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
太史淼轻轻拍了一下掌,太史晏便闭着嘴巴不说话,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阿姐一拍掌,他再说话阿姐就会生气。
太史淼看他不说话了眉开眼笑道:“就这样啦,乖,等阿姐看完回来告诉你好不好看,啊。”
她慢慢蹲下身子,眼神左右瞅了瞅,然后将头慢慢埋了桌案下面,太史晏焦急的看她,她瞪了一眼,用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恰逢这个时候有人过来过来问道:“太史晏,你姐姐呢?”
太史晏正襟危坐,“阿姐有事去了。”
别人问:“什么事?”
太史晏就不回了。
他阿姐是个姑娘家,怎么能说如厕去了呢。
宫宴是□□份坐的,皇上坐在以东为首的高台上,接着是各位皇子左右分座,然后是文官坐于右,武官坐于左,不得携家眷。
家眷在后面一排排的桌案落座,桌案长条红漆,每两个桌案中间相隔一段距离,像李锦鸾太史淼太史晏傅修怀这样身份的,自然是稳稳坐在第一排的桌案上。
周围的人都自个儿注意着自个儿的,生怕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被皇上看到了不高兴,紧张得不行,哪里会随意瞅来瞅去,自然也没看到太史淼不见了。
适才问的姑娘也就是想和太史晏搭个话儿,看太史晏没理她,也就难过委屈的悄悄离开了。
太史淼刚离开后不久,傅修怀起身,也悄无声息离开了。
茴香殿戒备森严,太史淼来回转悠了几圈,有些颓废,完全进不去嘛!
那个时候太史淼心里有有了小小的想法。
美人当妃子,要有很多人守着,守得人越多,你就越美。
很久以后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傅修怀,傅修怀沉默半响,“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的太史宫有那么多人了。”
世人都传太史宫有那么多守卫是因为太史淼知道自己有多招人恨,为了避免被刺杀才有了那么多的守卫,有几多?细数之下六七百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他本来也是这样以为的,还觉得这丫头聪明,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仅仅为了证明自己很美。
太史淼对美的执着,是傅修怀一直研究不透的东西。
她来回溜达了几遍,忽然一只玉白的手从身后搭在她的肩膀上,顺势捂住了太史淼的嘴,把她的惊呼压了回去。
太史淼斜眼看去,那只手修长明润,干净极了。
手的主人开口了,低声道:“是我,太史妹妹。”
太史淼:“……”
嗯,我知道是你,你这双手曾经举过无数次,当着傅太傅的面告了我的状,还拿过不少各式各样的糕点,在我罚跪罚站的时候吃了过去,我印象很深刻,十分深刻。
好想一口咬下去,把他的手指咬断。
太史淼磨牙磨得咯吱咯吱作响。
在她真的想这么做的时候,傅修怀松开了手,“你想看那个端妃,我有法子。”
太史淼愕然,“什么法子?”
傅修怀伸手一指,“那里。”
他指的是茴香殿的一处对于太史淼而言高高的墙檐。
太史淼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无言以对。
傅修怀说,“很隐蔽对不对?”
说是隐蔽,因为墙檐里头长了一颗粗壮的梧桐树树,枝繁叶茂的,站在那里,里面的人是看不见的。
而且现在还是晚上。
太史淼哼了一声,“那么高,我可爬不上去。”
傅修怀笑了,“你踩着我的背,不就能爬过去了?”
“你会让我踩?”太史淼不相信的看着傅修怀。
傅修怀拂了拂袖子,慢条斯理道:“会啊,因为我也想上去看看,不过我自己能翻上去,看你太可怜了,所以顺便带你一把。”
可以,这很傅修怀,说话都恶劣得让人讨厌。
然后俩人就狼狈为奸的翻墙,太史淼踩在傅修怀背上还担心傅修怀会故意把她摔下去,但是傅修怀站得挺稳,他两只手扒在墙上,做着这样下作的事情也很风度翩翩。
太史淼爬上了墙檐,抱住一根探出墙檐的树枝,傅修怀在她身后轻轻松松跃了上来。
“我记得你们傅家不允许学武的。”太史淼回头悄咪咪的说。
“偷学的。”傅修怀神色自然。
“我要给傅太傅说。”
“他不会信的。”
太史淼:“……”
是的,傅太傅不会信的,他只会恼怒的用手指着他说:“你这兀那小女,又造谣我孙。”
俩人都安静了,太史淼小心翼翼顺着树枝爬到树干,拨开遮挡的树叶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