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的靠在床榻,麦穗儿挠了挠脖颈,她需要静静,太可怕了。
捂住脸,努力挥去脑海内的那几帧画面,麦穗儿崩溃的摇了摇头,太可怕了,他吻下来的时候她真的没有丝毫抗拒的心思,而且……
而且顾长挚吻她的理由真是可笑。
轻浮随便至极。
抬头看了眼挂钟,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
麦穗儿掀开薄被躺下,她脑子乱嗡嗡的,躺了许久才勉强入睡。
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噩梦,一会儿是顾长挚锋利的獠牙抵在她脖子边温柔的喊她穗穗,一会儿是他拿着变成镜子的她不停问,“穗穗,穗穗,你说我是这世界上最英俊可爱的男人么”?
冷汗涟涟,次日凌晨,麦穗儿惶恐的踩着雾气起身,抓起包匆匆洗漱就走,没打任何招呼。
她直接奔去乔仪家。
进门就仰头灌了杯凉水。
还没到上班的点,乔仪打着哈欠吃惊的瞪着她,“干什么了你,渴成这样?”
“吓的。”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麦穗儿瘫倒在沙发,趴在抱枕上神游太空,怔怔问,“你说贝儿喜欢上野兽那一瞬间是因为什么?”
“贝儿?”乔仪缓了半晌,才领悟过来,敢情说的是童话故事《美女与野兽》?她耸了耸肩,“因为野兽性感?”
性感?
无语的抽搐着嘴角,麦穗儿撇嘴,想起他赤/裸上身的完美线条,干巴巴道,“凑合吧!”
乔仪睡意渐无,坐到她对面沙发上,随意的继续道,“因为野兽孔武有力?”
“别扯了。”麦穗儿顿时嗤之以鼻,可是――
虽算不上孔武有力,却不止一次的愿意出面帮助她,不止一次的为她受伤……
“那是因为野兽足够温柔,对全世界报以恶意,却独独对她善待有加,从而感化了贝儿?”乔仪拧眉,摆了摆手,“我都快不记得这个故事内容了,反正童话里的爱情都美好得不真实,不符合逻辑,你别瞎想,多大的人了,我上次跟你说介绍对象才是实际……”边说便走进浴室,乔仪挤了牙膏,口齿不清的继续念叨让她去相亲。
麦穗儿半撑起身体。
她抱着枕头靠在沙发出神。
没有那么夸张。
曾经的顾长挚对她也抱有恶意,他们互看不顺眼。
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她变了很多,尽管语气依旧鄙夷嘲讽,却真的不一样了。
应该不是她的错觉,只看具不具备唯一性……
“对了,想起来最新一头条。”刷完牙,乔仪擦着嘴角泡沫,靠在门侧朝她挤眉弄眼道,“上次跟你提的陈国富老婆的缺德事儿,被查出来了,人刚被带去警局调查,厉不厉害?而且他们家企业不知遭到什么重创,现在啊一盘散沙,我说吧,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
耳畔是乔仪絮絮叨叨的话语,麦穗儿想起昨晚在顾老书房听到的那一番斥责,她知道从中一定是顾长挚在操控,不然很难有这么顺利。
他在替自己出气的同时会不会也有一点点她的原因?
“你好像一下子给了我很多理由。”麦穗儿揽着抱枕,忽的低声喃喃道。
“嗯?”没听清她话,乔仪一边洗脸,一边出声追问,半晌没听见回应,便也没放在心上。
呆坐了几个小时。
乔仪去上班,麦穗儿思忖良久,觉得这真不是瞬息之间就能下定决心的事情。
她不喜欢顺其自然,可顾长挚的治疗还不见进展,哪怕她想刻意避开也没辙。
临近中午。
顾长挚电话终于拨了进来。
他声音透着浓郁的不悦,沉怒道,“你人呢?我饿了,三万一碗的水饺要三份。”
“……”麦穗儿抿唇道,“有事,我想请假。”
“不行。”
“我要请一周,等这礼拜完了,我再恢复工作。”听到他不容置疑的拒绝,麦穗儿自说自话的继续道,“这一周我很忙,你不要给我打电话,还有……”
“麦穗儿。”陡然被他咬牙切齿的打断,顾长挚阴森森的嗓音从手机那盘幽幽传来,“很好,长出息了?谁给你的权利?”
麦穗儿默了半晌,安静的问,“你难道除了我给你做的食物对其它已经食不下咽了么?”
“你少自恋。”
“你难道看不见我会日思夜想觉得生活枯燥无味么?”
“呵呵,你想得美。”
“既然我对你不会产生一丁点的影响,那我离开一周似乎无关紧要。”麦穗儿沉静的叙述事实,“所以我要请一周的假,就这样,再见,保重。”
语罢,没有迟疑的摁断。
麦穗儿紧接着关机,扔到一边。
似乎可以想象到顾长挚暴跳如雷的模样,她轻笑了声,又觉得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另有打算的拿起包,麦穗儿打车到省图书馆,查询心理方面相关的书籍。
背靠在书柜,麦穗儿翻开一本全英文著作,一目十行的迅速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