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来华国考状元,当大官,做大商人,买很多很多田,盖很高很高的房子,过好日子,光宗耀祖的,不是来这里受人欺负的。”
几百人纷纷赞同。
“对,我们是来过好日子的,为什么欺负我们,官老爷也得讲道理不是?”
“让官老爷给我们分田地,要上等的好田,没人20亩!”
“还要给房子,要青砖的,要有朱红的大门。”
“要是官老爷不讲理,不肯给,我们就到杭州去告御状。”
到晚上的时候,移民营里上万人都听说了孙远的大名。
“孙大哥说了,朝廷刻薄我们,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只有自己去争取。”
“我们人多,朝廷一定得听我们的。”
很多人觉得有道理,蠢蠢欲动,当晚就有很多人或孤身一人,或带着十几人,找到孙远,认真的讨教,如何才能向朝廷要到田地,要到房屋。
“放心,孙某为了大家,自当和官老爷好好较量较量,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拜访的众人无比感动,不愧是带头大哥。
“孙大哥放心,要是朝廷敢动你一根毫毛,我们就和朝廷拼了。”
孙远热泪盈眶,抱拳道:“孙某为了大义,万死不辞。”
送走众人,孙远无声的大笑。
一群乡巴佬,眼睛只盯着田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上万人是什么,是流民,是不稳定因素,是官老爷只能抚,不能剿的巨大力量。
走南闯北,听过西厢记,看过某点小说无数,知道白莲教,知道太平天国的孙远,非常确定的知道一件事。
历代能聚集起上万贫困老百姓的,都能从官老爷这里得到好处。
什么好处,当然是当官!
田地算什么,房子算什么,世上只有当官好!
有整个移民营上万人听他的指挥,官老爷敢不认真的对待他?
孙远笑了,绝不可能。
只要官老爷没有满足孙远的要求,孙远就敢演一出官逼民反的戏码给官老爷看看。
那个官老爷吃得消辖地内闹出**的丑闻,自然得千方百计的安抚孙远。
孙远躺在床上,认真的思量,价码不能提的太高,县官,只要朝廷肯给个小小的县官,他就可以收手。
当然,事情肯定不会很顺利。
想都知道,县官的帽子,至少要府里,省里才能资格任命。
孙远决定,明天再鼓动一下移民营,然后就把事情闹大,要让这里的县官不得不上报州府,这才可能有更高级的朝廷官员出来安抚。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骸骨。
他甘冒奇险,带人作乱,不就是为了朝廷招安吗,难道还真以为凭一些只有锄头的农民,能造反夺天下?
宋江带领几十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孙远带领上万人,更是轻而易举。
孙远微笑,华国的官老爷都是白痴,白送了上万人让他组织,让他踏上青云梯。
知县果然带着几百人很快就来了。
“你们想干什么?”知县厉声问道。
“我们要田地,要肥田,要住青砖大房子!”有个憨厚的青年跳出来大叫。
“要田地要房子自己去买,本官又不是你爹,关本官p事。”知县毫不犹豫的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华国上下官员个个都学会了胡灵珊的粗暴粗鲁。
“我们到了这里,官老爷就要管我们的吃住,管我们的田地!”憨厚青年继续叫道。
“你丫的那个嘎啦冒出来的,要吃住要田地自己去买,县里自然有交易所,公平交易,童叟无欺。普天之下,就没有官府白送你田地的道理。”知县继续冷笑。
“我没念过书,没文化,听不懂你说的什么交易所,我就知道,官老爷不给我们活路,就是不行!”憨厚青年愤怒的大叫,回头问其余人,“我说的对不对?”
立刻有几百人一齐大叫:“对!官老爷不给我们活路!”
“不给活路,谁请你们来华国了?以为来了华国,还能不守华国的规矩,想干嘛就干嘛?做梦!”知县道。
“大人,我们愿意出钱买地,但是他们不卖我们。”有人说道,“你要主持公道啊。”
“笑话,别人不愿意卖,凭什么要强买,本官的公道,就是买卖自由,官府绝不干涉。”知县道。
“这是不给我们活路了!”几百人纷纷鼓噪。
“立刻回到移民营,否则本官就要把你们法办。”知县怒喝道。
躲在后面的孙远微笑,等了许久了,终于等到这一刻,站出来,大声道:“这是要官逼民反吗?”
知县点头,这是领头的了,说道:“开枪!”
“砰砰砰砰砰!”
孙远挂,几百个站在前头的人挂。
上万移民哭叫着四处奔逃,这才发现,除了眼前知县带领的几百人,早有几百人四周守住了要害地形,将上万人围在移民营地中。
“砰砰砰!”
想要逃出营地的人全挂。
剩余的人惊慌的痛哭着,挤作一团,瑟瑟发抖。
“十抽一,当场杀了。”知县冷冷的道。
一个个的人被揪出来,当场杀了。
移民营血流遍地。
“每一批都要这么搞一次,真是杀不完的刁民。”军队的领头冷笑着道。
附近的知县也是冷笑,皇上说的对,穷山恶水出刁民。
总有人以为穷就是正义,穷就可以不**律不讲道理,穷就是别人必须白给吃白给穿白送房子白送老婆,穷就可以闹事受招安,穷就是富人必须由得他闹,穷就是做一切事情都一定要占便宜。
可惜,胡灵珊不信这一套,华国不信这一套。
官法如炉,从来不是慈善。
“再等三个月,他们都懂得守规矩了,就可以送到澳大利亚去了。”知县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皱眉道。
华国移民澳大利亚,有着严格的步骤和标准。
所有流民送到澳大利亚前,都必须接受半年的煎熬,所有在这个时间蹦出来闹事的,都会被直接杀了,杀得一两批,这些以为人多就可以闹事,穷就可以闹事的人,就会懂得什么是法律,什么是次序。
“宁可多花点时间,不能把刺头送到宋教仁大人那里。”军队的领头提醒道。
澳大利亚太远了,没有海军,完全靠德国公海舰队友情协助的华国,根本无力对澳大利亚进行军事进攻。
宋教仁带人移民蚕食澳大利亚,没有军队,甚至缺少武器,对华国移民的控制,全靠华夏人莫名其妙的民族团结精神,简直薄弱的不要不要的,要是时不时蹦出几个胸怀大志,想当老大,想融入澳大利亚,带人投靠了澳大利亚总督,或者干脆自立山头,那华国的乐子就大了。
“放心,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知县平静的道。
为了华国和平吞并澳大利亚的大计,杀多少人,都在所不惜。
会不会把稍微有点血性的华夏人都给杀光了,移民澳大利亚的都是一些把手笼在袖子里的麻木满清辫子遗民?
很有可能。
勇敢和贪婪,上进心和野望,个人利益和感恩之心,从来不是可以清清楚楚的区分的。
但胡灵珊不在乎这些人麻木和懦弱。
她只要人口,只要移民,只要走出去。
当怀着怯懦的心,惊慌的被迫移民澳大利亚的华夏人,人口从几千人,到几万人,到几十万人,到几百万人,在1910年总人口只有400w的澳大利亚,占有越来越重,乃至绝对人口比重的时候,老实巴交的,不敢和洋人据理力争的华夏人,就会发出他们自己的声音,维护自己的权利。
这些人会不会怀念华夏,或者憎恨带着屠刀强制迁移他们的胡灵珊,胡灵珊毫不在意。
华夏距离澳大利亚很远,但是,欧美距离澳大利亚更远。
只要华夏人和平演变或者暴力占领了澳大利亚,澳大利亚是成为华国的殖民地,或共君国,或敌对国,胡灵珊完全无所谓。
华夏人得到768w平方公里的空间,比任何个人感情,比任何个人荣辱,都重要千万倍。
……
杭州。
胡灵嘉愁眉苦脸,林徽因哈哈大笑。
学校组织诗社,林徽因随随便便就作诗无数,胡灵嘉笔头都是牙印,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胡灵嘉悲愤,大家都是学物理化学的,都没学四书五经,凭毛林徽因出口成诗?
太不科学了,根本是开挂。
“姐姐,给我写首诗,明天要用。”胡灵嘉满地打滚。
胡灵珊面如土色,诗词?
上辈子打打杀杀,砍人多过念诗,这辈子还是打打杀杀,砍人多过念诗。
胡博超哈哈大笑:“求我啊,求我啊,我最容易求了。”
胡灵嘉不屑一顾,老胡家有文化的人,怎么排都排不到奸商胡老大,别以为顶着大儒的牌子,就真的诗词歌赋,张口就来了。
“大伯伯不会写诗,可是,大伯伯有准备啊。”胡博超洋洋得意,从屋子里翻出几张纸片。
“做生意不容易啊,什么场合都会遇到,要是忽然有个客人要吟诗作对,总不能装死吧?”胡博超感慨万分,当年真是不容易啊,吃个饭都要找穷秀才买诗词后备。
胡灵嘉欢呼着抢夺纸片,又嫌弃:“都没有什么气魄啊,果然是酸秀才写的。”
气魄?
胡博超大笑,古往今来,诗词要优美不容易,要气魄,却是最最容易的了。
林徽因鄙夷:“气魄是诗人心胸的写照,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写不出气魄大的诗词。”
不信?
胡博超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