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我的春梦都碎了!”
……
陆九襄也是微微失神,他没想到顾言抒会这么热情,在这种公众场合偷袭他。
待反应过来时,却轻轻弯了眉梢薄唇,将她的两肩揽入怀中,“好。”
“这是谁啊,陆总对她也……太温柔了吧。”一个女员工痴痴地看着走入电梯的一对璧人,目光胶着地盯了很久。
身边一个手肘撞过来,声音冷冷淡淡的:“我听说,陆总已经是有妇之夫了。”
碎了一众玻璃心。
顾言抒被陆九襄领入旧总裁办公室,环境很宽敞,顾言抒走进来,将他握着的手松开,把食盒放到桌上,身后的男人笑道:“顾言抒,你拈酸吃醋、宣告主权的样子很可爱。”
顾言抒嘟了嘟唇,她打开食盒,把自己做的一盒四喜圆子,还有红烧狮子头都端了出来。
“这是我做的。”
陆九襄走近来,单手从身后搂着她的腰,视线轻轻一瞥,勾唇道:“卖相很不错。”
当然很不错,这可是刘嫂手把手教她的。
“本来想做鱼汤的,但是怕端过来就不新鲜了。”顾言抒把一叠红烧狮子头呈给他,捧到眉心处,轻轻一笑,“陆先生,这算不算举案齐眉?”
“陆太太真诗意。”陆九襄用另一只接过盘碟,在她耳边啄了一下,深嗅着菜香味,“吃饭。”
陆九襄留在公司里吃饭,有固定的的饭点,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他还处于酒足饭饱的状态,但是顾言抒一番浓情厚意,他还是会欣然笑纳的。
“你来总部,只是单纯来送饭的?”陆先生的吃相很优雅,极其好看。
顾言抒趴在沙发上翻微博,随意地说道:“徐思盈小姐最近桃花运正浓,和男模出双入对,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后面两个词是当年冠在陆九襄和徐思盈头上的,她一路记到了现在。
论记仇,陆九襄还远远比不过她的。
他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干净嘴唇,笑意阑珊地走过来,“那应该恭喜她。”
顾言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发现什么,她扭过头哼哼唧唧地说道:“陆九襄,你这个薄情寡义的前男友。”
“……”
无理取闹了一阵,其实顾言抒心里是甜蜜的温水在荡漾,她对着一阵无语沉默的陆先生绽出大大的微笑,伸开双手抱住他,“好了,我不开玩笑了,其实我是有个东西要给你看的。”
陆九襄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似的,“什么东西?”
顾言抒从软皮沙发上爬起来,从书包里翻出了那叠文件,“我在你书房找到的,我猜你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
软软的一沓文件纸,被他四根手指轻捻在手心,陆九襄蹙着眉看了一眼,他抬起头问顾言抒:“你在书房里找到的?”
“嗯,就在那本《仲夏夜之梦》的后面……”顾言抒因为他的反应有些心虚,“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她诚惶诚恐的模样让陆九襄心底微叹,他将妻子抱上自己的膝头,伸出双掌将她的脸捧在掌心,把声音压得极低极轻的,“这本书,我爸总说,谁要是碰了,他就打断谁的手。”
“啊……”顾言抒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去。
陆先生享受着陆太太投怀送抱的行为,笑靥微漾,“别紧张,这个规矩到我这里早就没有了。”
顾言抒平复着呼吸,轻轻一哼,“我谅你也不敢。”
她越发胆肥了,但这样很好,陆先生勾着唇贴住她的粉颊,“不过,也许是我爸的余威仍在,我和我哥从来不敢碰这本书,所以到现在也没发现这个――”他在她耳珠上刻上一个清浅如涟漪的吻,“所以,陆太太,谢谢你这么聪明。”
“嘿嘿,好说好说。”顾言抒靠着他的胸口,手指点了点放在办公桌上的菜肴,整个办公室都是一股甜酱味,“那个,我做的菜,好吃吗?”
“非常好吃。”他彻底将她的话湮没入火热的深吻里。
呼吸都听不上力气的顾言抒被男人抱着,他伸出手指脱掉她的两只板鞋,将人放倒在沙发上,顾言抒眼睛雪灿灿的,满是清澈的流波。
心被他被他揉捏成无数形状……
他将她压倒在沙发上,深吻绵长而热切,顾言抒躲闪不及地问:“你确定要在这里?”
“不确定。”陆九襄眼眸深邃,墨色翻涌,然而他只是轻轻阖上双眼静了一会儿,才松开手将她抱上沙发安顿好,顾言抒有点新奇地盯着他不眨眼,陆九襄的咽喉已经有点哑,“我没想到你要来,没有准备,今天也不是安全期。”
顾言抒闹了个大红脸。
“陆九襄,你跟我解释这些做什么呀!”她傻兮兮地笑,埋怨地看了眼他。
他拿起顾言抒放到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点早,他顿了顿,与她挨着肩膀,徐徐地说起一个故事:“那本《仲夏夜之梦》,是一个人送给我父亲的。他那时候还很年轻,那时候国内经济形势整体上还一片萧条,他带着他的团队闯入欧洲,只可惜四处碰壁功败垂成,后来他决意放弃,将公司拆卖,想一个人独孤地流浪街头。不过却在浪漫的英国雾都,他在伦敦塔桥上邂逅了一个女人。”
顾言抒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就是席昭的奶奶。
“故事的起因总是美好单纯的,那个法国女人,你也见过,她的一些照片被你姑姑画成了油画,就挂在馨园里。她对我父亲一见钟情。听到我父亲的遭遇,她想帮他。”
顾言抒点点头,“原来是个薛平贵与王宝钏的故事。”
席昭的奶奶出身名门,帮助公公东山再起,让陆氏在国内扎下深根,而后转眼被公公抛在脑后,他另结新欢,忘却故人。
“差不多。”陆九襄点头,眼神有点深暗,“不过最后那个女人没有等到我父亲,她家族的企业大量融资给陆氏,后来出了事故,便一蹶不振了,她红颜薄命,一直到死也没有等到。”
“九襄。”她温柔虔诚地抚他的眉心,擦了一点唇蜜的粉唇半抹在他的唇上,有些精致晶莹的艳彩,顾言抒笑着又咬了他一口,“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她能被挂在馨园,说明陆家总有一个人对她惦念不忘。所以,公公应该是记挂了她一辈子的吧。”
虽然这份牵挂之中,多多少少有悔恨、有歉疚,早已不是当初纯粹而热烈的爱。
命运的转折总是突兀,而她,她幸也不幸。
作者有话要说:想知道有多少标题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