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真的不吃吗?那糕点我尝着可好吃了,特意从宫里头带回来给你的……”苏娇软绵绵香喷喷的身子往秀珠处靠了靠,娇软的声音透着一股诱惑意味。
“咕嘟……”秀珠努力的咽下嘴里不停冒出来的口水,用力的撇开脑袋道:“奴婢不吃。”
“啊,那真是可惜了,这样我只能带回去给妗儿了。”一边说着话,苏娇一边往秀珠的方向看去,却只见那贪嘴的人虽然满脸的渴望神色,却依旧紧咬着牙不松口。
苏娇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颚,突然用小臂圈住秀珠的腰肢道:“秀珠啊,这几日不见你,你怎么看着好似瘦了呢?”
听到苏娇的话,秀珠猛地一下直起了身子,差点带倒圈着她腰肢的苏娇。
“真的吗?真的吗?”站在原地转了一圈,秀珠的声音透着一抹兴奋之情,那洒了过多香粉的襦裙随着她的动作而带起一阵浓厚的香气,让苏娇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
收拾完东西正巧走出来的秀锦听到苏娇的喷嚏声,赶紧放了手中的东西上前道:“王妃,这是怎么了?可是夜里着了风?”
“没事,只是鼻头有些痒。”虽然苏娇极力辩解,但是秀锦却还是又给她披了一件细薄的披风。
这边秀珠还在上上下下的捏着自己身上的肉,她捧着一张涂脂抹粉的小脸转向秀锦道:“秀锦,你看我瘦了没有?”
秀锦替苏娇整理着身上的披风,抽空看了一眼秀珠道:“约摸着好似胖了一点吧。”
“哪里胖了,我明明瘦了!”秀珠皱着一张圆脸,双手叉腰看向秀锦,一副不服气的小模样。
秀锦轻叹一口气,揉了揉钝痛的额角道:“你昨日里晚间是不是又在床榻上偷吃东西了?”
听到秀锦的话,原本一脸愤慨神色的秀珠当下便缩了身子,那白胖的嫩手绞在一处心虚的看了一眼秀锦,“我,我只是有些饿了……而且我就只吃了几块荔枝膏……”
“秀珠,你这三天两头的饿着自己,莫要把身子搞坏了……”秀锦皱着眉头看向面前的秀珠,语气之中颇有几分严厉意味。
“我,我……”秀珠垂着脑袋说不出话来,而苏娇坐在那绣墩之上看着这对持的两人,伸出手将秀珠拉到自己的身侧,声音轻柔道:“秀珠,你为什么不吃东西?”
听到苏娇那娇软的轻柔语调,秀珠抹了一把那夺眶而出的眼泪,声音哽咽道:“奴,奴婢听到那些新来的丫鬟都在背地里头说我胖,长的又难看……呜呜……”
从绣墩上站起身子,苏娇一边帮秀珠擦拭眼泪,一边轻声细语的柔慰道:“我的秀珠这么可爱好看,哪里是那些东西能比的上的。”
“可,可是……”秀珠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来,她急急忙忙的抓住苏娇的手想说话,却不料动作起的太猛,那掩在她宽袖暗袋之中的荷包便这样毫无征兆的落了地,那上头两只亲密交颈的双面鸳鸯一下便落入苏娇眼中。
第118章 118911820
快速将地上那个不甚落下的荷包捡起,秀珠涨红着一张面颊缩着身子站在原地,她那脸上的胭脂水粉和口脂也因为刚才落下来的眼泪而糊成一团,被苏娇粗糙的擦过之后整张小脸看上去红红白白的有些狼狈。
“秀珠……你……”苏娇捏着手里的巾帕,看着秀珠有些犹豫的开口道。
“奴婢……奴婢……”秀珠用力捏着手中的荷包,脑袋低垂的厉害,但是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秀珠……你是有心上人了?”看着秀珠吞吞吐吐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苏娇凑前一步微微压低了声音道。
听到苏娇的话,秀珠愈发垂下了脑袋,那张圆脸上一片苍白神色,整个人抖得厉害,在苏娇的不断催促之下才嗫嚅着嘴唇断断续续的开口道:“奴婢,奴婢是……是有……”
“是谁?”有些好奇的打断秀珠的话,苏娇将人按在那绣墩之上。
“奴,奴婢也不知道……”秀珠有些拘谨的坐在那绣墩之上,皱着圆脸说了半天,最后憋出这么一句话,把苏娇给急的冒出了一头细汗。
“不知道?你自个儿心仪的人,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苏娇坐在秀珠身侧,语气之中带上了几分讶异。
“他,他戴着面具,奴婢,奴婢没见过他……”
“戴着面具?”难道是金邑宴的暗卫?
一想到这里,苏娇看着秀珠的目光便多了几分担忧,暗卫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人,可不是可以简单托付终身的……
“我怎么与你说的,你怎么就是不听……”一旁的秀锦看到僵直着身子坐在那处不断发抖的秀珠,有些心疼的上前狠狠拧了拧她的耳朵。
“秀,秀锦……”秀珠捂着被秀锦捏的通红的耳朵,眼睛里面冒出一大串的水珠子。
“哎呀,秀锦,你这是做什么?”隔开秀锦那还要打秀珠的手,苏娇赶紧将哭的抽噎个不停的秀珠护在身后。
秀锦站在苏娇面前,神色有些苍白,然后“扑通”一声便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声音微颤道:“王妃,秀珠糊涂,您莫要过多责罚,请您看在她细心服侍您十多年的份上,就饶过她这一回吧。”说罢,秀锦白细的额角狠狠磕在琉璃砖地上,声音闷响。
奴婢卑贱,律比牲畜,以色侍人,以色养人,是为贱籍,不得般配良人,多沦落为贵人掌心玩物,任人践踏,秀珠此暗中私通之事如若被有心人捅了出去,必是凶多吉少。
“秀锦,你快些起来……秀珠,过来帮着扶起来……”苏娇一边蹲下身子去扶秀锦,一边扭头朝着那僵直坐在绣墩上的秀珠焦急道。
但是这边秀珠听到秀锦的话,却也是“扑通”一声猛地跪倒在了地上,抱着苏娇的小腿哭的声嘶力竭,“王妃,王妃,奴婢错了,您看在奴婢服侍您这么久的份上,您就放奴婢一条生路吧……王妃……”
“你们两个……啊……”苏娇又急又气的看着这两个跪倒在自己脚边的人,心急的弯腰去扶,却不想秀珠将苏娇的小腿抱得太紧,苏娇只感觉自己脚边一踉跄,直接便跌坐在了地上。
地上的琉璃石又硬又凉,苏娇疼的一下红了眼眶,她刚刚揉着自己的臀部慢吞吞的从地上起身,就见金邑宴换好了一身宽袖长袍的儒衫慢条斯理的撩开珠帘走了进来。
伸手将扶着腰站起来的苏娇揽进怀里,金邑宴垂首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神色微动道:“怎么了?”
苏娇看着脚下面色苍白的秀锦和哭的凄惨的秀珠,心中也是有些莫名伤感,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襦裙,正欲说话之际却是突然看到那原本被秀珠捏在手中的荷包,不知何时竟落在了那琉璃地上。
下意识的微微挪了挪身子,苏娇将荷包掩在自己的裙裾之下。
虽然苏娇不太清楚这敬怀王府之中的规矩,但是那一个个面无表情训练有素的女婢早已用行动告诉她,这敬怀王府之中的规矩大如天,如若秀珠被人发现暗自私通,她怕是也护不住她,而这金邑宴作为敬怀王府之中的第一人,怕是……也容不得这种事情吧?
察觉到苏娇细小的动作,金邑宴眉目微敛,那掩在宽袖之下的手掌紧了紧揽住苏娇腰肢的力道。
这边苏娇正紧张的将那荷包往裙裾里头又踢了踢,那精细的绣花鞋抖着鞋尖在微微漾动的裙摆处蠕动,但还没等她站稳,腰间一道拉力便将她纤细的身子给拽了过去,而那只荷包也一下便暴露在了金邑宴的眼前。
一脚踩住那只荷包,金邑宴阴沉幽暗的目光从秀锦与秀珠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苏娇的身上。
苏娇缩在金邑宴的怀里,看着那只被他踩扁的荷包,又看了一眼秀珠惨白的好似要哭晕过去的面容,咬牙伸手狠狠推了推身侧的金邑宴,声音娇软道:“你踩着这荷包做甚,还不快些让开,这可是我特意让秀珠绣的样。”
“绣样?”听到苏娇的话,金邑宴将目光落到自己脚下的荷包上,细密的针脚将那两只交颈的鸳鸯绣的栩栩如生。
“我,我是准备绣了给你的……”绞着宽袖,苏娇状似羞红了面颊,她扭捏的转了转身子,又轻轻的推了一把金邑宴道:“你快些让开嘛……”
金邑宴沉静片刻,终于是将自己的脚挪了开去,秀锦赶紧上前将那荷包收入自己宽袖暗袋之中,然后托起身侧整个人早已被吓得软绵绵的秀珠起身告退。
苏娇看着秀锦与秀珠消失在面前的身影,暗暗缓下一口气,然后踩着微颤的步子走到那绣桌旁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金邑宴道:“喝茶。”
金邑宴垂首看着面前捧着一碗热茶的苏娇,伸手将那白嫩的手掌连同那茶碗一同裹进自己修长宽大的掌中,脸上阴沉的表情慢慢淡化,显出一抹漫不经心的随意,“娇儿是要将那荷包作我的生辰礼吗?”
生辰礼?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微一怔楞,但是反应过来之后便猛地点了点头道:“是啊是啊,就是作你生辰礼用的。”
“呵……”伸手将那热茶端到自己手中,金邑宴摩挲着那热茶的茶碗,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苏娇道:“娇儿也是有心了,我的生辰还有半年有余,你竟然这么早便为我作生辰礼了……”
苏娇被金邑宴说的话一噎,但是却还是硬着头皮往下接道:“我,我手艺拙劣,所以,所以便提前练习一番……”或是说的有些心虚,苏娇那双大大的杏眸不停的眨动着,白嫩的手指也下意识的撩了撩脸颊处并不存在的碎发勾于耳后。
“既然如此,那我便恭候娇儿的生辰礼了。”说罢,金邑宴喝了一口手中的热茶,然后伸手将苏娇身上披散着的披风裹了裹紧道:“时辰差不多了,娇儿与我一道回庆国公府去吧。”
“嗯。”苏娇垂着脑袋蔫蔫的应了,跟在金邑宴的身后出了寝殿,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的厉害,也不知这人是看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
偷偷的觑了一眼走在自己面前的金邑宴,苏娇踩在脚下的步子有些杂乱。
两人一路无话的到了那院外长廊之上,苏娇有心搭话却摸不准金邑宴的脾气,只好闷不吭声的跟在他的后头。
长廊角门处,夏生躬身站在那宽大马车旁,身后是十几辆装着不知什么东西的马车,还有骑着马的敬怀王府家卫兵护卫在侧。
“王妃,请上马车。”夏生微微躬身站在苏娇身侧道。
苏娇提起裙摆刚刚踏上那马凳,却是突然转头对夏生道:“秀锦与秀珠呢?”
听到苏娇的话,夏生微一怔楞,随后答道:“秀锦姑娘与秀珠姑娘坐于王妃身后马车之中,王妃可有什么吩咐?吩咐奴才便是。”
“没有。”摇了摇头,苏娇探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正巧看到秀锦撩开那马车帘子,与苏娇看过来的明显视线对了一个正着。
苏娇抿了抿唇,正欲开口说话,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却是突兀的遮盖住了苏娇的视线,苏娇整张小脸被金邑宴的手掌捂着,穿着襦裙的纤细身子随后被半抱起来塞进了马车之中,“走。”
“唔唔……”被强硬塞进马车里头的苏娇还是有些不放心身后的秀锦与秀珠,正想撩开那厚实的马车帘子往外探去时,身子一斜,那一大片的阴影投射下来,她纤细的身子便被金邑宴完全的笼罩住了。
“坐好。”将苏娇拎着胳膊给摆正在一方软垫之上,金邑宴伸手端起小机上的一碗杏仁茶塞到苏娇的手中道:“喝吧。”
苏娇呐呐接过金邑宴递给她的杏仁茶,伸出白嫩的指尖将上头雪盖蓝的茶盖掀起,氤氲的热气随着淡淡的甜香杏仁味弥散在马车之中。
轻抿了一口手里的杏仁茶,苏娇微微侧头看向身侧闭目养神的金邑宴,一双杏眸轻眨,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犹豫良久,苏娇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杏仁茶,伸出指尖点了点金邑宴放置在软垫上的手背。
感受到手背上一阵温软,金邑宴慢吞吞的掀开眼皮,只见苏娇正挪着自己身下的软垫往他这边靠过来,而随着苏娇的靠近,一阵温软香甜的味道夹杂着一股杏仁香气萦绕在他的鼻息之间。
挪动离金邑宴半臂距离的地方,苏娇有些紧张的搓了搓双手,然后声音娇软的开口道:“你,你知道怎么把贱籍改成良籍吗?”
金邑宴伸手撩过苏娇颊边的一缕碎发,听到苏娇的话时,唇角轻勾道:“改籍?除了父皇能将贱籍改成良籍,这世上大致是没有人能改的了了……”
金邑宴话音刚落,苏娇便一下瞪大了双眸,一双大大的杏眸之中满满都是不可置信。
她原还以为改籍之事并没有那么难,却未曾想,一个小小的贱籍……竟然能牵扯这么大……
“想给你那两个女婢改籍?”金邑宴凑过身子将脑袋搁在苏娇的肩膀之上,轻吻着那脖颈处的细腻肌肤,声音低哑着调笑道:“其实这事……也不难……”
第119章 119911920
宽敞舒适的马车之中,一碗杏仁茶翻倒在小机之上,那粘稠的乳白色汁液顺着小机镂空的纹理慢慢往下滴落,苏娇紧闭着双眸仰躺在那小机侧,微烫的杏仁茶嘀嗒嘀嗒的落在她白嫩的脸颊之上,顺着滑腻的肌肤浸入发髻之中。
“呵……”金邑宴半靠在车壁上,看到苏娇这副狼狈模样,不客气的轻笑出声道:“这庆国公府还未到,娇儿心急什么……”
苏娇从那软垫上缓慢的撑起身子,伸手揉了揉被压疼的腰肢,纤长的睫毛之上沾染着稠腻的杏仁茶,在听到金邑宴的话时,下意识的便瞪了一眼,那粘在睫毛上的杏仁茶就一不小心入了眼。
手忙脚乱的用指尖擦拭着那入眼的杏仁茶,苏娇皱着一张小脸,上头黏黏腻腻的都是乳白色泽的杏仁茶。
刚才那人突然凑了过来,她吓了一跳,手一碰便打翻了那小机上的杏仁茶,膝盖处也不小心给那人的脚踝绊了一下,身子一个不稳便直直的落了地,不过好在那马车上铺着一层细密的软毛毯,不然就苏娇这轻轻碰一下便能青紫好几天的娇嫩身子,哪里受得住这么重的一磕。
“眼睛睁不开了……”苏娇迷蒙着一双杏眸,声音娇娇怯怯的带着几分娇媚,白嫩的手指沾着乳白色的杏仁茶,摸索着往金邑宴的方向抚去。
伸手握住苏娇那只沾着杏仁茶的手掌,金邑宴单手把人拉入怀中,然后又将苏娇捂在眼睛上头的手轻柔的拿开道:“马上帮你弄干净。”
说罢,金邑宴微微垂首,温热的舌尖细细的舔舐着苏娇沾着杏仁茶的杏眸,细腻甜香的杏仁茶香味在寂静的马车之中越显清晰盈鼻。
苏娇仰着脑袋靠在金邑宴的怀中,那温软湿润的感觉在杏眸上缓缓游移,渐渐落在她白嫩的脸颊上,细软的耳后,白皙的脖颈处……
“唔……”苏娇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着金邑宴的衣襟,喉咙处发出一声细腻的娇喘。
“呵……”含着苏娇白嫩的耳垂,金邑宴轻轻的用牙齿磨着那纤细的耳骨处,声音沙哑道:“娇儿叫的真好听……”
迷迷糊糊的绯红着面颊的苏娇听到金邑宴的话,脸色愈发涨红了几分,她勉强将自己的身子钻出金邑宴的怀里,还来不及说话,腰肢处便是一软,整个人被金邑宴横抱着压在身下,那双盈盈杏眸沾着水渍,看上去楚楚可怜的紧。
“我,我身上还有月事……”苏娇抖着嘴唇看向面前金邑宴那双漆黑暗沉的双眸,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指用力的拽着他的衣襟,洁白的中衣都被扯落着露出了一角。
“我知道……”手指纠缠着苏娇漆黑的乌发,金邑宴一点一点的用指尖将那粘在乌发上的乳白色杏仁茶抹去。
修长白皙的手指顺着苏娇因为挣扎而微微敞开的领口滑去,点上那形状优美的锁骨,“我就亲亲你……嗯?”那最后一个上挑的尾音消失在金邑宴贴合于苏娇锁骨处的唇瓣上……
当苏娇腿软脚软的被金邑宴半扶半抱着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她整个人还抖得厉害,那双盈盈杏眸之中浸着水渍,一张白细小脸绯红一片,特别是唇瓣处那一块十分明显的咬痕,莫不让人浮想联翩。
庆国公府门口早就有众人站在那里等候,苏尚冠身穿朝服头戴黑帽,身上细密的浸着一些汗珠子,一看便是自下朝之后连朝服都未来得及更换的久侯了好几个时辰,此刻他看着慢慢走到自己面前的苏娇与金邑宴,面容严肃认真。
等苏娇与金邑宴站立在庆国公府铜绿扣环的大门口时,苏尚冠携身后许氏与二房其他人一众跪拜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