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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肆宠(臣妻) 第61节

帝肆宠(臣妻) 越十方 5855 2024-06-30 11:05

  “臣明白!”

  “爵位自降一等,罚俸半年,让你夫人在府上思过,什么时候知错了再出来,至于秦姝绾,此事虽错不在她,却也有顺从之嫌,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她回府。”

  秦栾倏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看到萧持的表情后,又赶紧低下头去。

  “臣遵旨……”

  “退下。”

  “是。”

  秦栾低着头走了出去,姜肆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转头望着萧持:“陛下这是何意?”

  不让秦姝绾回府,听在秦栾耳朵里,又该瞎想了。

  萧持却是按了按眉心。

  姜肆赶紧附身凑过来:“你不舒服了?”

  话音还未落,萧持忽然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到怀里来,姜肆猝不及防坐到他大腿上,瞬时瞪大了眼,这还是在崇文殿,虽然已经没有了大臣们,可宫人还在,她一抬头,便见到宫人都低垂着头非礼勿视,将身子也背过去,可想而知他们都是一些什么脸色了。

  她拍了拍他肩膀,低声呵斥他:“放我下去!”

  萧持非但没有听她的话,反而还搂紧了她的腰,姜肆把自己要说的话全忘了,见他又成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倨傲神情,只得小声哀求:“求求陛下了,放我下去吧,回含英殿不好吗?”

  萧持将她禁锢在龙椅与自己之间,只有狭窄的空隙,气息将要凑近紧咬不松的红唇时,他半闭的眼睛上,眉头忽然挑了挑。

  下一刻,萧持将她拦腰抱起来,从后殿走了出去。

  “好,回含英殿。”

  窝在萧持怀里的姜肆总觉得自己有一件重要的事忘了问,可却想不起来是什么。

  而此时,还贵在皇宫门外的御史大夫们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阿嚏!”

  “陛下莫不是忘了我们?”

  第六十一章

  回到含英殿,萧持刚把姜肆放到床上,姜肆就手忙脚乱地爬了下去。

  捞到疏柳问:“安儿在哪?”

  疏柳看了看被抛弃在一旁的陛下,认真回道:“在偏殿。”

  “做什么呢?”

  “看书。”

  姜肆舒了一口气,作势要朝外走,萧持转过身跟上,从疏柳那接过披风,往姜肆肩膀上披。

  姜肆还没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看他,随即才发现这是让陛下来伺候她了。

  “你冷不冷?”姜肆问他。

  萧持微顿,摇头:“不冷。”

  沉默。

  “那你头还疼吗?”姜肆又问了一句。

  萧持这次扬了扬眉:“刚才无视朕,现在心虚了?”

  姜肆哪里敢承认:“我担心安儿一个人,看看他也不行吗?”

  她反问回去,脸色是那样义正辞严,口气是那样理直气壮,萧持看了她半晌,最终反倒笑了,先她一步出了门:“走吧。”

  姜遂安知道今日是大日子,醒来后去练了练拳,然后就回去看书了。

  姜肆两人到的时候,他很乖巧地坐在书案前,脸上一丝不苟,桌下小脚来回晃悠着。

  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瞬间就扬起笑脸:“娘亲!”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飞过来一道眼刀,姜遂安收起笑脸,从凳子上跳下去,规规矩矩地走到两人身前,弯了弯身。

  “母后。”

  “……父……皇……”

  姜遂安低着头,死咬着牙冠,忍住全身的不自在把这两个字喊出来。

  是疏柳姐姐教得他,从今日开始,娘亲不只是娘亲了,还是大齐的皇后,那就是他的母后。

  那个人也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了,得喊父皇。

  倒不是不认他,就是没那么容易念出这两个字。

  “父”对他来说很陌生。

  姜肆特别了解姜遂安的心思,杵着膝盖弯下身,摸了摸他的头:“今天跟娘亲出宫吧?”

  姜遂安“喯喽”抬起头看她。

  萧持也转过头看她。

  “前段时间闻杏盘下来的铺面,我想去看看。”

  姜肆跟萧持解释,说完又看着姜遂安:“你……父皇答应我,让我在外面建一座医馆。”

  这话是挺不容易说出口,姜肆腹诽。

  姜遂安眼睛亮了亮,像小哈巴狗似的看向萧持。

  萧持点了点头,姜遂安的笑容终于不再忍耐,很快喜色爬上脸颊。

  萧持忽然对后面说了一句:“过来。”

  二人看向他,只见那个跟随在萧持身后的少年走上前来,少年面带笑意,唇红齿白,对姜遂安弯了弯身。

  “他叫江渚,以后他就跟着你了。”

  姜肆投来不解的目光,萧持绷着脸跟她道:“他年纪大了,身边总要有人跟着,疏柳是护卫,不适宜照顾他起居。”

  姜肆慢慢露出了然的神情,却对萧持的心细程度更加骇然,她的确对安儿的起居有所担忧,跟在她身边的多是女子,女子照顾安儿总有些不方便,况且现在安儿越发大了,他自己也不愿意闻杏疏柳照顾他,甚至连她都开始避着。

  有一个年纪不大,又比安儿懂事的孩子在一旁跟着,她的确会放心不少。

  姜遂安戒备地看着江渚,但还是有礼貌地鞠了一躬。

  江渚赶忙托住他的小身板:“使不得!哪有主子拜奴婢的道理?江渚是来伺候主子的,应该奴婢给主子行礼。”

  说罢,给他行了一个大礼。

  “初五过后,朕会把先生请进宫里,到时江渚便做你的伴读。”萧持道。

  “先生?”姜肆还记得萧持之前也提过这件事。

  “是王家公子吗?”

  萧持看向她,语气又变得柔和:“不止他,会有很多个先生。”

  姜肆隐隐察觉出有一丝不对,可又想不透是哪里出了问题,姜遂安抬着头看着萧持,对他把自己安排地明明白白这件事有些不满:“我还没同意。”

  “嗯?”萧持不紧不慢,“你不想启蒙吗?”

  姜遂安鼓了鼓腮帮子。

  “不是……”

  “那便按照朕说得去做。”萧持一锤定音。

  姜遂安:真是个独断专行的人!

  “好吧。”

  萧持在未央宫待了没一会儿就被张尧叫走了。

  即便是正月初一,他也有处理不完的政事。

  姜肆说要出宫,萧持便将千流委派过来保护她的安全了。姜肆觉得堂堂大统领来保护她的安全有些大材小用,委屈了千流,千流却笑得眉飞色舞。

  “娘娘不知,属下难得有这样透气的机会,终于不用担心陛下随时会发火了,就当陛下准我半日假吧。”千流说得很是感慨。

  那姜肆倒是没说的了,毕竟这也算做好事。

  医馆就在姜肆买的那座宅院对面,是她后来让闻杏盘下来的,因为没时间操持医馆的事,她那时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能不能继续行医,所以铺面盘下来之后她就没再管,一直是空置的。

  谁知她一进去,才发现医馆里五脏六腑全都齐全,药柜里的药都是装得满满登登的,连伙计都给召好了。

  姜肆疑惑地回头看向疏柳,疏柳微微一笑:“陛下早就安排好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疏柳的确是瞒着姜肆的,在陛下没有开口之前,她不会多嘴。

  “在娘娘打算狡兔三窟,让属下去购置房产的时候。”

  姜肆更加惊讶了,那得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盘算?她当时连将军府都没脱身呢,更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怎么办,他却都已经为她铺好所有的路了。

  他果真就如他说的那般,一路的荆棘由他去劈开,既然是他强人所难,那便替她解决所有的困难。

  本以为嫁给他,所有事都会变得没有那么容易,不论是自由还是自己向往的那种逍遥宁静的日子,没想到他却尽自己所能给了她最好。

  前二十多年无心无欲地活着,把所有人间烟火的温热都给了她。

  之前还故作高深的模样,半句话都没跟她透露。

  姜肆忽然转身,匆匆行出医馆。

  “回宫。”

  她得好好问一问他。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姜遂安的脑袋从帘子里钻出去,又钻回来,跟姜肆道:“娘亲,那些人跪在那里做什么?”

  姜肆一怔,随他的目光看了看,忽然想起祭天之礼时听到的话,出宫时她走的正阳门,没遇到这些御史大夫,都快要把这件事给忘了。

  没想到这都快入夜了,人还在这里跪着。

  文臣傲骨,有的人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其实心肠比铁石还硬,骨头也是宁折不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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