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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文继母养儿日常 第130节

科举文继母养儿日常 骨生迷 6733 2024-06-30 11:07

  或者左思的《吴都赋》:平仲、桾櫏、松梓、古度。楠榴之木,相思之树。

  因此不知道「平仲」、「君迁(桾櫏)」其实是两种树木的名字,结果纷纷把诗写成了晏子搬家(晏婴字仲,谥平,世称「平仲」),一时传为笑谈。

  第一百五十章

  院试放榜的那天,天气又阴沉了起来,又闷又热。

  穆二胖这次并不让沈翠陪着了,因为上次沈翠在考场外等了他大半日,那会儿她只心疼穆二胖掉了2点体质,却没发现自己的体质也掉了。

  后头穆二胖经过几天休息,掉的2点体质很快就涨了回来。

  而沈翠自己掉的那1点,到了这会子却还没补回来,加上前头苦夏,她都没怎么吃的下饭,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恹恹的。

  穆二胖就让她安心在家歇着,由劳不语陪他去看榜。

  沈翠也没强求,反正她还有光幕,在家看也是一样。而且这不是前头两场穆二胖每次考完,都会在书院里和大家论一论吗?

  她虽然听不大懂,但也知道胖儿子在破题破的特别好,还很凑巧的刷高了主考官的印象分。光这一样已经比过了绝大多数人。

  加上前头卫奚已经考过,卫奚的整体资质和现在的穆二胖相当,去年发挥的一般——这种酷暑天气对他而言到底是太辛苦了一些,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原书中那么强烈的得失心,但不论如何也进了前十。

  所以沈翠对胖儿子考中秀才还是挺有信心的,便也不纠结非要亲眼瞧一瞧了。

  穆二胖就和劳不语两个一起出了书院,往放榜处走去。

  也幸亏沈翠没去,因为今遭看榜的氛围格外糟糕。

  可不是糟糕吗?

  前面的正场诗题已经等于给了众考生一记重拳,好不进了复试,也多得是人没有缓过劲儿来。

  而复试那日天气又格外糟糕,考场内的环境无比恶劣,他们只庆幸这学政‘良心发现’,复试诗题比前头简单不少,因此才将将熬了过来。

  又是费神又是酷暑炎热,不少人回去后都小病了一场,这几日才总算缓了过来。

  结果今日兴冲冲来榜上一瞧,好嘛,根本榜上无名!

  然后这些人再跟考上的人稍微一打听,得,原那看着十分简单的诗文题竟也是有陷阱的!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今年才是刘学政到任的第一年,二年后的院试还是他主持出题。

  等于想考个秀才功名,还得再受一场这种磨难!

  几重打击之下,穆二胖和劳不语过来的时候,榜前已经晕倒了好几个书生。

  这些晕倒的人,也就是体质不够好亦或心理素质不够强的,一般都不是年轻人了,以中年人和老者居多。他们这个年纪通常都是一家之主了,所以家里也并没有长辈跟着,至多带了个子侄过来。

  后生晚辈年少不经事,一下子慌了手脚。

  军士要负责秩序,也顾不上帮忙,只让旁边的两个大夫去诊治,但人数不对等,那两个大夫根本忙不过来。

  榜前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既然见到了这种情况,穆二胖和劳不语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便先不去看榜,而是上前帮忙。

  劳不语道:“大家先散一散,别拥挤在一处,气息闭塞对病者很不好!我知道附近有家医馆,大伙儿搭把手,把人往那边抬。”

  有他带了头,其他人也就有了主心骨,或搬或抬的合力扶了好几个人走。

  后头等到了医馆,大夫给把了脉,诊断出或是中暑或是急热攻心,问题都不很大,扎了两针也就立刻醒转过来。

  这些人对着他们这些施以援手的人一阵道谢,这事儿才总算是告一段落。

  从医馆出来的时候,穆二胖才发觉一道帮忙的人中也有沈傲霜。

  这人看着是忒高冷,没想到却也是古道热肠之人。

  穆二胖又对他笑了笑,对方依然视若无睹,直接走了。

  劳不语见状就轻声问他:“是认识的?”

  穆二胖‘唔’了一声,“也不算认识,就点……”

  他想说点头之交,却又想到自己两次打招呼,对方都不带理人的,便知道:“就只是打过几次照面。”

  说着话,师生二人又很快回到了放榜处。

  经过前头那么一通折腾,挂心成绩的人大多都看完了榜,各自散去,所以人已经并不很多。

  很顺利的,穆二胖一眼在榜头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连中小三元,虽他知道有运气成分在里头,但依旧很高兴,不止为过去三年勤勤恳恳、朝夕不曾懈怠的自己高兴,更觉得没有辜负了亲娘、恩师的栽培和书院一众同窗的关怀!

  穆二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可以跳得真么快,好像随时能从嘴里跳出来一般!

  他有点后悔没让沈翠一道来了,因为如果亲娘在的话,母子俩一定能搂在一起笑上一阵儿。

  而只有劳不语在,前头他考中院试案首,先生才说要淡定。

  这般想着,他再转头小心翼翼观察劳不语的脸色——劳不语面无表情,还不如方才帮助晕倒之人来的心急和激动。

  所以穆二胖强行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接着在榜上寻找其他人。

  他接下来最先看到的,是沈傲霜的名字,他在第二。

  也就是说府试和院试中,他都被自己压了一头,难怪方才又不理不睬的。倒也算能理解了。

  后头他接着往下看——任舜排在第六,赵修文排在第十一名。

  三人的名次都很不错!

  可惜的是今天不怎么凑巧,没在榜前遇上他们,就也不能第一时间互相道贺。

  出来也有好一阵子了,穆二胖心急想回去亲口告诉沈翠自己的成绩,便准备回书院去了。

  他转头一瞧,发现劳不语并没有跟着他接着往下看,就还站在榜头的位置。

  “先生。”穆二胖回到那处喊了他一声,“娘在家里应当挂心着,我想早些回去把消息告诉她。”

  劳不语依旧面不改色,淡淡然道:“是该将这好消息立刻告诉山长。你先回去。”

  穆二胖疑惑地看着他,又听他道:“方才折腾了一会儿,我也有些不大舒服,要缓上一阵。”

  穆二胖脸上的笑淡去,问他要不要紧?哪里难受?

  说着又要还扶着他回前头的医馆去。

  劳不语没让,道:“就很轻微的小问题,我找个茶摊吃碗茶,休息上一会儿就成。你自回去。”

  穆二胖心里虽仍有些不放心,但先生的话还是得听,他就又略站了站,确认劳不语的面色没有发生大变化,才点头道:“那先生自己仔细些。我先回去给娘报信。”

  后头又过了一阵,榜前的人散的差不多了。

  任舜和赵修文才姗姗来迟,任舜歉然极了,“赵兄约我来一道看榜本是一番好意,怪我不中用,出家门没走几步就犯晕,累得赵兄还得照顾我一场,拖到这会儿才来看榜。”

  赵修文不以为意地摆手道:“咱俩从县试认识到现在,怎么也是风雨共济的朋友了。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了,这榜也不会跑,考上了就上榜,考不上就榜上无名,都已经是定数,跟几时来看榜有何关系?”

  两人边走边说话,到了榜前,就看一个清瘦的身影从他们跟前蹦跶着过去了。

  虽然也就看了一眼,连对方的面容也没看清,但从对方的穿着打扮上看,就已经不年轻了。

  这个年纪的文士还跳脱得像个少年,任舜不禁弯了弯唇角,又听赵修文犹豫道:“那人的背影……我怎么瞧着觉得有几分眼熟?”

  赵修文也是农家子出身,资源并不很好,能走到今日,记忆力绝对是远超常人。

  听他说了,任舜才定睛看去,可惜对方蹦跶的速度非常快,眨眼的工夫已经走远了。

  “应就是咱们同场的考生,可能在考场内有过一面之缘。”任舜这般猜测道。

  赵修文点了点头,因二人还挂心成绩,便也不做他想,立刻去看名次去了。

  …………

  沈翠这边,穆二胖乐呵呵回来报喜了,沈翠虽跟他是同时知道的,但也确实高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肯定的拥抱。

  说完事儿之后,穆二胖还是有些不放心劳不语,所以又立刻道:“先生还未回来呢,他虽坚持让我先回来,但我多少有些不放心。我再出去寻寻他。”

  沈翠赶紧把他拦住了,“夫子有分寸,而且这会儿他说不定也没在放榜的地方了,你过去也是扑个空。且再等等,若等上半个时辰他还未归,我跟你一道去寻人。”

  她猜着劳不语肯定是找个地方偷着乐去了。

  果然也就过了两三刻钟,劳不语后脚回来了,还是那副荣辱不惊的淡然模样,但转头穆二胖不注意、其他少年还未回来的空儿,他又给沈翠塞了一块更大更厚的‘砖头’,让她帮忙托人转寄。

  第一百五十一章

  傍晚卫恕他们从府学回来,他们也早就抽空去看了名次,回来时还特地买了不少吃食,想着好好庆祝一番。

  因为这不只是穆二胖一个人的成绩,更是整个书院的荣光!

  往后旁人提到翠微,再没听说过书院名字,知道书院里头出了个‘小三元’——且还是十岁上头才开蒙,十三岁考出成绩来的‘小三元’,无论如何都会敬畏三分。

  沈翠中午知道成绩之后就麻烦阿姚去买菜了,加上少年们捎带回来的东西,晚饭就比往日都丰盛不少。

  同时饭桌上还多了几壶果子酒。

  这时候的酒因为技术原因,度数本来就不会很高,而果子酒更是跟只带点酒味儿,专给女人和孩子喝的。

  劳不语从前说果子酒是甜水儿,并不算什么酒。

  今遭用饭的时候,眼睛却止不住地往果子酒上瞟去。

  沈翠便立刻会意,亲自给劳不语倒上一杯,自己则以茶代酒,敬他道:“我敬夫子一杯,二胖取得眼下成绩,全赖您的悉心栽培。”

  劳不语乐呵呵地举杯一口喝了,又道:“山长客气,寒山能取得今日的成绩,不止我一人的功劳,还有您,还有书院里众人的共同努力在里头。且我也得谢山长给我送来这样乖巧聪明又勤勉的学生!”

  有了沈翠这么一带头,穆二胖自然也得敬他。

  这一巡过去,劳不语也鼓励了其他人几句,“我今日开怀,不是只因为寒山取得了好成绩,而是因为他的好成绩,是咱们众人一道努力的成果。你们莫要多想。”

  穆二胖确实于他而言有不同之处,毕竟是在他手底下开蒙学到今天的。

  但书院里的其他少年,同样都是他的学生,劳不语不想他们觉得自己厚此薄彼,因此才特地解释了一句。

  卫恕卫奚他们忙道不会,“先生对我们如何,我们心里都知道。今遭寒山连中‘小三元’,不止您,我们也是打从心底的高兴与自豪!”

  他们几人都把穆二胖看成亲兄弟,所以并没有生出任何嫉妒和不甘,只有为他高兴的份儿!

  说着话,众人轮流给劳不语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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