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黑莲花徒弟踢出师门了吗 第24节
江怀玉环顾四周,见无人,快速往门上画了道符。
画完符,江怀玉心情顺畅,返回到自己房间,坐等谢眠回来。
江怀玉想过了,要神不知鬼不觉把影石放谢眠身上,除非谢眠失去意识或者陷入深度睡眠。
失去意识有点困难,唯一可行的就是陷入深度睡眠。
谢眠现在才筑基后期修为,修士没上金丹,脱离凡胎□□,势必要睡觉。
人在睡着后,都有几个小时的深度睡眠,江怀玉打算乘谢眠深度睡眠时,神不知鬼不觉,悄悄把影石放他身上。
保险起见,江怀玉还往门上画了道沉睡符,只要谢眠睡觉,符箓起作用,保管能叫他一觉睡到天亮,雷都打不醒。
江怀玉没等多久,客栈大堂便传来谢眠等人回来的响动,灯盏一盏接一盏亮起。
“小声点,别吵到其他人。”李殊低声嘱咐道,他抬头看向二楼,“恐怕都睡了。”
其他人点点头,放轻脚步,沿着楼梯上楼,打算回房休息。出去摸了一天其他门派底细,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收回看向二楼的目光,李殊走到谢眠身边,“明天晚上飞星沙城秘境就要开启了,你到时候跟我一起。这些门派摸了一圈,个个不是善茬,恐怕一进飞星沙城秘境,就要为了宝物杀红眼。”
谢眠笑了笑,没有回答要不要与他一起入飞星沙城秘境,径直上楼,走到房门口。
走到房门口,谢眠停驻脚步,定定看着房门。
李殊在他身后,见状,也看向房门,疑惑不解道:“怎么了?”
谢眠收回视线,轻声道:“无事。”说罢,推门而入。
“无事盯着门看?”李殊手指快速敲自己手背,没想太多,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所有人都回到房间,客栈内,灯盏瞬间熄灭,重新被黑暗淹没。
……
夜越来深,从沙漠卷来的冷风呜咽进富蕴县。
青石板街道两旁榕树枝干四散,形成华盖,荫蔽小巷,将冷风严严实实拢于街道内。
走廊对着客栈大堂,借着从大门处投入的昏暗光线,江怀玉准确无误来到谢眠房间。
房间门口,符已经发挥作用,站在门口听了会,确定没有响动,江怀玉运转灵力。
灵力如小钩子,钻入门缝,移开门栓,推开房门。
江怀玉给自己贴上几道蔽声符,小心翼翼踏入房间。
谢眠房间临着小巷,打开窗就是小巷,小巷内也栽种着榕树,只不过小巷里的榕树不如街道上的茂盛。
从窗口探出头,往左边看一段,忽略密密匝匝榕树树叶,还能看到榕树下,厨房后门边上摆着的狗盆。
——昨日晚上还摊着一片红、糜烂的肉的狗盆,此时已经干干净净,被狗舔干净了。
冷风灌入小巷,在榕树下呜咽,像是什么惨叫声。
江怀玉听到声音,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强压下恶心感,不去想昨天晚上的事,江怀玉朝谢眠床边走去。
房间里一片昏暗,江怀玉记得房间布置,客栈内的房间布置都差不多。
顺利走到床边,江怀玉召出影石,伸手摸向床榻。
影石可以用灵力形成印记,置于对方身上,江怀玉左思右想,觉得把影石置在对方鬓角是最好。
印记再小,也存在,置于鬓角,缩成小痣大小,通常来说,很难注意到。
指尖隔着柔软被子,擦过少年胸膛,落到微凸喉结,顺着下巴往上,江怀玉总算找到位置。
漆黑一片,可真不好找。
江怀玉紧绷的神经松了些,扣着影石,江怀玉将影石化成印记,置于对方鬓角处。
还没有置于。
房间灯盏猛然亮起,明晃晃的刺眼。谢眠睁开眼,从床上撑坐起,抓住他手。
少年明显刚沐浴完,躺床上不久,发梢湿润披散在肩头,衣领微敞。
他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极其清澈,似笑非笑打量江怀玉。谢眠微微歪头,声音带笑。
“师尊这是做什么?”
江怀玉紧绷的神经瞬间绷紧,“铮”一下断了。
第23章 害我,不亏
对方在他进来时没有任何反应,却在此刻清醒,不用想,也知道对方压根没有睡。
江怀玉僵在原地,灯光下影石已经化作痣大小,贴在指尖,不怎么明显。
房间里,气氛凝固。
谢眠放开抓住他手腕的手,“师尊不愿说也无事,弟子……”
江怀玉睫毛轻颤,从眼眶滚出两滴眼泪,他抬手碰了碰谢眠鬓角,而后整个人扑倒在谢眠怀里。
“娘,怀玉好想你。”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谢眠笑容凝固在嘴角。
少年胸膛坚实,扑入他怀里时,江怀玉嗅到他身上淡淡冷香。
从谢眠怀里微微抬起头,江怀玉偷偷看谢眠,谢眠表情僵住,“脑子有毛病”几个字不言于表。
原主爹娘极度宠溺他,特别是他娘,几乎把原主宠上天,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
原主被如此宠着,根本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这里特别要添上一个“熊”字,极其缠他娘。
江怀玉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一旦暴露,谢眠这朵黑莲花就会防他防的死死的,根本不可能害他。
而不想暴露,面对谢眠的质问,就势必需要一个合理解释。
江怀玉几乎是刹那间联想到原主他娘,反应极快,江怀玉一声娘脱口而出,编出个逻辑合理的解释。
——作为一个从小被宠溺长大的人,远离故土,想娘了。
因为太过思念,现在正在梦游,错把他人当娘了
江怀玉把头又不着痕迹低了回去,埋在谢眠怀里,小心翼翼拉着谢眠衣角,软着声音,模模糊糊喊,“娘。”
声音带着点热气,润热衣领,谢眠笑意消失,眼中温度快速下降。
他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情绪,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目光盯着江怀玉。江怀玉穿着单薄中衣,整个人都埋他怀里,柔软墨发间露出一截脖颈。
脖颈雪白,皮肤下淡青色血管隐隐可见。
谢眠视线久久停留在江怀玉脖颈上隐隐约约透出的淡青色血管,他抬手推了推江怀玉,轻声道:
“师尊,你梦游了么,醒醒?”
他声音刻意放轻了,压制了阴冷,可江怀玉还是敏锐嗅到语气中的阴冷。
这种阴冷裹挟着厌恶与不耐烦,似乎下一刻就要化作利刃,直挑脖颈血管。
江怀玉本来打算就势从“梦游”中清醒,但察觉到谢眠语气中的阴冷,心念微动,反而不想清醒。
好机会啊,乘现在,再接再厉,气谢眠,气得谢眠忍无可忍,出手害自己。
反正影石还在自己手中,要想录下,易如反掌。
简直天赐良机。
江怀玉这样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滚到床上,头枕在谢眠腿上,睁着眼笑。
“娘,你好好看。眼睛好看,眉也好看……”江怀玉笑着,仰着头,抬手,想把温热手指点在谢眠眉心。
谢眠不喜欢有人靠近他,特别这人还是江怀玉。
偏头躲开江怀玉手指,江怀玉却还不依不饶要去点,谢眠避了几次,耐心耗尽,抓住江怀玉手指,眸子阴沉,敛着杀气,看着江怀玉。
江怀玉手指被抓住,又惊愕又委屈,他撑起上半身,“娘,你躲什么,爹平日里亲近你时,你也不见得躲。”
说话说到这里,他顿住,去蹭谢眠下巴,重复了一遍,道:“这样亲近你,你都没躲。”
嫣红唇瓣蹭在下巴,柔软与温热袭来,丝丝缕缕润湿下巴。
谢眠瞳孔猛缩,身体往旁边一躲。他已经躲了好几次,早已靠近床边,此时再一躲,直接摔到床下。
江怀玉半压在他身上,谢眠一摔下去,连带着江怀玉也摔到床下,不过江怀玉并没有摔地上,他带着柔软被子,摔到谢眠身上。
谢眠前后受击,皱起眉,闷哼一声。
两人摔床下,江怀玉就不闹了,仿佛困了一样,偏头枕着谢眠胸口,安静闭上眼睛。
他哪里不枕,偏偏枕谢眠胸口。
谢眠眸子一片漆黑,他撑地坐起,放开抓住江怀玉手指的手,抿紧唇,抬手擦自己下巴。
江怀玉。
江怀玉。
江怀玉。
谢眠抬手擦自己下巴,齿间轻轻念着江怀玉名字,他声音轻缓,阴森森研磨这三个字。
目光无声落在“睡着”的江怀玉颈部,柔顺墨发贴着江怀玉脸侧落下,掩住大半颈部,衬得脖颈越发细白,似乎一只手就能折断。
谢眠停止擦下巴,他拨开墨发,指腹落在江怀玉脖颈,在颈部动脉上轻轻摩挲。
只要挑破这里,就能让这人死得悄无声息。
血液将染湿被褥,从被褥边缘溢出,在地面泅开鲜红。
谢眠轻轻摩挲片刻,缓缓往下按,明亮灯光下,他眼睛比装着死水的深潭还要幽黑。
雪白皮肤受不得任何碾压,以指腹为中心,红了一片。
目光触及皮肤,谢眠往下压的顿住,就在他顿住时,江怀玉的心声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弱点都暴露给你了,偷袭,害我,稳赚不亏。”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