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集中答疑时间:
1.看到有的读者菇凉着急想知道男主被胖揍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个……_(:3」∠)_这个别急哈,因为这个可能比大家想的都略复杂那么一点儿。
简单来说它不是个独立事件,算是文里某条比较主要的故事线的一个引子,
而且这里面的几方掐架,阿箫从码字之初(不是码这篇文之初,是当写手之初)就很想写一把过过瘾了……
所以大家先不要着急~(≧▽≦)/~但愿我能把这个线处理完满不崩坏,啦啦啦啦~
2.昨天尤氏发表了三年生俩十年一窝的想法,然后有菇凉替女主着急,表示希望女主也多生几个
对此我想说【挥手】不用!她不用生那么多!我的女主不用靠生儿子在府里立足!
而且人口问题上,“精良”比“数多”重要!这个大家也不用太担心~(≧▽≦)/~
[当然生还是会生的……只不过会适可而止,绝对不会和尤氏一样把这个当成人生追求]
☆、找话
尤侧妃要把定妃送来的小宫女给谢玉引“退回去”这事儿,身边的人好说歹说可算给劝了下来。
但是三天之后,谢玉引还是知道她不高兴了。
因为和婧来找她了。
和婧又是哭着过来的。当时谢玉引站在案边正在抄经,听到跑来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抬头,桌子就“咣”地被一撞。
谢玉引:“……”
一笔划了出去,这一页又得重新来。谢玉引扯扯嘴角一哂,抬头就看见和婧哭得眼睛红鼻子也红的小脸儿。
见她看过来,和婧张口就是一句:“母妃,父王是不是快死了……”
“……?!”小丫头你说什么?
谢玉引被她这话问得摸不着头脑,再看周围,在屋里侍候的几个都因为这句话给吓跪下了。
她便把和婧抱到榻上坐,蹲在她身前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和婧抽噎得连气儿都倒不过来:“我想去看父王,何、何母妃一直不让……我问为什么,她就说这是大人的事,让我听话!”
和婧说到这儿恐惧涌上心头,“哇”地一声又哭狠了:“父王是不是快死了!当时我母妃也是这样……他们一直不让我去看母妃,后来母妃就没有了!”
最后一句直说得谢玉引心里一搐,她赶紧把和婧搂住,边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边说:“没有没有,只是你父王伤着,自己不想见人,你何母妃听他的话罢了。”她语声一顿,略作矛盾后就心软了,“你若想去,母妃带你去。但他若还是不想见人,母妃也没办法哦。”
和婧抽抽噎噎地从她怀里挣出来,很认真地望着他问:“那如果父王不见,我能问杨公公他好不好吗?”
谢玉引乍然察觉原来这是个小人精,哑了一瞬后禁不住笑出来,又诚恳点头:“自然可以。杨公公肯定要出来见你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都可以问他。”
和婧就开心了,从床上蹭下来就要往外跑,玉引又把她拉回来按着洗了把脸,而后带着她往孟君淮的住处去。
孟君淮已养了三天,虽然还未痊愈、只能趴不能躺,但他也能下榻走走了。想来是掌刑的宦官不敢真下狠手打他这皇子,杖责二十未必打出了十板子的伤。
疼痛减弱了,他也就不再那么烦躁,得以静下心想想这事的来龙去脉。
越想越觉得谢玉引那日道出的破绽确实无法解释,此事确实是有鬼的。他便有些恼火,自己堂堂一个皇子,在皇宫里、父皇的眼皮底下,被人假借父皇的名义打了?!
这都什么怪事!
孟君淮愈想愈牙关紧咬,思绪飞转中,忽然听见杨恩禄的声音:“爷。”
他看过去,杨恩禄低着头说:“王妃带着大小姐来了,说大小姐不放心您的伤,想看看您。”
啧,王妃。
孟君淮听见这两个字,眉心就一跳。那天他谁都没见,只见了王妃。结果之后的几日里,旁人明白他的意思便不来了,这王妃她也没再来过。
他还在想就算自己不喜欢她,表面上也要过得去,可她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
孟君淮运着气想说不见,想想和婧,又不能不见。
打从郭氏没了,和婧就明显比以前心事重多了。而且近几个月不知为何,她似乎很担心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会不喜欢她,他尝试着开解过几次,可和婧听归听,那份担忧还是消不下去。
孟君淮喟叹说:“请进来吧。送些和婧爱吃的点心来,再跟何侧妃回个话,说我留和婧用午膳了。”
杨恩禄应了声“是”后退出去。片刻工夫,一声清脆的“父王——”灌进来……
孟君淮紧跟着就感觉到伤口被压得一阵剧痛!
谢玉引晚了几步进屋,定睛便见和婧赖在父亲身上表达思念。
然而当父亲的做不出反应,边抽冷气边冒冷汗地忍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和……婧……”
谢玉引蓦地回神,赶忙疾走几步过去,将和婧往下扒拉:“压着你父王的伤口了,快下来!”
和婧“啊”了一声之后立刻爬起来,蹭到床榻内侧待着,又凑过去小心地觑觑孟君淮的神色,呢喃着道歉:“我忘记了,父王不生气……”
孟君淮眼冒金星说不出话,心道了句“嗯我不生气”。
耳闻和婧又说:“父王不疼!”
孟君淮继续眼冒金星,悲痛地无声反驳:不,我真的特别疼。
谢玉引坐在旁边看到的便是孟君淮不说话不理和婧,只道他在为此不快,想了想,为和婧说了句话:“殿下别恼她,她方才哭着去找我,我才带她来的。想是因为见不着殿下已担心了好几天,实在扛不住了。”
孟君淮在疼得加快的心跳可算平息了些后,咬牙应了一声:“嗯。”
之后眼前就是一派对谢玉引来说有些冗长的父女亲情。她还记得上回孟君淮严厉地要和婧道歉的事,现下这慈父形象让她很有些对不上号——和婧一个小孩子,最是话多的时候,全然不顾他是不是要休息,嘁嘁喳喳说个不停,孟君淮哈欠连天了还是含笑陪她说。
后来,和婧突发奇想要“陪父王一起趴着”,他就把她拢到被子里,温和地问她说:“哭得眼睛都肿了,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会儿?”
玉引也觉得这情状看上去无比美好,而之所以对她来说“冗长”,是因为她完全插不上话。
这种感觉让她无所适从,这种无所适从则是她嫁进王府之后常有的——她真的有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感觉好像自己虽然是王府的正妃,但实际上也一直置身事外,对谁来说都是个外人。
谢玉引自己也觉得这种感觉太糟糕,鼓了几番勇气,终于在两个人安静的空当寻了句话:“和婧,那个……你生辰时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母妃提前为你准备啊。”
几步外,杨恩禄闷头:王妃您会不会找话说?大小姐的生辰在九月底啊!现在元月都没过完您问这个……
孟君淮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决定不揭短。他碰碰旁边的和婧:“有什么想要的?”
和婧则是完全没多想别的,已然在双眸发亮地认真思考给自己要点什么了。俄而有了主意,立刻道:“啊!我要尤母妃院子里刚来的小宫女,可以吗!”
谢玉引:“……”尴尬了一瞬后,她只能跟和婧说,“这个不行哦……是母妃要给你备礼,你不能要到别人院子里去。”
和婧听言就扁了嘴,谢玉引正再想如何哄她,就见孟君淮侧过身来,以手支颐笑看自己,端然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他一双笑眼里明显写着“你自己主动问,她说了想要的你又办不到,丢人不?”这类的情绪,谢玉引和他对视了会儿之后,双颊就禁不住热了。
孟君淮“善解人意”地收回投过去的那份促狭,再度转向和婧,一捏她的嘴唇:“不许噘嘴,你母妃说得是对的。”
和婧又扁扁嘴,谢玉引忙补救说:“你是想有人陪你玩?这样好不好,到时候母妃另给你寻两个小丫头来。”
结果和婧望一望她,眼眶居然红了,哽咽着声音说:“不好……”
孟君淮眉头一蹙,但未来得及板起脸说什么,和婧就已坐起来,抹了把眼泪跟谢玉引说:“母妃不帮我,她们就不跟我玩了!昨晚她们连话都不跟我说……可是我好喜欢她们!”
孟君淮和谢玉引相视一望,都听得一脸惊奇!
和婧是府里的嫡长女,几个刚进府的小宫女敢不跟她玩、不跟她说话?就算是玉引在谢府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她小时候偶尔回一次家,总是要和一大群堂姐妹、再招呼一大群小丫鬟一起玩的,彼时虽没太在意有没有闹得不愉快的事,但现下回想,她和几个堂姐妹都有过赌气不理人的情况,婢子们却当真从来没有过。
孟君淮则想得比她深。他首先想到的,便是难不成尤氏与何氏间生什么不快了?那她们较劲归较劲,可不该使到孩子头上。再说,上面的主人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下人这样跟风给脸色看。
孟君淮边想边看向杨恩禄:“你看着办吧。”
杨恩禄应了声“是”,心领神会,退出门槛时心里就已捏准了该如何办:前几天刚从宫里带进来的宫女,有一个算一个,都先赏一顿板子再说。这么一来,尤侧妃应能明白逸郡王是什么意思,他就不再额外提点尤侧妃什么了,免得说过头了,惊了尤侧妃的胎。
杨恩禄带着人就去了,到了东院门口并不进去,直接着人将那四个宫女押出来。
片刻后见了人,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折回去。
一路上,杨恩禄走得急,后头的徒弟跟得也急,压着声问:“师父,这怎么办?殿下的吩咐不照办总得回个话,可若回了话给尤侧妃添麻烦,眼下……”
眼下她还偏有着孕呢!
杨恩禄也正掂量这事。逸郡王吧……年轻气盛的,有些时候脾气挺冲,养伤这几天尤其明显。若搁平常,他跟尤侧妃发通火没事儿,可现在这节骨眼儿上,尤侧妃万一惊出个三长两短就不好了。
杨恩禄想得直咂嘴,抬眼间冷不丁地脚下一停。
后头的徒弟怔怔:“师父?”
杨恩禄眯眼看看不远处的高墙后露出的一抹漂亮檐角,舒气道:“禀王妃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并没有话要说:)
☆、叫板
午膳后,谢玉引带着和婧从孟君淮房里离开的时候,和婧开心得一路蹦蹦跳跳的。她吩咐珊瑚送和婧回去时,和婧还主动跟她说“谢谢母妃,母妃慢走!”,弄得她也跟着这小丫头心情好。
回到后宅正院,就见到候在那里的杨恩禄。
杨恩禄身边带了个东院的宫女,就是三日前从宫中领回的四人里最小的那个。
正因为她最小,谢玉引对她有点印象,知道她叫凝脂。
记得入府那天,其他三个都规规矩矩,就她总忍不住偷偷张望四周。当时玉引瞧见了也没管她,小姑娘嘛,对新鲜环境要么害怕要么好奇,好奇总比害怕好啊。
可眼下只隔了三天而已,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玉引走到跟前时,杨恩禄一揖行礼,她在旁边愣没什么反应。然后一道进了堂屋,谢玉引落座,杨恩禄看看凝脂:“快,你自己跟王妃说说是怎么回事。”
她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目光怔怔地望向玉引之后又滞了一会儿,扑通跪地:“王妃万安。”
谢玉引蹙蹙眉头,一边示意琉璃扶人起来,一边问杨恩禄:“怎么回事?杨公公直说吧。”
琉璃将人扶起后就直接带到了谢玉引跟前,杨恩禄禀说:“这……殿下吩咐下奴去办这事,下奴想着不管怎么着,这几个宫女敢给大小姐脸色看都是坏规矩,便想罚了再说。结果到了何侧妃那边一看,另三个没什么事,这个都起不来床了。”
杨恩禄叹气:“当时下奴没进院,底下的回话说她背上全是伤,中衣都破了也没换,这是要带来见您才另给套了件衣服。”
听杨恩禄这么说,珊瑚和琉璃不用谢玉引多开口就上了前,将凝脂的上袄系带解了开来。袄子脱下来一看,珊瑚直惊得叫出声来:“老天!”
珊瑚说罢惊魂未定地将她身子一转,谢玉引便也看见了是怎么回事——她后背上,中衣本来的素白颜色已瞧不出,打破了的道子铺得横七竖八。每一道周围都洇着血,目光穿过布条依稀能看见里面的伤口,可怖极了。
玉引好生定了定神才又说出话来:“都这样了……就别再罚她了,总不能把人打死。”
“是,下奴也是这么想。”杨恩禄的神色很为难,“但、但下奴细问了,大小姐说的不理她的人,主要就是这个,跟另外三个关系不大。那三个也说,说是头一天下午何侧妃带着大小姐一道去尤侧妃那儿,大小姐就找她玩来着。二人在院子里踢了会儿毽子,何侧妃和大小姐走后,尤侧妃就将人罚了。后来第二天大小姐再去找她时,她正在后院洗东西,见了大小姐便不敢再理,这才惹得大小姐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