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摸,他说:“没有d罩杯的我不凑合。”
拍拍屁股,他说:“弹性极佳的才能吸引我。”
最后还掐掐腰:“只有周笙笙这样的,我才有兴趣展现一下我的男人雄风。”
周笙笙:妈哟谁来救救我,这个男神经――啊!
新一轮的大战,又开始了。
是夜,在出租屋那间小小的卧室内,周笙笙讨饶成功――虽然是在两次大战之后,终于得以熟睡过去。
她这阵子每日都在长途跋涉找寻下雨的城市,实在是太疲倦。因此,哪怕潜意识里是想要在这样美好的夜里靠在他的怀抱里,讲述那些二十五年来除却郑寻无人知道的事,却也终因倦意合上了眼。
陆嘉川没有睡。
他轻轻地坐起身来,替周笙笙盖好了被子,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她的卧室。
很小很简单,一如她本人。
陈旧的书桌上放了一只相框,他走到窗前,拿起来凑近了看。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对着镜头笑得自然又洒脱,没有少女的矫揉造作,干净利落的齐耳短发让她看上去反倒有几分男孩子气。
可胜在皮肤白皙,五官秀致。
明明从未见过十七岁以前未曾变脸的周笙笙,陆嘉川也一眼认出了她。因为那个眼神,那种笑容,他在床上熟睡的女人脸上看见过无数次。
不是一眼望去会觉得多么惊艳的脸。
可在他的眼里却是十足的可爱化身。
原来这就是从前的周笙笙。
食指在泛黄的相片上轻轻拂过,他弯起唇角,打开了相册后方的隔板,默不作声取下了相片,塞进钱夹里放置照片的那个位置。
再回头,他借着月光看她许久,终于重新躺回她身侧。
熟睡中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他的动静,微微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
陆嘉川手臂一伸,将她圈住,在她额头上轻轻地碰了碰。
这小小的屋子里满是她熟悉的气息。
真好。
他合上眼,与她一同整夜好眠。
*-*
陆医生再带周笙笙去眼科是在三周以后。
去医院的前一夜,北市下了一场大雨,周笙笙跑进厕所,把门反锁上了。
陆嘉川在外面敲门:“喂,不是说过从今以后没有秘密了吗?你把门锁起来干什么?”
周笙笙抵在门后,义正言辞:“我才不要让你看恐怖片似的看着我变脸!”
“周笙笙,这不公平。既然结果我都能接受,为什么过程不能参与?”
“因为我不想让你参与。”
“放肆――”
“我天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句放肆了?古装腔上瘾了吗?自从那天晚上在巷子里你凶我一顿我没有反抗,你就觉得自己农民起义成功翻身了对吧?”周笙笙凶巴巴数落他,“还放肆,再让我听见你说这个词,你当心我一个过肩摔代表月亮惩罚你!”
陆嘉川:“……”
他想了想,周笙笙一个过肩摔依次把两个女人摔得四脚朝天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他高深莫测地说出这句话,不再要求参与变脸过程。
也许是心情愉悦,也许是再无顾虑,也许是对外面那个不跟女斗的好男太过放心,这一次的周笙笙很平和地望着镜子,接受了变脸这件事。
她尚且在想,如果变成老太太,不知道陆嘉川会不会被吓哭。
如果变成小孩子,他又会不会爱心大发,像对待糖糖他们一样对她关怀备至呢?
她低头笑了笑,闭上了眼,坦然迎接命运的安排。
当那一阵难以忍耐的滚烫热流过去后,她慢慢地,慢慢地睁开了眼。
镜子里,是一张二十来岁的脸。
尖尖的下巴,匀称的骨架,眉毛不描自浓,恰似远山之黛,朱唇不点而红,仿若枝头桃花。皮肤是细腻莹润的玉石色,鼻尖是早春枝头的嫩芽尖。
那张脸,漂亮到令头顶的灯光都黯然失色。
周笙笙愣愣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片刻后,惊叫一声:“我的妈呀――”
客厅里小心翼翼竖着耳朵听动静的男人猛地跳起来,大步流星跑到厕所门口,紧张兮兮地问她:“怎,怎么了?”
里面没动静。
“周笙笙,说话啊。”陆嘉川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想肯定是坏事了,便开始想法子安慰她,“没事,是有点丑吗?丑就丑,一开始先给我来点丑了吧唧的脸,扎扎实实受点惊吓,以后就会淡定得多。”
她还是没说话。
“怎么,是对我没信心吗?”他的语气严肃起来,“之前才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吗?我说了,我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如果你变丑了,我今后都不会去看漂亮女人,让你成为我世界里最漂亮的哪一个;如果你变美了,我也不会大惊小怪,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