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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豪门贵妇守则 为伊憔悴 7805 2024-06-30 11:14

  理亲王府一个门上人把傅府来的小厮带到理亲王世子高沅跟前,高沅见到傅府小厮没等那小厮开口,先问道;“是你们家五姑娘命你来的吗?先生最近没责罚五姑娘吧?”

  这个小厮是经常跑理王府的,熟悉,大着胆子笑道;“瞧世子爷说的,我们家五姑娘统共被先生罚了一次,吵嚷得府里府外都知道了,奴才这回来,不是五姑娘让来的,是七姑娘吩咐奴才来的。”

  说着,把手里的信笺呈上,高沅接过,浏览一遍,不由笑了,“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要一枚水银小镜子,这个不难,回去告诉七姑娘,让她放心,等我拿到了,派人给她送过去,以后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来找我要。”

  傅书琴的亲妹妹,高沅高看一眼,讨好了五姑娘的妹子,自然就讨好了五姑娘。

  高沅又命人取了几盒雪花糖让那小厮拿回去,给七姑娘吃。

  那小厮回来回复七姑娘,学了高沅的话,傅书言满意,爱屋及乌,看来高沅真心对她姐好,连家人都有求必应。

  第二日下午,理亲王府来人,把傅书言要的水银小镜子送来,还附带一盒香,果脯、蜜饯等小吃食。

  傅书言拿着小镜子走到姐姐屋里,傅书琴嚷着热,丫鬟正服侍换衣裳,傅书言举起手里的水银镜子,“姐,你看这是什么?”

  傅书琴瞅一眼,“你那里弄来的?”

  傅书言摇晃一下,晃得傅书琴眨下眼,“我找高沅要的。”

  傅书琴正穿衣裳,停住,“你说什么?你找他要东西。”

  “将来他都要娶我姐姐了,还不好好贿赂我。”傅书言得意地道。

  “言儿,你几时学会朝人要东西?难为他愿意理你。”傅书琴嘴上这么说,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高沅对她家里人好,比对她自己好都高兴。

  “姐,我想拿这个跟你换。”傅书言拐了个大弯,终于说到正题上。

  傅书琴心里愿意跟她换,毕竟是高沅送的东西,比东府里的东西在她眼里更金贵。

  “好吧!换就换。”命丫鬟,“把那枚小镜子取来。”

  丫鬟取出小镜子,傅书言看看正是东府送来的那个,把手里的镜子递给她姐,趁着她姐拿着把玩,“姐,我走了。”一溜烟没了人影。

  出门,直接跑去大房,蹑手蹑脚进了二姐姐傅书毓的屋子,傅书毓屋子四周镇着冰块,支摘窗支开,四面通风,傅书毓翘着脚,斜倚在竹床上。

  傅书言轻手轻脚走到她背身,把手里的东西往她眼前一伸,晃了晃。

  傅书毓拍开她的手,“怎么,帮你姐姐来气我?”

  傅书言绕道她身旁挤在边上坐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敢骂我是小人,言儿看我怎么收拾你。”傅书毓跳起来,傅书言灵活一闪身,傅书毓追着傅书言满屋跑。

  两人闹出一身汗,消停了,坐下凉快。

  傅书言把小镜子递给她,“我姐姐给二姐姐的。”

  “真的,你没说谎骗我?”傅书毓不信,五姑娘那个性子,还能低头。

  “不信,有东西为证。”傅书言把小镜子放到她手里,“自己看看,是不是那日相中的那枚镜子。”

  傅书毓接过来,看看,撇嘴,“是,怎么,五姑娘转了性了?”

  傅书言搂着二姐,“一笔写不出两个傅,为了一个小物件,伤了姊妹的感情,二姐姐说值得吗?”

  “你来教训我。”傅书毓嘴里说,心里也后悔为了一点小事,跟五姑娘闹掰了。

  下午上女红课时,傅书毓跟傅书琴绣架子挨着,傅书琴短了葱绿色丝线,回头想朝姊妹们借,傅书毓伸手过去,手里掐着葱绿色丝线,“拿去。”口气生硬,主动求和。

  傅书琴接过来,借着台阶,“谢谢二姐姐。”

  两个人和好,众人松口气,两人不和,大家都难受。

  傅书琴纳闷,二姐姐的脾气刚烈,怎么会主动示好,既然二姐姐伸出橄榄枝,傅书琴不能太小气显得狭隘,傅书毓倒是没多想,傅书琴比自己年龄小,让着自己,自己当姐姐的,不该跟她争竞,各自羞愧,两人倒比之前关系融洽了。

  两人冰释前嫌,傅府一干姊妹散学一起走,八姑娘悄悄道;“没有难住七姐姐的事。”

  傅书言暗想,有许多大事都难住我。

  东傅府离庆国公府不远,过两道街,傅府女眷出门声势浩大,一溜轿子排了整个一条街。

  傅府的姑娘们两个人一乘轿子,傅书言跟八姑娘两个,四姑娘和五姑娘两个一乘轿子,大姑娘和二姑娘同乘,六姑娘和三姑娘相伴。

  孔凤娴没有轿子,傅府管事按照府里主子人头预备轿子,下人都看人下菜碟,根本没有准备她的轿子,乔氏跟老太太乘一顶大轿子已先行出府。

  后面轿子起轿跟上,孔凤娴站在原地,直着急,最后无奈只好提着裙子,去丫鬟们乘坐的车里挤着。

  孔凤娴今日一袭粉嫩薄纱裙,是她母亲乔氏亲手做的,备出门穿,挤在丫鬟堆里,挨挨蹭蹭的,把新裙子弄出褶子了。

  ☆、第36章

  东府的后花园面积很大,有傅府花园两个大,酒宴摆在花园临水边敞厅里,厅前面是一片湖水,船娘架着小船采莲,连着下了几场秋雨,湖水宁静澄澈。

  东傅府的酒席,档次极高,席面以海鲜为主,东府自己家的渔船打上来海鲜用大船养着活的运到京城,秋日蟹正肥美,小厮们抬上来一坛坛新酿的桂花酒。

  东府富庶,庆国公府占了个爵位,真正富有还是东府,堆金积玉,挥金如土。

  傅书言前世瞧不起东府是商户,实乃鼠目寸光,庆国公后来削爵位,荣华富贵转眼成空,繁华落尽,凄凉收场。

  东府二姑娘傅姝找了傅书言,拉她坐在自己旁边,捏捏她的脸,“好像瘦了?”

  傅书言嘿嘿,“二姐姐,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人家不就是胖吗?见面就打击人家自信,造成人家心理阴影,言儿要多吃两碗饭,弥补一下造成的精神创伤。”

  噗嗤,傅姝笑得喝口酒水差点喷出来,“言儿,你强大的内心,扛得住任何打击。”

  “二姐姐有什么法子,吃还不长肉?”吃货能不长肉吗?问了也是白问。

  傅姝拍拍她小肚腩,“告诉府里大厨房,膳食不要荤的上素菜。”

  傅书言一副生无可恋,“这样的主意谁都别给我出。”

  傅姝笑了,拉近她,伏耳小声道:“言儿,我跟你说,我现在请了个师傅学跳舞,不然你也跟着学吧!”

  傅书言眼眸一亮,惊喜来得太突然,小愿望就要实现了,“真的,二姐姐肯带着我一起学吗?”

  “带你一个人可以,不过你别告诉你们府里姐妹,她们我可是不管的。”傅姝鼻子里哼声,“你们府里的姐姐妹妹,眼睛都快长到天上去了,瞧不起我们家是商户,不配跟你们国公府高贵的大小姐做姐妹。”

  傅书言心里认同,嘴上却道;“二姐姐多想了,怎么会呢?几时你去我们府上冷落你了。”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瞧不上我们家,我还不愿意搭理她们,谁又比谁强?不过占了个国公的名分而已,表面光鲜,内里还不定怎么样?”傅姝是个心直口快的,什么话藏不住,要是让她把话憋在心里非憋出点毛病来。

  傅书言心道,姐姐你能不能含蓄点,我是国公府的姑娘,哪有当着人面骂人家的。

  傅姝一笑,亲热拉着她,“言妹妹,你别多心,我没说你,咱们好,是真好,我就是看不惯她们一副盛气凌人的大小姐架子,好像处处高人一等,自己在云端上,把别人看成脚底下烂泥巴。”

  其实人何尝不是那样,得势的时候飘飘然,忘乎所以,居安思危,有几个能做到,没有前世那番经历,她还不是也一样,都是俗人一个。

  傅姝看她没说话,又接着道:“言妹妹,我可没把你当成跟她们一样的人,咱们处咱们的,跟她们不相干,你是怕三婶不答应?”

  傅书言担心母亲不答应,不过母亲的性子软,还是好对付的,傅书言道;“二姐姐,我这里先谢过,我回去跟母亲说。”

  傅书言在国公府私塾听女先生讲女四书,当了解,舞蹈才是她真正想学的。

  那厢,傅老太太正跟东府大太太裴氏说话,“听说玫丫头说了人家?”

  裴氏道:“老太太打哪里听来的?是有这么一门亲事,也是商户,家境跟我们家差不多,您侄子不大愿意,说哪家的孩子倒是个好的,就是人太精明,这正举棋不定,那边有催的急。”

  傅老太太心念一动,“如此说来,玫丫头的婚事还没定准,我倒是有个合适人选,侄儿兴许能愿意。”

  “大伯母说是哪家的相公?”裴氏感兴趣地问。

  “说来话长,这个人起先是给韫丫头说的,你大嫂不同意,嫌人家官职小,翰林院的编修,榜眼出身,这个严编修我看和枚儿挺合适的,我看着不错,不然不能说给韫儿,可惜你大嫂她心高,咱们府上的姑娘又都小,没有年龄相当的,错过可惜了的,你方才一说枚儿的婚事没定,我才跟你说。”

  傅老太太知道裴氏是个明白人,严编修又是个难得的正派人,才跟裴氏提,换了旁人,自己家相不中的,给别人介绍,好像是瞧不起人家姑娘,捡别人剩下的,好心人家未必领情。

  裴氏道;“大伯母提的人,我相信,等我跟您侄子说,相看相看。”

  “一家女百家求,大侄子经历的事多,一眼便能认出好坏人,像你们这样的人家,不缺钱花,找一个本分老实的,官职低,是自己努力挣来的功名,我看比靠家里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强。”

  “大伯母说的是,她爹也是这么想的,只要孩子知道上进,家穷富不重要,枚儿的嫁妆够她两辈子的花销。”

  嫁妆薄的姑娘,嫁个家贫的相公,父母担心姑娘嫁过去吃苦,挑女婿

  既要好人品,又要家境过得去。家境富庶的,有一大笔嫁妆的姑娘,不担心将来到婆家日子难过,夫家穷富忽略不计,看重人品。

  傅老太太有把握她夫妻俩能相中严编修,因此提起这话头,大媳妇陈氏有眼无珠,眼瞎心瞎,贪图富贵。

  裴氏问;“韫丫头我听说挑了人家?好像听说是许国公府嫡世子。”

  一提起这个事,老太太郁闷,“你大嫂这个人你也知道,我说了也是白说,我要是硬给做主,将来好坏,你大嫂那张嘴,不定怎么埋怨我这个当祖母的,不说你为孙女好,害她闺女送进火坑,许国公….”老太太咳声,不往下说了。

  裴氏似乎有话,看老太太不提了,想人家家务事,不好太插手,老太太亲祖母都不管了,别人干着急也没用,道;“大哥跟大嫂想法一样吗?”

  心想小叔傅祥不糊涂,许国公府的世子在外名声不好,傅祥夫妻不可能听不到一点风声。

  “两口子吵,你兄弟不管了,韫丫头的亲事由着她安排。”傅老太太懒得管,太太轴,认死理,贪慕虚荣,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傅府的女眷黄昏时打道回府,进了二门,各自分手,三房和四房挨着,杜氏跟柴氏在前头走,边走边闲聊,几个姑娘傅书言、傅书琴、傅书湄、傅书锦跟在后面一处走。

  傅书锦不常去东府,羡慕地道;“东府大伯家里真有钱,吃饭的碗都是金的、银的、玉的。”

  “南塘商街有十几处铺子是大伯家的本钱,金山银海不为过。”傅书琴道。

  “再有钱,也是商户,家里姑娘找婆家,嫁官宦人家,婆家人嫌弃出身,有的讲究人家挑剔,不找商户人家的姑娘。”傅书湄嘴角一扯,似乎很是瞧不起。

  傅书言瞅瞅她六姐,就有那一等人,吃着人家,喝着人家,掉脸背后讲究人家,瞧不起你吃人家的饭,有志气你别去,算你清高。

  接话茬道;“六姐姐可别这么说,谁也不知道谁将来怎么样。”笑话人不如人。国公府一败,落架凤凰不如鸡。

  傅书言惦记傅姝说的学跳舞的事,跟着杜氏回正房,傅书琴和傅书湄也跟过来,杜氏宽衣,丫鬟替杜氏脱了绣鞋上炕,傅书言也爬上炕,挨着杜氏坐。

  杜氏瞅瞅她,“你镇日忙,有空来我屋里,有什么事求我?”

  傅书言干笑两声,知女莫若母,靠在她身上,撒娇,“母亲,言儿还真有个事求母亲答应。”

  “什么事说吧!不用套近乎。”杜氏宠溺地道。

  “东府里二姐姐请了个师傅教习歌舞,我也想学,二姐姐答应了,同意我跟她一块学,反正也不用咱们家银子钱,这么大的便宜您说言儿能不占吗?”

  “我就知道没好事,咱们家的姑娘不兴学这个,你实在要去东府学,我也不拦着,出门多跟几个人。”杜氏不放心嘱咐道。

  傅书言没想到母亲开明,这么快就答应了,她原打算跟母亲磨一阵子嘴皮子,遂搂住杜氏的脖子,贴脸,“谢谢母亲。”

  傅书湄活心,在旁边道;“母亲,我也想去东府跟着二姐姐学跳舞。”

  傅书言鄙视,刚才还瞧不起人家是商户,这一会功夫要蹭学舞蹈,她六姐姐像极了她亲生姨娘宋氏,是个皮厚的,还真是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

  杜氏对傅书言道;“你六姐姐也想学,你跟东府你二姐姐说说,你来回出门有个伴。”

  傅书言想起傅姝的话,国公府除了她,谁的面子都不给,别人想跟着学门都没有,她可不能去碰这个钉子,二姐姐恼了不说,吃力不讨好,回头不成,六姐姐傅书湄以为她没出力,从中作梗,反倒得罪人。

  推脱道:“六姐姐自己去问二姐姐好了,我跟二姐姐求了自己的,再为别人说话,二姐姐怪我多事,反倒容易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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