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双双侧滑行走,苏清宁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飘移,还是在这么惊险的山道,一个不小心粉身碎骨。
“你就这么大点胆?”萧岩笑着戏谑。
“疯子,你这个疯子,我要下车!”苏清宁说要下车其实根本吓得动都不敢动。
前面陆深的车开始减速,因为前面左转之后是一个很急的右拐,如果控制不好不是爆缸就是堕崖。萧岩每次赢他都是在这个路段,因为萧岩玩起来不要命的。但这次他竟然没向前冲,跟着减速。
终于到终点,陆深下车靠着车身抛一根烟给萧岩,都说事后烟赛神仙,这种玩命的赛车有时候比做、爱更爽。
“第一次在这个跑道赢你,该要谢谢苏小姐。”陆深笑得意味深长。
苏清宁从车上下来,腿发软靠着车门才能站稳,一群疯子。
萧岩吐一口烟圈,“愿赌服输,要罚什么,你说。”
陆深笑,夹烟的手刮一刮额角,“好不容易赢一次,我也不为难你,让你女人跟我来个frenchkiss。”其他的车都陆续到了,刚好听到这句纷纷起哄附和。
萧岩弯唇掸掸烟灰看苏清宁,她慌了,扶着车门后退,“你……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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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
“三哥不会舍不得吧。”跟着来的都是铁关系,有跟着萧岩喊陆深二哥的,有随陆深喊萧岩三哥的,平时一向没顾忌比今天玩得疯的时候多得多。
“三哥你这就不对了啊,我上一个女朋友跟哥们玩oneminutestand我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能带得出来就能豁得出去。”大家激情越来越高。
陆深在一旁看好戏,他就知道萧岩舍不得才故意那么说,倒要看看这个是不是他心里那个。
苏清宁这回想跑也跑不,腿还是软的。萧岩灭掉烟转个身看陆深,“当真要湿、吻?”
陆深弹掉烟,“没看我都等这么半天了。”
“成。”说着,萧岩三两步冲过去将陆深按在车上就亲下去。
“操!”萧岩唇碰唇陆深才反应过来,推开他,“你这个禽兽,兄弟你都下得去嘴!”
围观群众都要炸了,鬼、畜、攻x美、艳、受,还是兄弟兄弟,那画面还能再香艳一点吗。
萧岩笑得腹黑,“我可是初吻,你赚了。”
“滚!你个禽兽!”陆深拧开矿泉水狂漱口,“初吻那东西早几百年就没有了你好意思说。”
萧岩对他眨一个眼,“我说的是男、男初吻。”
围观群众发出狼嚎般的叫声,太刺激了。
“你个禽兽!”
下山的路萧岩开得很慢,其他车一脚油门早不见踪影。灯光似波纹一道一道晃进车内,光影忽明忽暗在他俊朗侧脸流淌。极致的疯狂过后往往随之而来是排山倒海的寂寞,以前每一个这样的夜晚都是如此,今晚是个例外。萧岩侧一侧脸,苏清宁脸色还是苍白,“生气了?”
苏清宁看窗外铁了心不理他。萧岩笑一笑,带档滑行下坡,总之是能慢就尽量慢,“我为你都把初吻献出去了,还生气?”他的声音在山谷清静的夜里宠溺至极。
“你那是……”苏清宁被他气得破功,扭过头认真问他:“设计图什么时候还给我?”
萧岩微微皱眉光亮漾起暗影,“我说过要还给你吗?”
苏清宁瞪大眼睛,“你不是说我陪你来赛车你就还给我?”
“我只是说考虑一下。”萧岩一本正经的耍赖。
“你……”
车突然急刹住,萧岩抽气一声,躬起身子。
“你,你怎么了?”苏清宁虽然现在恨不能咬死他,但是意念这种事没这么邪门吧。
“腿,抽筋了。”萧岩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刚才疯狂赛车已经消耗大量体力,下山路不好走。
“怎么办,车还在往下滑很危险。”苏清宁有点儿手足无措。
萧岩疼得声音都沙哑,“你帮我揉揉腿,快!”
苏清宁没多想俯身过去手柔柔按在他腿上,按一段问他,“是这里疼吗?”她的脸就俯在他腰间,手势时轻时重,“是这里吗?”
夜晚山里凉,她的呼吸很热,手软得不像话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她的脸再往下一点,小嘴一张一合,萧岩额角都逼出汗。
“好一点没有?”苏清宁哪里知道他邪恶的想法。
“嗯……”萧岩一出声自己都惊到,嗓子喑哑性感得不像话。
苏清宁抬头,“很痛吗?”疼痛的呻、吟和激、情时的呻、吟其实很像。
萧岩伸手捏住她下巴,“苏清宁,你真是个妖精。”
苏清宁眨眨眼睛,他突然来这样一句要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跟得上!苏清宁一下直起身子,“你装的,你还能再无聊一点吗。”
萧岩右腿已经缓过痛劲,“我不装怎么知道你这么紧张我。”
苏清宁:“我那是怕出事。”
萧岩:“怕谁出事?”
苏清宁:“我自己。”
萧岩转头看她,“我出事,你才会出事。你该担心谁?”
苏清宁语塞,认输。
车停在巷子口,他不说话,苏清宁也下不去。萧岩降下车窗点一只烟,烟雾丝丝缕缕散在昏暗的灯光里,眸子幽幽暗暗随着烟雾浮动。
苏清宁耐心耗尽,“你要没什么事可以开中控吗?”
“如果一个最应该记住你的人不认得你,你会怎么做?”萧岩隔着烟雾看她。
“想办法让他记起来。”苏清宁想都没想。
萧岩一笑,没再说话,开中控。苏清宁下车走得头也不回,萧岩没有马上离开,抽完那支烟一直盯着她背影消失在巷子深处。
“想办法让她记起来吗?苏清宁,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苏清宁觉得今晚真是太疯狂了,她二十六年的人生里从没这样疯狂过。
“苏清宁。”有人在黑暗里喊她的名字,她真的吓得心脏差点跳停。
秦立笙从黑暗中走出来,他和车融入夜色她竟然没留意到。他走到光亮处,世家独有的清俊矜贵,路灯的光很淡,苏清宁和他对上眼睛,他深邃的眸子里是焦躁,看上去等了她许久。他从不肯等她,为数不多的携手同行都是她从满怀希望等到失望,最后他一通电话说忙就是盲音。那些年,感觉青春都在等待中枯萎。幸好,她还没有老,幸好,她还勇气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去哪里了?”秦立笙的嗓子像是受了凉有点儿嘶哑。
苏清宁站在灯下腰挺得很直,“你有事吗?这么晚。”不冷不热。
“你还知道很晚?我问你去哪里了?”他从来都是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她得俯在地上仰望他。
苏清宁好笑,凭什么?她认输了放弃了,他们都离婚了,他还凭什么这样质问她。
“你出去玩的时候我从来没问过你去哪里。”
秦立笙像是被她呛到,走近她。苏清宁也不躲,刀枪不入只隔着一个爱和不爱的距离。秦立笙第一次真实感觉到她的变化,以前她看他的眼睛总带着忐忑,怕他不喜欢不高兴。什么时候,她的眼睛已经不在他身上。
秦立笙莫名的越想越生气,“萧岩,你知道他是什么背景,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他有什么样的过去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跟他打交道?”
苏清宁冷笑,直直盯着他,“我为什么跟萧岩打交道你不是应该好好去问问姚岚吗?”
秦立笙皱眉,“她来找过你?”
“何止找过,她手眼通天我的工作室就快要关张大吉。”
秦立笙脸上有一丝茫然不是装的显然是不知道姚岚做的事,“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完全可以关掉工作室。”
苏清宁掐着怒火,“我不稀罕你的施舍,也绝对不会放弃诗诗的抚养权。”
提到诗诗秦立笙看上去高姿态弱了一些,几番欲言又止,“我会好好照顾诗诗,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争。”
“是你在跟我争。”苏清宁纠正,“诗诗跟你根本就没有关系,要不是因为我……要不是因为我的愚蠢,或许她能去到一个更好的家庭。”
“诗诗是我……”秦立笙差点说漏嘴,烦躁起来,他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只有他知道自己对她有多残忍,“诗诗跟着我们是最好的选择,姚岚会好好照顾她。”
苏清宁想冷笑,笑不出来,想哭又没有眼泪,只是难受,无法言说的难受,“我不相信她,更不相信你,你走吧。”她绕过秦立笙。他握住她手臂,“诗诗的事我们可以稍后再谈。我来是告诉你一句,萧岩坐过牢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你不要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苏清宁还没动手甩开他,他的手机响起来在静谧的巷子特别刺耳。秦立笙看一眼,松开她接起,压低声音,“喂。我还在应酬,完了就会回家,你早点睡。”声音温柔缓缓。
苏清宁不用看也猜到是姚岚打来的电话,以前无数个夜晚他也是这样睁着眼睛骗她的吧,不同的是,隔着电话她都能感觉他的冰冷。她怎么那么傻,太傻太蠢。
秦立笙挂掉电话看她,苏清宁已经退了几步远离他,“谢谢你的提醒,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心里有数。”转身就走。
秦立笙没有追,默默站在黑暗里,久久。
苏清宁在黑暗中跑起来,想起萧岩的话:“坐牢?我又不是没坐过。多少无辜深陷泥潭深渊的人,谁给过他们机会?”那时候她以为他在开玩笑,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情敌见面
苏清宁再见到萧岩是三天之后,古成亲自来接她。苏清宁也没有扭捏,本来就是已经决定了的事。
古成没送她去会所,也不是去萧岩家里的路。苏清宁忍不住问他:“我们要去哪儿?”
古成从内视镜冲她一笑,“岩哥在酒店等你。”
苏清宁手指一紧,饶是做好了十分的心理建设还是,紧张。
古成倒会察颜,“苏小姐,你别听外头的人瞎说八道,岩哥从来不是随便的人。”
是啊,随便起来不是人,苏清宁诽腹。她想起来问古成,“你知不知道萧岩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古成懵了一下,“以前,多久以前?我也是这几年才跟着岩哥。”
“那他,还有没有什么亲人?”苏清宁小心翼翼打听。
“亲人倒是没听过,就有几个兄弟特别要好,胜似亲人。”古成扭头看她,“苏小姐,你跟岩哥是不是以前见过的?”
苏清宁有一瞬的茫然,“……可能吧。”他不是说她欠他的债吗。
古成打个响指,“我就知道。岩哥救你那晚本来是要去参加赛车的,一听到你的名字整个人都变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他那样紧张过一个人。”
苏清宁越听越糊涂,紧张?哼,他紧张人的方式还真特别。
车在酒店门口停下,苏清宁进去与她想像的完全是两个光景。灯光璀璨,人群繁盛。萧岩衣装严谨在人群里尤为出挑,苏清宁一眼就看见。挽着萧岩胳膊的美女一身bling银色长裙配皮草围巾时尚贵气十足。萧岩看见她了,低头跟美女耳语了几句,美女也随着他的目光朝苏清宁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