……
苏清宁不知头上的伤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她在工作室昏昏睡了一天,被快递的电话吵醒,收到秦立笙发给她的律师函。
因为她搬出秦宅的时候打了姚岚一巴掌,他现在要以伤人罪起诉她。以前,外面风言风语传秦立笙有个心上人,当眼珠子一样宝贝,她只当是八卦,夫妻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怎么白头到老。现在想想,她真是一厢情愿得愚蠢,狠狠撕碎。
洗把脸,穿针,难受烦恼无法疏解的时候她就爱绣东西,刺绣讲究心手合一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绣着心就能静下来。
韩琳从外头回来,怒气冲冲进工作室,看上去一点就要爆。
苏清宁俯身绣架前,踏碎凌霄放肆桀骜的大圣已经跃然布上,这是一周前一位大爷订的大圣归来图样说是给孙子做对抱枕,大孙子就爱看大圣归来。
“其他人呢?”韩琳看了一圈发现工作室只有苏清宁一个人。
“没什么事我放他们假了。”其实她是无颜面对大伙,设计图是大家的心血她就那样弄丢了。
“你接这种零散活有什么用嘛,费劲不赚钱。”
苏清宁没抬头,探着身子穿针引线,“老爷子讲究,送小孙子对抱枕也要用手工刺绣。想赚钱,前两年我就把工作室卖给用机械刺绣的流水线商了。”
韩琳自知失言,“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大火。”
苏清宁:“单子没谈成?”
韩琳一提起来火更大,“我谈到处托关系求了个世博会参展的位置,今天去交资料,主办方居然说名额满了。我又求了很久,别人才好心提醒我一句,是不是得罪人了。”
苏清宁手上的针法错了两步,没法绣了,她抬头看韩琳,“又是姚岚?”
韩琳:“除了她还有谁,她已经逼得我们一个订单都签不到,存心要看我们死!”
苏清宁起身到窗边,胸口堵着一口浊气,“只要我们设计好功底深总会遇到识货的行家接到订单。”
韩琳:“话是不错,可那小三也太猖狂了,秦立笙也不管?”
苏清宁看着窗外的那棵琵琶树,刚开花,等果子成熟的时候诗诗该能回到她身边了。
“秦立笙大概是最希望我工作室倒闭的人,那样我就没能力跟他打官司。”
韩琳突然不说话了,只安静看她。
苏清宁回身,“怎么这样看着我?”
韩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跟秦立笙打官司,诗诗本来也不是你亲生的。”
苏清宁一笑,问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为了一个养女这样拼命争抚养权是为了等秦立笙回头?”
韩琳心里确实这样想过,“你为什么一定要争那个抚养权?”
苏清宁长长呼出一口气,“当初,我像所有被丈夫冷落的妻子一样以为家里有个孩子可以调剂夫妻之间的关系,所以我领养了诗诗。从我领养她的那一刻起我就要对她负责一辈子,你觉得姚岚会视她如己出吗?”
“不会。”韩琳一脸鄙弃。
“姚岚一定会成为秦太太,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必须带走诗诗。”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坦然说出这些话,心上的钝痛骗不了人。
“那秦立笙这样不依不饶的跟你争诗诗是为什么?我可不相信那个渣男有你这样的爱心。”
苏清宁苦笑,“也许,就是为了不让我好过吧,我打了他的心上人。”
“我去,欺人太甚!”韩琳猛灌一口水压火,“不行,我们要振作。你说得对,只要我们设计好功底深总会接到订单,我们这一期的设计图只要营销得当一定能一炮而红。让那对渣男贱女见识我们的厉害。”
提起设计图苏清宁万恨千愁,现在她已经山穷水尽,拿不回设计图她怎么跟工作室的人交待,如果工作室破产这房子也保不住,她拿什么跟秦立笙争抚养权?
她拿了件外套,“待了一天,我出去转转,晚上不陪你吃饭了你不用等我。”
朝琳跟到门口总觉得她藏着事不放心,“你去哪儿?我陪你。”
“不用。”
苏清宁到行宫会所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她没有犹豫直接进去,一路畅通无阻。那晚萧岩在众目睽睽中抱她上车,谁敢拦,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