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商渡回应余曼的话，知道她惯来挺爱胡说八道，他顺着她说, “那混.蛋我还挺熟。”
“哦~”
余曼随手接过一个学生递来的笔, 在指间转两下, 拉着周雨晚一同签名, 顺便凹着姿势让商渡帮忙拍两张, 嘴里话没停。
“那你记得通知他，高考在即，别这么不懂事，在这时候打扰我家晚晚宝贝。”
赵丞在一旁看戏，好像有点懂了，又好像还是不懂，因为心知周雨晚和商渡那点暗度陈仓的事儿，嘴角简直要翘到天上去。
签完字，余曼和周雨晚把笔传给下一位。
余曼是匆匆忙忙赶来的，没吃早餐，这会儿肚子正饿着。
临近上午十一点，尽管待会儿还有一场家长会要开，但周雨晚说不打紧，而且也担心晚点再离开，会撞上车流高峰期，所以一行人干脆趁这会儿先离场去找地方吃饭。
余曼问商渡要车钥匙，打算开车载周雨晚过去，理由正当且充分：
“你们那车也就四座，坐上你们四人刚刚好。我跟商总不是多熟悉的关系，现今还各有家室，要是同车同行，难免会引起误会。如果是把晚晚单独放你们车上，我也不太放心。”
所以……
余曼冲商渡招招手，示意他赶紧交出车钥匙。
周雨晚挨着她，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说阿姨真的不要太会玩。
商渡闭了下眼，无话可说，竖起大拇指，给她比一个“你牛”的手势，老老实实从兜里掏出布加迪的车钥匙，咬牙切齿又依依不舍地递出去。
余曼差点没能把钥匙扯出来。
商渡不放心地反复告诫，禁止飙车、超车，再叮嘱周雨晚系好安全带。
“啰嗦。”吐槽完，余曼挽着周雨晚的胳膊前往停车场找车。
商渡目送两人背影渐行渐远，问商瑾周：“你不管管她？”
电话打到一半，商瑾周拿下手机，捂着听筒，撂一句“你也听到了，不算多熟，各有家室，让我管什么”，然后便继续接听电话，随助理一同折返回车上。
商渡：“……”
周雨晚坐进布加迪副驾没多久，就开始后悔了。
余曼喜欢刺.激，年轻时，什么滑雪、赛车、攀岩……越是不要命的，她越要赌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商渡有些地方随她，包括他现今养成的部分习惯。
一上车，余曼就习惯性地打开手套箱，从中取出商渡搁在那儿的偏光镜戴上。
音乐没忘打开，音量拉高。
上档，打灯，一脚油门下去，车子一把出车位，动作丝滑迅速。
手机开了通话，问他们现在在哪。
在校门口见到劳斯莱斯的车屁.股了，直线行驶跟上。
这个时间，路上车不算多。
“坐稳了。”余曼提醒她。
知道她脾性，周雨晚警惕地握住把手，随即就见余曼猛一脚加速，赶上前方车辆。
她暗自猛吸一口气，心脏快提到嗓子眼。
商渡的声音从手机里出来，字里行间都是无奈：“别搞，真的。”
余曼才不听他的，挺乐：“果然还是当着别人的面，开别人的车最刺.激。”
商瑾周边用笔电写着邮件，边幽幽补充一句：“你还当着别人的面，拐了别人的妞。”
商渡：“我真是……”
隔着手机，周雨晚都能想象到，商渡那副欲言又止，想骂娘但不敢骂的表情。
商渡：“你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是来拿我当乐子的？”
商瑾周用粤语提醒他：“开窗，你.妈咪搵你。”
“咩呀？”商渡不设防，开车窗。
视线一瞥过去，黑色布加迪已然变道，换在劳斯莱斯左侧。
两车并驾齐驱，布加迪车篷打开，露.出车内两人。
周雨晚的长发被风吹着向后飞。
余曼高抬手臂，冲他们这边比一个明晃晃的中指，油门再加，将他们远远甩在后面。
“我们——”
商渡刚开口，商瑾周就像预知到他要说什么似的，打断：
“别想超她车，待会儿她真能在路上飙起来。”
毕竟以前外出留学，跟她还半生不熟那会儿，他没少听闻她超速被开罚单的事。
商渡胳膊肘支在车窗边，撑着头，“你就这么惯着她？”
“你不也挺惯着她？”没看他，商瑾周发回邮件，继而读取下一封，“感情方面的事，我和你.妈可以不管你，但前提是，你得先管好你自己的事。”
“我知道。”
*
中午吃的是典型的粤菜。
他们这些人，打小就学着怎么在餐桌上谈生意，练就了不耽误谈事的同时，还能填饱肚子的本事。
周雨晚不行，她吃东西时不太爱说话，吃得又慢又少，手机搁在桌边，呼吸灯一直在闪，她抽空看了下消息。
柯思萌给她连发好几条，都是从学校吃瓜大群里流出的截图，内容挺丰富。
【他俩看也知道不是兄妹吧，出生年月还隔得那么近[白眼]】
【不知道上户口的时候，出生日期可以造假？】
【可是外界从未传出过某老总婚变消息，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也可能是默认两人在一起了】
【能攀上s家，z还真是撞大运】
【[笑cry]都说s和z是邻居了，住在万曦湖的能是普通家庭？那叫豪门联姻，ok？】
心明：【听说那个吃瓜群，现在还在讨论你俩的事】
鱼丸：【……】
鱼丸：【就是说，有没有可能，那个其实是商渡的亲妈？】
柯思萌连发三排感叹号过来，问她：【那怎么说你是她女儿呢？你干妈？】
鱼丸：【不是，我没认过干妈】
不过，某种程度，也算吧？
毕竟，好像也没谁的邻家阿姨，能做到像余曼对她这样，在她短短十八年的生命中，承担了相当一部分母亲的角色。
心明：【突然想起一句话】
鱼丸：【？】
心明：【婆婆也是半个妈】
鱼丸：【不是婆婆】
心明：【暂时不是而已啦[吐舌]】
没一会儿，大概是柯思萌也在吃饭，不方便打字，直接发语音过来。
周雨晚不方便听，直接转文字：【对了，你预约九价没？我妈让我尽早申请摇号，说是现在有一堆过了年龄，还排不上号的】
鱼丸：【没】
柯思萌给她转发一条微信推文，再次发语音，周雨晚不小心点了外放：
【九价今晚十点就申请结束了，你现在赶紧申请吧，过两天出摇号结果，到时看下你有没有中】
尽管周雨晚很快就暂停，转成文字版，但前半句还是经由扬声器播放出来。
她抬眼，冷不丁对上余曼的眼神。
这边莫名尴尬着。
那边，商瑾周正同商渡说着rd阶段出结果后，他要是不再回校上课了，就回自家公司实习，等周雨晚高考结束，他们暑假还可以玩一段时间，然后他再出国读书。
事分轻重缓急，商渡心里有数。
“你要去打九价？”余曼问周雨晚。
周雨晚边研究推文，照着流程去小程序绑定微信，注册申请，边回话：
“嗯，不过好像挺难摇到号的。”
“或者，你直接过港城那边打？”余曼聊起这些，向来比较直接，“听说这东西在初次性生活前打比较好。”
“如果实在摇不到号，只能这样了。”
周雨晚确定申请成功后，给柯思萌回一个“ok”的手势，放下手机。
余曼扭头问：“要不商渡也去打一个？”
父子间的谈话被打断，商渡不是没留心思在她们这儿，很快就接上话题：“我？”
“是啊，你可以跟晚晚一起约。”余曼说，眯眼上下打量他，“你现在应该还是童子鸡……吧？”
“……”
最后那一个“吧”字，就很有灵魂。
周雨晚轻轻“噗”一下，差点笑出来，双手赶紧捂住嘴巴，憋笑憋到浑身发颤。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余曼还在说着，双手交叠架着下颌，“洁身自好可比在外乱搞上得了台面，对吧？商瑾周。”
突然被cue，商瑾周点头称是。
周雨晚的笑意渐渐平缓。
余曼还说：“其实，如果不乱来的话，感染hpv的风险还是蛮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