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诱惑,当属无心最勾人。
楚瑜瞬间感觉鼻间又开始发热,一边抽手,一边低声咬牙道:“仙仙,放手,你身上还有伤!”
偏面前的大仙儿见她迫不及待抽手似不能忍耐触摸自己的模样,便有些恼了,挑起精致的下巴,冷淡地道:“小姑姑不喜欢,为什么?”
虽然十三岁以后的记忆缺失,但是仅存的记忆里已经足够让他明白世人看他的眼光如何,那些眼神里有痴迷、有仰慕、有嫉恨、有贪婪,却从未有人说过他不好看。
‘十三岁的少年’正是叛逆期,何况是一贯因美貌和少年多智被捧在神坛上的孩子,再淡然的面具下也有一个骄傲争强的心。
琴笙不信自己竟比不得身边侍奉的七曜。
他捏着手里的柔荑,强按它在自己身上游走,危险地眯起眸子看着怀中之人:“小姑姑说,哪里不好看?”
楚瑜脸红得几如滴血,又羞又窘。
她的鼻息间全是他身上草木清水芬芳夹着男子特有的麝香,微热而撩人;入目皆是男子身躯性感遒劲到精致的线条;触手肌肤如玉生温又似火炭撩人,她只死撑着抵在床柱上,脊背都被床柱磨顶得生疼才没腿软成一滩泥。
偏生面前那恣意点火撩人的大仙儿虽一脸淡然,但那精致下巴翘的弧度满满的傲娇,像只傲娇的漂亮雪豹,只有嫉妒争宠之心,却全无撩拨之意。
那小模样,不知多撩人。
楚瑜却被他禁锢在胸膛和床柱间挣脱不得,又顾忌他伤处不敢硬逃,被眼前男色煎熬得脑子冒烟。
直到眼看着他就要把自己的手往性感下腹三寸已然抬头的青龙上按,她立刻一个激灵,福临心至地点头如捣蒜,尖着嗓子喊:“仙仙最美,最好看了,小姑姑不打诳语!”
不能再摸了,再摸她就要晕头扑上去了,面前的仙儿却只是个争宠的‘孩子’罢了。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琴笙见状,方才微微翘起唇角,满意地松开了楚瑜的手,伸开双臂任由楚瑜伺候自己更衣。
“小姑姑自然没说谎。”
楚瑜目光掠过他腹下三寸,见衣衫蓬起,她瞬间触电般移开眼,无言以对:“……。”
自恋是少年的天性么?
待终于帮琴笙穿好了衣衫,楚瑜忍不住大松了一口气,才抬起头看向琴笙,却发现琴笙也正专注地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楚瑜莫名其妙地耳根子一红,忍着身体里被他撩起来的燥火,轻咳一声:“仙仙,你坐下,小姑姑帮你擦头发。”
琴笙颔首,优雅地在床边坐下。
楚瑜见他脸色还有些苍白,便先将汤婆子取来搁在他的身边,才取了帕子慢慢地帮他擦头发。
她在家里的时候常常帮老胡的娘擦,所以擦头发的动作倒是做得极为仔细和顺手的。
琴笙被她弄得很极舒服,索性眯起眼,靠进她怀里,寻了舒服的地方靠着,楚瑜的目光刚好可以看见他线条精致的唇,像一只染了胭脂的精巧菱角,轻抿着,越发显得脸色苍白。
看着他那恹恹慵病美人的模样,她心头怜软,手下动作也愈发温柔。
这么个又美又仙的大宝贝,合该是让人供在心尖儿上疼的,真难想象他发起狠来,那般天地变色,那么可怖……
“小姑姑……。”琴笙似有些睡意,半阖了眼,甚至轻蹭了下她胸口软处,声音幽柔喑哑地轻哝。
“嗯?”楚瑜见他闭了眼,知他身体失血未愈,这会子瞌睡上来,帮他擦头发的动作便快了起来。
“小姑姑的身子好软,睡起来很舒服。”琴笙轻哝了一句,又往她怀里轻蹭了蹭。
这句很容易让人想歪的话,瞬间让楚瑜察觉出这姿势有点不对劲,这大宝贝一张仙儿似的脸快都埋进自己胸口去了,呼吸间的男子的温凉气息一点点地撩拨过她敏感的锁骨与胸前肌肤,让她瞬间敏感地腰肢有点发软。
楚瑜赶紧手脚并用地扶着他躺下来,确认了他肩头的伤口无事,盖好了被子,方才低声道:“我……先去洗把脸。”
楚瑜才起身准备走,却被人拉住了手腕。
“小姑姑。”床上的人微微睁开有些迷离的眸子,指尖微曲,勾上她的手指。
楚瑜想了想,轻拍了下他的手背:“小姑姑不走,一会回来陪你。”
琴笙方才松了手,微微支着身子,温声道:“我等小姑姑。”
楚瑜见他脸颊苍白,幽眸含水,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领口微松可见一线肤光如玉的诱人模样,半依了床边倒似在等谁临幸一般,忍不住喉头一紧,赶紧点了点头,在他的目送下,近乎落荒而逃地绕出门去。
待她洗漱完毕,泼了一脸凉水回到房间,却见那靠在床上的修长白影安静地闭着眼,呼吸均匀,似早已沉沉睡去。
她方才松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沉睡的琴笙,再想想自己一身燥火,忽忍不住失笑。
他方才让七曜运功疗伤折腾了不知道多久时间,这时候倦了,她却才清醒,还被他撩了一身火跑去洗脸去了。
前生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书小说里,天真女主角毫无自知下的动作下被撩拨得欲火焚身,去冲冷水澡的不都是男主角么?
今日在她这里却完全颠倒过来――原来女子也会被撩得心潮难平。
也不知道是她太闷骚,还是这‘少年’风情无边太撩人。
看着他静美的睡颜,楚瑜的心柔软下来,伸手替他掖好被子。
她是他的小姑姑呢,待他病好了,定要教这‘少年’有些事只能对深爱的情人做,再撩人的风情也只能展露给所爱的人看。
“小姑姑。”她的手忽然被人捉住,握住她手的‘少年’依旧阖着眸子。
“怎么还不睡?”楚瑜柔声低道。
琴笙并不回答,只闭着眼,径自抬头枕上她的膝头:“要睡小姑姑。”
他亲近的姿态,优美又霸道,像传说中某种凶猛残忍却又漂亮得不像话的兽,楚瑜一怔,失笑,随后柔声低应:“好,给睡。”
“小姑姑……。”
“嗯。”
“只有笙儿可以睡。”
“好,只有你可以睡。”
楚瑜有些失笑,只觉得怀里的大宝贝在撒娇,也不曾多想便随口应了。
多年后,她再回想这日,才知,原来有些人‘少年’天生霸道,亦从不打诳语,更不允人向他打诳语。
一‘诺’千金。
……
半个月后
长云厚厚,飞雪瑟瑟。
茫茫原野上,几辆精致的马车一路冒着细碎的落雪向风烟山飞驰而去。
马车上,一道穿着暗金团花精致锦袍的修长人影懒洋洋地伸手挑了窗帘,看向窗外:“可到了?”
“回少东家,快到了,只是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这就上琴学挑战,会不会太匆忙。”一道娇软的少年声音响起。
“就是伤没好才要上山,否则那两面三刀的小女郎怕是不记得她还欠了我一身血债,我还等着她肉偿呢。”暗金人影摇着手里的华美羽扇,低低地、放浪地笑,丹凤眼弯弯,寒光幽幽。
……
------题外话------
要债的上门了,呵呵呵呵呵呵呵。
顺便,管理姑娘们要给新群征名~笙宝养成所,怪姐姐饲养员基地,煎鱼大厨房诸如此类,不要介意,留下大名。
☆、第四十九章思春
“哈欠……。”楚瑜打了个哈欠,提着个小桶子沿着山路往下走。
这山谷是风烟山梅花开得最好的地方,而这个时辰也正是琴学上课时,没有那些学子、学女们来这里咏梅赏花,作画弹琴,正方便她采花回去给屋子里这些天被她惯得越发傲娇,养伤也要坚持用时令鲜花喝茶兼泡澡的仙仙大宝贝儿用。
身为男子比她一个女子还要讲究,果真是富贵水里泡出来的玉人娇客。
楚瑜忍不住嘀咕,伸了个懒腰,一路上梅雪暗香幽幽来,让她有些困倦的精神才好了些。
这些天白日里她不假他人手照顾仙仙,晚上虽然不用她操心,自有金姑姑等人细心照顾,但她却也回不得自己房间。
自打他受伤那晚她不得已在他床上睡了一日一夜后,仙仙便固执地不让她回房间,非让她陪着睡。
曜司众人自是不愿的,她也觉得不妥,双方难得有意见统一的时候――虽然把那大宝贝当弟弟看,他现在也只有‘十三岁’,可到底琴笙也不是真孩子了。
但他只淡淡一眼扫过去,曜司那群怂货立刻闭嘴投降,滚出房间。
轮他看向她的时候,她是打算端出长辈范儿训他一顿的,偏那仙儿抱了她,只精致长眉微蹙,在她耳边幽幽叹气儿:“小姑姑,不愿陪笙儿么?”
那把声音看似淡如风,却幽若水,抚摸过耳边最敏感的肌肤,瞬间就撩进了人心头。
西子捧心,美人愁。
楚瑜骨头都酥了,立马缴械投降:“咳咳……好罢,就近照顾,待你伤好,我再回房睡。”
她终明白什么叫――色令智昏。
谁说祸国殃民的一定得是妲己那种妖媚款九尾狐狸精,身体力行魅惑之事已是落了下乘,有如褒姒那般淡冷出尘的上神,从不摧眉折腰事权贵,一个幽幽回眸就燃尽了大周王朝八百年天下。
但也不知是否那日醒来就看见现场春宫美人图,刺激过度后遗症――她每晚在琴笙身边睡着的结果就是春梦绵绵不觉晓,难安枕。
“真是自己找罪受,食色性也,莫非是到了思春,寻个郎君的时候?”楚瑜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顺手捋了一把身边的梅树枝,将那些剔透白雪并着梅花花蕊、花瓣都扫进自己的桶子里。
“这位小姐姐在思春?”一道带着点稚气顽皮的童音忽在楚瑜耳边响起。
楚瑜瞬间一惊,下意识地猛转身,却不知身后何时多了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正笑眯眯地凑到她身前去看她桶子里的梅花碎雪。
楚瑜这一转身,手肘正正撞上那少年的胸口。
“啊!”那少年一惊,身子瞬间向后仰倒。
刚下过了雪,山路本来就狭窄湿滑,楚瑜站的地方恰好本就是靠着悬崖最危险的一段,少年猝不及防下,整个人就往山道旁边的悬崖倒。
楚瑜身子刚稳住,就看见一道蓝色的人影直接向山下滚,她来不及细想,整个人就向前扑了过去,伸手就一把拽向那少年的衣衫。
“刷拉!咔擦!”衣衫撕裂的声音和树枝断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楚瑜整个身子都扑在了地上,撞得胸口生疼才勉强拉住了那差点滚下山崖的少年的胳膊,她大喘了一口气,心头狂跳,咬牙厉喝:“拉住我的手,不要放松!”
那少年像是吓呆了,一时间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有些呆愣地看着她眨眼。
“别发呆了,快醒醒,腿往上使劲蹬!”楚瑜死命拉着他往回拽,脸色铁青,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才勉强拽着人的胳膊没松手。
那少年呆了好一会,看着楚瑜半晌,才仿佛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处境堪虞,这才慢慢地蹬着悬崖边的石头挣扎着慢慢爬了上来。
待得两人都爬上来,楚瑜和那大眼睛尖脸少年都已经是一身狼狈,衣衫邋遢褴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