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都市娱乐 荒唐[双胞胎兄弟+年下1v1]

第十六

  出了趟变故,他们也没再去网吧。

  宋肖想玩的心思没歇,说要不然谢哥咱上台球厅转一圈,他帮他哥们看店那就是个台球厅,没准还能打个折。

  谢麒心不在焉,回了个哦,拦了辆出租。

  宋肖扒车窗问你干嘛去。

  谢麒的声音很淡:“今天没兴致,回家了。”

  宋肖还要说什么,车已经毫不留情地开走了。

  他在冷风中气得跳脚。

  他发誓,这辈子要再跟这狗人说一句话,他就去厕所吃屎!

  /

  回到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谢麒弯身换了鞋,他看客厅没人,上楼的时候,顺手关了灯。

  他是真的累了,整片额头连着后脑勺都疼,他难受得犯恶心,简单洗漱一下就躺回了床上。

  迷迷糊糊一觉醒来是听到手机在响,忘了什么时候设的闹钟,应该是设置错了时间,成了晚上十一点。

  他关掉闹钟翻了个身,感觉到自己小半个身体是悬空的,再一动,一条腿直接掉了下去。

  操。

  头疼好像半点都没缓解,貌似更严重了。眼皮发烫,勉勉强强地支撑着,他整个眼眶都是酸疼酸疼的,有种想要流眼泪的冲动。

  这时候谢麒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烧了。

  他揉了揉眉心,打算下地找片退烧药,忽然听到隔壁的房间传来哗啦的响声,有点像玻璃碎掉的声音。

  片刻后,归于宁静。

  谢麒迟疑了好一会儿,等他回过神时已经走出了房间,敲响了隔壁的门。

  “谢磷?”他试探性地敲了两下,没得到回应,便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挺晚了,他估计早该睡了。

  正准备离开,这时,门从里面闪开了一条缝隙。

  最先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呛人的烟味,谢麒不可避地咳了一下,皱起眉盯着缝隙那边的谢磷看。

  “抽烟了?”他问他,嗓音冷淡。

  谢磷的脸色是与平时不同的苍白,睫毛很密,静静地往下垂着,看上去极为安静乖巧。

  “没有。”他底气不足地小声辩驳,说完瞟了他一眼,后退一步,将门彻底打开。

  谢麒看清屋里的场景。靠近柜边的位置打落了一只玻璃杯,碎片还没来得及扫,水渍一直往外延伸到房门口。

  他这才注意到谢磷右腿边,已经快要湿透的裤脚。

  “哥。”谢磷又小声地唤他。

  谢麒不咸不淡地嗯了声,那点刚要冒头的火瞬间就熄了。

  有些人总有这个本事,哪怕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再或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一点也气不起来,更甚还会主动为他所犯的错误找借口。

  谢磷说,那是他刚刚不小心碰掉的。

  谢麒没说什么,走了进去:“扫帚在哪?”

  “不用。”他拿了扫帚和撮子,说自己打扫就好。

  谢麒进了洗手间,没一会拿了块干毛巾出来,帮他擦地面的水。

  挺奇特还和谐的一个画面,谢麒模模糊糊地想,他们上一次一块儿打扫卫生是什么时候来着,应该很久,也就刚上幼儿园,他把谢女士珍爱的花瓶碰倒了,怕挨骂,最后还是让谢磷帮他顶了罪。

  他弟从小好像就比他乖。

  他高中以前一直都搞不懂,分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怎么各方面就会相差那么悬殊。

  就,挺不公平。

  现在呢?

  他视线扫过烟灰缸里残留的痕迹,气笑了声。

  不学好,越大越跟他哥看齐了。

  打扫得差不多,他起身去拧毛巾,然后挂到阳台晾上。

  “什么时候学的?”谢麒偏头看走到他旁边的谢磷,双手搭着栏杆,支撑起有些虚浮的脚下。

  谢磷沉默一会,说:“就今天,同学给我的。”

  “什么狗屁同学,掰了吧。”谢麒没拆穿他的谎言。

  谢磷抿紧了唇:“你会告诉爸妈吗?”

  “不会。”谢麒知道好学生都在乎那点自尊心,不过还是以兄长的身份劝了句,“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尽量别碰。”

  他自动把自己忽略掉。

  谢磷听了没说什么,回了趟屋,出来后把烟推到他手里。

  盯着对方的动作看了会,谢麒噙着笑,问他什么意思。

  他说:“我找到了你常买的牌子。”

  谢麒挑了下眉,举着烟问他:“所以你想让我跟你一起犯罪?”

  他说不是。

  “有火吗?”谢麒把烟放嘴里,说,“忘了带了。”

  谢磷眼中诧异。

  “傻了?”

  他摇头说没。

  谢麒说你给我找个打火机。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着他弟这张脸,今天就突然想破个戒。

  而且,跟亲弟一块儿抽烟这种事,还真他妈有点奇妙。

  /

  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跑偏,从谢常平书房里拿酒的那一刻,谢麒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烧糊涂了。

  房间里铺了地毯,他咬着烟坐地毯上,一手往后支着:“听宋肖说你们班团聚来着。”

  “嗯。”

  “喝酒了?”谢麒问。

  他的头慢慢垂低:“…一点。”

  怪不得总觉得哪不太对劲。

  谢磷半点不随谢女士,他酒后的模样与平时没什么区别,就是反应有些迟钝,也安静许多,后者则恨不得蹦到街上撒欢,整个家里就没人能治得了她。

  谢麒看着他,很客观地点评一句:“你现在是真能耐。”

  谢磷把酒杯往自己嘴边送,轻轻抿了一口:“哥,其实我跟你没差多久。”

  “那不也比我小?”

  他说那不算。

  过了会,又说:“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已经第二次问他了。

  谢麒依旧是那个回答:“没有。”

  “骗人。”他说他什么都看到了。

  谢麒往后靠着床梁,闭了眼,一只手覆了上去:“你看错了。”

  成天想那些没用的。

  灯影在打转儿,一圈又一圈,谢磷的眼中逐渐变得涣散,他将头埋进胳膊里,没再出声。

  察觉到肩膀多了层重量,呼吸打落在脖颈,又细又痒。谢麒放下手,意识到他睡着以后,慢慢地张开手臂,架起他的一条胳膊,想把人挪到床上睡。

  看着挺瘦,其实一点也不轻。

  他帮他把外套脱了,随手扔在地上,又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床棉被,盖在他身上。

  最后又把边角漏风的地方往里掖了掖。

  “哥…”他喃喃低语。

  谢麒没听清,一条腿还半跪在床上,他附身靠得近了些,问:“怎么了?”

  “哥…子义。”他突然唤,讲话时唇瓣轻轻擦过他的耳边。

  谢麒的思维有些迟缓,半天才将这个名字和记忆中的一张容貌对上号。

  谢磷的手指突然从他的衣摆下钻了进去,压着他的腰往下按了按。

  谢麒闷哼一声,胳膊失了力气,没撑住,然后眼前一黑,位置瞬间调转。

  他的脸浮在他的额头上方,鼻尖与鼻尖,还不到半公分的距离。

  “谢磷!”

  突如其来的压制让谢麒有些恼。

  谢磷忽然睁开眼,眸光还处于混沌状态,他抓住谢麒的手腕摁在身侧,盯着他看了几秒,唇,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窗外夜色浓重,月光如水,浸染了整面天际,逐渐朦胧,再朦胧,把大地车水马龙的声音覆盖,到耳边,只剩下彼此紧贴的呼吸和心跳,如岩浆一般,滚烫炙热。

  掺杂着酒精的吻,又欲又生涩,从轻轻舔舐到一点一点往里试探,逐渐过界。

  直到少年温热的舌越过缝隙,企图撬开他的牙齿,谢麒才猛然惊醒,几乎想也没想地推翻他。

  乱了乱了乱了乱了……

  有成百上千只蚂蚁在他脑袋里啃噬,麻痹着他神经中枢,让他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同时他又在心底不断为对方越界的行径找借口搪塞,他只是睡糊涂了,认错了人。

  他说过的,他觉得一个女孩很特别。

  他只是认错了而已。

  就是这样。

  谢麒抬起手,手指慢慢插.入自己的短发,摸到了湿漉漉的汗。

  酒劲退了,摸到越来越滚烫的额头,脸,还有脖子。秋季的夜晚,烧得他如坠火窟,备受煎熬。

  他转头看到床上正阂眼熟睡的少年,想起今晚的种种,懊恼地抓了把头发。

  他是他哥。

  他都做了什么。

  倘若他的心思至今还没有灭,哪怕只剩微不足道的一丁点苗头,他都是在纵着他犯罪。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野草本就不该存在,覆灭再重燃,再以燎原的趋势疯长,倘若…不对,应该说,何其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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