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根本就不敢想自己还能有站起来的一日。
大家都是男人,也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来,很快话题又到了死海的问题上。
“这些地形图都是之前探子们画的,实在拿捏不准。”
“那你的意思是?到了那边再决定?”萧凛止问道。
燕无羁摩挲了一下下巴,“我是有这个意思,不知道谢恒你怎么想,率军出发去死海,大半个月就能到,到了那边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在盛京终究是纸上谈兵。”
谢恒没意见,谢祁难得清醒的那两次也都是告诉他,作战这种东西,因地制宜,有时候你原先想好的策略,到了那边指不准也用不上了。
“我爹是有提过。”谢恒这意思是并不排斥这种方法。
几人又针对谢家军目前的情况作出了调整。
“报,将军,梁国公府季傲月求见。”
众人一愣,对视一眼,“这小妞还真来了?”
“来呗,都把天机道人给搬出来了,四舍五入岂不是天机门下。”
谢恒却不打算见,但不好驳了皇帝的面子,“带季小姐入军营,只要不来这就成,好生招待。”
燕无羁问道:“你不信她?万一她还真有两把刷子呢?”
谢恒嗤笑,“你们还不知道,我与织织离开云中城后,便是拜在了天机那老头门下,九卦还是我与织织联手弄出门派去的败类,按道理,季小姐还得喊我跟织织一声师伯呢。”
“还有这缘分,昨晚上你是因为怕走漏了天机的下落所以没说?”萧凛止诧异道。
“可以这么理解吧,那老头不是个爱出风头的性子,下山前是严令我们不准暴露他的,所以季傲月手里的天机图谱,估计是织织当年画出来整九卦的,没想到他还坑蒙拐骗到了盛京,成了梁国公的门客。”
顾落尘颔首,“原来是这样,那这季姑娘参与与否也不重要了。”
“嗯,织织修得便是机关之术,战船的图纸我会带回去给她看的。”
众人这下便明了了,这是真徒弟遇到假徒孙,这季姑娘就在这军营做冷板凳吧,暂时也用不上她。
靳渺渺虽然不着调,但不至于不懂军营的规矩,她到底是在顾家军照顾了顾落尘三年,所以季傲月一进军营,她便盯上了她。
季傲月自然也看到了靳渺渺,穿着奇装异服,藏蓝色的长裙,上衣比较短,露出了一截小蛮腰,坐在了干草堆上,一双穿着尖头履的脚晃悠悠得摆动着,身上银铃作响,长发垂落,被风吹起。
野丫头,异族人。这是季傲月的第一印象,她目不斜视地朝着正中间的议事厅去。
端着架子的女人,靳渺渺翻了个白眼,她一直坚信人与人之间是有气场的,看不顺眼的终究难以成为朋友。
“喂,你懂不懂军营的规矩,这是你能随便进的么?”靳渺渺嘴里好像吃得是麦芽糖,还有一根小棍子撇在嘴边,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客气。
既然是跟自己说话,季傲月自然不能当做没听到,她转过头看着她,“姑娘是?”
“蛊医,靳渺渺,毒母一门。”
季傲月闻言才恍然大悟,这姑娘看来与谢家,也是有点沾亲带故的,她师祖韩念娶了谢恒的姑祖奶奶,只是韩念后才散尽毒功,这毒母一门的绝学又传给了谁,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是靳姑娘,小女是奉陛下的旨意前来帮助谢将军还原战船图纸的。”
靳渺渺点头,就见议事厅内刚去通报的小兵跑了出来,“季小姐,我们将军说了,让您这边请。”
季傲月并没有想到是谢恒压根不允许她入内,闻言也点头颔首,跟着那小兵过去。
靳渺渺却看得分明,那边根本就是待客区吧。
但凡谢恒真想让她参与,就不会让人令她去那,有点意思。
靳渺渺跳下了草垛子,顺手丢了个蛊黏在了季傲月身上,这才继续慢悠悠绕着军营打转。
织织在云中馆做了不少的菜,这才坐着马车到军营,军营的小兵一看到谢家马车的标志,很快就明白这是将军夫人来了。
进去通报的时候也格外的殷勤。
谢恒他们几个人刚好说得口干舌燥,就听说织织来了。
燕无羁现在一想起昨晚上云中馆的饭菜就精神振奋,“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人领进来。”
刚说完谢恒已经一阵风似得卷出去了。
织织刚下马车,一只手已经抱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搂了下来,“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他一说话织织就想起昨晚他是怎么孟浪的。
她殷红的小嘴动了动,“想你了就来看看,你不是说可以么?”
只要不去演武场,深入军营自然都是可以的。
谢恒拉着她的手,“落尘他们都在,正好。”
“我寻思着他们也在,所以做了不少菜色。”织织这次来,还带了自己培养好的大厨三人,专门负责军队的伙食,大家吃的健康吃的好,打仗才有动力不是。
她不用把话说完,谢恒也知道她的意思。
站岗的小兵看起来目不斜视,其实眼珠子转了转,都在悄悄打量这位将军夫人,只见两个人亲密无间的靠在一起,说话的时候眉梢眼角都是彼此,啊,果然是感情好呢。
半个月后,吃了云中馆伙食的小兵们比谢恒还想见到织织,自然,这也是后话了。
燕无羁被谢恒恶心得不行,“就这么几步路都要去接,你怎么不把人揣怀里呢。”
谢恒瞥了他一眼,“嫉妒?算了,你个没媳妇的知道什么。”
“……”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顾落尘无奈一笑,转头道:“飞砚,去把靳姑娘找回来。”
“哦。”飞砚这要出去,靳渺渺已经自己溜达进来了,“我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了织织,织织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刚抬眸看她,靳渺渺已经跑到了她的跟前。
“你……”她小巧得鼻子耸动,然后去扯织织的衣襟。
谢恒脸色一变,“这位姑娘,你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