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嫁,呵呵,你还惦记着师叔那个打你骂你的畜生么……还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舍不得他,你钟情他,你心里还有他,不,我不许,我不许!!”唐老头仿佛被刺激到了,尖利地大叫了起来。
说罢,他忽然一松了手,整个人一下子向后飘去,整个向后跃去,嘿嘿狞笑着道:“你一定会嫁的,一定会的!”
说着他跳出门外,抬手就往半空一拍。
楚瑜一惊,也顾不上喘气,捡起了剑就要向外扑:“不好,他要启动机关,我们要出去!”
但是话音刚落,为时已晚。
所有的门窗在瞬间“砰!”地一声合上,随后,四面迅速地升起了四堵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坚硬光滑的墙壁来,立刻就将所有的出路封死。
楚瑜僵在原地,看着四周如镜子一般光滑的墙面,几乎能照见她僵木的样子。
她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不妙感。
唐墨天那疯老头似乎将白白误认为唐云的前夫了?
……
且说这头,墓室内一片死寂。
曜司众人皆沉默着,连同唐门众人也都瑟瑟发抖地跪在一边。
他们如今虽然已经被琴笙的丝线放了下来,但身上皆是伤上加伤,被绝对的武力和残忍碾轧之后,他们哪里还生得出一丝反抗之心,连着唐鼎天都是一副颓丧的模样。
他只满心哀痛,若是自己师门他人还在,唐门何至于沦落到此?
他偷眼看向那一道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身影,却见对方却只面无表情地站着,冷眼看着那一口唐云躺着的棺材,不知在想什么。
“呼――!”一阵风响,所有曜司众人瞬间拔出了兵器,警惕地盯着面前的那一堵不知怎么忽然打开的墙,里面黑暗浓稠,如墨汁,不见一丝光亮。
却只传出苍老尖刻的古怪笑声:“师叔,你若敢扔了你那把鬼剑,孤身一人进来,我就让你见一见她,能不能走云姐姐,就看你的本事了!”
众人一愣,金曜忍不住道:“什么云姐姐,什么师叔,主上,这老头在说什么?”
琴笙却目光微沉,冷冷地道:“唐墨天,你是想看着唐云的尸身变成肉泥,本尊成全你。”
说着,他忽然一抬手,指尖一弹,劲气射出,棺材里的唐云尸体肩膀瞬间撕裂开,一只手臂也顿时被切下甩在地面上。
但是那苍老的声音却哈哈哈大笑起来:“云姐姐已经回来了,师叔,你以为你随便拿一具尸体便想要糊弄我么,我给你个机会抢回云姐姐,你既不要,就算了!”
说着,那声音瞬间消失,连着那石墙也开始缓慢合上。
琴笙却忽然一抬手,手里吞噬长剑瞬间连剑鞘一起直深深没入墙壁,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声。
他冷声道:“你们不得跟来。”
金曜一惊,试图拦在他面前:“不,主上,这太危险!”
琴笙却宽袖一拂,将金曜拂开,径自飞身没入那墙洞,只留下一句话:“看好尸体。”
金曜一僵,却只抚过琴笙衣摆,抓不住他。
他咬了咬牙,厉声道:“遵命,主上万事小心!”
他明白,主上方才断了唐云尸体手臂,对方都全部在不乎的样子,只说明唐墨天神志不清了,分不清楚过去与现在。
威胁只对正常人有用。
对付一个疯子,什么威胁都没有了。
危险,不过才开始。
……
琴笙身后的石墙一合上,周围却忽然都亮了起来。
他便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四面都是石墙的空房间内,只一面墙壁上雕刻着一个巨大的棋盘,棋盘上摆放着一盘残局。
唐墨天苍老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响了起来,尖利而刻薄:“师叔,这里是咱们唐家堡的祖师爷命后代继承掌门之人皆需试炼的五关,我当初破了三关,你若是能超过我,你就有机会抢回云姐姐,若是你破不了,你便会死在这里……。”
“废话太多,开始罢!”琴笙冷冷地道,径自一拂袖,手里的丝线弹射向那棋盘:“珍珑残局,破之而过。”
“师叔眼光不错,哈哈哈――!”唐墨天顿了顿,狞笑了起来。
但见琴笙手中丝线扯过,一颗黑子瞬间移动。
可就是这么一动,墙壁上瞬间开了数十个口子,无数细小的利箭瞬间向琴笙喷射而去。
琴笙头也不回,一个鹞子翻身飞掠而过,避开了一部分,同时扫落了一部分。
但是这并不算完,那墙壁竟然缓缓地开始合拢。
琴笙琥珀眸里寒光一闪:“龙牙墙,随棋局动而合拢。”
唐墨天的声音带着得意和幸灾乐祸:“没错,师叔,你若是在半柱香的时间内不能破局,那就只能被龙牙墙给压成肉泥了,我看你没有那把魔剑怎么砍开墙壁!”
“呵!”琴笙唇角弯起一丝轻蔑的笑,抬手又扯动自己手里牵动棋子的丝线。
墙壁上的黑子再次移动。
这一次,竟然直接四面八方都弹射出牛毛细针,并着一股子烟雾来。
“嘿嘿,十香软筋散,师叔,你要动作快,在药效发作之前,解开棋局,否则没了气力,也只能被压死或者中了一身暗器!”唐墨天又怪笑了起来,满是恶毒。
琴笙眸光冰冷又轻蔑:“蠢货……。”
随后他偏然飞舞起来,手中银丝瞬间卷落无数银丝。
但石墙却依然在缓缓地合拢。
但是他并不知道,他在这里的行动,此刻还落在了其他人的眼中。
……
楚瑜看着一面似玉非玉的石墙上忽然出现了人影,她一愣,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一道翩若惊鸿的熟悉身影。
她一下子扑了过去,却只撞在冰冷的石面上。
“白白――!!”
“云姐姐,师叔资质如此之差,你猜猜他能过几关,会是个什么样的死法,他手上可没有了那魔剑,也没有人能帮他。”唐墨天苍老的声音忽然不知在哪里响了起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这个疯子!”楚瑜忍不住看着四周,咬牙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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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认了 (一更)
“拜堂,你看,你我都穿好了喜服,我要你跟我拜堂,从此一生一世长相守,生死不弃。”那苍老的声音兴奋地叫了起来。
楚瑜转脸看了眼宫少宸,见他一身明丽红衣站在龙凤烛边,静静地看着她,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忽然转回头看着那墙上依然翻飞若游龙惊凤的翩然白影,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休想!”
说着,她抬手扯掉了自己头上的凤冠扔回梳妆台上,又要脱下自己身上惹祸的喜服。
唐墨天愤怒地尖叫了起来:“云姐姐,你敢将喜服脱下,我这就启动机关杀了师叔!”
楚瑜手上瞬间一僵,颤抖着硬生生地收回了手。
“你――为什么――师叔那种人哪里值得你惦记!”唐墨天看着她的动作,却大吼了起来,满是愤怒与伤怀。
楚瑜顿了顿,冷笑了一声:“唐墨天,你又有什么值得唐云惦记的呢?当初对唐云下药用了强,这次也想对我们下药么,你怎么这么没用呢,除了这些小人手段,你也别无他法了罢?”
那苍老的声音闻言,似被噎了噎,喉咙里仿佛发出一阵难听的破风箱一般的声音:“呼……呼……。”
好一会,他忽然又怪笑了起来:“桀……桀……桀……好,好,云姐姐,这次我等着你求着嫁给我!等着你求着圆房!”
说罢,他的苍老的声音又消失了。
楚瑜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抬手擦去自己鼻尖上的汗,只死死地看着面前的石墙,眼里掩不住的担忧。
为她的白白,也为她自己。
唐墨天这老疯子,也不知道受了刺激会不会如当初给唐云下药那样给她下药。
她可不是白白,百毒不侵。
也信不过宫少宸。
他若对她无意,也许她还能信他护着她守着君子风度,但她了解那个男人,他和琴三爷都是不择手段之人,从不信什么君子。
她不能冒险。
何况她背上还有那图……若是真着了唐墨天的道,她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所以她才拿话去羞辱唐墨天,绝了他下药的念头。
但听着那老疯子的意思,只怕,还有后手……
楚瑜咬了咬唇,摸着手下冰冷的墙,心中焦灼,更有莫名的恐惧盘旋。
“小瑜……。”宫少宸忽然走了过来,伸手将她扶起来,轻叹了一声:“他在你的心中,就这般重要么?”
楚瑜垂下眸子,一点没有犹豫地颔首:“是。”
“你心中钟情的那个人,真的是他?”宫少宸忽然拉着她,让楚瑜面对自己。
楚瑜一僵,脑海里忽然掠过的却不再是曾经温存亲昵如姐弟的画面,而是琴笙将自己抵在墙壁上的模样,他青涩的吻,他炽烈的薄唇。
她心跳忽然就有些失速,半晌,咬着嘴唇道:“我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宫少宸,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么,你是我什么人?!”
宫少宸垂眸看着面前少女那双一贯慧黠迷人,此刻却有些慌乱的明丽濡湿的眸子,他心中陡然一痛,随后低笑了起来:“我只是一个……以为自己能得到心上之人青睐,却忽觉得原来不过种种皆南柯一梦的愚人罢了。”
楚瑜怔然,看着宫少宸,随后抿了抿唇,淡声轻道:“少宸君,既知是梦,何不留在过去,如今你我也算是患难与共的朋友,总有一份情分在,人的缘分是不能强求的,难道一定要折腾得像唐墨天和唐云那般,爱怨难分,遗恨永存么?”
宫少宸看着面前少女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清灵,却唯独少了方才他提到琴笙时的慌乱,他眼底微微一刺,随后轻笑了起来:“那么你呢,你和琴三爷又有什么样的缘分?”
随后,他松开了握住她手腕的手,淡淡地道:“别忘了,那个男人心思深沉如海,又似山巅之云,与他在一起,未必与比我在一起轻松。”
说罢,他径自转身在花桌边坐下。
只留楚瑜一人在那静静地站着。
楚瑜此时心中乱如麻絮,只看着那墙壁上的白影惊险重重,却一时间也再没有心思去想那旁的事情,只心中念如电转,绞尽脑汁试图想出些能让白白和她彼此都脱困的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