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珠想将自己当成玩物,可是自己不会坐以待毙。
“九公主,晏小侯爷对你情分不浅,为了你方才如此折辱于我。可是我若追究此事,他也会必定不是吧!我亦是侯府的少夫人!”
白薇薇言下之意,若是王珠非得折辱自己,那么自己必定也是会对晏修下手。
王珠不是很喜欢晏修?
关心则乱,想来王珠也是不会十分镇定。
王珠却嗤笑了一声:“是了,缙云侯府有什么本事,胆敢挑衅我大夏的国法?只是白姐姐,你有胆子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
白薇薇一双眸子宛如喷火,却不得不承认王珠说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不错,分明是自己受了那么些个苦楚。
可是纵然是如此,自己反而会成为京中的笑柄。
谢家的家风森森,是绝对不会允了自己这样子的人成为谢家的儿媳。
白薇薇眼底之中,不觉流转了一缕痛苦。
“王珠,你究竟意欲何为,想要怎么样子事儿。”
王珠轻轻的一甩鞭子,将白薇薇脖子勾住了,稍微用力,顿时也是让白薇薇面颊涨红。
而王珠呵气若兰,却也是不觉微微一笑。
“也没什么,无非是想要告诫姐姐,你可是有些把柄在我手中。这有把柄的人,就应当是乖顺一些,好好的听话。以后对付裴家,我也还有用得着白姐姐的地方。”
王珠轻轻的说话儿,眼睛里面却也流转光华,灼灼生辉。
白薇薇一咬牙齿,只恨不得将王珠一点点的咬碎了,方才能泄自己心头之恨。
只是如今,自己却也是不得不柔顺一二。
王珠冷笑,却也是不觉刷的一下收回了自己手中的鞭子。
“今日的事儿,却也是已经不能有下一次了。白姐姐,我可并不是那样子很有耐心的人。若我心中不悦,自己也是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出来。到时候,我宁可毁掉这个棋子。”
此时此刻,王珠冉冉一笑,却也是莹润生辉。
白薇薇柔柔的叹了口气:“九妹妹,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绝不会忤逆你的话儿。”
实则此时此刻,白薇薇心中却也是另有盘算。
如今自己把柄落在了王珠手中,自然也是不得不委屈一二。
可那又如何?自己学的聪明了,于小处自然也不会跟王珠挑衅,却一定一定,会寻觅到一个最好得机会,将王珠彻底吞噬!
“至于那些将今日之事瞧得十分清楚的侯府侍卫,白姐姐,你是个聪明的人,自然应当知晓那该如何。”
听着王珠这般言语,白薇薇却也是顿时说道:“九妹妹放心,这些事儿,也是不需要你的提点,我也是知晓该如何行事。”
倘若谢玄朗知晓自己受辱的事情,不但自己保不住宠爱与地位,今日的下人都是会被统统灭口。
只需自己提点一二,白薇薇就能肯定不会有人乱说。
等回到了京城,自己再想个机会,杀人灭口。
只要能保全自己,无论如何的心狠手辣,白薇薇都是一点儿都不在乎。
送走了白薇薇,王珠却也是不觉轻轻抚摸自己手中鞭柄。
如何不知道白薇薇心思狠辣,乃是一条毒蛇,
如今白薇薇在自己面前虽然是十分柔顺,可那也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
可越毒的人,方才会越是有用,方才能以毒攻毒。
白薇薇十分讶异,好奇自己居然对她的举止了如指掌。
只能说不单单是自己,从前白薇薇瞧不上的某个人,如今也是慢慢的发展自己的爪牙,小成气候了。
王珠嫣然一笑,眸子却也是不觉隐隐有些深邃。
前世的裴凰,可是对谢玄朗死心塌地。
不但帮衬谢玄朗得到帝位,更是出卖了家族,靠着裴家的尸骨成为了谢玄朗的最宠。
只是裴凰到底是裴家女,裴家有叛贼的名声,说出去也是不好听。
谢玄朗让自己这个九公主占据皇后位置,无非是裴凰这个真爱的挡箭牌。
王珠最开始不明白,后来却也是明白了。
她心中冷笑,也许如今的自己,比谢玄朗还要明白裴凰的重要性。
若非裴凰对谢玄朗倾心,谢家没有兵权,谢玄朗也是无法上位。
若非裴凰出卖家族,谢玄朗也是不能独品江山。
难怪前世,裴凰虽无皇后之名,可是却是宫中盛宠啊。
而这一世,谢玄朗仍然是跟裴凰情比金坚。原本王珠,也是觉得他们是铁板一块。
可惜如今,王珠却也是比谁都明白些许。
所谓情分,也不过如此。
前世,自己还当真成了谢玄朗的踏脚石。
且不必提自己为了谢玄朗在父皇面前周旋,连累母后失宠。
谢玄朗男大当婚,纵然没娶王珠,也会要别的女子。
既然是如此,裴凰心高气傲,也是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裴谢若是联姻,夏熙帝必定不许,故而裴凰从一开始便不觉迁怒了自己了。
裴凰是个疯子,性子也十分高傲,前世她不乐意去恨谢玄朗,所以去恨自己,将所有的愤怒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也正因为这样子,裴凰更想得到谢玄朗,付出也是更多。
更何况,裴凰也是清清楚楚的知晓,谢玄朗对大夏的九公主没有半点情意。
可是如今,若是这个女子换成了白薇薇,裴凰与谢玄朗之间微妙的平衡,也许就再不存在了。
从前这一对情侣,有共同憎恶的人。如今裴凰照样是将白薇薇恨得咬牙切齿,可是谢玄朗对白薇薇却颇有怜爱之意。
王珠知晓自己性子倔强,有些事情明明知晓通透,却也是绝不会柔顺服软。
可白薇薇却不一样了,这世界之上,哪里还有白薇薇更柔弱更不要尊严的小白花?
只瞧如今谢玄朗对白薇薇的柔情,想必裴凰内心就跟有刀子在扎一样。
当然如今,这不过是谢家和裴家那么一些感情纠葛,于裴谢两家的暗中合作而言,也不过是小小裂痕,无伤大雅。
可这也只是如今罢了。
这样子的裂痕,她能让大坝崩溃,冲刷天地,将裴谢两家均是卷入了洪流之中,刷得尸骨无存。
胆敢谋夺她王家的江山?王珠的眼底却也是不觉隐隐有些深邃。
让前世那么一对情比金坚的狗男女自相残杀,岂不是,岂不是更加更加的有趣儿?
王珠想到了此处,却也是不觉轻轻的眯起了眼珠子。
晏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这个无耻的小侯爷,似乎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姚蛟的下属却也是前来,将一份供状送到了王珠面前。
王珠轻轻抚摸这份状纸,感慨姚蛟下属刑讯逼供的实力,似乎能从这白纸之上,嗅到了那么一股子的血腥气味。
随意游览,王珠却也是若有所思。
萧景手段,倒是当真了得。他收买了这些流民,甚至唆使杀人。
若非白薇薇也插一手先闹将起来,说不定自己今日,当真是会被这些流民反噬。
想到了此处,王珠却也是不觉轻轻的眯起了眼珠子。
只是萧景当真是因为晏修,跟自己争风吃醋?
王珠重活了两辈子,似乎还是第一次遇到了这种事情。
而在另外一边,林墨初面前的萧景却也是暴躁无比。
只见萧景一伸手,顿时将桌子上东西哗啦啦的扫落了一片,落得个叮叮当当。
他眼睛里充满了怒火,恨不得将别人一口吞噬。
“王珠这个贱人,当真是可恨,她算是什么东西。等她什么都没有了,我一定一定,让她品尝什么叫羞辱。”
“什么九公主,什么金枝玉叶,那可不过是一条母狗,实在是太贱太贱!”
他不但骂王珠,面颊也不觉浮起了一阵子兴奋的红晕,也似染上了一片红霞。
平时萧景,那也是温文尔雅,甚至隐隐有些腼腆之态。
可一旦他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那顿时也是污秽不堪。
他若不会演戏,不会装模作样,只恐怕当年早就被萧夫人瞧出了端倪,并且早早的就被萧夫人给除去了。
说到做戏,原本也是没人比萧景更懂,这一点,萧景也是十分自负。
可是正因为人前那温雅的面具是如此的完美,萧景私底下撕破了自己真面目,就是禁不住要狠狠发泄,恨不得将自己满心的怨毒之意都是展露在人前。
这等污言秽语,连市井之人,那也是不如,就更加不必提其他了。
林墨初容色不变,举止仍然是那样子的优雅。
就算萧景将他的东西摔个粉碎,林墨初也是没有什么愠怒之色。
只见林墨初慢悠悠的泡茶,任由那缕缕的茶香萦绕,回荡在自己身边。而他那一双眸子,却也是隐隐有些朦胧。
“萧公子,你也不必如此生气。九公主本就厉害,你和我都是知晓的。对付这样子的女子,又怎么能是朝夕之事呢?只需好生筹谋,总是能有得手的一天。无论是谋略,还是做事,均是需要小心翼翼,有些耐心,急躁不得。这个道理,其实没谁比萧公子你更加懂得。就好似当初,萧公子你隐忍着,方才对付了萧夫人,才能如今在萧家十分快活。”
林墨初的话语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让萧景不觉安静下来了。
在萧景听来,林墨初所言,未尝没有道理。
自己卧薪藏胆,好不容,才将那个狐狸精弄死。
王珠人要厉害一些,自然也是要多费些功夫。
林墨初将茶推给了萧景,而萧景也是不觉垂下头,轻轻的品尝了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