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上设着摊点,玲琅满目的商品、小吃,街灯亮起,有五彩斑斓绚丽的光,闪过头顶,汇成一串串银河。
有的商家是直接开车进来的,后备箱打开,人就坐在上面。
江让牵着纪也的手,两人漫步目的,俨然一副游客模样。
“你刚才吃饱了吗?”纪也问他。
“嗯。”
纪也摸了摸肚子,“我其实也挺饱的,不过还总想再吃点什么。”
江让轻笑声,跟着纪也的脚步走到一家糖水铺子前。
老板立刻热情招呼他们。
“美女,要吃点什么吗?”
纪也低头看菜单,又转头问江让,“你想吃什么吗?”
江让随意瞥了眼菜单上的图片,喉结轻滚,仿佛已经能闻到那股甜腻味。
“你想吃什么就点。”
听他这么说,纪也才想到,他向来是不喜欢吃甜食的。
她朝老板要了份酒酿小圆子,扫完码,拉着江让坐到摊车旁的简陋桌椅边。
小圆子上的快,纪也特意问老板要了两把勺子。
把勺子递给江让的时候,她看到男人轻皱下眉,随即拒绝道:“你吃吧。”
纪也没勉强,但还是推销道:“很好吃的,只是看着甜腻,我从小吃到大都不觉得腻。”
江让轻嗤声,“只要是甜的,你有不喜欢的?”
纪也不置可否。
她嗜甜。
口味偏宜市,但凡是道菜,只要放糖她都会多吃两口。
小圆子挺多的,纪也没吃两口就饱了。
她看看碗里的,又偏头朝江让道:“你不吃,都浪费了。”
江让的视线漫不经心的,转到她的脸颊,再缓缓下移,落在她水津的唇角边。
他温热的指腹摩挲过她的红唇,目光灼灼,问道:“甜吗?”
纪也点头,“甜。”
江让的笑容散漫肆意,他的指尖轻触她脖颈后侧,微收,“这么甜,搞的我也想试下。”
纪也眼睛一亮。
正要把碗推给他,谁知江让手上倏紧,将她的头带到自己身前。
干燥的唇,带着秋季淡淡的凉意。
两唇相抵,混合着江让身上那股清香,和酒酿带来的清甜口感,尽数吞没在唇齿间。
江让的手钳着她的下巴,将她抬起。
舌尖轻触,扫过纪也口中的每一寸,最终停在她的唇角边,将那抹残津卷走。
微微退开,纪也急促的呼吸声传来,还有那张红到不能自已的脸颊。
明明只是个浅尝即止的吻,纪也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从来没有试过,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接吻。
市集人来人往,一片喧嚣。
而他们两人,缩在这一隅天地里,做着情侣之间极致缠绵的事。
江让神色自若,他盯着纪也,笑意浪荡不羁,眉稍轻扬,冲她说了句:“是甜的。”
“……”
直到两人离开糖水铺子,纪也脸上的温度仍旧没有降下来。
而江让淡定地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再走得深,纪也偏头看到有拍大头贴的粉红色机器,就放在路边。
有初中生年纪的两个女生,在帘子里面照相。
纪也看了眼江让。
她想到,他们俩上一次合照,还是在六年前。
江让那时候带她去过许多的地方,都用照片留下过足迹。
只不过很多照片,她在德国的时候,都狠心删了。
因为怕自己看了,会更想他,会更想回来找他。
不过大头贴这事儿,挺中二的,也不太适合江让,纪也心里的念头又重新打散。
因为是中秋,市集前面有社区组织的灯会,猜灯谜。
两人站定在一盏兔子花灯前。
纪也抬眸,就着灯光看江让英俊的侧脸和利落的下颌线。
她捏下他的手,轻声道,“阿让,我们一起拍张照好吗?”
江让的目光原本落在兔子灯上,听她这样说,朝她看过来。
小姑娘双眸澄澈,发着光。
她穿了件白色针织衫,灯光璀璨,巴掌大的脸抬着头,就落在他眸底。
江让伸手抱她,回道:“好。”
照片最终是在兔子花灯前照的。
两人站的近,纪也就缩在江让怀里,笑容甜美乖巧。而她身旁的男人仍旧漫不经心的,有一张照片里眉尾轻扬,桀骜恣肆的模样尽显。
还有一张,是纪也在看镜头,而江让低头在看她。
这张照片是纪也随手按的,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
两人回到车上,纪也来回选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用后面那张照片来发朋友圈。
她没修图,只稍稍调了个颜色好看的滤镜。
往朋友圈发。
没有配文案,就点了个红色爱心。
纪也很少发朋友圈,也没有太多的分享欲。这是她第一次,分享私密动态。
故而照片发出去没多久,就收获了好多赞。
那些躺在列表里好久不联系的朋友、同学,在顷刻间好像都出现了。
江让的头像也在其中。
他也点赞了,在一众头像里很显眼。
纪也转头看他,正好看到他锁屏手机。
等她再垂眸,朋友圈又有了新的状态提醒。
重新刷新,才发现是江让发的。
同样的照片,滤镜也一样,估计是直接从她朋友圈保存的。
而江让配了文案――sweet heart[爱心]
纪也眼皮一跳,心脏又快速跳动起来。
“你这个状态,分组了吗?”她问他。
江让朝她看过来,不太明白,“分什么组?”
“就是分组啊,被你公司那些合作商看到,不太好吧。”
堂堂江总,是个恋爱脑。
纪也想想,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江让闻言嗤了声,她伸手捏紧她的下巴,沉声道,“没有什么分组,老子乐意。”
纪也的脸就这样红了又红,很忙,感觉要溺亡了。
两人还是有共同好友的,其中最炸毛的就属曾斯宇。
曾斯宇先是给纪也点了个赞,而后又给江让评论。
曾斯宇:简直没眼看,屏蔽!拉黑!
邱恬更是在纪也的状态下面喊:“屠狗啊!我要屏蔽你,再拉黑!”
纪也忍不住笑出声。
这两人,还挺配。
直到回了南城,临睡前,纪也才知道,男人在某些方面的执着,真的不容小觑。
当晚,纪也被迫站在浴室的镜子前,而江让就站在她身后。
他引导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自己每一根指节,最终落于花蕊包芯,再随之捣碎。
而她的每一帧感觉,在濒临崩溃时,又再一次被江让拼凑完整。
纪也只记得,她最终喊了他想要听的那四个字。
这场燎原之火才彻底被扑灭。
男人下颌线紧收,手背泛起青筋,回应她:“嗯,哥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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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又是一年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